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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适应不了
    几乎和祝眠以前设想的婚后生活截然相反,三个月短暂相处并没有让他真正了解戎渡,他以为以戎渡那样沉稳的性格,他们的婚后日常该是做饭聊天散步,接吻上床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循序渐进的。

    但完全不是,从来不是。

    戎渡抵着他的唇低声呢喃“眠眠,我想你。”

    他们从进门开始接吻,从玄关处缠绵到客厅的沙发上,又从沙发上晕晕乎乎到了房间里。

    祝眠满面通红,羞得快要晕过去,眼尾泪水晶莹,他颤颤的出声“戎渡好好了”

    结束了那个漫长的深吻,男人压抑着沉重的呼吸,在他脸侧轻轻的蹭着。

    祝眠身体很敏感,在认识戎渡以前他甚至没和别人牵过手,从清心寡欲的一菜一汤直接跳到全荤的满汉全席,别说思想上很难接受,他的身体首先就适应不了。

    每次戎渡一靠近他他就浑身过电一般,腿软的像面条。

    “再抱一会。”戎渡宽厚的大手落在他的屁股上,一下一下哄孩子似的拍着他,似乎出差的这短短两天就让他有无数急于诉说的思念。

    祝眠的腰发着细细的抖,小幅度躲了躲。

    其实祝眠骨子里就是很传统的人,他出身教师家庭,过世的母亲一直是个很严肃很古板的老师,从祝眠记事起母亲就和父亲分房间睡了。

    父母的感情从来冷漠疏离,在这样环境的熏陶下,他对于情情爱爱和床上的那些事也没有正确的认知,每次做这种事他都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羞耻感和罪恶感。

    他总是想,为人师表,下班回家应该学习工作提升自己,怎么能总是和伴侣做这些事情,很堕落,也适应不了。

    他真的适应不了,觉得这样的婚后生活实在是太不正经了,前两天书房那一次他还没消化过来呢,今天肯定又要

    想起每次戎渡出差回来的晚上,祝眠脸红的晕头转向,因为不管戎渡走几天,总要在这一个晚上都补回来。

    戎渡平时经常健身,身上结实漂亮的肌肉并不是摆设,在床事上尤其能显出些作用来,祝眠总被折腾的精疲力竭,中途就睡过去了,他疲惫至极,戎渡却还有精力抱着熟睡的他去浴室清理干净。

    也幸好他睡过去了,否则面对那样的情形,他估计也要羞得再晕过去。

    晚上的四菜一汤是戎渡下厨做的,祝眠厨艺不算差,大学后自己生活为了节省开支从来都是亲自下厨,但戎渡手艺比他还好些,什么菜都能上一手,所以婚后一日三餐基本都是戎渡包揽,除了偶尔戎渡工作上太忙没时间之外。

    戎渡很了解他的口味,之前林跃见了他都说他比以前胖了点,还半开玩笑的说“他还挺上道的,把你照顾的白白胖胖,不然我肯定饶不了他。”

    林跃总是嘴上厉害,但其实林跃很怕戎渡。

    林跃是祝眠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小时候就住他隔壁,他们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一个班级,大学才分开,不过也就分开四年,毕业后两人不约而同就又回了安城。

    他进了安城小学,林跃进了一个小公司当文员,两人平时有事没事就出去聚个餐,偶尔林跃失恋了难过了还来他这边小住几天。

    直到他相亲认识了戎渡,林跃世界崩塌了。

    当然崩塌是从林跃见过戎渡之后开始的,起初林跃知道他相亲认识了一个很有好感的男人时还挺高兴,说他单身多年铁树开花太不容易了。

    祝眠给他看了戎渡的照片,他上蹿下跳的捧着照片激动,激动完了又给他客观分析,说你这位相亲对象不是学图的就是搞诈骗的。

    祝眠不理解,林跃很认真的解释“要么他故意把自己这么帅就为勾搭你这种没谈过恋爱的纯情小白花,要么就是他和介绍人合伙给你量身定制的杀猪盘,长得这么优质的男人我八百年没见过了,三十了还完好无损的流通在相亲市场中,你不觉得可疑吗”

    介绍人是他们学校的陈主任,祝眠把这个疑虑也从林跃脑子里打消了。

    但林跃不信邪,非要亲眼见见。

    祝眠应了他,特意挑了个时间让他们见面,谁知林跃中途就跑路了,事后和他感叹“你这相亲对象什么身份啊,像他妈个阎王。”

    祝眠说是程序员,林跃死都不信。

    “你知道我们公司那个姓杜的主管吧你是没见过他,天天拉着个脸好像我欠他多少钱一样,我跟你说我最烦姓杜那神经病了,老古板一个,一点情面都不讲。”

    祝眠没反应过来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林跃“你那相亲对象就是翻版杜越铭,不对,他比杜越铭还吓人,他他妈像杜越铭的上司。”

    说实话,祝眠还真没感觉出来。

    他觉得戎渡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还是挺有礼貌的,做事也沉稳可靠,没林跃说的那么吓人。

    但林跃就是怕,见戎渡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自从他和戎渡结婚以后,林跃再也没来过他家里,偶尔聚餐还是挑戎渡出差不在的时候。

    每次和林跃去外面吃火锅,看林跃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他都有一种他们在背着大人干坏事的错觉。

