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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御书房中,云丞淮垂手等着。

    内监把她带进来后就离开了,她一个人在这,也没有人搭理她,更没有人要给她奉茶的意思。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让她过来,就是为了晾着她

    她抬眸环视了一眼,忽然在屏风后面看到一道人影,其宽大的服饰,不会是内监,能在御书房中的,只有皇帝的衣袍有这么宽大。

    她还以为皇帝在议事,结果在屏风后面观察她,一国之君如此做派,当真是令人不适。

    她眸光微闪,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在原地转来转去,还唉声叹气的,生怕里面听不到。

    前身最怕皇帝的看法,每次都慌的不行。

    上一次也是听说皇帝要让她就藩,才破防惹事,然后被禁足的,现在向来,其中内情不明,太过蹊跷,前身肯定是让人算计了。

    她故作焦急的样子,就是想看看,一会儿皇帝出来,会用什么态度来跟她说话。

    果然,她一表现的焦急,皇帝马上出现了。

    内官高声呼喊一声,皇帝迈着霸道的步伐走了进来。

    云丞淮忙行礼道“陛下万安。”

    上面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她也就一直行着礼,没有起身。

    半晌,皇帝才道“起来吧。”

    “谢陛下。”

    云丞淮起身,手放在宽大的袖袍里面,就那么垂着,头低着看不清楚表情。

    皇帝品了一口茶,“啪”一声把杯子放到案桌上。

    “北齐使臣在驿馆遇刺,死了两人,而抓住的刺客身上,有楚湘王府的信物。”

    皇帝看到了云丞淮的坐立不安,选择了更为直接的方法。

    云丞淮垂着眸子,眼睫毛显得更长了些,稚嫩的脸庞,颇像其母亲。

    皇帝看了,眼中的厌恶更甚,“是什么,让你不惜在驿馆杀害北齐使臣,该不会是她们的手里握有你的罪证所以你不惜杀人灭口吧”

    云丞淮什么都还没说,皇帝已经帮她把犯罪理由都编好了,明显是自顾自的往她身上安罪名。

    “陛下觉得,臣若派死士,还要她们带上楚湘王府的信物再去吗”

    她抬起了头,与皇帝对视了一眼,没有错过对方眼里的厌恶,心中不屑又惊疑。

    据说皇帝很爱她的阿娘,就算不喜她,也不该如此厌恶吧

    她继续道“灭口,还要留下证据,那臣不如直接去大理寺投案算了。”

    “陛下为何不觉得,是有人在陷害臣”

    皇帝的心偏到了骨子里的,听到她这么说,立即道“好端端的,别人为何要陷害你”

    一整个受害者有罪论,令人作呕。

    云丞淮彻底无语了,也熄了对皇帝继续讲道理的心。

    她的声音提高了些,“陛下的意思是,非要把驿站刺杀的使臣的事情,安在臣的身上了”

    “放肆”皇帝一

    拍桌子,“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跟朕说话”

    云丞淮坚定道“若陛下非要往臣的头上泼脏水,那臣还要任由泼之吗”

    “没有一个人受了冤枉,会甘心认下,不去辩解的。”

    “呵”皇帝冷笑一声,“不愧是楚无虞生的,性子跟她一模一样。”

    楚无虞就是前皇后,她的阿娘,听名字就知道,家人对其的爱护。

    听着皇帝的语气,她再一次确定了,皇帝不爱她的阿娘。

    云丞淮眸子冷了冷,再抬眸,眼睛中已恢复了清澈平和,“陛下,臣之性情,整个上都城都知道,是臣做的,臣向来不否认,可不是臣做的,那谁也别想污蔑臣。”

    像这样直接往她身上泼脏水的事,她绝不会接下。

    “是污蔑你吗”皇帝怒吼一声,把杯子砸在她的脚下。

    “你手持凤令闯宫,难道就不会用凤令杀人”

    正题来了,果然是为了凤令,以为这样威胁她一番,她就会交出凤令自证清白了吗

    皇帝还真是有意思,什么都不想给,只想空手套白狼。

    云丞淮故作生气道“陛下,欲加之罪,凤令如何能杀人”

    “你不知”似她太强硬,皇帝的语气温和了些。

    “陛下想让臣知什么”她一幅失望又难过的语气道“凤令是阿娘留给臣的东西,小北也是阿娘留给臣的人,贵妃娘娘横行霸道,直接抓走小北,臣别无它法,只能试一试阿娘留下的令牌,希望阿娘的令有用。”

    “臣何曾闯宫臣只是想要用阿娘的令牌,要回阿娘留给臣的人。”

    她说着就委屈了起来,里面几分真几分假,怕是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她早就跟沈流年商量好了对策,随着皇帝的态度而变化。

