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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礼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他用尽力气睁开眼,就想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不看红绿灯把他创飞的

    可当他睁开眼看见简陋的泥瓦屋顶,以及旁边发出惊喜声音的妇人时,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老三醒了他爹,快去请张大夫来”

    那妇人欢喜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旁边的中年男人像一阵风似地窜了出去。

    老三谁是老三

    他可是孤儿一个。

    “你谁啊”

    赵礼辉皱眉问道。

    陈翠芳见自己的小儿子满脸迷茫且带着几分警惕地看着自己,还问自己是谁时,她只觉得脑子一抽一抽地疼。

    “张大夫张大夫我家老三好像被撞傻了”

    陈翠芳哭着跑了出去。

    赵礼辉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来坐好,左右打量一番后,那股子不对劲儿越发重了。

    这哪里的医院啊怎么条件这么差

    之所以认出是医院,除了嗅到的消毒水味道外,就是身上被子上那斗大几个字第一人民医院。

    其实前面应该还有两个字,可能用得时间久了,那两个字都模糊得缺胳膊少腿,压根不知道是啥。

    “张大夫,你一定要给他看看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脑子,他不认识我了我可是他亲妈啊”

    正揪着被子打量的赵礼辉就见几人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他听到后还大声道,“啥亲妈啊我可是孤儿一个”

    “傻了你看他真的傻了”

    陈翠芳闻言拍打大腿猛哭,旁边的赵大根也跟着双眼一红,凄然地看着他,“我的儿啊”

    赵礼辉

    不对劲儿,啥都不对劲儿

    他可是在最繁华的大城市,就算人倒霉被一个傻叉创飞了,可也不能把他送到这样的医院来啊不对,他不是被创飞了吗

    赵礼辉不理会盯着自己看的三人,垂头摸胳膊摸脑袋再摸身上,最后得出结论,他除了脑子有点疼外,其余地方没什么大问题

    这不应该啊,他被创起来的时候,清楚地听到自己骨头碎掉的声音,这怎么回事

    “赵小同志,你先别激动,我来给你检查一下后脑,”张大夫温声安抚着。

    赵礼辉失神地坐在那,任由对方检查。

    同志现在还有这么称呼人的吗

    “怎么样啊张大夫我们家礼辉不会真傻了吧”

    陈翠芳紧张地问道。

    旁边的赵大根也眼巴巴地看着张大夫。

    “没有外伤的痕迹,但既然被人推倒在地撞到了头,那也不排除脑子内部受到重创的可能,我需要进一步的检查。”

    张大夫说道。

    礼辉被人推倒撞到头条件这么落后的医院,以及除了穿白大褂外那两个中年夫妻身上老款且带了几块补丁的衣服

    赵礼辉咽了咽口水,忽然问道,“现在是几几年啊”

    闻言,陈翠芳夫妇的抽噎声更大了。

    张大夫“一九七五年春天,这里是淮山第一人民医院,这是你的父亲赵大根,这是你的母亲陈翠芳,赵礼辉同志,你有印象吗”

    赵礼辉这不是他骂的那本年代文里,与他同名同姓的深情男二爹娘的名字吗

    赵礼辉轻咳一声,看向那不停抽噎着的夫妇。

    “我是不是有个大哥,还有个二姐”

    “是啊、是啊你想起来了”

    陈翠芳抹掉眼泪欣喜道。

    赵大根也收了眼泪,凑了过来,“还记得什么”

    “大哥五年前下乡当了知青,二姐去年嫁给了钢铁厂烧锅炉,右腿有点毛病的柳向意”

    因为深情男二的名字和自己一模一样,所以本着不全文背诵就怕穿书的玩笑话,赵礼辉看男二有关剧情的时候可仔细认真了,所以对方的家庭情况,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可不就是”

    陈翠芳露出大大的笑,“还记得什么你知道是谁把你推倒的吗”

    “是孙大江”

    确定自己穿书的赵礼辉大声道,“他想抢我的电影票我不给,他就趁着我不注意把我推倒在地,然后抢走了我的电影票”

    孙大江,女主孙宝珠的亲大哥,低不成高不就,一直在家当混子啃老。

    对原主那是一百个看不上,偏偏原主又是个大舔狗,舔孙宝珠一大家子,这次应该是原主好不容易得了张电影票想带着孙宝珠去看电影,结果被孙大江得知后,便想用这张电影票带自己喜欢的姑娘去看。

    原主婉拒后,被恼羞成怒的孙大江推倒在地,抢了票就跑了,而晕过去的原主则是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通知了家人等原主出院后,孙宝珠第一个上门来,一是看他伤得怎么样,二是让他不再追究这件事。

    原主原主当然答应了,这个闷亏就这么吃下了。

    当时赵礼辉在那章下面写了一千字骂人的话,结果后来被人举报,被网站管理员给删球了。

    想到这,赵礼辉当初没被完全平息的肝火又起来了,“他抢劫我啊抢劫啊我要去报警”

