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茵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在吉普车里。旁边是专注地开着车,只留英俊侧脸给自己的顾承安。
他从十五岁起便跟着老爷子的警卫员学会了开车,许是这人天生对各类机械有天赋,不管是对付五花八门的电器还是研究开车都很能很快上手,甚至连简单地检修汽车的工作都能干。
男人双手把着吉普车,目视前方,剑眉入鬓,锋利的下颌线线条流畅,认真专注时,有股特别的魅力。
是苏茵平时见得不多的一面,和平日里或外冷酷张扬或嬉皮笑脸的顾承安都不一样。
“怎么我太帅,你看入迷了”顾承安目光落在前方,却能感知到苏茵盯着自己的视线。
“才没有”苏茵矢口否认,以免这男人太过骄傲,可刚刚,自己确实心跳得快了一拍。
这辆吉普车是年中军区淘汰更迭下来的,一共四辆,分别配备给了几位对军区有重大贡献的领导。
顾家老爷子便是其中之一,加上顾康成在军区任职,这车更是名正言顺成了顾家的代步车。
“咱们去哪儿啊”苏茵何曾这么晚出来过,看着周遭的沉沉夜色,如浓墨铺展,晕出大片暗色,只有窗外呼啸的微风有些许响声。
“带你去个好地方。”
顾承安故作神秘,苏茵便没再问,心中却泌出丝丝缕缕的兴奋与期待,好像跟着他,去哪里都让自己期许。
当吉普车停下,苏茵坐的副驾驶座车门被先下车的顾承安拉开,带着薄茧的手掌伸到她面前,一手抚着掌心,一手扶着腰际,让苏茵轻松落地。
“这是哪儿啊”
零点后的夜晚有些寒冷,风一吹,激起一阵鸡皮疙瘩,苏茵看不清周遭的环境,只隐约感觉许多半人高的草木被风刮得沙沙作响。
“我小时候经常来玩儿的农场,不算太远,就是现在荒了不少。”
农场位于京郊,有成片的牧场,饲养着牛羊,顾承安母亲娘家人便是在农场出生的,后头经过几代才奋斗了出去,去了城里。
现在农场里仍有不少钱家的远亲,顾承安以往过来随意都能住下,有人招待伙食,能玩儿尽兴。
“这儿其实比城里好玩多了,能放牛放羊,能爬山看湖,等天亮的时候,还能看到太阳从那座山上升起来。”
顾承安指着前方,现在天太暗,苏茵看不清什么。
可她发现了,顾承安提到这里,话语中都是愉悦,显然很怀念过去的日子。
见风一吹过,苏茵便抚了抚手臂,还穿着短袖的顾承安让她上车,“咱们在车里等。”
吉普车里自然暖和些,车窗一关,冷风进入无门。
“我小时候很皮,总喜欢上房揭瓦,爬树摸鸟,这片的树我爬了不知道多少,后头又喜欢下湖里游泳去不是我吹牛,这儿没几个能游得比我好的。”
苏茵静静听着,像是能想象出来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在宽广农场的肆意青春。
“你小时候的日子过得真精彩啊,是不是什么能玩儿的都玩儿了”
那可不,就没有我们一群皮娃不会的。有次比赛扔石子,扔歪了,砸碎了人家玻璃窗,被人拿着擀面杖撵了一路,我们足足跑了半个农场,最后被我姥爷压着去给人道歉赔钱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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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种种往事,顾承安眼里闪烁着微光,“你小时候干嘛呢我看你这么乖,肯定一件坏事没干过。”
苏茵想起上小学初中高中的自己,当真是规规矩矩,“我就每天上学,放学,回家后陪着我爷爷奶奶,不过我奶奶走得早,她在的时候会给我编好看的麻花辫,我可喜欢了。她走了之后,没人给我编了,爷爷更不会这个,我就自己学,一开始编得乱七八糟的,我顶着两条丑不拉几的麻花辫去学校,觉得自己可丢人,结果我们老师看见了,是个很好很温柔的老师,她给我编了,我又有好看的麻花辫了”苏茵思绪翻飞,想起小时候,“老师是教语文和思想的,平时爱带着我们读课本和学习领袖语录,她经常教导我们多看书,就是因为她,我也喜欢看书了。”
顾承安靠在椅背,侧着头瞄一眼苏茵的麻花辫,嗯,很漂亮,乌黑发亮,是他见过最好看的麻花辫。
