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眠做完t后是傍晚,将将是他平时下班的点,他顺手给乔茵也发了一份,对面几乎秒回。
乔茵解救我于水火之中,爱你。
祝眠爱心
关掉手机和电脑,客厅里突然就变得很安静,祝眠控制不住又想起戎渡离开前的画面。
他居然真的那样主动亲了戎渡
此时,另一边。
港城机场托管的私人g650又一次降落,不远处候着一辆黑色库里南,车身矜贵奢华,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车前一串规律特殊的车牌号也昭示着车主尊贵非常的身份。
男人跨步走来,保镖立马弯腰打开车门。
“咔哒”一声闭合的声音后,很快响起启动的引擎轰鸣。
港城多雨,今日的天幕灰沉沉的,宽阔平坦的滨海大道上,车子平稳的飞驰着。
车内。
“秉成总要见您,大概也是为了三少爷的事情 先生,我总觉得三少爷这桩生意有蹊跷”
驾车的潘叔说到这里话语又开始迟疑“您别嫌我多嘴,三少爷这十几个亿的生意非同小可,行差踏错一步”
后座的男人从上车起便在闭目养神,似乎对潘叔嘴里的三少爷毫不在意。
特殊的隔音材料让车厢内十分静谧,听不到丝毫行驶的杂音,男人身形优越,交叠着修长的双腿,等车子驶过了港城宏伟的地标性跨海大桥,他才启唇施舍般扔了一句“我知道了。”
潘叔知道男人这句话不过是让他闭嘴。
该闭嘴的,本该闭嘴的。
潘叔心里叹着气,声音软下来换了个称呼“少爷,我知道您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但您也想想过世的先生和夫人。”
过世的戎秉义和姜媛,一直都是潘叔心里过不去的伤痛,他不希望戎渡再走戎秉义和姜媛的老路。
戎渡睁开了眼睛,然而眼底未起波澜,嗓音冷淡“潘叔,小心开车。”
除了那两年,潘叔几乎可以说是看着戎渡长大的,他自以为了解戎渡,现在却突然发觉,他根本看不透这个男人的想法。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
车子回到一座富丽豪华的轻欧式大宅,院内草坪连绵,一片巨大的人工湖荡漾着清澈的水波,车子驶过栈桥,泊入院内的停车场。
男人下车朝着大宅走去,路过无数洒扫的佣人朝他鞠躬。
直至到了门口,头发染上白霜的女人也微微弯腰,她声音苍老“先生。”
戎渡点了下头,走进大宅,身后的潘叔脚步停下,嗓音压低“秉成总来了”
莫妮卡“刚来,我说先生去了a国的集团分部,还在回来的路上。”
潘叔轻轻颔首。
大宅内,戎渡一眼便看到了沙发上的人,他慢条斯理的脱下西服外套,随意搭在沙发背上,然后坐了下来。
有佣人想上前把衣服收走挂起来,戎渡微抬了下手示意不用。
戎秉成见状“贵人事忙,还准备走”
戎渡“嗯”了声,嗓音散漫,问了句“大伯为老三的事情过来的”
戎秉成“可不是。”他掏出一盒雪茄,身旁的贴身管家立马上前接过,帮他细心的剪开,他随手给戎渡也扔了一根,语气多了些不耐“戎劭说是东湾的什么手续,说了好些天,你松松手,别让他成天哭爹喊娘的,再说他爹娘早死了,总来我这里哭算什么事。”
戎渡手里把玩着那根雪茄,并不打算抽,门口传来一阵小动静,戎渡抬眼望过去。
是一条皮毛顺滑水亮的黑色德国獒,它四肢修长,长得极为高大,似乎是嗅着戎渡的味道跑来的。
戎渡朝潘叔伸了下手,潘叔会意,取过一双皮质手套递给他。
“sidi,e on”戎渡戴上了手套,朝着门口招了下手。
他声线低沉醇厚,说着一口极标准的牛津音,獒犬听到自己的名字,飞快跑来,而后甩着尾巴乖乖卧在戎渡脚边。
皮质手套抚过獒犬的脸部头部,最后在他后颈处轻拍了拍。
sidi十分愉悦的叫了一声,声音嘹亮高亢,戎秉成吓了一跳。
戎渡眯着眼睛,动作从容而缓慢,说“我自然是会松手的,那毕竟是二叔的孩子。”
潘叔听了这话忍不住往前一步,戎渡瞥他一眼。
而后继续逗着狗,眼眸垂下掩去多余的情绪“戎劭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 ”
“我会给他通行一切绿灯。”
祝眠脸上热意下去才想起自己并没有问到戎渡晚上想吃什么,担心打扰戎渡工作所以只发了条信息,戎渡回得很快,不过回的是让他早点休息,不用等他。
