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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皇帝在上,与宗室长辈寒暄,后又是同辈。

    她们这些小辈在下面听着就行,相熟的人互相举杯联络感情,宴会不就为了这些嘛。

    这时,离去有一会儿的小北过来道“殿下,后宫有一小主小产了。”

    “什么”

    “那位小主是今年选秀的新人,有孕未足月,就没有发现,今日从慈元殿回去就开始不舒服,请了医官,医官诊出有孕,用药无效,孩子还是没了。”

    “陛下知道后,让皇后去处理了。”

    皇后处理慈元殿熏的香,这下更没有证据了。

    那位选秀新人,算是被殃及的池鱼。

    云丞淮点头,然后靠沈流年近了些,把此事说了。

    沈流年点头,她知道请医官没用,还会牵扯很多事情,那个选秀新人一定很伤心。

    后宫争斗,向来都死的悄无声息,查无可查,这样的处理方式,皇帝显然没有把人放在心上,就算知道是皇后做的,又让皇后去查,明摆着是维护。

    “你们皇室之人,真是令人厌恶。”沈流年冷哼一声。

    云丞淮耸肩,“夫人是我妻,也是皇室之人。”

    沈流年白了她一眼,又不理她了。

    上位,皇帝忽然问道“朕听说,福王世女要与朕共享天下”

    “陛下,犬女无状,回去臣必定加以惩治。”老福王忙跪下道。

    “王姐说的什么话,世女说的对啊,南秦是云氏的南秦,易是南秦人的南秦,非朕一人之天下。”

    冠冕堂皇,皇帝要是不在意,就不会点出来说,福王回去要是不罚世女,日后皇帝必会借机整治回去。

    家宴毕竟是家宴,朝中重臣不在,也不能聊什么政事,到了戍时,家宴就散去了。

    皇帝走后,众人没有多待,陆续离去。

    刚走到太极宫外,云丞淮歪头对沈流年道“夫人,我抱你”

    沈流年“不必。”

    “殿下,太女殿下赐了步辇。”小北忙道。

    “也好,替我谢过阿姐。”

    步辇是东宫的,华丽程度比之皇帝专用的龙辇差不了太多。

    云丞淮扶着沈流年上了步辇,她跟在旁边。

    送来步辇的内监走到她边上道“殿下,太女殿下有一句话要奴婢转达。”

    “你说。”

    “凤令出,陛下不会放过,有事必要知会东宫。”

    这是太女姐姐在给她提醒,她自然知道,皇帝不会放过。

    不仅是皇帝,还有那些想要得到凤令的人。

    “多谢阿姐提醒。”她现在对太女姐姐的印象很好,若太女姐姐身体好,继位后必定是一代明君。

    只是她有些疑惑,皇帝那边肯定已经知道凤令出现的时候了,久久没有动静是为何

    忌惮忌惮东宫,还是忌惮她拿凤令做出什么事情。

    无论如何,有忌惮就是好事,毕竟皇帝不喜欢她,要是再不忌惮,那她的处境就糟糕了。

    东宫的人,一直把她们送到二门外才离开。

    小北提醒道“殿下,奴婢觉得,太女殿下是在护送您出宫。”

    小北一提醒,她就反应过来为何了。

    太女姐姐还是不放心她啊,皇帝此时必定想尽了方法,想要从她的手里拿到凤令。

    既然绣衣使不是认令不认人,凤令给皇帝也无妨,也算甩出去一个烫手山芋。

    云丞淮点了点头道“回府。”

    天色已晚,还是早回王府才行。

    沈流年已经先一步上了马车,她上去时,对方正闭目养神。

    “夫人,身体可能坚持”

    中了麝香,又坚持到现在,身体不一定能受得了。

    沈流年睁开眸子看向她,“有话直说。”

    “有关凤令。”

    云丞淮把凤令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绣衣使的事情。

    沈流年听了蹙眉,“也就是说,凤令只能命令宗室,与绣衣使并不相关”

    “是。”

    “既是如此,那凤令趁早扔出去。”

    “有理。”

    她也是这样想的,办法还有待斟酌。

    沈流年把腿上的毛毯摊平,手握紧了汤婆子,“不能白给,要交换。”

    寥寥几个字,道明了如何交出凤令。

    要是她什么都不要,就把凤令交了出去,皇帝恐是不信她,后患无穷。

    必须得换点儿什么回来,等皇帝找她,就藩之机便到来了。

    “夫人高见。”云丞淮嘿嘿一笑“夫人于我,如同军师。”

    “少花言巧语。”沈流年冷哼,今日强行抱她的账,还没算呢。

    “怎么是花言巧语,明明是真心。”

    云丞淮笑道“夫人可知,怎么唤醒绣衣使。”

    “你与一个图案。”

    “正是,那个图案,我实在是想不出来。”

    南秦有叫“派”的图案吗或是去北齐找

    沈流年摇头,“有机会去有凤宫中找。”

    “小北之前找过,并无线索。”

    当年前身与小北在皇女所中生存艰难,屡遭暗算,小北便想找到绣衣使,改变她们的处境。

    可找遍有凤宫,都没有找到有关图案。

    云丞淮叹气,“能调动绣衣使的图案,必定不简单。”

    “嗯。”沈流年应了一声,没什么精神。

    一路回到王府之中,沈流年也没有再对她说一句话。

    下车时,云丞淮伸手去扶,沈流年故意躲开了她的手。

    她无奈的笑笑,知道对方之意。

    她也不介意,弯腰就把人抱起来了,“夫人莫要挣扎,掉下去可不怪我。”