    皇帝硬,她就硬刚,反正对方不能真很把她怎么样了,要是皇帝的态度软了些,她也不必咄咄逼人。

    她感受到皇帝的目光盯在她的身上,打量了好一会儿。

    这时,内监禀报道“陛下,顾世女求见。”

    “顾以柳”皇帝看向云丞淮,想了想道“让她进来。”

    云丞淮站在一旁,不知这个时候,皇帝让顾以柳进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件事,还有顾以柳的手笔

    她退到一旁站立,她倒要看看,今日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顾以柳进入御书房,看到她在也不惊讶,径直朝皇帝跪下道“陛下万安。”

    “起来吧。”皇帝的语气听起来就不太开心,“如何”

    顾以柳禀报道“陛下,臣查过,北齐使团里面死的那两个,只是两个随从,并不是官员。”

    “还有行刺被斩杀的几个人,她们身上的信物与楚湘王府的令牌有出入。”

    “出入”皇帝很是惊讶,怎么可能。

    顾以柳道“没错,臣去了楚湘王府,本要询问王上及王妃,王府信物

    之事,却得知,王府奴仆身上没有令牌信物,她们要想出去,要先去王妃那里拿了手牌办事。”

    而楚湘王府的信物令牌上,每一块都镶了银,甚至是金,驿馆发现的信物里面并没有。”

    “当然,也有可能是暗卫死士,所以配备的信物不同”

    顾以柳话说到这里故意不继续,皇帝冷哼一声,“没有人傻到会在死士身上放自家的信物,就算是放信物,也绝不会跟家里常用的手牌信物一样。”

    原来你知道啊云丞淮心中冷哼,果然是想诈她承认。

    还有顾以柳,这人什么时候去的王府,她跟沈流年那么早就认识了吗

    先是一个许拓,后是一个顾以柳,她家夫人的追求者可真不少。

    云丞淮没有着急辩解,反而是若有所思。

    顾以柳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是,陛下明鉴。”

    明鉴什么明鉴,要不是刚刚她态度坚硬,狗皇帝必定把脏水泼到她的身上。

    她甚至怀疑,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帝策划的,为的就是她身上的凤令。

    可惜皇帝以为她还是以前的那个云丞淮,以为自己胡乱吓吓就会六神无主,任由人污蔑。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到,前身听了皇帝让自己就藩的事情,所以大闹一场,被禁足在王府,此事该不会正如她想的那样,也是皇帝算计的吧

    云丞淮心中怀疑,面上不显。

    皇帝一锤定音道“既是与楚湘王无关,顾以柳,朕命你彻查到底,还楚湘王一个清白。”

    “诺”

    “朕乏了,你们去吧。”

    说罢,皇帝起身离开。

    就这还以为要面临什么样的暴风雨呢,就这样结束了

    云丞淮不解,皇帝用这样的计谋想让她自动交出凤令,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也是,前身那个德行,脑门上就写着三个大字没脑子。

    皇帝不知是着急了,还是看不起她,居然做了一个看起来就很蠢的计划。

    这一次逃过,下一次必定会迎来更周密,严峻的针对。

    云丞淮深吸一口气,原本前身蠢货之名在外,还能扮猪吃老虎,现如今,怕是没有人再小瞧她了。

    “楚湘王殿下为何叹气”

    两人一起走出御书房,顾以柳忽然问道。

    云丞淮的目光移到她的脸上,“顾中郎将停顿的恰到好处啊。”

    直白的说出来,远没有皇帝自己联想更管用。

    “就算是没有臣,殿下也能从容脱身。”顾以柳毫不否认自己在帮她。

    为何不得不说,顾以柳的出现,让她少了很多口舌,不然皇帝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为何帮本王”

    云丞淮不理解,她跟顾以柳毫无关系,两人也不认识,对方怎么会帮她。

    顾以柳直接道“臣是禁军中郎将,陛下既命令臣查案,就是知道臣

    不会弄虚作假,查到什么就是什么。”

    我可以去王府求证,也可以不去,直接汇报。”那将会是两个结果。

    她又道“何况王妃与臣有救命之恩,臣自当涌泉相报。”

    “要不是王妃已嫁给殿下,以她对臣的恩情,用话本里面的桥段来说,臣当以身相许。”

    顾以柳的意思很明显了,她会来帮忙看的是沈流年的面子上。

    后面的话,明显是在直白的挑衅,毫不掩饰自己对沈流年的觊觎。

    顾家有武安侯的爵位,手里握着实打实的兵权,身为武安侯世女,禁军中郎将,皇帝眼前的红人,顾以柳有自己嚣张的本钱。

    这样一个人物,不受宠的皇女哪敢得罪,就算是受宠的皇女,也得捧着,往自己阵营里面吸纳。

    可云丞淮本就不想争皇位。

    她眯起了眼睛,里面闪过危险的光芒,“顾世女的意思是,觊觎本王的王妃”

