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溪挺爱听这话,可她脸上还得绷住了,风轻云淡道“没有。是我喝不惯妓院里的酒。”
赛娜姿态婀娜离苏言溪更近,抬了抬下巴道“我请世子过来为的是看戏喝酒看美人,戏剧和美人都是上等的,这酒自然也是佳酿,世子不给我一分薄面吗”
戏,酒,美人,她没一个喜欢的。
苏言溪微微笑了一声,将酒杯推到了赛娜的面前,道“我这个人念旧,没喝过的酒,第一次只尝一杯。”
“那美人呢”赛娜拿了酒给苏言溪满上“再好的美人见多了不也失了滋味了吗”
就像她,无论男男女女,只要好看的,她都想睡上一遍。
苏言溪“见多了的美人会被教的更合我的心意了,怎么会失了滋味呢,就像这酒愈老愈好。”
赛娜听她前半句还以为苏言溪和自己一样,不仅爱美人还爱调教美人。
可听着后半句就不对了,原来苏言溪偏爱的是半老徐娘,听闻苏言溪的妻子娶回来的时候,便已过双十年华了。
赛娜看看苏言溪这张脸,好看是好看就是这个品味太差了。
不过也无妨,她也只是想把人睡了,又不是和她长久的在一起。
赛娜言笑晏晏“听闻永丰一直想和南疆做生意,苏公子不想分一本羹吗”
话说到这里,苏言溪这酒就不能不喝了,她端着酒杯道“我们永丰别的不多,野兽毛皮却不是稀罕物。听闻南疆年年冬季都不太好过,可是对这个有兴趣”
“那是自然。”赛娜视线落在了她的酒杯上“只是不知苏公子给我几分薄面呢”
“美人,美酒的面自然该给。”苏言溪将酒一饮而尽。
赛娜爽朗的笑了一声。
不过须臾,苏言溪就感觉身上的温度腾升了些许,口干舌燥,她偏头看向赛娜。
她一身红衣,眼眸似带着勾人的情意,欲语还休,一张略带红霞的脸娇艳无比。
赛娜朱唇轻启“世子”
苏言溪
看样子赛娜不仅给自己下了药,她还给她自己下了。
还好两人合演的戏已结束,苏言溪觉得还在可忍受的范围内,不然她可能要把赛娜打晕了。
“我今天还有事,赛公子,我这就先走了。”
赛娜轻轻的拽着苏言溪的衣袖,昂头看向她,声音苏酥软软“听闻世子身上生了病,我倒是认识不少大夫,世子今日不如留下来彻夜交谈呢”
苏言溪说“今日实在是不舒服,不如明天。”
闻言,赛娜的视线微微向下瞥了一眼,心下疑惑,虽说她下的药也不重,可这么长时间,一点反应都没有,可着实是奇怪,她可不认为是自己相貌太差了。
那就只能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想到此处,赛娜歇了一点心思,道“既然世子累了,那世子先回府休息吧,
我们明日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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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苏言溪摇了摇头“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石鸣再迟钝,他也看出来自家主子是被下药了,感慨自己主子洁身自好,这般了都不愿意屈就青楼女子。
苏言溪回了府上后,她又觉得身上似要爆炸了“石鸣。弄桶雪让翠梅送到我房间里来。”
石鸣跪下来,劝道“世子,这可是冬天,您这是会生病的。”
在外面可以理解为嫌弃外面的女子不干净,到了府里,世子可有正经夫人,再不济也有许多姿色尚好的侍女,在冬天洗雪水澡可是会出事的,尤其世子身上还有蛊毒,指不定就
“让你去便去。”苏言溪的声音颇显压抑“我有分寸,别废话了。”
她又弯下腰来,捧了雪往自己的脖颈处塞“快去。”
苏言溪被冰的一个激灵,蹙着眉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石鸣安排翠梅收罗了干净的雪后,自己又提起了步伐往南寂烟的院子里走去。
林采荷今日睡的早,听到石鸣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听了一会儿才确定是石鸣。
石鸣是苏言溪身边的小厮,甚少有来寻她的,林采荷立即精神了许多。
“怎么了”
石鸣是个会说话的,将苏言溪如何误中药,又如何狠狠拒佳人的陪伴,又担忧无意中,伤到了世子妃,只能靠冰雪度过的事情,声泪俱下的讲了个明白。
