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刚从最近的医师家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纸质的包裹,他的运气还算不错,随便问了几个人就找到了目标,还顺利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提起包裹嗅了嗅,药材的香气流入鼻中,眉眼舒缓了下来。
嗯,十分顺利,尽管一开始对自己不情不愿,但中间替他们解决了一些上门的麻烦,也就变得热情了起来,临走时还瞥了一眼倒在院子里面的一地人。
他没下重手。
目光在医师的脸上停顿了一小会儿,随后收回。
桥上,蓝发的孩子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一把短刀握在手里。
髭切停下了脚步,他疑惑地看着拦住自己的蓝发孩子,“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插手了历史。”
随即,他低沉道,“已经控制不住了吗”
心情是肉眼可见的低落,离得并不远的髭切根本没办法忽视这一点。
但是,“嗯”
髭切歪了歪头,“插手历史我”
指的是自己刚刚做的事情
男孩认真点头,“嗯。”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这么做了,历史就会改变”髭切反问。
男孩手里依旧握着短刀,那双蓝瞳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插手了历史,历史就很可能会发生改变。”
“为什么,要插手历史”他紧接着询问道。
“这重要吗”
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所做的事情来的,难道换个理由能给他迎来什么转机不成,“如果真的要个理由,算是嗯为了弟弟算了,还是不要将责任都推给他了啊。”
江户城的医师并不难找,但大多都是会和有名的历史人物有些联系的,能找到这样一个普通的符合期愿的目标还是废了点时间,甚至包括药材本身。
他倒不是为了什么高大上的维护历史的理由,只是在这样的一个高级合战场的时间点附近,单纯的不想碰到极有可能被招致的检非违使。
至于突然上门的人,那只是一个意外,但这在自己了解的情报之中。
自己选择出手解决也是经过思考的,无论自己出手与否,那个医师都注定会离开江户城。
结果无非就是活着离开,还是死着离开。
暂时的结局从死亡变成成功存活下来,一个年纪已经不年轻的普通的医师,在这样一个洪水、饥荒、瘟疫时有发生的时代,只会被掩盖在历史的洪流中。
至于他离开江户城的途中会发生些什么,是生是死,这些就不是自己应该考虑的了。
如果历史注定要让他死亡,啊,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回应他的是短刀敏捷的一跃而起,就这么朝着髭切刺过来,太刀横在身前,髭切向后退了两步,同时挥动太刀将短刀挥开。
好强。
他看着灰扑扑的小夜左文字,现在才真正注意起他的装束。
这是,极化后的小夜左文字吗
极化短刀麻烦了啊。
小夜左文字看着那振太刀,眼底闪过一抹悲哀。
像是真正下定了什么决心,他握紧了短刀。
“那就再等等吧。”
在短刀攀住自己的脖颈将刀刺向他时,太刀拦住了刺过来的短刀,兵器碰撞的清脆声响,髭切道,“如果历史真的出了问题,我要是一直停留在这里,检非违使是不会放过我的吧。”
他也不清楚这个理论对不对,但眼前这个男孩很显然是想要将自己在这里解决掉。
髭切头疼,“那么,小夜,要再等等吗”
如果历史真的那么好改变,那历史修正主义者也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时间溯行军了。
如果说历史本身没有所谓的自我修正力,那么检非违使的作用就在这里了。
男孩收了刀,也许是对他自己实力的自信。
髭切转过身看过去,他注意到男孩的眸子似乎要比之前亮上一些。
他回答的也十分干脆,“好,我们等等。”
髭切无言,就这么信了吗
不是铁了心要杀自己,只是个坚守维护历史这一理念而已。
不忍吗心情稍稍有些复杂。
“如果检非违使真的来了,小夜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髭切询问道。
“我不会碎在这里,无论做到什么程度,我还要”
小夜左文字垂眸,语气低沉道,“复仇,我的复仇还没有完成。”
髭切微怔,复仇吗
这是小夜左文字既定的台词吗
髭切走在他身侧,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小夜左文字悄悄抬起眼帘,在髭切没注意到的地方,眼底在看向髭切的时候露出了些许期盼。
髭切遇到了麻烦。
嗯。
他迷路了。
“麻烦了啊,这要往哪走”
站在城外,髭切感到头疼。
不,不要怀疑他,他绝对不会是个路痴
要怪就怪他在之前进城的时候没有注意,只是一味地跟着灵力的感应行动,现在就算是想回到他原先停留的地方都没办法了。
髭切担心的是,他这是要是走丢了,膝丸该去哪里找他啊。
衣摆被扯了扯,髭切低头看向小夜左文字。
“小夜”
小夜左文字给他指了一个方向,髭切的眼睛亮了起来,“小夜你是知道我要回去的路吗”
蓝发的男孩点头,“之前一直都跟着你,我记得位置。”
“一直跟着”
回想起自己那个时候注意到的异样,髭切眨了眨眼,“原来如此。”
不错,小夜左文字果然是个可靠的孩子。
至于为什么跟着自己从什么时候自己进城开始吗
“既然小夜记得位置,那就麻烦小夜你带路了,”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髭切选择求助,“就我刚刚离开的地方。”
小夜左文字歪了歪头,然后郑重地对他点头,“好。”
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的膝丸还没来得及有一个短暂的放松,就得到了一个令他难以接受的噩耗。
“什么”
膝丸不敢置信的看向鹤丸国永,“你是说,兄长他”
后面的词对他来说如同禁忌,他立马道,绝不接受这个可能性。
“这不可能”
“膝丸殿看过髭切殿的本体吗”烛台切光忠反问。
膝丸眸子一滞,“就算是这样”
他咬了咬唇,在面对兄长的问题上,膝丸一向难以保持平静,但因为不是在兄长身边,他尽全力保持着自己的冷静。
他是源氏重宝,他绝对不能给兄长丢人
“总之,兄长的情况和我们不一样没有亲眼见到兄长我才不会相信这种事情。”
膝丸一字一顿道,“绝、不。”
对面两人只是叹了口气,然后不再多说什么。
跟在小夜左文字后面,和他一起回来的髭切看见了来开门的太鼓钟贞宗的“惊恐”眼神,察觉到不大对劲后皱了皱眉。
“髭切殿你、你没事啊”
髭切“”
“嗯”
这话说的,他该有事吗
髭切眯起眼睛,立马越过太鼓钟贞宗“企图阻拦”的动作,然后往里走。
他倒要看看这些付丧神在搞什么。
太鼓钟贞宗立马跟上,小夜左文字盯着太鼓钟贞宗,一双冷淡的眸子看得太鼓钟贞宗心里发慌。
“咳咳小夜,你好啊”
小夜左文字小幅度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推开那扇关上的房间门,就看见膝丸情绪低沉的站在他之前躺着的那块木板前,身前站着的是“气势凶恶”的烛台切光忠和鹤丸国永,就像是什么霸凌现场。
尤其是膝丸在看到他的时候立马就红了眼眶。
“你们在做什么”
髭切提着一袋用纸包裹好的药材站在门口,另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刀柄,他面无表情看着屋里的几人,身后是眼神游移的太鼓钟贞宗。
鹤丸国永“”
烛台切光忠“”
诶诶
怎么会回来了
不是应该碎刀了吗
“你们这是在欺负弟弟吗”
看着两人惊愕的神情,髭切眯起眼睛,果然有鬼。
他见几人都愣愣地不回话,髭切将这种态度当做是默认,“这样啊”随即直接拔刀出鞘,“这就不能轻易放过你们了啊。”
鹤丸国永烛台切光忠“”
不等等听我们解释啊
膝丸膝丸殿快解释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