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先把张黑狗拉到一边,说“这就是小宋,详细情况昨天开会已经说过了,你知道怎么办。”
张黑狗听完有点不满“为什么要我带新人”
罗先怒道“我要是不天天在办公室坐班,你们怎么摸鱼还是你想让果果或者嫦娥带”
张黑狗转头看了看嘬奶嘴的果果和睡成猪的嫦娥,沉默片刻,嘟囔道“我们是什么托儿所吗,为什么要一人带一个娃”
罗先又踹了他一脚,说“你骗人家钱,带带怎么了”
张黑狗有点心虚,偷摸瞅宋如浊,小孩儿正乖乖坐着看,浑身上下写着听话乖巧好骗。
张黑狗没脾气了,上前冲宋如浊挥挥手,示意他跟上,宋如浊立刻老老实实跟着。
两人走到最靠里的保管室,又打开了一扇隐形门,里边竟然还有一扇小木门。
那木门上刻着诡异的符文,宋如浊看不懂,但莫名觉得厉害,于是双眼放光紧紧盯着,说“这些符文是有什么力量吗是要做法才能打开吗”
张黑狗莫名其妙看了宋如浊一眼,直接就推开了门。
宋如浊张张嘴,尬笑两声。
张黑狗突然想到自己这的高人形象在宋如浊眼里彻底是毁了,于是说“今早在天桥上”
这宋如浊倒是不在乎,摆摆手笑说“我挺喜欢那个符的,很好看。”
见宋如浊没有问自己要钱的意思,张黑狗放下了心,也懒得再绷高人形象,脸一抹,精明老大爷的模样就恢复了,他踮起脚勾了勾宋如浊的肩膀,说“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耿直的小孩儿,那以后咱就是队友了,我给你讲讲我们这儿的情况。”
宋如浊点点头,竖起耳朵认真的听。
张黑狗一边在乱七八糟的文件和纸箱里翻找,一边说“嘉县一直都是个很安全的小地方,你进来了就可以和我们一样安心混日子等退休。不过,咱们每个队员呢,需要领一个监测仪,这个检测仪,不太准,但是能粗略检测你自己的污染程度。当你的污染程度超过百分之九十五,它会发出警报并通知特调组。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大意,要立刻回特调组用专业设备检查。”
宋如浊认真听着,心里想着估计过来界限,就是徐东明所说的,不算人了。
张黑狗帮激活了芯片,继续说“所以这个检测仪最好绝不可离身,洗澡拉屎谈恋爱都得贴身戴着,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保护队友。不过,你要记住,不可以完全信任和依赖这玩意儿,它就是个鸡肋,要是靠它判断诡物,我们得死八百次。”
宋如浊点头,接过张黑狗递来的检测仪。
这玩意儿就比指甲盖大一点儿,有一个非常小的显示屏和一个按钮。就这么大点,居然这么神奇,电影诚不欺我,果然还是有高科技成分在。
虽然这高科技有点水就是了。
宋如浊想了想,问“那你们都把检测仪戴在哪儿的呢”
张黑狗指了指自己的发上的簪子说“我的在这儿。果果的在她的奶嘴上,嫦娥的在项圈里,老罗嘛自然是他那个粉红色的小天才电话手表。”
“难怪。”宋如浊恍然大悟,“队长果然高深莫测。”
张黑狗冷哼一声,嗤之以鼻。
宋如浊想了想,回头把检测仪做成个手串随身带着,现在就暂时放钱包夹层。
张黑狗继续翻找“嗯还有一些行动服啊,头盔啊,特制武器,都在这儿了。只是基本上派不上什么用场,咱们出不了什么任务。”
宋如浊连忙说“我们不是今天就要出任务吗”
张黑狗懒洋洋地说“就这么说吧,群众事无小事,咱什么活都干,抓猪抓狗,铲屎清垃圾,都干。别的单位如果忙不过来,咱们也会帮帮忙,尤其是环卫局的工作,咱可得积极点,毕竟借的人家的办公楼,还在人家单位食堂吃饭。”
宋如浊点头,认真听着。他没有在山下长时间生活过,对一切都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不过那话也别说的这么绝对。”张黑狗话锋一转,又说,“你就说前几天地震那事儿吧,就挺怪的。新闻上说那天几乎同一时间,全球有十个地方发生地震,还说有个叫什么吱哇国因为地震还出现了一条巨大的地裂。民众倒是什么猜测都有,反正总队那边还来了文件,据说这些地震可能和诡秘力量变动有关。”
宋如浊仔细想了想,说“是啊,那天嘉县出现了诡变向日葵,我也是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幻觉了。”