    顾以柳忙行了一礼,不紧不慢道“殿下哪里的话,臣说的只是话本里的东西,王妃贵为王妃,臣只是臣子。”

    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谁会相信。

    “呵还望顾世女记住自己的话。”云丞淮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顾以柳还是那个态度,“殿下慢走。”

    云丞淮心中冷哼,小说中的顾以柳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将军,投靠沈流年的阵营后,为沈流年打下了许多的城池。

    在沈流年的面前,就算不掩饰自己的爱慕,也一直以臣下自居,何曾这么嚣张。

    没有经历过骤变的顾以柳,太不可一世了,嚣张的令人不喜,完全不似那晚跟安远对话时的有礼。

    她一边气呼呼的,一边往东宫走去。

    太女姐姐昏迷不醒,于情于理,她都得去探望。

    云丞淮到东宫时,一众内监宫婢低着头,气氛沉重。

    东宫那么大,空气中却弥漫着药味,只能说太女生病已久,非是一两日。

    太女殿下的病,太久了,医官诊不出来其病症,只能一日又一日的拖着。

    “楚湘王殿下。”

    “楚湘王殿下安。”

    云丞淮一进入东宫,一路上都有人给她请安,但没有人拦她。

    见她犹豫,还为她指路。

    就像是,东宫是她的东宫,东宫奴仆都是她的奴仆。

    想来,这都是太女姐姐提前吩咐的。

    她快到内殿时候,一内监迎上来道“楚湘王殿下安。”

    “太女姐姐醒了吗”她听闻太女姐姐昏迷了很久。

    内监忙道“殿下已醒。”

    “你去通传,本王来了。”她想着,没有通传的话,贸然进去怕是不妥。

    内监立即道“太女殿下吩咐,楚湘王殿下可自由出入东宫,不必报上。”

    云丞淮挑眉,她心中早有猜测,没想到真如她心中所想。

    而且不是临时吩咐的,从她进到东宫开始,没有一个人拦她就能看出来,这早有吩咐。

    她走进内殿,正好遇到了刚诊治出来的医官,她立刻把人拦住,太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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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楚湘王殿下,太女殿下无碍,旧疾。”

    旧疾看来医官早已习惯了太女殿下时不时昏倒的事情,从开始的惶恐,到现在的淡定。

    皇帝可是说了,太女病重至此,乃国之不幸,医官尽力便好,治好有功,治不好无罪。

    要是在现代,家属这样的言论正常。

    可这是一国之储君,其身体乃国事,这样不经鞭打,在皇宫大内中,就算查出点儿什么,反正不用获罪,还是不说的好,否则,后宫之中因言获罪的也不是没有。

    云丞淮“嗯”了一声,迈步走进内间。

    此时云承继正靠在床上喝药,见到她来,露出一个含蓄的笑容,“阿淮来了。”

    喂药的人是太女妃,她赶忙行礼道“阿姐,嫂嫂。”

    云承继对一旁的太女妃道“念曦,你去书房帮孤把东西拿来。”

    “好。”

    太女妃冲她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云承继盯着太女妃的背影,直到对方离的很远了,才收回视线,“陛下召你了”

    “是。”

    太女姐姐人在东宫,还是昏迷状态下,知道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少。

    “哼。”云承继冷哼一声“孤刚晕,她就召你,身为一国之君,毫无忍耐之力,只想以势压人。”

    云丞淮听着云承继骂皇帝,这样的话她不好接,但又很好奇,“阿姐对陛下似乎,很是不喜”

    云承继愣了愣,用手帕挡住嘴巴,轻咳了几声,嘴角稍微出了些血,她随意的擦掉并不在意。

    “阿姐”云丞淮看到,忙上前一步想要做些什么,却被云承继制止。

    她只得退后一步,盯着嘴角还带着血迹的太女姐姐。

    云承继习惯了吐血,并不觉得怎么样,但见她关心自己,眼神还是柔和了起来,然后道“阿淮,有些事情,孤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为何”她不是很理解,交深言浅易生误会。

    她可不想跟太女姐姐之间生出误会,对方可是她在上都城最大的靠山。

    “要等你有自保之力。”云承继幽声道,随后顿了一下继续道“今日御书房的事情,孤已经知道,她向来自负,小看天下人,以为自己的谋算无人能看破,以为自己吓唬两句,别人会立马跪地求饶。”

    “殊不知,别人跪的是权力,非是敬重她,害怕她。”

