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中, 童大兰脸色寡淡“我怀孕了,快一个月。”
杜正欣喜若狂“你嫂嫂第一个儿子没了后,再无所出, 如今我杜正终于又有儿子了大兰, 你放心,表哥保证纳你入门。”
她没有一丝欣喜“胎稳了再说吧,表哥,我要看大夫安胎。”
杜正大方地拿出一吊钱“尽管去, 这里熟人太多, 柳街新开了一家药铺,去那里看。”
画面一转, 童大兰走了许久,来到一家药铺, 却未曾诊脉、也未曾买安胎药“大夫,有鼠药吗奴家家中总被那些腌臜物光顾。”
于清浅看着标题摇头总算有勇气反抗。本来想买鼠药带全家一起下去,结果发现新来的药房东家看她的眼神不对,于是想出一个借刀杀人之计。
哎,当初你要是有这心计,哪里被迫害这许久,还推二兰入河只是想不到吧,看似普通的东家竟是长史小舅子, 被陷害了也不调查,人家直接给你来个屈打成招。
药房东家也是活该, 仗着姐姐是长史爱妾, 平日作奸犯科、害了多少良家妇女,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你为了不把脉、不被诊出喜脉,大半夜给三兰被子浇水, 以妹妹风寒为借口常去药铺买药,又时常眼神勾引药房东家,在他找上门时拒绝,将人勾得魂不守舍。
视频里,东家想要轻薄她,童大兰娇骂“登徒子”
又拐弯抹角提醒“哼,除了正午家中无人,平日家里一直有人在,你休想轻薄奴家。”
啧,正午哪里无人,表哥每天正午都回家“取食”。你这天天把三兰支走,结果东家果然上套,喝点小酒壮胆,直接闯进了杜家,二话不说就将人欺负了。
视频中,东家欺负人后也不太清醒,不料看到突然回家的杜正。杜正见怀了自己儿子的大兰被欺负后哪里忍得住,直接跟人干了起来。
随后给东家看门的奴仆也加入打斗,两人一起将杜正打晕,这才夺门逃出。
东家见人晕倒,事后还以为是自己打死的,谁能想到其实是童大兰补的刀哇。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电视中,童大兰在人走后发了疯地拳打脚踢。中途杜正还醒过一次,只是受伤严重,没有力气。
“大兰,你打我干什么疯了你”
童大兰打得十分痛快“去死吧”
“啊啊你敢打我”
“救命,救命我错了大兰”
这场发疯持续了一个下午,杜父和儿媳以为他正干缺德事,三兰也被支走看杂耍去了,竟没一个人回来。
良久,童大兰探了鼻息,这才放松下来。彼时死者杜正全是踢打的痕迹,童大兰也破碎地抱着被子。
等杜家人回来,惊怒地听她哭哭啼啼道“药房东家欺辱于我,又伙同奴仆打死了表哥。”
她没想到东家背后有大靠山,这才有了后续报案、“蒙冤”、翻案。
视频外,城门。
众人看完全程,久久不能回神。
谁能想到呢,其中内情竟然如此曲折。
若非有神人的“电视”,谁能猜到那名“受辱”女子才是幕后真凶,毕竟连背锅的东家都以为自己是凶手呢。
排队出城的百姓已经堵塞好一阵了,看守城门的官兵却无暇顾及,因为温左持着太子令牌将他们一大半都叫了过来。
这边,杜家人惊怒交加。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脑中充血。
童大兰无力地瘫坐在地。
太子沉思。他猜到其中另有隐情,却不想如此弯弯绕绕,真应了神人一开始说的那个词曲折。
突然,他亲眼见到一丝非常微弱的浅金色光线出现,从杜正妻子的肚子钻出,眨眼进了神人的头顶。
他瞳孔微缩。
原来如此,想必童大兰翻案回去后,原本除了要害童三兰,还会再害其嫂嫂的腹中胎儿。
神人通过“电视”公布真相,救了胎儿一命,故得此金光;救童三兰时却没有通过这个“媒”,因此无法获得金光。
果真验证了“电视”神器就是“媒”。
现在需要弄清金光到底是什么。既然救了人就会有是信仰功德还是属于别人的什么东西
为何宣德殿也有。金光究竟是进入宣德殿、还是从宣德殿抽出,又能带来什么影响,对大赵是好是坏