    虽然戎渡确实让他少去外面的店里吃,说不干净,不过祝眠只当他是随口嘱咐,没放在心上。

    晚上洗完澡后祝眠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批作业,左边放着一部分作业本,右边放着自己的笔记本,每个小朋友写作业的情况他都会认真的写下批注。

    比如赵晓彭,小名叫彭彭的那个小孩,写作业总是应付了事,拼音字母都写到田字格外面去了,祝眠抓到他好多回,笔记本上红色水笔第三次写下了“赵晓彭不认真”这几个字。

    作业批了一半的时候手机震动,他看了一眼,是林跃的消息。

    林跃你家那位是后天回来不咱明晚吃烤肉去。

    不巧。

    祝眠回他他工作提前结束,今天就回来了,不过烤肉还是能吃的,我和他说一声。

    林跃那边好一会都没动静,一直到祝眠批完带回来的所有作业,手机才又一次震动。

    林跃你别吓唬我了,我还想多活两年。

    祝眠闷闷笑了声,摁着语音条说了句话“我哪里吓唬你了”

    林跃像他藏在手机里的情夫,多见不得光似的,听他发语音急忙回消息。

    林跃你别在家里发语音,你发语音你家那位不就知道你这么晚还在和我聊天吗要知道我又勾搭你出去吃外面的垃圾食品,还不得扒了我。

    祝眠无奈哪有你说那么吓人。

    林跃那是你老公,你当然不害怕了。

    祝眠又和他聊了一会,从林跃约他出去吃烤肉变成他约林跃出去吃烤肉,说了大半天,林跃轴得跟什么似的,最后也没同意这个烤肉局。

    两人结束了对话,祝眠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

    突然,腰上扣上一把大手,他一个激灵回头去看,戎渡已经从沙发后俯下身体将他揽住了。

    祝眠靠在他怀里,耳朵上被轻轻啄吻了一下。

    “批完了吗”

    祝眠点头“嗯,批完了。”

    青年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完全干,乖顺的贴着面颊,可能是浴室水汽蒸腾的缘故,青年瓷白的脸变得粉嫩而柔软,像是沁了甜汁的蜜桃。

    戎渡视线在他脸上缓慢的移动,最后掠过他饱满红润的双唇。

    “眠眠,早点休息吧。”

    祝眠听他说休息,脸上的热意又开始升腾。

    戎渡嘴里的休息从来不是休息。

    祝眠心跳如雷,在戎渡要把他从沙发上抱起来的前一秒,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正经话题。

    他急急的抵住男人的胸口说道“戎渡,这周末我们回家去看看爸爸妈妈吧,好久没回去过了。”

    戎渡动作一顿,说“好。”

    祝眠还想说“上次爸爸说”

    戎渡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再没给他机会,话音都没落下他就被抱了起来。

    凌空的失重感让祝眠赶紧闭了嘴,下意识抱紧男人的脖子,鼻腔内充斥着他身上洁净的气味,有些冷,和男人身上炙热的温度并不相匹配。

    祝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紧张的手心都快要出汗,他不敢碰到男人肩颈的皮肉,仿佛会起火一样。

    视线里是男人挺拔的颈项,喉结凌厉而突出。

    他注意过很多次戎渡的喉结,比如戎渡喝水的时候,喉结会上下滚动,是锋利的,但缓慢,总有一种慢条斯理的散漫和随性。

    还比如上一次在书房里,他累极了也羞极了,趴在男人胸口,眼泪扑簌簌的掉,落在了戎渡的喉结上。

    男人似是难耐,喉结攒动着,任那滴眼泪滚落,顺着他颈间凌厉的筋骨往下延伸。

    还比如现在,祝眠冷不丁的发现,戎渡喉结上有一粒很小的痣,不仔细观察一般很难看到。

    房间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很快关上,祝眠跑远的思绪被拉回来。

    他还想说什么,戎渡就已经把他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男人两条手臂撑在他腰后,面部和他贴的极近,祝眠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呼出的炙热气体。

    他心里混乱着,焦急着,紧张着,呼吸乱了又乱,他被圈在戎渡怀里,睫毛颤了好几下。

    戎渡贴了贴他的唇“眠眠。”

    祝眠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

    他没有任何经验,新婚那晚就是第一次,所以每到这种时候他都是稀里糊涂的被戎渡带着走。

    脑子几乎不转了,心里却还匀出一点疑惑。

    戎渡今年三十,他二十四,戎渡这么熟稔,是因为戎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吗

    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没精力再想了。

    戎渡果然是要补回来的,而且戎渡故意欺负他这种时候脑子不清醒,明明出差只走了两天,却补了三天的时间。

    祝眠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房间安静的弥漫着昏黄的光晕,宽大的米白色被子里,青年睡得又沉又安稳,他累得厉害,掩在被子下的身体上布满了斑驳的红痕,如墨一般的黑发已经干了,柔软顺滑,缎子一样。

    头顶上落下一把宽厚的大手,男人轻轻抚摸了片刻,又逐渐下移到他瓷白漂亮的脸上。

    戎渡动作很慢,怜惜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手将床头的台灯关掉,房间内瞬时暗下,只有丝丝缕缕的月光顺着窗帘缝隙照进来。

    与此同时,床头的手机也亮了一下。

    男人淡淡的掀了下眼皮,拿起手机下床,缓步走到了客厅的阳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