张黑狗“嘿嘿”笑说“所以啊,这狗日的诡秘力量,完全无法捉摸,谁知道啥时候就把咱们全灭咯。三界无长久,世事终成空。”
说完张黑狗便大胯步离开,宋如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的背影,总觉得他又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之后,二人开着车,离开城区,前往嘉县辖区内的大田村,在乡村路上开了许久,才终于停下。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精致的二层小楼,敲门后一个六十上下的汉子来开了门。
宋如浊来的路上已经看了这次的任务信息,知道这人是大田村生猪养殖场的王老板。
之前王老板的养殖场失窃,丢了二十多头猪仔,报警以后,在民警的帮助下猪仔已经在山林中找回。
本来这个案子已经结了,但王老板家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不干了,每天去镇上派出所大闹一次,说是猪没有回来。
老太太罹患老年痴呆多年,脑子不清醒,警方被闹得没辙,就通知了特调组。
王老板看着俩人,有点懵,一个矮子老道士,一个漂亮的小屁孩儿,奇奇怪怪的组合。
张黑狗说明来意,王老板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民警说今天会请专人来处理,一下明白过来,说“对哦,老太太糊涂了,又信鬼神,的确该找个假道士来忽悠一下,难得你们想到扮道士,辛苦了。”
张黑狗掏出个小本儿,哼哼道“真道士,有证。”
王老板更懵了,张黑狗懒得解释,提出先去看猪舍。
王老板领着两人去了猪舍,在围墙上发现一个新补好的洞,王老板说“之前民警看过,推测是猪自己把墙给拱倒了跑出去的。你们警察同志很负责,都帮我找回来了,一只没少。”
张黑狗说“都说了我是道士,不是警察。”
说着张黑狗拔下发簪开始四处检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低声对宋如浊说“这里的生物和物品都没有被污染。”
宋如浊犹豫了一下,还是紧盯着猪舍说说“但是我好像感觉有一些怪,有些猪仔的眼神很木讷,失魂落魄的,和其他猪仔的不一样”
张黑狗有点好笑“小孩儿就是单纯。猪仔哪有那么复杂的情绪,就是抢食抢不到,饿的。行了,咱们再去看看老太太,如果也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撤了。”
宋如浊“哦”了一声,又回头看了几眼猪舍,才缓步离开。
二人又跟着王老板去了家里,老太太在客厅里哭闹着要找出去猪,老板娘和小孙女正在尽力安抚,俩人都差点拉不住她。
张黑狗气定神闲地走上前行了个道礼,温声道“居士,老道玄灵,叨扰了。”
张黑狗一端起来确实是仙气十足,很能唬人,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居然也就不闹了,定定站住,愣了许久以后,讷讷道“师父。”
王老板一家人一看有戏,连忙把张黑狗和宋如浊请进屋落座看茶。
张黑狗继续绷着仙气飘飘的模样,一边拿着簪子四处比划,一边说了一堆云山雾绕的话,老太太真就被他给安抚了下来,不再激动,但眼神还是不太对劲,直勾勾地盯着窗外说“猪仔没回来。”
张黑狗耐心劝说“民警已经查过了,数量都对得上,您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认定猪仔没有回来吗”
老太太原本直勾勾看着窗外的目光收了回来,缓缓扫了一圈周围的人,昏黄的眼白上黝黑的瞳仁显得特别小。她就那么空洞地看着众人,声音沉沉地道“只是肉身回来了,灵魂没有,龙把它们的魂抓走了。”
屋内几人互相看了几眼。
宋如浊看着老太太的样子,觉得有点发怵。
张黑狗表情凝重,半晌慢慢呼出一口气,小声对宋如浊说“要不把你的主治医生请来吧,你病友啊这是。都这么癫。”
宋如浊摇摇头“那还是不一样,老太太这是阿兹海默症,我是间歇性精神分裂症,这两个病科室不同的,李医生专业不对口啊。”
“”张黑狗“你还认真思考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