怎么还不走,腿都站累了,文宝搁这儿发啥呆呢
太子立马笑道“娘子,这里日头太大,不如孤送你回去。”
于清浅微笑颔首“多谢殿下。”
太子唤来一名城卫,让他将三兰带上另一匹马,自己则跟于清浅共乘一匹。
身后,杜父见两人要走,忙唤道“大人等等”
然而太子一鞭挥出,黑马疾步如飞,很快便不见身影。
身后,一群城卫突然包围杜家人。
温左持令走出,看着童大兰“奉殿下旨令,此女与一桩命案有关,拿下。”
杜父等人由于没有实质的伤人举动,无法拿下。
然而出城后,却被一伙不知哪里来的“贼人”打了一顿,抢走大半盘缠。回家路漫漫,又有伤者,杜家人一时叫天无人。
重伤的杜父和怀孕的儿媳,仅剩钱财只能先紧着老杜家唯一的孙子,让儿媳吃饱。
又一段日子过去。
于清浅对三兰其实并没多大的感情,救下她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她也说话算话,将三兰拜给她娘做干女儿。给她一个安家之所,再偶尔逗弄一下、确认她的心理健康,日子倒也相安无事。
突然凭空多出一个干女儿的于夫人“”
罢了,自女儿露出不为人知的内里,她已经许久找不到乖顺的影子了,正好这三兰还算乖巧。
这段时间,于清浅也有自己的苦恼。
太子不时光临于府,与她“深情对视”
青春期荷尔蒙躁动
体内小芝麻漩涡变成了两粒,皮肤光滑不少,虽然她觉得更清秀了些
她照了照镜子,更愁了。
好在无聊照镜子的日子持续没多久,一年一度的狩猎会出现,届时皇帝将带着公主皇子们和一些大臣入围狩猎。
作为钦定的太子妃,于清浅也在此列。
伤感地在脸上画几个斑点后,这才悻悻乘马车去往狩猎场。
狩猎场。
这是一片巍峨雄壮的山脉,峰峦叠嶂、连绵起伏,皇帝圈了其中一座山作为狩猎场地,派人清理把守。
此时,皇帝和皇后坐在高位,齐妃坐下首,两侧分别坐着太子、于清浅,和晋王夫妇。
皇帝只有三个皇子,大皇子晋王齐妃所出、早已娶亲;二皇子皇后所出,正是太子;还有一个五皇子,今年将将十四。
于清浅安静地独坐自己座位,眼观鼻鼻观心。
皇帝正在和大臣聊天,拉拢感情。
“熊卿,朕记得当年追随先帝打天下时,我们还比箭谁先取下敌将性命”
辅国大将军拱手“圣上好记性,那时年轻气盛。”
皇帝感叹“是啊,那时熊卿箭法最好,百步穿杨,不料最后还是朕获胜了。”
虎背熊腰的辅国将军羞愧不已“什么百步穿杨,都是臣的属下吹出来的,圣上才是箭无虚发,一箭射中敌将头颅,臣等望尘莫及。”
“哈哈哈”皇帝一手指着他,摇了摇头。
“你呀你,当是一员猛将,那时更是顶天立地的血性男儿,一柄战天斧杀敌无数。只一点,追求什么君子之风,在意箭术上的虚名。”
辅国将军已经脸色微红“年少不懂事,臣哪里会什么箭法,这方面的能人非圣上莫属。”
这时,熟悉的电视音响出现,一片厮杀声响起。
士兵打作一团,一颗大石后面,彼时还是乱世贼人的皇帝隔空喊道“熊弟,敌将就在前面不远,听闻你百步穿杨,为兄也不遑多让,不如你我比比”
对面的大石头后面,辅国将军一斧头拦住凑过来的敌军,一身莽气十分慑人“燕兄,那就比比”
由于是战场,不该出现的地方打满了马赛克,只能大致看到人影,倒不至于引发在场之人恐慌。
原来是于清浅听他们交谈,好奇点开了那段视频。
皇帝看着往日的视频不由目露怀念。
却见辅国将军的脸色已经从微红变成涨红。
皇帝忍不住为他尴尬。
吹嘘自己百步穿杨、结果十分拉跨的事迹竟要被神人反复鞭笞,拿来供后人观看。
熊卿晚节不保啊
“咳”他轻咳一声,准备转移话题。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神特么百步穿杨不遑多让,人家当年可是真正的神箭手,还以为棋逢对手要比试一番,结果谁知道皇帝你箭术那么拉跨。
人家为了不伤你自尊心让着你呢,结果你倒好,反过来嘲笑他虚有其表。
皇帝“”
他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又看向辅国将军确认一遍“熊卿,记得当年朕在敌将身上射中很多箭,你一箭也未中。”
