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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沈知上了马车后,见继母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忙将信函递过去,若无其事道,“母亲,那名少年给您的信函。”

    周虞好奇的接过信函,小将军给自己一封信打开信封,却发现是一封信中信,里面的封面上写着,相爷亲启。

    难道是小将军有什么急事找相爷,难怪会拦下自己的马车,她不动声色将信函收好,笑着问道,“知知,刚才那个少年说了什么”

    沈知实言相告,“他只让我将信函交给母亲,其他并未说什么。”

    周虞有些失望,这么好的机会,小将军竟然不好好把握,枉费自己一片苦心。

    沈知见继母神情失落,心中叹息一声,与好大儿近在咫尺却相见不能相识,心中无限同情,忙安慰道,“母亲,我将所有银子都给他了,可以在京郊附近置办些宅子和田地。”

    周虞一愣,陈郡谢氏差银子将军府最近开销过度转念又一想,小将军衣衫褴褛的模样,确实像是缺银子,怎会落魄至此

    我的好大儿啊,为何沦落至此,让老母亲操碎了心,也不知道女鹅对他印象如何,应该有好感吧。

    心声到此,沈知早已没了任何疑惑,这少年果真是继母的好大儿。

    好感她和他不过说了几句话,这有好感也说不过去啊,不过她明白继母的心情,自己毕竟是相府嫡女,若是对她的好大儿有好感,也许将来父亲发现好大儿的存在,她能说上几句好话,让相府接纳他。

    继母对她情深意切,她自然也会投桃报李,好感也不是不可以有,沉吟片刻道,“虽然只说几句话,但我见他”

    沈知极力回想当时的场景和少年的容貌,半晌,算了,放弃,昧着良心道,“母亲,您不用担心,我见他高挑挺拔,英姿飒爽,以后必成大器。”

    英姿飒爽不错不错,她的女鹅透过现象看本质,评价清新脱俗,看来女鹅对小将军印象不错,估计是同情分,不如她再接再励推动一把。

    “知知啊,这个少年身世可怜,不知为何,我与他一见如故,见到他就忍不住想心酸落泪。”

    周虞掏出帕子,拭了拭压根不存在的泪花,“若是以后你见到他,对他好一些,能帮就帮一把,母亲感激你。”

    一见如故应该是母子连心吧,呵,要不是她听得到,她就信了。

    沈知想到自己早逝的母亲,想到外祖母告诉自己,母亲病逝前一刻抱住三岁的自己不肯放手,哭得吐血不止,可怜天下父母心,她握住周氏的双手,郑重其事道,“母亲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周虞眨眨眼睛,这就上心了女鹅居然不询问小将军的身份也不问她为何要照顾他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好在此时马车到了相府,沈知搀扶着她下了马车,也就不再继续问下去。

    沈知回到烟雨院,用过午饭后,在院中命小厮摆了张贵妃榻,斜倚在榻上读了一会书,眼见夕阳渐渐西下,天边晚霞似锦,想起自己喂养的那只流浪猫。

    冬日时候,她在相府后院围墙处发现一只流浪白色小猫,想到之前在江南和外祖母一起喂养的猫儿,让红杏带回烟雨院喂养,没想到这只小猫习惯在外,带回去几次都偷偷跑了回去。

    无奈下,她只好让小厮在后院墙外搭个木窝安置小猫,刷上木漆防水防风,里面铺上厚厚的羊毛毡,外面用青砖围起。

    每日和红杏去喂喂猫,小猫不愁吃喝冷热无惧,长得胖嘟嘟,十分可爱,沈知很是喜欢,最近因为卧病在床,有些时候没去看猫儿。

    “红杏,我们去看看小白吧,这些时候病着,一直没去看过它,不知道还记得我吗”

    红杏从屋中跑出来,“小姐,我昨个去喂过小白,无精打采的,肉包也没吃几口,估计想小姐了。”

    沈知换了身素色夹袄,用油纸包了几个肉包和鱼块,带着红杏去了后院,打开后院院门走到围墙处,果然见到小白恹恹的窝在窝中,丝毫不动弹。

    见到沈知走过去,眼神一亮,晃晃脑袋,快速跑到她身边,伸出小脑袋蹭着她的裙角,委屈的喵喵叫着,似乎在埋怨为何好久没来看自己。

    沈知心头一阵柔软,上前将小白轻轻抱在怀里,眉眼含笑,宛若春风里一树杏花开,明媚娇艳,她将红杏手中的肉包扯下一块,放在小白嘴边,这是小白最爱吃的肉包,小白大口的吃着肉包,吃完又用粉色小舌头舔舔她的手指,窝在沈知怀里撒娇。

    “小白果然是想小姐了,小姐,我去拿些羊奶给它喝。”

    沈知嗯了一声,抱着小白立在风中,“小白,我前些时候病了,没来看你。”

    小白喵喵叫着,伸出小脑袋不停蹭着沈知的手,惹得沈知笑个不停,就在此时,一名白衣少年突然从墙上掉落,好在他反应快,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站住。

