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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如果阿八没死完结】
    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母亲依旧送他到学校门口,这次阿佑走进了大门,却在门口站了一会没有进去。他望着母亲转身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温柔如常的母亲有一些隐蔽的伤心。中午吃便当的时候,他本想和昨日认识的同桌一起,就听到他大声问自己,“你就是那个丑八怪的孩子吧”

    阿佑愣住了,见他答不上话,那孩子的声调扬的更高了,他信誓旦旦的说,“我妈妈还说了,你是个没爹的野种,说不定是因为你妈妈太丑了被抛弃了”

    他的话没说完,阿佑便扑了上去,等到惊慌失措的同学找来了代课老师拉开他们俩的时候,两边都不太好看了。阿佑的眼角裂了,对面的孩子鼻血横流,老师啧了一声,嘀咕一句麻烦死了,接着让他们的家长放学来领人。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阿佑满心慌张的在校门口等着,没多久就看到了母亲的身影。他挥手同母亲叫道,“妈妈,这边。”

    来接他的人看到他的惨样先是一愣,然后心疼的抱住了他的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阿佑支支吾吾了半天,身后的老师已经走了过来,身边还站着那个孩子的家长。三个大人两个孩子凑在一起,场面一度尴尬,母亲握紧了他的手,语气平静,“发生什么事了”

    “是他先动手”对面的孩子嚷起来,阿佑不服,争辩道,“他骂人在先。”

    “我没有我说的是实话”

    “你胡说”

    “那你说,她是不是丑八怪你是不是没爹要的野种”

    对方话出口的那一刻,阿佑死死盯着他,眼神仿佛要撕碎对方一般。被他的神情吓到,对面的孩子躲在了自己家长的身后。空气一时间寂静下来,最终还是老师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们回去,抄十遍忍者守则你抄二十遍。”

    “欸”对面的孩子哀嚎起来,却被心知理亏的家长拉走了,很快就剩下阿佑,母亲和老师三人。母亲对着老师鞠了一躬,深吸了一口气道,“真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妈妈,我们没做错什么”阿佑嘀嘀咕咕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最终随着母亲一起鞠躬认错。

    “没事。”年轻的老师仿佛不在意方才的事,眼神落在面前的人身上,语气有些迟疑,“请问您怎么称呼”

    阿佑心里一紧,完了,早知道昨天不撒谎了。但是母亲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拉紧了阿佑的手,语气平平的说道,“我这样的人,名字不重要,感谢您教导阿佑,今天我们先回去了。”

    跟着母亲走远了,阿佑回头去看,年轻的老师还站在原地,不知为何神情有些困惑。他压下心里的疑虑,走到家了才问母亲,“妈妈,你害怕那个老师吗”

    “怎么这样问”

    “总觉得你不喜欢他,名字都不愿意告诉他。”

    “那是因为因为妈妈想让他记住阿佑一个人就好。”母亲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温和,“毕竟阿佑这么聪明,以后一定很耀眼。”

    又在骗他了,阿佑心里不乐意起来,一个两个都当他是小孩子他躲开母亲抚摸他的手,背着书包跑进了卧室,大声喊道,“我去抄守则了”

    晚上母亲来给他消毒伤口,他别别扭扭的不愿意服软,又在闻到饭香的时候抿了抿嘴。消毒之后母亲仿佛忘记了刚才的插曲一般,对他温柔地说,“来吃饭吧,今天是猪排饭,你爱吃的。”

    阿佑瞬间就把那点小心思抛在了脑后,喊了句好耶,就跑去客厅吃饭了。

    十遍的守则他抄了一晚上,最终恍恍惚惚睡过去了,第二天醒来惊呼糟了,就看到母亲已经把整理好的抄写放进他的书包里。后半部分是母亲帮他写的,还模仿了他的字迹,不仔细看真看不出区别来。

    阿佑抿着唇,他总觉得母亲会做那么多事,为什么却只靠着救济金度日。他问过一次,母亲回答他,因为身体不方便,还要照顾年幼的他,就不去工作了。那时候他信以为真,如今想来,怕又是另一个谎言。

    一旦怀疑起来就没完没了,阿佑慢慢的接过母亲递来的书包,满心都是迟疑。然后在这些迟疑之中,没有一条是怀疑母亲对他的爱。所以最终他只是神色平静的同母亲道别,说,“今天我自己去上学就行。”

    母亲没有强求,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同意了他突如其来的任性。

    来到教室,上交了被罚抄写的作业,阿佑发现自己的座位被挪去了边角,和打架的孩子不再是同桌了。他愣了一下,最终只是在同学若有似无的凝视中走到了新的座位坐下,老师便说了一句上课了。

    午休的时候阿佑打开便当盒,发现没有人选择和他一起吃饭,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他低着头戳了戳米饭上的梅干,眼眶有点热,却没敢落下泪来,噎了一口米饭掩饰自己的无措。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受到孤立的会是他