“你这么乖,小时候有没有小男生拉你手”顾承安猛地凑近她,想起自己十岁左右,那时候就见过同龄男生去拉别的小姑娘的手。
“没有。”苏茵不知道他怎么能说到小时候的这种事,“小时候哪懂这些啊。”
“那长大了呢比如上高中,是不是很多男同学喜欢你”顾承安想起韩庆文和他对象,不就是高中见过几面,现在走到一起。
现在想想,幸好苏茵来京市了,要是留在老家指定就被哪个老同学拐走了。
“你别瞎说”苏茵嗔他一眼,“我们都是纯洁的同学关系,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哼。”顾承安靠回椅背,长叹一口气,“想瞒我我问你,那冯志贤是怎么回事”
当初他托齐方明去调查苏茵三叔一家和民兵连连长的事儿,哪成想事情办成后还能突然冒出来一个苏茵的老同学,眼巴巴惦记着她。
时隔已久,顾承安也惊讶自己能脱口而出这人的名字。
“冯志贤”苏茵乍一听只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片刻后才想起来,“你怎么知道我高中同学的名字”
她当年在县城上的高中,毕业后也没法分配工作便回到了村里,与家在县城的高中同学很难见面,自然也就没什么联系。
“哼。”顾承安侧着身靠过去,认认真真看着苏茵的眼睛,莹润如水的眼眸,澄澈干净,“他喜欢是你是不”
“哪有”苏茵忍不住辩驳,不知道这男人上哪儿得知自己高中同学的名儿,还瞎猜测起来,“我们高中毕业后就可能见过一两面吧。”
“韩庆文和他对象也是这样的”
噗嗤。
苏茵忍俊不禁,这小心眼的男人吃起醋来简直比军军还幼稚
“你笑什么呢”顾承安与苏茵面对面,距离很近,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笑意更是微恼,“要是你没过来,岂不是就要被他追求到了”
“你别发疯啊”苏茵轻轻推他,总觉得两人距离太近,近到呼吸都纠缠在一起,让她想起过往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片段。
这个距离于她而言是危险距离。
“我就是要发疯高中同学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我的”顾承安理直气壮,抬起苏茵的下巴,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娇嫩白皙的肌肤。
苏茵皮肤白皙,白白净净的鹅蛋脸上有细小的绒毛,更衬得樱唇娇艳诱人。
说话间,便咬了上去。
苏茵被迫仰着头,当真感觉到顾承安咬了自己一口,唇瓣一缩,刚想嗔他一句,却被男人找准机会卷入口中。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浅酌,亦或是深情拥吻,此时的顾承安紧紧拥着,吻得霸道,吻得用力,像是要将自己吞噬
樱唇贝齿被人反复品尝,每一寸每一分,都留下男人霸道又强势的气息。
待呼吸渐渐急促,苏茵像是脱水的鱼,小脸泛红,轻轻推了推他,这才重获自由。
两人额头相抵,各自喘着粗气,身子隐有颤动努力平静,激烈的亲吻后,两颗心炽热地跳动,在隐蔽的空间同频。
突然,苏茵的手被拉住,顾承安闷笑一声,眼眸中散发着狡黠的光,凑到苏茵泛红的耳根旁,低语一句。
“不要”苏茵面红耳赤地拒绝,想将自己的手收回,可男人力气大,她哪里是对手,又听到顾承安不要脸的话语再次响起。
“上回不是跟你说了我身体好得很,你真不想看看”
“你你别耍流氓。”苏茵哪里接触过这些,在和顾承安谈对象前也更是闻所未闻,直到和人好上了,经常亲吻才知道还有如此多花样。
可现在
车里温度急剧升高,苏茵靠在椅背,闭着眼,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男人握着放在了一片硬邦邦的肌肉上。
她每次和顾承安拥抱都能感觉到衣衫下,男人精壮紧实的身材,可此刻真真正正触碰到,心中又是别样的悸动。
白皙纤细的手仿佛被男人滚烫的身体烫到,条件反射般往后缩了缩,却被人握着手腕,制止了退路。
顾承安的肌肉紧实,没有一丝赘肉,是长期运动和军人家庭出身锻炼出来的完美身材。
