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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南十字船队的人已经在船长的带领下离开了,阿桂和白术把药物归类,整个人七七附体,十种草药分错六种,三魂七魄全员出走。

    白术把他分错的药材拣出来,关心道“身体不舒服就回去歇息吧。”

    阿桂反应过来,脸腾的一红“抱歉,白术师父,我走神了”

    看似回神,其实脑中还回荡着刚才循环的余音。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妈妈的妈妈叫姥姥,师父的伴侣叫师娘

    阿桂一顿,忽然大惊失色“亚尔斯原来是个女性吗”

    之前抢救的时候血呼啦的,白术专注抢救,他站在一边没太看清,后来也是上身裹满绷带所以,亚尔斯这么平的吗

    至于声音也不是没有女性嗓音粗粝,如同低哑的男声的。

    一柄无法忽视的锐利眼刀飞过来“你说什么”

    长生情难自抑,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

    白术嘴角一抽,有些佩服他天马行空的联想能力“不,他是男性,货真价实。”

    阿桂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他保住了三观。

    不管怎么说服自己,把亚尔斯这个形象性格往女性身上套他还是有些做不到。

    想想看,一个初时阴戾、满身杀气、沉默寡言到浑身写满不好惹的高挑男人,你们在相处快半年后突然发觉他其实是个女性

    还成为了自己的师娘

    师娘

    阿桂转头,对着还在发射死亡视线的半兽人真诚发问“那你为什么说自己是我师娘”

    史无前例的在亚尔斯面前大小声,他愤愤道“既然都是男性的话,不应该是师公吗”

    白术“”

    你关注的重点在这里吗

    亚尔斯一愣,随即冷静点头“那就这个吧。”

    听上去和师娘意思差不多,但更贴切呢。

    长生发出更大声的爆鸣,一整个蛇形哨子精。

    阿桂对于亚尔斯一跃而升的辈分倒没什么纠结的,同性之间的恋情虽然有违阴阳相合的道理,有些老古板可能会颇有微词,但日子是别人的,爱怎么过怎么过,更何况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别说两个男的,人鬼情未了、人与纯水精灵都能发展出超乎寻常的爱情故事。

    当然,还有爱上骗骗花、龙蜥、和帝君土偶办婚礼结果准备登记时被路过的玉衡星拎去促膝长谈的

    人的x是自由的,提瓦特某些人的x更是相当奔放。

    “更何况,”阿桂欣慰道,“之前我还以为白术师父孤家寡人到最后会和长生结伴呢。”

    白术笑面轻僵“嗯没想到阿桂竟是这样看待我的吗”

    死亡视线换了一个方向,里面甚至带了一丝杀气。

    防空警报一样的爆鸣声戛然而止,当挂件也中枪的白蛇目眦欲裂“磕c

    可以接地气但不要接地府啊”

    意识到自己嘴快说错了话,阿桂一缩脖,讪讪道我瞎说的heihei”

    长生被盯得浑身针扎一样,继续盘着也不是,从人身上下来也不是,它缓缓咧开嘴,蛇脸上绽放出视觉效果略有惊悚的笑容,阴森森道“你最好祈祷你师父长命百岁,寿比岩神,不然就趁他将门派衣钵传给你之前找个人成婚。否则”

    否则下一个和它天天凑一起的就是你。

    未竟的话语拖长出令阿桂悚然的调子,他浑身白毛汗竖起,讨饶的双手合十“我真是瞎说的,真的”

    “啧。”长生一弹尾巴,借力跳到阿桂身上,“走吧,再待下去某人真会把我提到万民堂,我来让你提前感受一下你师父的日常愣着干嘛,一会儿前面来人了”

    阿桂平常也没少被长生盘在身上,这一次的感觉尤为不同,那柔韧的身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收紧,把他脖子绞成麻花,他求救似的看向他师父,后者回以一个爱莫能助的笑容。

    那张脸一半在光线中,另一半被药库架子投下的阴影挡住,无端透出几分凉意。

    自己做的孽自己承担,因为他那一句话,白术自己都出了麻烦呢。

    阿桂欲哭无泪,梗着脖子飘走了。

    白术招了招手,等了两秒,身旁果然蹲下来一个气温低迷的身影。

    他娴熟的去摸那双耳朵“吃醋了”

    不明白话题怎么拐到吃的上了,亚尔斯有些纳闷道“没有。”

    白术忍笑“哦那就麻烦你”

    “嘤嘤嘤”