    晚上放学的时候,他坐在秋千上独自望着,同学都被接走了,妈妈却还没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阿佑心里隐隐不安起来,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身边的秋千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他转头去看,是昨天罚自己抄写守则,今天又调开他座位的老师。

    切,更加不爽起来。

    “在等妈妈”

    阿佑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还是接上了话,“嗯。”

    “她今天晚了啊,不知道有什么事耽误了,是工作吧。”

    “她不工作。”

    “那你们”

    “救济金。”

    “这样吗,抱歉。”老师没什么诚意的道歉,又问他,“要不要吃冰棒”

    “哈”

    “你不吃,我就自己吃了。”说着他掰开手中不知从哪儿拿出来的冰棒,一分为二,递到他面前,“真的不吃”

    阿佑沉默了一会接了过来,吃了甜的心情没那么糟糕了。沉默的吃了一会冰棒,鹿丸转头去看身边的孩子,这孩子长得但是这一头银发实在显眼,放眼木叶也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发色,除非鹿丸在脑中先排除了六代目火影大人,再下来,哦,还要算上死去的话

    吃完了冰棒,阿佑看到了母亲匆匆赶来的身影,同老师说了一句再见,就奔向了母亲。鹿丸坐在秋千上,慢慢吃光自己手上的冰棍,心里有了些方向,转身往别处走去了。

    当晚,木叶六代目火影迎来了人生的重大危机,他的秘书长,上忍班的下任部长,把他堵在办公室,张口就问,“火影大人,你有私生子吗,大概六七岁大的那种。”

    那一刻,卡卡西觉得在房梁上隐蔽护卫的暗部都没能掩饰住错乱的呼吸,差点显露了身形。他用方才还在批改文件的钢笔敲了敲桌面,一只死鱼眼望着鹿丸无奈道,“不要做这种丧心病狂的假设好吗”

    “不是你就好。”他耸了耸肩,“亲自确认一下总是好的。”

    卡卡西下意识没敢问他,到底好在哪儿了。沉吟了一会,他看着若有所思的鹿丸问,“还有别的事吗”

    “嗯,我想要权限。”鹿丸盯着六代目火影,自己的顶头上司,“查询五代目秘密签署任务的那部分文件。”

    “鹿丸,这不好吧。”卡卡西语气委婉的拒绝他,总不能对房梁上的暗部说,把这小子拖出去。不过考虑到鹿丸此人从不做虚有其表虚张声势的无用之举,他姑且还算耐心的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吗”

    “总要查了,才能知道。”

    “”

    卡卡西扶额,说了等于没说,是不是他这个六代目上任时间太短,鹿丸他们这届学生还把他当作那个好说话的卡卡西老师。等了片刻没能等来六代目的让步,鹿丸挑了挑眉毛,转身就往出走去。卡卡西愣了一下问他,“不查了”

    “查,用别的方法查。”

    “什么方法”

    “六代目大人,您知道自来也大人葬在哪里吗”

    “哈”

    “我去挖坟。”

    “”

    最终鹿丸拿着卡卡西给的钥匙,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火影办公室。卡卡西安慰自己,反正查的是五代目大人的秘密任务,总不至于牵扯到他确实不想同自己这个聪明过头的秘书长有所分歧,尤其是新旧势力交接之际,奈良家又掌握整个木叶医疗系统的供给渠道,做火影也要资金支持的。

    鹿丸打开了资料室写着绝密的文件柜,在大量的文书中找了一夜,最后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手里捏着那份薄薄的档案册,他几乎是不可置信的望着首页那张照片上熟悉的面孔,他朝思暮想多年的人,就在那张泛黄的相片上,对他温和的笑着,眉目倩影,一如往昔。

    他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越看手捏的越紧,最终指节都泛白了,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压下了所有的愤怒,才慢条斯理的整理好其他文件,重新将文件柜锁好。

    六代目大人在经历了人生危机的第二日清晨走进了办公室,就被早已现在里面的鹿丸堵了个正着。他皱着眉头看着明显一夜未眠的青年,犹豫着要不要劝劝他,现在的年轻人仗着年轻的资本就肆意妄为

    他不着调的思绪截断在鹿丸的话语中。眼眶微红的青年一脸严肃的将一份档案拍在他的桌上,语气沉着,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坚定,“这份文件,你见过吗”

    卡卡西一目十行的扫完,神色也沉了下去,他摇了摇头。刚上任不久,没想到五代目的后遗症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鹿丸压着嗓子道,“撤销它。”

    第四次忍界大战前,宇智波鼬的身份就由佐助曝光,他本人秽土转生又在大战中立下功劳,他曾作为卧底潜伏于晓组织这件事早已不是秘密了。如果还要用叛忍的身份去衡量当年的事,未免太可笑。可为何大战结束许久都没有结束这份文件,想来自来也的身死,加重了五代目对晓的记恨,又因为曾经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卡卡西晃了晃头,前代的恩怨他并不想深究,但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只是在迟来的多年后,还她一个公道。