    能听的出来,太女姐姐是真的很反感皇帝了,当然了,这样的皇帝她也很讨厌。

    只是云丞淮有一点儿不解,明明传说皇帝很爱阿娘,可今日皇帝的语气,并不爱阿娘,前身全然不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导致她也不知道皇帝为何那么厌恶前身,前身也是皇帝的孩子阿

    。

    她疑惑道“阿姐,陛下她为何如此厌恶我

    无妨,有阿姐在,她喜不喜的,又有什么重要的。”云承继用虚弱的声音,说着最霸气的话。

    云丞淮挑了下眉,心中有万千疑问,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像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满朝文武为何那么尊敬太女,那不是单纯的怕,而是又敬又怕。

    算了,反正她是要离开上都城的,有些事情不知道就不知道好了。

    没一会儿,太女妃拿着一个盒子进了房间。

    云承继接过盒子艰难的坐起,然后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些银票,孤私人的田产铺子,有些是阿娘给我的,有的是后来孤自己的,加起来有五百万两,足以填补你王府的亏空了。”

    啊云丞淮看着盒子里面的那些产业银票,心里涌上一丝温暖。

    前身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好的一个姐姐,偏想着要远离。

    “阿姐,我不能要。”尽管盒子里的东西,比王府产业还要多,也是王府需要的东西,但是她不能要。

    沈流年统计过王府的账,历年的账目都是入不敷出,到今年,王府的账上连几万两银子都没有了。

    偌大的一个王府,拿不出几万两银子,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事实如此,再加上近日为了赶走那些门客,又故意传出王府账上没钱,准备拿着借条出去要钱的事情,效果颇为管用。

    云承继把盒子往她身边推了推,“阿淮,你是我的亲妹妹,我的,以后自然都是你的。”

    “不行,我不能要,你可以给阿悦。”

    阿姐有一个坤泽,不比她小多少,今年应该是十四五岁,即将要议亲了,堂堂郡主,必须得十里红妆才能配的上。

    云丞继蹙眉道“阿淮,孤给阿悦留的有,这些是你的。”

    “母亲,姑母不要,你都给我好了,反正我不嫌钱多。”一个身穿红衣的明朗少女走进来,给沉闷充满药物气息的内殿,带来几分鲜活的气息。

    云和悦就是东宫唯一的子嗣,身份高贵的郡主殿下。

    在云丞淮的眼中,就是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少女,对方眼睛中满是对她的厌恶。

    前身那样的人,自然是亲者恨,仇者快了,云和悦厌恶她是很正常的。

    她也不介意,只是笑笑。

    云丞继声音微怒道“放肆,孤与你姑母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为何没有,我是你唯一的孩子,你的不就是我的”云和悦毫不客气道。

    说的很有道理,云丞淮的眸中染上了一层笑意。

    “你。”云承继还是没舍得惩罚自己唯一的孩子,只得道“里面的东西大多都是你祖母留下的,与你无关。”

    这个时候她才觉得,阿姐是活着的。

    阿姐虽然温柔体贴,声音永远温和,但没有什么鲜活气息,而云和悦出现后,阿姐多少有点儿

    活着的样子了。

    最后,云丞淮还是稀里糊涂的抱着盒子走了,她都没有空隙问一嘴,太女姐姐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其实她发现了,对方是根本不想让她问。

    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许是如对方说的那样,很多事情还不能给现在的她知道。

    大雪又开始落下,云丞淮的肩上覆盖上了白色,她走在大雪中,背影莫名有些悲伤。

    “你在伤心”云和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她歪头看了眼对方,没有说话。

    “你看着我母亲那样,所以伤心吗我还以为你没有心呢。”云和悦的嘴里面满是嘲讽。

    云丞淮笑了笑,明明她跟太女姐姐只见过两次,短短时间内,她的心确实是在为对方的病情伤心。

    云和悦冷哼一声,“母亲让我告诉你,顾以柳的出现,与你家王妃有关。”

    她已经知道了,顾以柳自己说的。

    “你不着急”

    “为何着急”

    “你不怕姑婶被人抢走了”云和悦看着她,突然“啧”了一声,“也是,我听说你对姑婶不好,姑婶要选择别人也正常。”

    云丞淮“”

    听到此处,她立即停下脚步,看着自家这个小侄女道“我与我家王妃,情投意合,和如琴瑟,非外人所知。”

    “是吗”云和悦不信道“正好,我要去拜见姑婶,我与你一起回府。”

    “你”云丞淮指了指她,又无奈的放下,干脆大步往前走去。

    不信算了,她跟沈流年本就是名义伴侣,表面和谐,事实上天天让她睡在床下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