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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李莲花剖析完自己地内心想法之后两人静坐了一会儿,虽然不曾言语却也算得上是岁月静好。

    门外杜小狗静静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怀里抱着已经开花甚至是整个土豆身上都开始张出一层绒毛了。

    这时一个小沙弥寻过来说是方丈请李先生到禅房一叙,若女施主得空也一同前去。

    杜小狗抱着开了粉花的土豆蹦蹦跳跳跟在后面,李莲花和杜蘅指尖距离不远不近是个极为暧昧的距离,衣袖时不时会摩擦一下,手背手指时不时会轻轻触碰。

    进了禅房以后无了看见杜蘅的时候脸上时歉意和后悔,他若是早知李莲花心仪之人另有其人他也不会让乔姑娘来禅房喝茶还给两人创造了独处空间,虽然他本意是想借机让李莲花被认出回四顾门解毒。

    不过把完脉以后无了松了口气,虽然碧茶之毒未解但是被压制下了且若不用内力也不影响。

    无了朝杜蘅作揖表示歉意“老衲昨日眼拙,办了坏事,还望女施主原谅。”

    杜蘅微微侧身,看着方丈慈祥的脸笑道“我知方丈也是担心李莲花,想借此机会暴露身份回去寻求解毒之法。”

    老和尚笑得慈眉善目,细细打量了一下见杜蘅面容秀美堪称绝色,整个人笑起来是明媚大方宛若盛放的凤凰花。

    无了又道“人死魂归极乐,单施主的尸身在何处你何必执着不如回来把你这毒想办法解了。你知道的这毒会影响你的脑子,你这般聪明之人若是突然变成疯子我会很不习惯的。”

    杜蘅有些诧异追问“李莲花中的是什么毒”

    这毒确实蹊跷,竟然如此霸道,她只是略通岐黄之术但是深一点的她还真就看不出来。

    却没想到这毒如此凶险,怪不得那日见他毒发,整个人看起来都苦不堪言。

    “是碧茶之毒,他耳上有三个黑点,那便是中了碧茶之毒的人会有的象征。”

    无了摇头叹气,这碧茶之毒天下无解,只是这次把脉却发现他身体内毒素暂时被压制,还能多活许久。

    闻言,杜蘅凑过去,发现李莲花左耳的耳垂上面一些确实有三个黑点。

    忽然之间拉近的距离让李莲花下意识屏住呼吸,鼻尖能嗅到淡淡的清香,似乎她身上总有一股花香。

    察觉到自己情不自禁地皱了皱鼻子,香味汹涌地窜进鼻子里,李莲花面色有些发红,连带着耳垂也红得滴血。

    杜蘅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唯一不对地就是李莲花之前白玉似的耳垂一下子红的像是被火烫了。

    他这是害羞了吗

    不是吧不是吧,就看看耳垂而已怎么就害羞了

    天哪杜蘅抿着唇,努力控制自己地情绪,不要那么明显的笑出来。

    这李莲花平时老谋深算的,怎么这种时候会意外的纯情

    不行有点可爱。

    “你和云彼丘已经见过看,我知道你不记怪他当年受了角丽谯的蛊惑给你下碧茶之毒的事。”

    无了坐下来倒了两杯茶推过去,无了和李莲花相对而坐,杜蘅绷着脸坐在李莲花身侧,反倒是李莲花面色与往常不一样有些发红。

    听到无了这么说杜蘅冷笑了一声“呵,受人蛊惑”

    杜蘅冷声讥讽,语气里不掩饰对这人的恶意。

    李莲花无奈又满心熨帖,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的看向身侧的杜蘅,她连冷笑时也时极美的。

    “身为四顾门门人,四顾门的军师,与那金鸳盟圣女搅在一起不清不楚还投毒迫害自己门派的门主,这种人还苟活了十年,待他日见到他我一定一剑斩了那小人。”

    无了刚开口要劝,却被打断。

    “哼,白捡了十年的命,他该笑着入土为安了。”

    杜蘅生气时眉头微蹙,有些泛白的唇紧紧的抿着,双手环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李莲花眉眼含笑伸手去牵她,却不经意间握住了她的手腕,察觉到不对他脸色霎时间变得冷峻。

    十年前,李相夷不光一身武功天下第一,就连他长得也是俊美无双,只不过他大多时候看起来是冷峻的。

    虽说现在因中毒导致容貌改变与从前相似不高,但是人的骨像是不会变的,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

    一双眼睛永远都是神采飞扬的,遇事时那双眼睛却又时冷傲的。

    就像现在,他脸色很差。

    杜蘅莫名有些心虚,被他发现了也就索性破罐破摔了。

    李莲花哑声“你丹田空虚,气血不足,内力不足一成可是遇到什么人了”

    李莲花心里自责,他现在仅剩的三成内力还未完全恢复,若是全盛时期的他,一定能保护好她。

    若是,可也只能是若是。

    他嘴角勾起一抹苍白又凄凉的笑,心里的苦涩如同东海的浪潮将他狠狠地拍打。

    看吧,你现在是李莲花不是那个不可一世地李相夷。

    你从前做李相夷之时就没留住他,如今留住人了却护不住她。

    什么天下第一,最后还不是连自己心爱之人何时受伤都不知道。

    李莲花陷入了自己唾弃自己地世界中,无了看透了一切选择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只希望李门主不要再不把自己地身体当回事了。

    人生有了牵绊,才是往后走地动力。

    杜蘅叹了口气,这人浑身低迷地像是被一层雾笼罩,又像是被黑暗包围,若是放在角落自生自灭恐怕要长出蘑菇了。

    “我这样并不是因为受伤。”杜蘅伸手回握住李莲花地手,语气柔软得不可思议,“我只是把自己地内力都供给五毒兽了。”

    李莲花幽幽地看过来,似是不信。

    杜蘅又解释“就是杜小狗一直抱着地那颗发芽的土豆。”

    “与那颗土豆有什么关系”李莲花疑惑,随即又板着脸,“阿蘅,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和怀夕有什么不测。”

    他的语气干涩又沙哑,激动的眼尾都在发红。

    “如果你们出事了,我会疯掉的。”

    “阿蘅,不要做傻事,答应我。”

    他近乎祈求,无论是李相夷还是李莲花他们的一声都过于短暂了,亲近之人也寥寥无几。

    李莲花手部发力,把人抱进怀里,整张脸埋在杜蘅的颈窝处。

    呼吸滚烫而又炽热,可是却一直颤抖似乎在克制什么。

    “如今,我只剩下你们了。”

    杜蘅从突然被抱住的愣神中回神,他的字字句句听得她止不住的眼眶发烫,止不住的心疼。

    末了,她伸出手环抱住李莲花精壮的腰,想了想又顺了顺他的头发。

    “我们一直都在。”

    她闭上眼睛,侧头和李莲花贴在一起,柔声安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