    有什么声音幽幽响起。

    神之眼亮起,短刀出鞘,两人一前一后站起身,亚尔斯凝眸看向声源靠近角落的,还没拆开的盒子。

    没有气息,在出声前也没有任何预兆,这既视感太过强烈,亚尔斯一手反握着刀,左手一翻,一张往生堂出品的驱魂符箓夹在指间,塞进白术手里。

    声音不断,甚至越来越大,盒子被里面的东西带动着颤抖起来,细小密集的咚咚声刺激着人的神经。

    “这批货里应该只有药材。”白术蹙眉道,“都是些稻妻常见的植物,记载上也没有提及它们会招惹阴邪。”

    盒子的颤动愈来愈剧烈,像是有什么要破开阻隔一跃而出,由此可见这东西应该是依附在有形之物上的,否则就像当初那女鬼一样穿过所有障碍物飘出来了。

    药库里狭小,这种地方亚尔斯不好施展身手,他正要用风元素捏出锁链将盒子甩出去,不辨雌雄的细小声音忽然消失。

    “外面有人吗”那东西轻声的问了一句,忽然语气一变,狠戾道,“放我出去,不然我就吃了你们”

    盒子中溢出黑色的雾气,张牙舞爪的在半空形成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狰狞鬼脸“胆子不小,居然敢趁着本大爷休息偷袭于我”

    “啪”

    贴在盒子封口上的符箓流光一闪,那团黑雾

    应声消散,里面的东西尖叫一声“什么东西这么烫该死的唔唔唔”

    盒子重归安静,老老实实的待在角落里,白术甩了甩手这符箓果然有用,转天还要多谢胡堂主。”

    亚尔斯不答,无形的风聚成有形的青色锁链,将那个还不足他小腿高的长方形盒子锁起来,他用力一拽,锁链绷紧,将它丢到药库外面,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响声。

    亚尔斯道“我带它去找胡桃。”

    他们对这些神鬼之事都没什么法子,术业有专攻,还是要请胡堂主一看。

    “东西最终是要到我手的,我也应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白术眸色森凉,“虽说胡堂主不是很爱见我,也只能请她多担待了。”

    亚尔斯点头,心念一动,本该被丢进空间器的盒子纹丝未动,无声无息的立在原处。

    空间器里不能放置大型物品,可这盒子长度也才手臂长,换了不少金币后,挪出来的地方装它尚有余裕。

    收不进去,就只有一个可能。

    亚尔斯冰冷的脸色中透出一分诧异“里面的东西是活的”

    可他没听见活物应有的心跳声,连气息都是一片虚无。

    “妖鬼邪祟亦有灵魂,可能你的空间器凭借灵魂识认。”白术道,“看来只能这么带过去了。”

    也只能如此。

    之前就是亚尔斯将这个盒子搬进来的,可见触碰外面不会有什么异常,他们带着盒子一路找到往生堂,却扑了个空。

    门口的摆渡人仍是上次那一位,无情绪道“堂主她一早出去,尚且未归。两位若有急事”

    亚尔斯看向她身后的堂门。

    下一秒,眉目疏朗的男子开门,向他们颔首。

    “听见门外声响,还以为是逝者家属寻来,不想竟是二位。”钟离身上泛着茶香,视线落到亚尔斯拎着的物品上。

    “哦这是辟邪镇妖符”

    传说,有所记载或淹没于历史长河所有符箓,最初都出于岩王帝君之手。

    祂将各类术法的发动时凝聚流动的纹路绘成可见的墨路,黄色有驱邪避祸之意,遂以选用黄纸作为载体,又将符箓的制作方法授与仙人与天赋出众的凡人。

    具体的历史早已不可考据,但璃月人都坚定的相信一个真理

    岩王帝君是无所不能的

    往生堂的庭院不似外界所想的那么寂凉阴森,四季常青的灌木花草衬得这里生机勃勃,院中立一小亭,左右挂了一副木刻对联,中间摆着石桌石凳,颇有意趣。

    前提是不看木匾上写的是什么。

    “私账公还令堂主大失所望”,“古董玉石请客卿自行销账”,横批“回来干活”。

    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响起,亚尔斯侧耳倾听

    哦,是对岩王帝君的那一丝尊敬,裂开了一道缝隙。

    连白术的表情都十分复杂。

    钟离客卿原来在往生堂里是这种画风吗

    钟离倒是镇定自若的为他们斟茶,淡声道“这是堂主数年前玩笑时所对,后来她瞧顺了眼,也一直留着了,两位见笑。”

    都刻在木牌上挂在亭子里,怎么看也不像个单纯的玩笑啊白术默然低头喝茶。

    原来是胡桃开玩笑的恶作剧,摩拉克斯果然好脾气啊亚尔斯心中那丝尊敬光滑如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