看样子今天要很晚才能回来了。
祝眠嘱咐他晚上回来注意安全,然后便去做了自己的晚饭,吃完后他窝在沙发上看了会书,中途林跃给他发消息,鬼鬼祟祟的问他戎渡在不在。
祝眠临时加班,晚上估计要回来很晚。
林跃听了这话总算放心,给他拨了通话过来。
“我想死你了他妈的,你这结婚结的和失踪有什么区别狼心狗肺的。”
祝眠“我让你来你不来,现在倒怪起我。”
林跃嘁嘁的“这不有你老公在嘛。”
祝眠今天不知道怎么,很想为戎渡说上一句话。
“戎渡好像也没做过什么事吧,你干嘛要这么怕他”
林跃叹了很大一口气“你不懂,单纯的人,你根本不懂,说起你老公我就想起杜越铭那个老登,妥妥一毛不拔的剥削资本家,我恨他,要是我中彩票了我肯定一天都不给他干活,我立马辞职。”
祝眠在电话这头低声的笑,林跃听了十分恼“你还笑,我都被折磨成这样了。”
祝眠“别生气了,我说真的,有空来我家吧,我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林跃其实挺想去的,但也是真怕戎渡。
他从小到大没见过那么吓人的人,杜越铭那种老古板在戎渡面前都得甘拜下风,他始终想不明白祝眠为什么就好像是免疫了一样。
林跃“啥时候你老公不在我再去吧。”
祝眠倒也尊重林跃的想法“行。”
林跃和他聊天大都是吐槽工作和上司,要不就是说又看上了哪个部门的小帅哥,祝眠没有很多有趣的事情说,但他是个很好的聆听者,林跃有什么都愿意找他讲。
两人聊完后已经不早了,祝眠看看时间,十点多了,戎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家。
他打着哈欠窝在沙发上又端起了书,打算再等一会,结果看得越来越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戎渡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小城安逸,每到这个时间便是万籁俱寂的黑暗,他本以为青年也该睡下了,没想到开门的那一瞬间,客厅的灯还大亮着。
他脱下裹夹着夜色浓露的外套,缓步走到沙发前,俯下身,吻了吻睡着的人。
“眠眠,回房间睡吧。”
他知道祝眠是在等他,祝眠也在想他,在期待他回家。
几乎就在这个想法得到确认的那一瞬间,他心里所有见不得光的阴戾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港城那座深不见底的血口牢笼离他很远很远了。
他漂浮虚无的心落到了实处,冷漠与阴沉骤然散尽,暖了过来。
青年察觉到了动静,轻“哼”了一声,大概是睡得不太踏实,鼻音浓重柔软“你回来了。”
他撑着想坐起来,戎渡展开胳膊,青年不怎么清醒,迷迷糊糊钻进了他怀里,低声问“几点了”
戎渡吻着他柔软好闻的发丝“十二点。”
“好晚了公司让你们加班到现在吗,太辛苦了。”祝眠嗓音低低的在男人耳边嘟哝,“吃晚饭了吗饿不饿”
“不饿。”戎渡抚着他的脸,低头在他唇上轻吮的吻着“一直在等我”
祝眠逐渐被吻的醒过来了,不好意思的躲闪着眼神,但没说谎“嗯。”
戎渡心口温热,把人抱起来朝房间走。
祝眠很乖的搂住男人的脖子,小声叫他“戎渡。”
他今天其实想了很久了,他想说给戎渡听。
“怎么了”
祝眠脸上越来越红,突然仰起头飞快的在戎渡侧脸上吻了一下。
他从来没这样做过,所以也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吻的那一下声音很大,“啵”的一声。
祝眠自己吻的,却把自己害羞的惊慌失措,眼睫直颤。
戎渡脚步停在了门口。
祝眠说“我有话想和你说,戎渡,我、我想和你道歉,关于那天我说的话。”
戎渡视线变得很沉。
“那天我不该说那些不着调的话的,是我不好,让你不开心了,我、我又想了很久,我们已经结婚了,便是只属于彼此的伴侣和爱人。”
对祝眠来说,这些话已经快要把他架在火上烤了,他声音越来越低“我以前没有恋爱过,所以我没有经验,但我想试试”
戎渡喉结难耐的滚动了一下“试什么”
祝眠眼尾羞出了缱绻的潮色。
他说“试着爱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