他一直关注着自己射出的箭,看得清清楚楚,敌将身上每一箭都是他自己射出的。
那时年轻,胜过了声名在外的熊卿这件事,让他得意了许久。
辅国将军红着脸点头“圣上说得不错。”
明明一箭就可以中的,你嫩是射了二十几箭哈哈哈,辅国将军都被你震惊了
“咳咳咳”
在场的王公贵族和重臣们呛住。
二十几箭才致命敌将都快成刺猬了吧,胜败乃兵家常事,敌将何苦死前还要遭受这种惨绝人寰的对待
这圣上也当真如此
他们不敢探听,又很是好奇,忍不住悄悄觑一眼电视。
原来彼时皇帝射出一箭只中了敌将的衣服,敌将当时就要在先锋兵掩护下冲过来。
辅国将军见状心急,只好从对面也射出一箭,擦过敌将的脸侧,吸引注意。
这果然给了年轻时的皇帝可乘之机,又一箭射出,不料依然未中要害。
辅国将军哪里想得到皇帝你这么废,只好持续不断地吸引注意,毕竟他可是有原则的人,真枪实弹的话,必要一击即中的。
就这样,用来掩护敌将的先锋兵们已经被辅国将军射杀一大片了,皇帝还在那儿死盯着敌将。
最后敌将身负数箭也未中要害,掩护的先锋兵却已经所剩无几,敌将索性也不要掩护了,直接冲过去就要干皇帝。
“躲在石头后面的鼠辈,拿命来”
为了保护皇帝,还是辅国将军拿起斧头过来缠住的。这才终于又给皇帝拖了些时间,让他又放几箭取下敌将性命。
哈哈哈哈哈皇帝这也太废了吧
狩猎场,众人纷纷抬袖遮脸喝口茶,掩饰尴尬。
辅国将军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圣上,只见他面无表情、不恶而严、龙威凛凛。
他当即抛开凳椅,吓得上前跪地“圣上,微臣知错”
皇帝沉默不语。
辅国将军痛苦流涕“臣千不该万不该一见圣颜就心神受撼、方寸大乱,臣当时真的尽力了啊,然而圣颜在前,臣真的射不中啊”
皇帝果然动容,也不知真动容还是假动容,倒是顺了个台阶“当真”
于清浅也听到这句话了,只个别词被世界规则隐去。
她忍不住感叹辅国将军滑跪姿势为何如此熟练拍马屁的功夫为何这般一绝我瞅瞅,咦,原来早有先例,家中
“圣上”辅国将军满头大汗,嘴里快速蹦字。
“如今时辰正好,不如开始狩猎吧,传闻太子妃殿下箭无虚发不是,太子殿下箭无虚发,去岁猎得一只难得的白狸不是,难得的白狐”
他已经口不择言,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皇帝总算消气。瞥了于清浅一眼,瞧给他的将军吓的。
罢了,到底是多年的功臣,又听到“家中”二字,大抵是什么家事,便给他一个面子,不予追究。
此时皇帝还不知道,他的好将军家中给他放了一个什么雷,更不知自己快被偷家了。
“善,狩猎便开始罢。”
皇帝宣布狩猎并离席后,众人也各自散去,分别去找自己的马儿和部下。
马厩旁。
侍卫牵来一匹通体乌黑、膘肥体壮的骏马,正是太子的坐骑。
黑马名叫乌雪,有一部分汗血宝马的血统,其疾步如飞、踏雪无痕,从小便伴随太子,养了好些年。
太子接过马绳,转头望向于清浅“娘子,可要学学骑马”
于清浅低眉颔首“全凭殿下做主。”
“上来。”
乌雪大抵认出这是第二个骑过它的人,颇为温顺地趴下。
马儿再次起身,两人共乘一骑,并有随行三名侍卫。
正出发,却见晋王骑马过来。
“二弟,今年带着未婚妻一起狩猎,你可不一定赢过本王。”
太子面上十分谦恭“皇兄说笑了,往年皇兄输给臣弟,也未曾带着王妃。”
晋王哈哈大笑“本王可不像二弟,走哪儿都带着未婚妻。妻妾嘛,自当以夫为天,若干扰男儿做事,岂不显得男子娘们唧唧。你说对吧,二弟”
两人你来我往、甚是亲热,若不听内容,端叫外人以为兄友弟恭。
太子依然笑眯眯,只是笑不达眼底,正要回报一番“皇兄此言差矣”
以夫为天y d,你确定吗
晋王一顿,正要说话,画面已经播出来了。
却原来当初吏部侍郎抛妻弃子案后,其龙凤胎儿女被曝是晋王的种,于是其妻子带着孩子改嫁晋王。
当天,王妃对他又抓又绕。