    两人一猫六只眼睛互相瞪着,小白受到惊吓,喵呜一声从沈知怀里跳出来,跳到旁边一棵大树上,紧紧抓住树干,没想到那名白衣少年动作更快,足尖点地,一个纵越轻松落在树干上,抱住小白纵身跃下,立在沈知面前。

    沈知心有余悸,杏眸微张,眼前少年白衣胜雪,黑发用同色绸带束了个高马尾,眉目清冽明朗,一时之间,仿若看到画中恣意的美少年,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长相十分熟悉,原来是继母的好大儿,没想到装扮清爽还挺好看,不禁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白衣少年正是谢兰亭,原来他将信函送至相爷夫人后,也就不用再隐藏身份东躲西藏,去了京城一家客栈,让小二打了几桶水,沐浴更衣后坐在椅子上盯着荷包发呆,心中犹豫不决,思索良久,决定还是将银子还回去。

    去了相府门口求见相爷夫人,毫无疑问被家丁撵了出去,谢兰亭无法,绕着相府院墙边走边想办法,走到后院院墙,忽然听到少女笑声,十分熟悉,他轻功高明,高高的院墙压根不在话下,一个纵越到墙上,果然是那位姑娘,抱着一只胖狸奴,笑得人比花娇。

    青天白日此举甚为不当,谢兰亭出身世家,自然不会过多停留,刚想将荷包扔下去,再解释一句就离开,不知是墙上苔藓湿滑还是被那笑容晃花眼,居然从墙上跌下去,出了个大丑。

    “我我是来还银子。”谢兰亭勉强压住心中慌乱,将怀里的胖狸奴递给沈知,衣袖轻拂,故作镇静,一副世家公子的倜傥风流。

    还银子明明是从墙上跌下来。

    沈知狐疑的望着谢兰亭,见他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恍然大悟,怕是借口还银子想要见继母一面才是,也不知道在墙上趴了多久,可怜见的,一片孝母拳拳之心。

    不如找个什么理由让母亲见她的好大儿一面,乌溜溜的眼珠一转,“能帮我个忙吗”

    “好。”谢兰亭脱口而出,又怕姑娘嫌自己回答慢了,急忙补充道,“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

    小白在她怀里扭来扭去,沈知摸摸小白的脑袋,叹口气,“小白病了,胃口不好,城东有名兽医,医术精湛,你能帮我去买几服药吗”

    谢兰亭嘴巴动的比心更快,一口应下,“好,我这就去,明天还是这时辰,我送药过来。”

    沈知见他答应爽快,凤眸亮晶晶,不由抿唇一笑,这个继兄挺有意思,明天她拉着继母一起来喂猫,这样一来,母子两人也就见上一面。

    后院传来红杏的声音,“小姐,羊奶来了。”

    沈知回眸嗯了一声,再转身望去,眼前空无一人,不禁扑哧一笑,好大儿好大猴儿才是,见红杏拿着一碗羊奶急急走来,两人去喂小白不提。

    再说周虞回到相府,忙得脚不沾地,吩咐厨房置办一桌上等的酒席,又命管家带着小厮们将花园湖畔水榭打扫干净,酒席就摆在水榭中。

    还未来得及喘口气,沈相贴身侍从来告知周氏,相爷今日回得早,还未用午饭,请夫人送些点心过去,忙去自己的小厨房拿了些精致点心,放在食盒中,去了书房。

    沈相换了身蓝色文士袍,清隽文雅,温润如玉,见到周虞带了点心前来,笑着道,“夫人费心。”

    他并未用午饭,此时腹中饥饿,拈起块点心吃起来,细嚼慢咽,姿态优雅从容,周虞不由心中一动,自带书卷气的书生还挺好看,那句话怎么形容,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说错了,是陌上中年如玉,过气公子无双。

    沈相用罢点心,见夫人正托腮目不转睛望着自己,白嫩的脸上眼如春水,唇若含珠,引得他心头一热。

    忍不住伸手握住周虞的手,在她唇上轻轻啄了啄,“阿虞,好久没在一起,你可怨我,可要我补偿什么”手指轻轻勾\\住抹胸,带着薄\\茧的指\\腹来回摩\\挲。

    补偿成年人的补偿懂,她懂,她都懂。

    眸中含着担忧,“相爷,白日于礼不合。”内心娇羞吐槽,“死鬼”

    沈相也是个妙人儿,将榻前窗帘拉下,书房中顿时暗下来,仅有几缕阳光透过帘幕缝隙,照在两人身上,若隐若现,勾得人心痒痒。

    “阿虞,天色暗了。”这很可以,相爷是懂昏天暗地中胡作非为一把的。

    周虞前世经历过几段感情,她一贯洒脱,好聚好散,不过和小狼狗小奶狗比起来,人前斯文人后败类的老狗竟然更对她胃口。

    咸鱼挂上马达老摩托,谁还要纯\\爱自行车少年人才谈情说爱,中年人讲究的是日久才长。

    不说了,老狗又来一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