    稍加思索,六代目便从抽屉里拿出章子,将撤销的字样盖在了首页。鹿丸明显松了一口气,拿着文件就要走,卡卡西有些迟疑的喊住了他,“鹿丸,你这般莫不是同她有过”

    他问的含糊,鹿丸却答得明了,“是,我爱她,找了这些年,没想到一直就在木叶。”

    说完他便急匆匆离开了,留下六代目独自怅然。沉默片刻,他摸着鹿丸归还的钥匙,心想或许自己也该好好过目一遍那些文件。

    回家快速洗了个澡,稍微整理了一下,鹿丸便前往木叶忍校,今天仍是他代课,耐着性子讲完一天的课,他用清水洗净了手上的粉笔灰,对着镜子整理了仪容,目光落在自己的耳垂上,那是他小心珍藏了多年的礼物,终于有机会戴出来了。良久,他深吸一口气,随着放学的大流往外走,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阿八母子在树下的身影。说了一会儿话,她牵着阿佑的手往回走,步幅缓慢又坚定,及腰的长发扫在腰际她是听进去那年他的话了。

    只是他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她。

    鹿丸追上了他们的脚步,理智告诉他不要着急,再等等,稳妥一些,但澎湃的感情在胸腔里鼓动着,如同呼啸的海浪翻涌不停,就要冲心房一般。他知道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一分钟,一秒钟都等不了了。

    “等一下”还有几步的距离,他停下来,叫住了走在前面的母子二人。意识到他的声音,她转过头来,神色平静地问,“是阿佑的老师啊,有事吗”

    鹿丸张了张嘴,舌头打结一般,一时半刻竟然没能说出话来。意识到他的慌乱,她仿佛也察觉到什么一般,不着痕迹的将阿佑往自己身后带了带,清了清嗓子,“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不能再等了。

    七年的时光,上千个日夜,上万个小时。

    一秒钟都不能再多等了。

    “阿八。”鹿丸叫了一声,声音都是颤抖的,见面前的人没有反应,他又重复了一遍,“阿八,我都知道了。”

    她的眼神顷刻间涌出了震惊,震惊之后又紧接着是磅礴的痛苦,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承认,带着阿佑退后了半步,稳了稳神色,艰难的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妈妈”对眼前的状况不明所以的孩子从她身后钻出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沉默的母亲,拿不定主意一般。阿八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温和的同他说,“阿佑,去秋千那边等一下,妈妈说几句话,一会儿就来。”

    阿佑迟疑的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她才重新站起身,面对鹿丸,突兀的流下泪来。

    “不能这样,”她在压抑的哭泣中,含含糊糊的重复道,“不能同你相认,否则他们会夺走阿佑,从我身边夺走他。”

    鹿丸心底一片苦涩,他从怀里拿出了那份文件递了过去,安慰她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六代目大人撤销了这份任务,从今以后,你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了,阿八。”

    她迟疑的接过来,盯着封面上红色的章子,沉默了一会,终于捂住脸痛哭出声来。

    坐在秋千上的阿佑远远望着母亲的身影,在他的眼中,一向将情绪隐藏在心底,永远用温和的笑容面对他的母亲,捂着脸痛哭出声,仿佛再也支撑不住肩上的重担一般。而站在她对面的男人沉默了片刻,伸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抱中,任由母亲的泪水浸湿他的衣服。

    啊,原来是这样,阿佑眨了眨眼,捏紧了书包的背带,慢慢的笑了。

    果然是这样。

    后记:

    花了些时日,终于同母亲一起搬进奈良宅的阿佑在第一天晚上,打开自己的日记本,找到那张被自己偷偷珍藏的照片,献宝一般送到了母亲的手里。

    “这是”她震惊的看着被他细心拼好的照片,语气是惊喜的,神色确实迟疑的。

    阿佑别别扭扭的说,“是我偷偷藏起来的,想着以后总有一天能挂出来。”

    说完他跑回自己的卧室,关门之前又回头说了一句,“妈妈最漂亮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漂亮的人”

    砰的一声关上门,阿佑心跳如雷,半晌摸着自己的胸膛,笑了。

    过了几日,他果真在客厅的边桌上看到了这张照片,被小心的放在相框里摆着。相片里的母亲站在盛开的樱花树下,笑魇如花。他呆呆地看着,直到身后有人走过来,他转头望见了奈良叔叔,他也一同盯着相片在看。

    阿佑别别扭扭的问他,“我妈妈好看吗”

    鹿丸收回视线,看着他笑了,“是,她最好看了。”

    说完他顿了顿,摸了摸面前孩子的头发,半晌才拾起方才的话尾,“但我在她还不好看的时候,就已经喜欢她了。”

    if线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