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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场拓,青春学园中等部三年级生,前不久赶鸭子上架接受了大和佑大的委托成为了青春学园网球部的新一任部长。
现在正在干自己的另一项副业捉妖,某种程度上责任比大和佑大丢给我的网球部还要责任重大。毕竟面对网球部里性格各异的百来个男生,借他们一百个胆子和心眼,也不会通过眼泪来胁迫我达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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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女孩,我只好无奈地弯下了腰。
小女孩的眼泪如珠子般从湿漉漉的眼眸里落下,无助地低声呜咽,她垂着头,脸上的泪痕显得格外可怜。这位名叫加奈的小女孩哭得可怜无比。
就委托人也就是她的父母的话说,加奈她也的确可怜。
加奈父母都是公司的高层,社会地位高,收入也很可观,且都是工作狂的类型,这段时间正是他们事业的关键上峰期,他们打算过几年才放慢节奏,陪陪加奈。而在他们忙于奋斗的这几年,他们找了加奈的外婆,还有一个女仆来负责加奈的起居。
如果就这么看,加奈生活的不能算痛苦,毕竟她还有奶奶和女仆的陪伴。等到加奈年龄稍长几岁,便能重新获得父母的陪伴与关爱。
但问题是加奈被其他东西缠上了,却没有任何人意识到这一点。
在所有人的忽视下。加奈被梦中的怪物折磨得喜怒无常,情绪起伏不定,固执又脆弱。但小孩子情绪的变化并不是那么容易引起重视的。
直到委托人发现加奈身上藏不住的伤痕,送到医院后才意识到不对劲。
在排除了种种科学解释后,走投无路的父母想到了曾经听到的女儿梦中的哭泣与尖叫。怀着最后一丝希望,他们通过种种手段接触到了另一个世界,之后联系上了我。而现在,他们正在病房外守着,期待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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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判断,加奈她身上的伤应该也是因为神思恍惚而自己弄的,而不是那个妖怪的手笔。
不过小女孩还是有几分可怜。
我思忖着,但这不代表我会因为小女孩的哭泣就轻易被胁迫,起码自己是不乐意亲自哄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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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将手上的红绳取下。“加奈,能看到这个吗”我用指尖敲了几下红绳,红绳在我的手中灵巧地自己绕来绕去,编成了个红色的蝴蝶结。
加奈被这一幕吸引住了视线,她的嘴一张一和,许是哭得太狠了,一时之间只能像金鱼一样大口艰难呼吸。明明还在艰难地喘息,她却还是抵不过孩童好奇的天性,试探性地将手向红绳摸去。
红绳刚一触碰加奈的指尖,就落到加奈的幼嫩的手掌心,化作一个大大的爱心。加奈呆呆地望着红绳,好半天才主动去触碰。
“哥哥,可以让我玩下这个吗”加奈难掩泣音礼貌询问,可以看出加奈在没有遭遇意外前,一定是个很懂礼貌的小孩。
好吧,对于熊孩子的要求,我可以轻易说不。
而面对乖巧下来的小女孩,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得到了我的允许后,加奈新奇地用手戳戳红绳。而红绳也很给面子,绕来绕去将自己变换成了红色的鸟居,巨塔,蝴蝶,蜻蜓等千奇百怪的形状。
看着加奈的情绪逐渐平息下来,我努力用自己最和缓的语气问道,“你梦中的妖怪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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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问得太直接了。幻化成红绳实际上是条红蛇的赤听闻此言,无语地摆出了一个藤上结了六七个葫芦的形状,虽然他的本意是想表达自己的无语,但无奈六个句号的操作对一条线性的蛇来说还是有点难以去精确地勾勒。
我瞥到那根葫芦藤,警告性地抬了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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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奈咬紧嘴唇,努力抑制住喉咙里的哭声,望向我。
真糟糕,我真不会哄小孩。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努力瞪大了眼睛,让自己的眼睛看上去真诚又卡通,最好像狮子王里的辛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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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女孩的视线中,穿着黑色校服的高大帅气的学生平静地弯下腰,注视着她,暗金色的瞳孔平静无波。他的目光和小女孩短暂对视后又分离,移到她的身后,像是真的能看到未知的存在。
深吸了一口气,加奈不哭不闹乖巧地开始描述自己梦中的妖怪。
小女孩的描述几乎可以说是详细且精确地描述出了妖怪的特征,骚扰加奈的妖怪有黑色的皮肤,银色锐利的爪子和尖牙,还有红色的眼睛,除此之外他还能会变成其他样貌,其他的特征并不是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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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真的管用。我轻轻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梦魇妖,我差不多能据此下出判断。梦魇妖的外貌特征和加奈说的可以一一对应,它们喜欢玩弄恶作剧,制造出可怖而扭曲的梦境,以人类的恐惧和不安为食,渐渐削弱人类的自信和希望。梦魇妖通常只在晚上出现,而在白天他们通常会附身在受害者身边的物品里。
看了一眼饱受精神创伤的小女孩,我打算速战速决,在晚上降临前就将他封印。
环顾了房间,我使出了个探查气息的术。如果梦魇妖的附身在旁边,便能清楚地感知到它。
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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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查结束后,我继续看向小女孩。
回答完问题后,小女孩木讷地继续用小手在红绳里穿梭,她不会那些灵巧的手法,但红绳可以提前一步知道小女孩的构想,从而自己变化成小女孩心里想到的物品。
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并没有残留下来的邪祟之气。虽然加奈在病房里刚来不久,但还是带了一些从家里带来的用品以及父母希望使她的心情好转的书籍绘本以及玩具。而这些物品上,居然一切正常。
但据委托人们所说,加奈在医院里依旧饱受梦魇折磨,甚至情况可以说是变本加厉。
“加奈,最近你有在医院丢失什么东西吗”我接着问。
坐在床上的加奈思索了会,才迷迷糊糊地说道,“我曾经有一只玩偶,好像是消失在医院了。”
小女孩的声音又软又甜,像是对于自己不记得这件事情感到抱歉,小女孩说话的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
我并不意外加奈给出的信息很模糊,虽然这也有她还是个小孩子的原因,但本身梦魇妖就会淡化自己的附身在人类脑海的印象,尽力淡化自己的形象和存在感。
赤朝我的方向扭了扭,又缩回小女孩的指尖。意思很明显,是哄小孩交给我来,给小孩在医院找玩偶的事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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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扫了几眼房间,将赤留下,起身开门离开。
“哥哥,你还会回来吗”加奈在我身后小声问道。
“当然会。”我随口答道。
毕竟我把赤都留下来了,总要回来取的。
或者赤自己爬回来,也不是不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