“啪”
响亮的巴掌声听得附近王公贵族牙酸,不自觉瞅向晋王的脸蛋。
晋王僵住,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多天前的事情被翻出来,当即告辞。
“二弟,本王先行一步,去那边狩猎。”
太子嘴角噙着笑“别呀,不如我们同行,臣弟好久没与皇兄一起狩猎了。”
“闹什么”
“你叫臣妾以后怎么见人,竟然冒出这么大的庶子庶女,还是别人妻子的,以后带着他们臣妾如何与夫人们诉说呜呜呜”
晋王到底心虚“该咋说咋说,你别”
“啪”又一巴掌下去。
“”
于清浅低用帕子努力捂着嘴。
哈哈哈哈哈
晋王不敢看身后眼神,一马当先冲了出去,高声留下一句“二弟先陪你的未婚妻,本王先走一步”
太子当即策马,乌雪疾步如飞追了上去,他高喊道“皇兄,臣弟许久未曾与你亲近,今日便一同狩猎吧”
两匹马儿载着三人,你追我赶。
沿途,于清浅头顶天幕不停追着连续剧,让路过的郎君娘子和大臣们目瞪口呆。
“别打了别打了,别闹”
“呜呜呜,臣妾自嫁于王爷从未逾越、端守本分,向来为人称赞,王爷怎可让臣妾如此丢人”
“砰”重物砸下。
“嘶”
“再抓真以为本王不会对你怎样”
“呜呜呜你打臣妾要告诉父皇母妃。”
“啪”却依然是被王妃打。
路上郎君们Σд
哈哈哈鹅鹅鹅救命了谁来救救我哈哈哈啊哈
晋王“”
“”
这日狩猎回去,众人都没有猎到多少猎物,却满脸兴奋和满足。
一处帐篷内。
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锦衣男子正是晋王“儿臣叩见母妃。”
四周皆是阴暗的烛光,使他看不清齐妃的表情。
齐妃一改白日的温顺娇柔,一双厉眼看着晋王“你今天去招惹那位了”
晋王知道她说的那位是谁,正是神人。想到白日出的丑,不由有些尴尬“母妃”
“从今日开始,不得再接近她”
晋王惊讶“为何”
问完他不由露出一丝嫉妒“为何老二运气就这么好,不仅获得太子之位,还有那样一位太子妃,岂不得道天助。儿臣还怎么和他争”
他眼神带了一丝阴暗“那位现在似乎只是一位柔弱女子,若是能除掉”
“妄言”齐妃飞快地看了一眼天上,示意神人随时可能看到他们在说什么。
她凑近耳语“我们的秘密,绝不能曝出。”
晋王还以为她说的是自己曾经为了争夺储君之位做的手脚,以及一些害人之事,当即也变了脸色“母妃说得有理,不能让父皇知道,不然定要重罚儿臣。”
齐妃没有解释,只是交代“总之,接下来的事你不必再管。记住,从现在开始,你病了,向你父皇告病回府。”
他很是疑惑,却依然点头。
齐妃飞快地看了眼天上,再次告诫“你病得很重,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得出府一步,更让不能冒犯那位。”
“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了没”
“儿臣记住了。”
当晚。
晋王突发恶疾,向皇帝告病后,连夜回了王府。
回去后,他痛定思痛,写下一篇罪己书,将自己在民间放出谣言、说太子荒淫无度草芥人命、不配为储的行为进行了真诚的忏悔。
又将自己收受贿赂、庇佑诸多作奸犯科的官吏富户之事一一陈列,其中进行了不少美化,比如不知情、听信谗言、王府缺钱等等。
想来什么都逃不过那神人的“电视”,若真到那一步,只要他立马认错,父皇会从轻责罚的。
狩猎第二日。
太子依然带着于清浅和三名侍卫前往狩猎。
昨日骑了一天马,于清浅已经略懂骑乘,但现在正当狩猎、四周皆是山林不说,有时追赶猎物还要疾行。她便没有练马,依然应邀搭乘太子的乌雪。
渐入山野,周边同行的人已经所剩无几。
一路收获野兔、野鸡不少,却无什么大物。
四周渐渐无人,其中一名侍卫却暗暗看向太子身前的于清浅。
他握紧手中弯弓,偷偷取出一箭。
突然,前面很远的地方隐约出现一头鹿。
太子正愁没有大物,见状心喜,忙从身后抽出一箭欲射,不料小鹿似乎也发现了他们,受惊地跑开。