    “你在车上都无力成那样了,再走两步,我怕你晕倒。”

    沈流年坐车时说话有气无力,下车时步伐虚弱,走两步必定摔倒。

    有孕之人摔倒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能是抱习惯了,也可能是没有了力气,沈流年推了她两下就放弃了。

    云丞淮满意的笑道“夫人真乖。”

    “闭嘴。”沈流年虚弱的骂了一声。

    “好,我闭嘴。”她听话的闭上嘴巴,大步往正院走去。

    来到内间,她刚要把沈流年放到床上,对方就捏住了她的胳膊,“沐浴。”

    “你在有凤宫不是沐浴过了吗躺下休息吧。”

    “不行。”

    沈流年蹙眉,宴会饮酒,两人虽然喝的是茶,但是身上还是沾染了酒的味道。

    云丞淮无奈,只得道“好,我抱你去沐浴。”

    “我自己去。”

    “真的不用”她也只是说说。

    像王府门口到正院的路程抱抱还行,去暖阁的这几步路,沈流年绝对不会同意的。

    “不用。”

    沈流年艰难的站起,她只觉得身上没有一丝力气。

    南灵慌忙来扶,北竹紧随其后。

    沈流年由两人扶着前往暖阁,云丞淮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许久。

    还是小北进来问道“殿下可要沐浴。”

    “嗯。”

    前些日子她与沈流年争了暖阁后,就令人又备了一个小暖阁。

    小暖阁在大暖阁的旁边,借用大暖阁的炭火,小暖阁里面也很暖。

    云丞淮这叫,烧一样的炭,暖两个房间。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洗漱完回到内间,沈流年一身宽大垂直的寝衣,半干的头发散在肩上,仙气十足,病弱的脸色,无力的身体,就像是神女战斗过后,力竭受伤养病之时,美的不像话。

    她看了那么多电视剧,里面的战陨妆,她以为那都是绝美了,结果沈流年这样,更是绝色。

    云丞淮的眼睛都看直了,惹的沈流年蹬了她一眼。

    “看什么。”

    “夫人真美。”她毫不吝啬自己夸赞。

    沈流年苍白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南秦风俗不算保守,坤泽再嫁常有,往往寡妇更热门。

    民风稍稍开放些,却不至于如此直白,简直是不像话。

    云丞淮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帮夫人把头发烤干吧。”

    古代没有吹风机,勋贵富有之家,会用毛皮包裹住大号的汤婆子,把头发放上去烤,不会伤发,但得有人随时在边上摆弄,不然就会只烤一边。

    “不用。”

    不管云丞淮说什么,沈流年向来都是拒绝的,她早就习惯了。

    但她知道,沈流年是嘴上说的狠,心里还是善良的,看小说的时候知道,相处了之后才有实感。

    今日两人那么亲密,回来后,对方没有找她算账,那这一关算是过了。

    所谓蹬鼻子上脸,本来还打算破罐子破摔,

    放飞一下的,现在一步一步的试探了沈流年的底线◤,更不会再收敛了。

    云丞淮笑了笑,毕竟烤发亲近,沈流年不同意,她也不会非要帮忙。

    她把自己的被子抱到罗汉床上,还没有开始铺床。

    沈流年忽然开口道“过来睡。”

    “啊”两人一起睡吗

    云丞淮愣住了,“不好吧”

    沈流年无语,“让你睡在床下。”

    云丞淮“哦。”

    真是的,还以为能睡床呢,但是内间的床下床,也比罗汉床暖和。

    这是沈流年别扭求和的一种方式,她不该拒绝。

    然后她抱着被子乐呵呵的去了,自己铺好了床铺,快速钻到被窝里。

    “夫人有话对我说”云丞淮裹的紧紧的,露出一个脑袋,乖巧的望着沈流年。

    沈流年看她这样,眸光软了软,随后自己躺下,“四,七,八,夺嫡越发激烈,你在上都,必不能脱身,可有对策。”

    凡是封王成年皇女,在这场夺嫡战中,要不为己,要不站队,绝无避开的可能。

    皇帝迟迟不肯表态,让她就藩,这趟浑水她是不想趟也不行了。

    “那就争。”

    “何解”

    云丞淮解释道“此时,我争的越历害,她们便越想把我赶往封地,几个皇女一同操作,皇帝必然头疼。”

    加上她有凤令,又有东宫,身具楚氏血脉,皇帝无法奈何她,早晚会生出把她赶走的心思。

    太女姐姐活着,皇帝就不敢动她,那便要考虑,是削藩难,还是她们姐妹俩和好更难对付了。

    “从何开始争。”沈流年的脑子里快速略过南秦已经发生,还有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云丞淮毕竟看过小说,多少知道些剧情,“明年春闱。”

    “春闱”

    “春闱由礼部操持,礼部尚书乃当朝右相门生。”也就是老四岳家。

    “何处入手。”

    “泄题。”

    “泄题”沈流年立即坐起来,“不管是秋闱,还是春闱,历年考题都是绝密,一旦泄题,凡是相关人员,轻者斩首,重者诛九族,你生怕皇帝跟你那些姐妹,抓不到你的错处吗”

    “何况,科考艰难,举子艰难,此事对考生不公。”

    云丞淮摇了摇头,侧身用胳膊撑着侧脸道“不是我泄题,是礼部尚书泄题。”

    “春闱之事,你为何知道”

    当然知道,许拓一战成名,由大理寺少卿升任大理寺卿,成为南秦朝堂上最年轻的三品官,掌一府衙门。

    想来,许拓可是沈流年的追求者之一,云丞淮轻哼一声,“你猜。”

    沈流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