块块腹肌分明,硬度明显,苏茵红着脸悄悄动了动手指,忍不住好奇,指腹轻轻一抚,却听得男人一声闷哼吓得她猛地睁开眼。
两人都在夜色中红了脸,顾承安咬了咬腮帮子,原本想调戏对象,最后却害苦了自己,当那柔嫩的小手触上来,他身体紧绷得快要爆炸
痛苦、难耐、无处发泄
幸好现在是深夜,暮色苍苍,盖过了自己因重重欲念而狰狞的脸。
“茵茵”他的声音变得喑哑,低沉,在狭小的空间里更显性感,
就响在苏茵耳边,“我们结婚吧。”
苏茵脸颊发热发烫,正为自己刚刚好奇地主动抚摸的动作感到羞耻,却突然听到顾承安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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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又靠了过来,靠得很近,近到苏茵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和带着粗喘的气声。
“我”苏茵察觉到自己的动摇,在情迷意乱之际仍又有一丝清明的意识,想着不久后的高考,“再等等,好不好”
小姑娘的声音又娇又软,因染着情欲,变得更加黏腻,仿佛一张丝丝密密的网,将顾承安裹得难以透气,无处逃生,只能任人摆布。
顾承安叹口气,缓缓贴近,呢喃细语,“茵茵,你怎么这么狠心,就喜欢看我难受是不是”
苏茵无力地摇了摇头,“没有的。”
轻咬着红唇,想起他的好,苏茵心里欢喜,听到他的难耐,她也跟着难受,收手抚上男人紧实的手臂,整个人往前,吻上他唇角。
多是被动享受男人亲吻的苏茵没有经验,只学着他轻吻浅酌的动作,安抚般亲亲他的唇角,乖乖地两下没有任何技巧,浅尝辄止。
待亲了两下唇角,自觉已经补偿了他,又忙退回来,靠在椅背,无辜清澈的眼神望了过去。
顾承安身体一僵,受不了她这般眼神,猛地攥着她手臂像是要将人嵌进自己身体中,重重地吻了上去
夜深而静谧,农场僻静角落偶有蝉鸣鸟叫,微风吹拂着湖边停靠的吉普车,车窗内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有苏茵咬着唇瓣,似痛苦似欢愉地压抑着将泄未泄的哼气声。
男人的发丝粗硬,和他本人一样冷硬如顽石,发丝粗粗扫在苏茵脸颊,带着丝丝痒,又伴着一阵阵的麻。
细细密密的亲吻印在修长白皙的脖颈,轻柔的舔舐由上到下,每一下都像是吻在心尖。苏茵紧紧攥着他的衣裳下摆,将军绿色的衣衫攥得皱皱巴巴。
吉普车再次回到顾家时是清晨五点半,苏茵垂着头下了车,没有抬头看顾承安一眼,匆匆进屋上楼。
顾承安耳廓泛着红,整个人散着浓浓热气,全身仿佛写着年轻气盛的活力,上楼后收拾着干净衣物打开了厕所门。
苏茵迷糊睡了会儿醒来,下楼时已是早上十点,难得地在休息日起晚了。
吴婶见苏茵小脸红扑扑地下楼,当真是又娇又嫩,谁看了能不喜欢,只是眉眼间隐有疲惫。
“快坐下吃点儿东西,我今儿早起擀面做的包子。”
“谢谢吴婶。”
说到早起,吴婶一向睡得少,尤其是要做面食的早上更是四五点就能起,“今儿我起来和面,你猜我碰着什么”
苏茵歪头看她,“碰到什么了”
突然有些心虚地担心,是不是自己和顾承安早上回来被吴婶看见了
“承安哪你说说,怎么早上五点多去洗澡的。我吓得差点以为家里进贼了”吴婶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睡觉的吗
苏茵更加心虚,想起最后顾承安带着滚滚热气离开,下车在半夜的寒风中冷静,足足吹了半小时的风,这才载着自己回家。
“对了,看你没睡好是不昨晚是不是熬夜看书睡太晚了。茵茵啊,听婶儿的,以后也没这么用功,看书白天再看嘛。”
苏茵手中的包子差点掉桌上,只努力镇定心神,垂着头小口喝着稀粥,心虚地回她,“嗯,我知道的,以后再也不了。”
打定主意摆脱“美色诱惑”的苏茵刻苦学习,坚决与顾承安保持距离,顾承安在上次受了巨大的难以忍耐的痛苦后,竟然也自觉和苏茵保持距离。
放过她,也是放过自己。
两人达成了微妙的默契。
直到十月,一道石破天惊的消息传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