林采荷瞬间就被感染了,心说苏言溪虽抛弃她家小姐和小小姐五年,可这些日子以来也算是有担当,五年前的事情也必定是像话本那里说的有隐情,她顿时就开始感慨苏言溪和小姐的感情。
道“你放心,我这就把事情告诉世子妃。”
林采荷施施然的走了。
南寂烟许久没和南雁归一起睡,突然发现南雁归身上比以前热许多。
她之前也曾了解过小孩子的温度是比大人略微高一些,只是之前南雁归体弱,倒也经常手脚冰凉。
但南雁归身体再热也不喜欢冰凉的感觉,她稍微碰到南雁归一些,她便被冻的身体瑟缩,南寂烟索性离南雁归远了一些。
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苏言溪,她倒是身体真的像是个火炉,有时候抱着她都能把她,也带着出一层薄汗来。
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南寂烟睁开了眼睛。
“小姐,你醒了吗”
是林
采荷的声音。
“嗯,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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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头看了看还睡的安稳的南雁归,她短时间应该不会醒过来。
林采荷又准备了几个汤婆子让南寂烟拿着,走到外间时,南寂烟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她顿住脚步,垂下眉眼道“采荷,稍等我一下。”
林采荷应了一声。
南寂烟凭着自己的印象,翻翻找找,将苏言溪藏起来的小匣子拿了出来,上次她怀南雁归的另一个条件就是,苏言溪和她一样都中了那种药。
南寂烟甚少去苏言溪自己的院子,走进之后才发现,苏言溪的下人比她那边还要少上一些。
翠梅正抱着汤婆子着急的等南寂烟过来,几乎一见到南寂烟,翠梅的眼睛都亮了些许。
她规规矩矩的行礼。
世子交代过她们,可以不给她行礼,但一定要给世子妃行礼。
南寂烟让她起来。
她走到门口,翠梅立即给她开了个小口“世子妃,世子不喜奴婢们进去,奴婢只能做到这里。”
“嗯。”南寂烟微微颔首,手摸上了冰凉的门“你们先去休息吧。”
苏言溪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立即躺在了床上,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药并不重,估计纾解一下就能撑过去。
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伸手。
南寂烟手中抱着小匣子,走进了房间里,房间里一片酒味混着不知名的香气,她略微皱了皱眉。
再往前几步,她便看到散落一地的衣服,心中倏的发紧。
南寂烟抿了一下唇,又抬起脚步往里面进,还未走进步,她隐隐约约的听到些微的声响。
南寂烟凝神去听。
声音是从床榻之上传过来的。
“寂烟”
声音低哑又难耐,还带着女子特有的娇媚
南寂烟意识到对方在做什么了。
苏言溪在
还在喊她的名字。
不用想便知,苏言溪的脑海里都是什么东西。
南寂烟脸倏的红了一大片,险些要滴血,手中突然没了力气,小匣子重重的掉落在地上。
声音很大,苏言溪惊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偏头看了一眼,视线里是双颊绯红,神色羞恼的南寂烟,她一袭青白素衣,全身上下遮挡的严严实实,却瞬间把她身上的火烧至了最大。
雪化作的溪水流动更甚。
苏言溪心跳快的不成样子,既有被撞破这种事的尴尬,又有见到心上人难以抑制的喜悦与羞涩,这些反应到她身体上,便是口干舌燥,呼吸沉重。
她沉下嗓音却也难掩其中的情欲“出出去”
南寂烟身体像是僵住了一般,被苏言溪的声音带回了些许的理智,她紧抿了一下唇,身上才有了些力气,僵硬的转过身去。
苏言溪突然出了声,乞求道“等,等一下,站那别动,别动”
南寂烟顺从的顿住了动作,手放在门框上。
看不见,她却能感觉到苏言溪贴上来的视线,视线似化作了实质,变成了一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