“追”
太子一骑当前,风驰电掣,没多会儿就消失在林中。
连于清浅感受了一番狂风的呼啸。
三名侍卫面面相觑,那名抽出一箭的侍卫见状,也将箭放回身后。
好在熟悉的声音经过电视扩音后十分响亮啊啊慢点慢点颠得座下疼
温左看了那名侍卫一眼,对两人说“跟上。”
几人追着小鹿疾行,不知不觉就顺着山脉翻到隔壁山,早已超出了皇帝圈养的狩猎场范围。
太子终将小鹿追到手。
又问于清浅“娘子方才可吓到了”
于清浅含泪点头“有些。殿下为何追这么远”
温左赶上来,笑着为太子解释“娘子有所不知,圣上常年在此地举办狩猎,其中野物已经不多了,多是从别处入的围。如今连头野鹿也难得一见了。”
太子点头,不客气道“父皇向来勤俭,不愿换地方。若明年还是此地,孤便不来了。”
于清浅目含钦佩,真诚道“殿下,圣上有邀,怎可不来何况圣上竟如此勤俭,定是为天下众民做表率,臣女大为佩服。”
懂了,太抠。
温左“”
太子却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这神人某些时候还是让人顺心的。
这时,温左突然扔出一箭,刺中一名侍卫的左臂。
“殿下小心”
原来这名侍卫落在队伍最末,趁无人注意之际偷偷拉起来了长弓,对准太子方向。
不过虽然被刺中,那一箭却已经射了出去。
“嗖”
太子早有防范,因为刚才温左上前时给了他一个眼神暗号。
手早就放在腰侧剑柄上,见状,直接拔剑回挡。
却原来这支箭是射向身前于清浅的。
箭矢破空而出,直直刺向于清浅面门,那一刻,她好像傻了。
从小到大,除了有个电视,她的生活和古代众多闺秀没什么两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从未遇到这么惊险的时刻
恐惧袭来,她的心率直线上升。
“铿”
宝剑与箭矢交汇,发出清脆的嗡鸣声。
太子问她“娘子可被吓到”
于清浅眼泪汪汪“臣女刚才好害怕。”
她也难得心口一致吓尿了好吗
太子“”
似乎一致,又似乎哪里不一致
叛徒被温左押上前。
另一名侍卫见状大惊“拢右,你跟着殿下快十年了,为何背叛殿下”
叛徒跪地求饶“求殿下恕罪,奴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却见太子和温左毫无惊讶。
温左逼问“说,你背后主子到底是谁,将你从小安插在殿下身边”
叛徒脸色一变,他怎知自己是从小安插进来的细作
“你们早就知道”
温左冷笑“你背后之人倒是藏得深,多年来没有动作,若非你最近有过不对劲,我们也不能发现。
殿下一直让我盯着你,今早你在马厩旁捡到一张纸条想来幕后之人就在狩猎场上。本以为你要对殿下出手,为何暗害于娘子”
叛徒一句话也没说。
太子两手交叉,居高临下“话太多了,拖下去。”
竟是连问都不问。
叛徒大惊,拖下去不是暗狱就是丢命“殿下不问问背后之人是谁吗”
太子轻笑“这还用问昨夜晋王突发疾病,连夜告病回府了。”
“不是晋王就是齐妃,或者他们一起。”
叛徒果然再度变脸。
太子只是诈一诈,看他脸色就知道所想不差了。他之前当然不能确定,不然看到纸条那一刻就将人拿下来了,不会等到现在。
文宝还挺聪明,确实是齐妃。
于清浅心有余悸,她不去主动搜也不会知道有人要害她,主要十六年人生也没遇到过这种事。
乍一出事,她立马翻起视频。
视频中,放纸条的人是一个小太监。
再倒放,小太监接触了一个丫鬟;丫鬟是在厨房里的梅花糕碗底抽出的,原来她们一向以梅花糕联络,特定位置有梅花糕代表有信息;
放这张纸条的是齐妃的丫鬟。
最后回放丫鬟听齐妃口述,然后用左手写下纸条太子妃,除。
于清浅看得心惊胆跳、目瞪口呆这就是宫斗吗一环套一环,只要一个环节错了就找不出幕后之人。齐妃为什么要害我
由于齐妃害人理由事涉电视,于清浅没有找到相关视频。
太子无言以对。他盯了许久连猜带骗,才找到一个幕后范围,神人直接将一个个隐秘环节全抖落出来。
确实不太习惯这种抄答案式的调查。
