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
或者说, 关注了,他多半也是一笑置之,压根不会将这个人的话放在心上。
事实上, 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个人。
在他幼时的记忆中,这个总是跟在父亲身边的人,颇有点儿狐假虎威的劲儿。
也许骑士威克自己都不记得了
他曾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耀武扬威地用尖利嗓音,仿佛施予什么天大恩赐一样,在那些宫人们面前, 洋洋得意地训话, 一边拼命地贬低她们,一边命令她们尽心尽力地服侍国王。
而当时,赫菲斯就站在不远处走廊里。
只不过, 碍于国王命令, 哪怕有人看到了,也只能当他不存在, 所以,自然也就没人会驱赶他。
从那时起,赫菲斯就知道,这个骑士或许忠诚, 但绝称不上是一个好人。
他自私自利、狗仗人势,媚上欺下, 完全就是个糟糕透顶的家伙。
也因此, 在知道这个骑士想要来自己身边时, 赫菲斯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如果不是后来那个布袋事件, 他是绝不会给这糟糕家伙一点儿机会的。
但是,用布袋将孩子带出宫, 放其自由这种好事,会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坏家伙做得出来的吗
赫菲斯本可以透过重重迷雾,看穿其中的真相。
然而,他内心深处大抵还在盼着那个金发男孩能逃出王宫,获得真正的自由
因此他根本不敢深想,不敢深想那么美丽、自由自在又活泼的灵魂,会陨落在无声无息的黑暗中。
他无意识地欺骗了自己,骗自己相信骑士威克的话,骗自己相信那个孩子已经自由自在地生活在了一个他都不知道的地方。
如果骑士威克运气好的话,这个谎言说不定能瞒一辈子。
毕竟,赫菲斯确实没有,或者说短时间内,不敢有追究的意思。
然而,很不幸。
那个他口中在遥远地方生活得很好的人,此时,正朝着阿瓦罗尼亚国赶来。
乔恩还不知道此行对自己有些重要的意义。
他七岁以前的记忆很模糊,虽然听贾德森祭司提过,自己是被一名骑士杀死并埋进了土里。
可更为具体的
贾德森祭司本来不想说。
这位有着不良恶习的祭司大人,总有一些奇怪的体贴之处。
他完全不觉得,把你曾被一个恋童癖绑走,后来,险些被恋童癖身边一个自负又傻逼的骑士给杀死这样的倒霉记忆说出来,除了增加人的心理压力外,会对人有什么别的有益帮助。
可惜,无论是乔恩,还是斯蒂文,都不是什么好打发的存在。
在两个孩子的纠缠下,他后来还是含含糊糊地将自己听到的事情,给说了个大概。
但要知道,骑士在自述的时候,本来就有很多的掩饰之词,再经过贾德森祭司的转述,整件事不能说面目全非吧,但想要凭借这么一点儿线索,来寻找事情的真相,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谁也没能想到的是
在九年之后,命运又推动着这个孩子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哪怕没有线索,哪怕没有记忆。
当所有人真正碰面的时候,有些真相自然而然地就会浮出水面了。
这些暂且不提。
让那位自负又愚蠢的骑士看不顺眼,并且认为不规矩、不本分的另一个人伊莲安娜,这段时间,又接连拜访了好几位大臣。
但那些大臣们却都表示没办法左右国王的意见。
哪怕私下收了几笔钱财,他们也只能给出“王室的事情,只能由王室的人插手”这样含糊的提示。
于是,伊莲安娜思来想去地盘算了一下阿瓦罗尼亚王室的这些人
勉强算是朋友的赫菲斯,目前摆明了主要心思都在给正义女神建神庙上,并不想管什么战争,什么王室的事情;
而二王子阿克特,似乎是个好人。
但她连续几次去广场,就没见他有头脑清醒的时候,无论什么时间,白天、中午、晚上,他都醉得不成样子,语无伦次,满地乱爬都是小问题,有几次甚至还当街解了裤子撒尿、抱着骡子疯狂亲,完全没办法接近和谈话。
至于国王
那真是个随时随地都能让人不舒服的家伙,而且嘴里没有一句准话,通篇的废话,偶尔夹一句戳人肺管子的话,同他聊天真是自找罪受,还没办法揍他。
最终,她只好决定去接近唯一一个还没怎么正式接触过的王子了阿瓦罗尼亚国王的长子费特里。
事实上,随着时间一天天的逝去
这位公主殿下渐渐快失去耐性了“到底怎么样才能结束这种没完没了的等待到底怎么才能达成两国建交如果真的非要联姻不可,那麻烦给我一个具体的联姻方案和谁怎么做而且,联姻之后能不能出兵出多少兵”
没有答案。
明明应该提出要求的阿瓦罗尼亚国王,一直冷处理着这事。
介于她从出生到现在的经历,伊莲安娜真的不是一个爱生气的人。
如果她爱生气的话,早就被种种风言风语、以及那些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不公平对待,给活活气死了。
可这一次,她真的有点儿生气了。
阿瓦罗尼亚的王室有太多让她不能理解的地方了
这些人从来不直接说话,说出的话往往也不是本来的意思,总有很多隐喻、暗喻、明示暗示等等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而且,不止王公大臣如此,那些侍卫、仆人和奴隶们,也鬼鬼祟祟的。
比如,那个站在赫菲斯旁边,就经常用没礼貌的目光盯着自己、反复打量的老骑士
她承认,安东王不是个好父亲,专横霸道,还有点儿疯狂。
但由于他是个天阉的缘故,他的后宫居然反常的和睦起来,那些妃嫔们没什么争宠的必要,反正都是一样的失宠。
于是,她们日常会凑一起说说话,共同抚养伊莲安娜这个不受人待见的小女孩
尽管她们无知、愚蠢、毫无主见、没有尊严,从小被洗脑地认为,女人生来的作用只有两个,一个是取悦男人,另一个就是生孩子。
但她们多数时间有什么说什么的,哪怕说得话并不中听。
可在阿瓦罗尼亚,每个人都在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国王会含沙射影地问“你是从鲜血中出生”
二王子阿克特会醉醺醺地大喊“双头怪物来了”
连收了钱的大臣给提示的时候,也不是直接说的,而是暗示“阿瓦罗尼亚国向来以王室意见为主导”。
但凡听的人脑子稍微蠢一点儿,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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