而且耳朵却愈发的清晰,她听见苏言溪压抑不住的声音,听她用嘶哑又难耐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听她喘息
听她闷哼
南寂烟额间的汗珠滚落在高挺的鼻梁上,心中又疼又紧,似有东西从心口处散发,一直向下蔓延
苏言溪闭上了眼睛,身上没有了一丝力气,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南寂烟。
她竟然竟然当着南寂烟的面那样
南寂烟肯定更害怕她了
须臾,苏言溪又偏头看了一眼,南寂烟还是背对着她,背部挺直,似要变成一棵不会动的青松。
苏言溪搂了搂身上的衣襟,又坐起身来,将右手放在了洁白的雪里,她就是想用最洁白的雪洗去自己肮脏的作为。
她洗的很缓慢,用了许久的时间才洗干净。
苏言溪站起身来,吸了吸鼻子,她闻到了自己身上酒味混着胭脂的气味了。
她也不敢继续向前走。
苏言溪轻咳了一声,声音好了许多,却还是带着带着一丝磁音。
道“你怎么会过来”
南寂烟的手从墙壁上收了回来,纤长手指紧紧的拽住袖口。
她听出了苏言溪的意思,想来是下人自作主张将自己喊过来的。
也是,成了亲的人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是来找夫人。
而不是像苏言溪这般,自己动手
南寂烟用了些力气转过身来,道“石鸣说你不舒服。而且”
她顿了一下“这种事情确实该找我。”
苏言溪
她自然知道是要找南寂烟,她这不是担忧南寂烟不愿意嘛。
苏言溪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嗯,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去陪雁归睡觉吧。”
南寂烟听她的声音确实已经变了回来。
她又想起另一件事情,五年前,苏言溪刚开始的时候好像离她很远,也间隙发出些奇怪的声音
。
她当时并不懂
现在却明白了,
后面也是苏言溪被她带的没了理智。
归根结底,
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己纾解,苏言溪本就又对女子有特殊的情思,所以才会被她勾的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南寂烟借着月光看向苏言溪的脸,情欲虽已褪去,可她的脸依旧绯色一片。
她抿了一下唇,心中做出了决定。
若是苏言溪想要,便
苏言溪猜不透南寂烟的心思,她刚刚就听到了盒子掉落在地的声音。
低头一看,赫然是林夕送她的几颗药丸。
即便她已明白了南寂烟的来意,可见到这种东西,神色还是略微有些不自在。
而且她根本不可能中了这种药之后,再和南寂烟做的。
她弯下腰将小木匣捡了起来。
苏言溪问“还有事吗”
她身上很不舒服,想沐浴
南寂烟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妾先回去了,世子早点休息。”
话落后,苏言溪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南寂烟出去,听到一声轻微的关门声时,苏言溪才微不可察的轻叹了一口气。
翌日,苏言溪起的迟了一些,这几日她都不用上早朝,昨日又闹到了那么晚,整个人的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而且理智恢复过来,苏言溪都不敢去南寂烟院子里找她了,实在是既丢脸又羞愧。
好在赛娜在贸易上松了几分的口。
亭台楼阁,鲜花美人,赛娜向来是个会享受之人,昨日苏言溪离去之后,她便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苏言洄对她没有兴趣,该有的反应还是有的,不像苏言溪半分反应都没有,可她的脸却是染上了几分绯红,比牡丹都要娇艳几分。
那只能是不是没有反应,而是反应通过衣服看不出来而已。
苏言溪大概率是个女子
这倒更有意思了。
知道苏言溪今日会来,赛娜还特意的换上了一件红色的裙装,头戴金簪,耳朵上戴了一对翡翠珠子,明艳的不可方物。
苏言溪骑着马带着石鸣去了赛娜的府上,刚一下马就见到园子外面站了几个面若桃李的姑娘,容貌偏上,身形也极好。
苏言溪不得不又感慨赛娜还真的是爱美人,连侍女都没有一个丑的。
