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真的痛啊
这种深入灵魂的疼痛感,哈,自己这是都经历了什么啊
一片混乱,完全没有前因后果的头绪,他明明是好不容易拥有的一个假期,之后就是简简单单的出了一个s而已。
“兄长兄长你醒了兄长兄长”
“”
“兄长”
身旁响起一道焦急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接连不停地在他身前呼唤着。
听不清是什么,但是熟悉的声音,他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见过。
是什么熟人吗
混沌的思绪没有办法给他答案,再加上意识清醒之后,更能察觉到不轻的血腥味萦绕在他鼻尖。
啊,难道自己这是成了什么凶杀现场的主人公了
髭切睁开的双眸从最初的涣散再到聚焦起来,他总算是看清了眼前的人,有着薄绿短发的青年一身狼狈,但他此时无暇顾及那些,只是看着那双茶金色瞳孔里面盛满着的惊喜,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
这不是
“膝丸”
他呐呐出声,不敢置信的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啊不,是刀,以及膝丸那眼睛里浮现出来的同样狼狈不堪的髭切的脸。
“是我兄长”
他听见青年这么回答着。
啊。
竟然还真的是啊。
沉默了半晌,没有理会那双惊喜褪去浮上沉重担忧的双眸,髭切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好像来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然后变成了连自己都不是的存在。
或许是疼痛的难忍,又或许是一时的逃避。
不管究竟是在做梦还是现实,都等他睡醒再说。
髭切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坐起身,垂下眼帘,眼底是难掩的疲惫,睡梦中接收到的一部分并不完全的记忆已经让他的双眸不可避免的蒙上了一层阴影,在一旁火光的映照下添了几分可怖。
“兄长”
一直注视着髭切动静的膝丸在第一时间就来到了他身边,语气里充斥着担忧,他没有被髭切的那副表情吓到,但依旧表现得有些慌张,“兄长现在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地方难受兄长你之前醒过来又突然晕过去”
再度听到熟悉的声音,髭切抬眸,这一次才真真正正地直面了这具身体的弟弟,依旧是刚刚那副狼狈的模样,咬着唇眼眶微红的样子就这么落在了自己眼中,让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出来。
他也不清楚究竟是自己刚刚接受的记忆在作祟,还是自己自发的举动,十分自然的伸手摸上了对方的脑袋,顺势安抚地揉了揉,面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啰嗦丸真的话好多啊,没关系没关系,我没事,不用担心。”
现在的自己暂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嗯,应该。
但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是膝丸啊。”
纠正着髭切的称呼,即使不是这具身体本人,依旧是耳熟能详的一句话,“但是兄长”
然而髭切在此时看向一旁的火堆,平静道,“弟弟,我饿了哦。”
膝丸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到这件目前更加重要的事情上,“好的兄长请稍等。”
看着膝丸的动作,目光在膝丸身上破破烂烂的出阵服上定住,最后收回。
自己不是髭切,他清楚地知道这样的一个事实。
但面对现在这种情况,目前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他决定暂时默认这样的一个身份。
膝丸虽然看起来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但那仅仅只是针对于髭切这个身份而言,至于自己坦诚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他想,应该只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
髭切看向那把靠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太刀,随后缓缓地眯起眼睛。
髭切吗
他想现在就去看一眼那把太刀,但是
髭切看向膝丸,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搓动着,暂时放弃了。
万一发生了什么,刺激到了他就不妙了。
感受到髭切的视线,正在烤鱼的膝丸立马道,“兄长,再等等,快好了,今天就只有这个,因为我不放心把晕过去的兄长单独放在这里,所以只能在这附近找些食物。”
髭切盯着正在被烤的鱼,嘴角微动,他在心底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什么调料都没有,能是什么味道啊。
但为了不饿肚子,暂时也就只能忍受。
又看向膝丸,“弟弟的伤怎么样了”
膝丸看起来没有自己凄惨,除了破破烂烂的出阵服之外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可能是因为自己继承了髭切作为刀剑付丧神的敏锐感官,那股从膝丸身上传过来的血腥味十分明显。
“我没事,兄长,只是轻伤,不用担心。”
膝丸对自己的伤势不以为意,他看了看手上的鱼,已经差不多了,走过来蹲下身看着髭切郑重道,“兄长,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髭切没有拒绝,他的眼中带着笑意,“那就只能拜托,嗯,那个”
膝丸熟练接道,“是膝丸,兄长。”
“嗯嗯,拜托弟弟了呢。”
膝丸睡着了,就在髭切的怀里。
高度紧张的神经在髭切清醒之后总算是可以暂时放下了,尽管他的兄长目前处于重伤的状态,但是兄长强硬的命令他也不能不遵从,更何况,他也的确需要一定的休息。
髭切看着怀里青年的睡颜,想要查看伤势的手慢慢移动着,可是这,又不好下手。
他要是直接对膝丸动手,就算是睡着了也会直接醒过来,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人哄睡了,吵醒算怎么回事。
对了,刀。
看着那就被放在身边的黑色太刀,他直接将刀从刀鞘里拔了出来,看着刀身的损毁,髭切皱起了眉,这是轻伤
髭切将太刀插回刀鞘,又将目光重新放在了膝丸身上,作为人类,要看伤势果然还是得将他扒干净确认才对。
目光上下游移着,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算了,暂时就不看了,就算是自己知道了他的伤势有多重也没办法帮忙。
好歹是个千年付丧神,这种事情他的心里总该有个数,毕竟作为弟弟还得保护自己这个目前废掉的兄长,他总不会让自己出什么大问题。
名为髭切的太刀依旧靠在那边的墙上,髭切将膝丸慢慢放下。
脱离了兄长温暖的怀抱,膝丸一时间没有适应,但迷迷糊糊中想到自己这样睡着会让兄长十分疲累的膝丸十分乖巧。
髭切站起身,走到墙边,将太刀拿起,又看了一眼睡在里面的膝丸,悄声朝着屋外走去,隔了有一段距离,让膝丸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赶到和看到什么,他才缓缓地将髭切从刀鞘中抽出来。
二尺七寸八分的太刀刀身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的网状痕迹,髭切眯起眼,心念微动,刀身碎裂的声音从手上传来,受到刀身影响,髭切握刀的手不稳,太刀从手中脱落,直接摔在了地上,本就在碎刀边缘艰难维持着的太刀即将崩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