    报警两个字三人没听得很懂,但也理解了这个意思。

    “这个孙大江简直不像话得找派出所的同志好好收拾他一顿才行”

    陈翠芳向来是护短的性子,旁边的赵大根直接转身走人。

    “他爹你去哪”

    “去派出所”

    赵大根心疼自己儿子,怒气冲冲地去派出所了。

    “快去快回”

    陈翠芳大声道。

    赵礼辉看到这一幕眨了眨眼,在张大夫让他跟着去做一些头部检查时,他一声不吭地跟着去了。

    检查完后,陈翠芳非要扶着他回病房躺着,赵礼辉安安静静地照做,他是个孤儿,从小到大见到的东西和人多了去,但这样的关心和爱护,他是极少感受的。

    “想睡就睡吧,妈守着你。”

    喂他喝了水,见他好像很困的陈翠芳柔声道。

    赵礼辉就在这样的声音下缓缓睡去,睡梦中,他看见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

    我看见了自己的结局,我不仅失去了宝珠,还连累了我的家人们,我不配为人子,不配为人弟,我懦弱不堪,已经无心活下去,你既然来了,成了我,那我就是你谢谢。

    赵礼辉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像一阵光似的消失在自己眼前。

    想到原文里,原主为了女主做了诸多错事,甚至违背了人伦道德,最后爹病死,妈气死,大哥被连累得从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退掉,二姐因为他做的那些丑事被婆家人欺凌瞧不上,在月子里得了抑郁症跳楼自杀

    再次醒来时,赵礼辉觉得自己的脑子也不疼了,但是他装得很疼的样子。

    以为赵大根请来了两位派出所的同志,见他醒来一副难受的样子,二人表情严肃,张大夫被请过来查看了一番。

    “我不仅脑子疼,心口也闷,想吐,又吐不出来,”赵礼辉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得陈翠芳夫妇心疼不已。

    “可能是脑震荡,这可不是小事,”张大夫是老大夫了,他一眼就看出某些人在胡说八道,不过他也知道对方的目的,便跟着他的话顺着道。

    “我可怜的孩子哟,”陈翠芳擦了擦眼泪,对两位派出所的同志道,“那孙大江啊,是我们巷子有名的二混子,都二十二岁的人,还好吃懒做,一身空闲,平日里没少欺负比他小的同志,这次他居然对我儿子下这么重的狠手你们可得为我儿子讨一个公道啊”

    “是啊两位同志,我儿子平日里最老实不过了,他从不惹是生非,是那个孙大江看见我儿子有电影票,所以动手抢不说,还把他推倒了要不是路过的好心人把我儿子送到医院来,还不知道在地上躺到什么时候,脑子会出什么问题呢”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赵大根红着眼控诉着。

    “赵礼辉同志,麻烦你把事情经过详细而真实地跟我们叙述一遍,你放心,我们会公正处理的。”

    “是这样的,”赵礼辉喘了两口气,顺着赵大根的手坐起身,“我找人给我弄了一张山花姑娘的电影票,刚拿到手还没走几步路呢,就被孙大江拦住了,他先是蛮不讲理地让我把电影票给他用,我又不是傻子,当然不愿意,可大家都住一个巷子,我和他妹妹孙宝珠之前又是同学,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就委婉地拒绝了。”

    “结果他却不依不饶,直接动手开抢他长得人高马大的,我呢,虽然个头高,可人瘦巴巴的,哪里是他的对手,”赵礼辉叹了口气,“我可万万没想到,他会因为一张电影票对我下死手,把我推倒不说,还狠狠踹了我两脚。”

    说着,赵礼辉拉起衣服,让他们看自己腰侧,白白嫩嫩的啥痕迹也没有。

    在两位同志疑惑的时候,赵礼辉却道,“他踹了以后还得意地告诉我,他打人可有经验了,踹了我也看不出痕迹来,我只知道疼,可却没有证据了。”

    说完,便一脸无措地垂下了头。

    看得两位派出所的同志生出了几分同情。

    等他们离开后,陈翠芳心疼地要去找离开的张大夫过来再给他看看腰,被赵礼辉拦住了,“没事儿,已经不疼了,爸,妈,我这一撞头,很多事情都有些记不得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通了很多事。”

    “大哥下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城,二姐已经出嫁,平日里婆家那边事也多,不常回家,家里就我一个小的,我如果立不起来,再被孙大江那样的人欺负,还怎么撑起一个家怎么照顾你们所以我决定了,以后的我不是我,我是重生起来的赵礼辉谁也别想欺负我,欺负我的家人”

    看小儿子一下就成长许多的夫妻二人,满心只有感动,并没有怀疑眼前的儿子换了一个芯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