“世子,您来了,公主殿下等候您多时了。”
苏言溪略微有些诧异赛娜会直接挑明自己的身份,她一个外邦公主突然来到永丰本就有挑衅,卧底之嫌,而且两国边境又一直有战事,若是撕破了脸,赛娜能不能留住性命都得两说。
她不着痕迹的进了园子。
见到正在品尝美酒佳肴的赛娜,苏言溪微微蹙了蹙眉。
赛娜让人奉上了茶水,率先一步道“世子,我虽隐瞒了我公主的身份。可世子不也隐瞒了我吗”
苏言溪低头看了一眼茶水,没
喝,道“我有什么可隐瞒的,我去嫖妓都没瞒过我的身份。”
赛娜细细打量了她锁骨下的肌肤,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道“那昨夜的酒那么好,没有找美人共度良宵吗”
苏言溪算是反应过来赛娜所欲何为了。她怕是怀疑起自己的女子身份了。
于是她故作粗俗道“我说过了我只喜欢调教好的。没调教好的,一点都不舒服,还不如自己上手解决。”
赛娜
她险些没被苏言溪的话呛死,但又觉得是苏言溪掩饰之词。
如果她真的是个男人,又好女色,她这里这么多漂亮佳人,不可能一个都不合她的心意。
赛娜看着她,但见她神色无恙,像是半点也不担心,她心中疑虑丛生,莫不是自己猜错了
赛娜略微一思量道“二千件毛皮,共价一百万两如何”
突然提起了正事,苏言溪正色了几分,她看过去年的支出,一年共计花费了九百多万两,一下子有十分之一的账补足,怪不得皇兄这么重视和赛娜的交易。
可上好的毛皮制作,即便在本地也要卖到近二百两一件,既然要卖到南疆必不能是这个数,最低也得五百两一件。
苏言溪说“公主可真是说笑了,南疆和永丰路途遥远,路费都不是一个小数目,且我永丰的手艺向来是珍品,贱卖是不行的,至少得一百八十五万两。”
赛娜原来的预算是一百六十万两,一下子高了二十万五两,她必不能接受这个价格。
刚刚她将价格砍了近一半,也是因为她猜测苏言溪乃是女子身份。
价格太高,赛娜只能继续用自己的猜测,道“世子,我和永丰皇帝并未见过面,但皇帝必定会对我所言之事很感兴趣。”
苏言溪说“想必公主也听闻前线战事了,南疆已经丢了两座池,再加上公主这一座,皇兄怎能不感兴趣”
她虽不知皇兄知道她是女子身份后,会如何处置自己。可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似作假,必然不会要了她的性命,而且她也不想白白便宜了赛娜。
赛娜微微皱了皱眉“那一百六十五万两,不过还有个条件。”
苏言溪轻笑了一声“价格不是很高,还提要求。”她吃了个葡萄“说来听听。”
赛娜看着她的脸,飞快的说“我想见见被世子调教好了的世子夫人。”
苏言溪的神色迅速闪过一丝不悦,赛娜愈发觉得自己将苏言溪猜做是女子的事情有误。
“你见她有何事”
赛娜“虽然暂时还找不到世子蛊虫的品种,但确实有些话想叮嘱世子的妃子。世子也发现蛊虫和世子妃关系密切了吧”
她的术士虽不知道苏言洄到底中的什么蛊,却也分辨出来苏言洄和顾二娘身上有某种特殊的联系,再一结合顾二娘刚死,苏言洄立马就要不行了,这便更好猜了。
而且顾二娘还不一定是死了
苏言溪略微一思考,道“可以,但我也有另一个要求,最迟出了正月,还请公主尽快离开永丰。不然说不定楚将军都打到定都去了。”
南疆的都城乃是定都。
赛娜一点都不在意,脸上的笑容甚至都没有消失半分。
道“我自然是会在正月底回南疆。可楚小将军真要打到了定都,那只能说楚小将军天神下凡,我回去了也无济于事。”
苏言溪
回到府上后,苏言溪特意去南寂烟的书房找了南寂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干净。
苏言溪诧异道“我也不知她为何非要见你。”
南寂烟将书放在桌子上,看向苏言溪,她心中倒是有了几分猜测。
想来是异国公主对苏言溪的好颜色起了心思,所以才会过来找自己。
她突然想到了那日苏言溪满脸潮红,神色喑哑的模样,那副模样,别说男子,连女子都
苏言溪走了之后,又不放心的回来补充道“她身边的女子相貌都很出色,必是对女子有心,我那个,你,你不要和她过于亲近。”
南寂烟
即便她对女子有心,也是对苏言溪有心,和她又有何关系
她微微颔首“郎君放心,妾心里有数。”
“我对你放心,我对她不放心。”苏言溪摸了摸自己的脸,愤慨道“她看见我都把持不住,更别说你了。”
南寂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