解决妥当后,一群人准备回去。
不料这时,远处传来一声虎啸,凶猛异常。
“吼”
温左惊道“这里是大山外围,为何有虎”
几人当即离开,猛虎却看到了他们。
无独有偶,另一边又出现一头。
竟是一公一母两头猛虎
于清浅欲哭无泪,如果能平安回去,以后出门必定时刻查一下周围环境,谁能想到跟着太子、只在大山外围也会接连遇到危险。
这时再查一下,她顿时沉默了这座山脉太过丰富,不同地盘的猛虎出于繁衍后代的需求,纷纷出走交欢什么鬼走出家门在这儿谈恋爱吗
太子等人无语凝噎。
然而再有萌点,也无法掩盖这是两头凶猛的野兽。
此时它们眼冒绿光,看见几人就跟饿了正好看到自助餐似的。
几人警惕地看着猛虎,对峙片刻,一公虎突然猛地扑来,柿子先挑软的捏,地上被押下来不及上马的叛徒率先中招。
“啊”
另一头母虎比较贪心,扑向了于清浅和太子。毕竟他们是二人一马,三只食物。
猛虎张开恐怖大口,腥臭味袭来。再一次感受到生命即将逝去,于清浅吓到失声。
太子一剑刺向猛虎眼睛,惊起一声怒吼。随后他跳下马,刀背狠狠拍向马身“你先走,回去叫人。”
随着拍打,乌雪早已吓到不行,当即奔走离开,将马背上吓到呆滞的于清浅带走。
温左两侍卫留下对付另一头猛虎。如今它扑倒人后,并未多停留、直接扑向他们,根本来不及逃跑。
太子持着宝剑指向母虎,冷笑一声“畜生尔敢冒犯今日孤便叫你知道,什么是君”
于清浅呆呆木木地随着乌雪逃命。
她控制自己不去想文宝他们怎么样了。
但那可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崽,而且为了救她才下马与虎斗。
这毕竟不是什么武侠世界,大家都是普通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两头虎口逃生。
又行了一小会儿,她忍不住点开电视。
只见视频中,太子已经多处挂彩,宝剑断成两截,温左两人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还在搏斗。两虎虽然也受轻伤,但势头很足。
他们显然已成弱势,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凭着多年强身健体、去军营打拼过的体质。但显然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她闭了闭眼,忽然勒马。
昨日乘了一天马后,她勉强学得骑马,此时现学现用,调转方向。
“驾”
乌雪一见这方向,一开始还不愿,然而她一鞭挥出,它不得不跟载着人返回。
文宝让她求援,哪里能撑到求援。
她现在力气大了许多,上次都能拔树了,再怎么也比他们几个血肉之躯强。
他们都能不畏生死,太子都能舍身救她,她怎么就不可以
没多久,温左也撑不住将要倒下,太子肩上被咬了一口,宝剑只剩下很短一截,分明周身狼狈,却依然傲然挺立,仿佛猛虎才是手下败将。
见于清浅回来,他喝道“回来干甚,找到援兵了”
于清浅也顾不上以往的淑女形态了,见状喊道“殿下,臣女助你一臂之力”
最近的援兵都在隔壁山头的狩猎场呢,等我找来援兵,你们怕是只剩骨头了。
“胡闹,赶紧回去。”
于清浅却不再言语,看到温左已经倒下,那头公虎正要扑咬他。她下马抽出一箭便冲了过去。
妹的,死又何难,老娘不怕
太子第一次被神人震住。
他从未见过这般女子,自小只见过男儿悍不畏死这又是神人的另一面却见自己对上的母虎扑来,他便又缠斗起来。
这边,于清浅手持长箭气势汹汹冲出去,却见那庞然大物遮天蔽日、张开血盆大口。
顿了半秒
“啊”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救命啊呜呜呜
闭上眼狠狠将长箭刺入,又两手死死掰住公虎的上下牙。
竟真的掰住了。
原来她和公虎力气差不多大
“吼”
来不及多想,她已经和公虎缠斗起来。
一只两三米长、约莫五百斤的公虎和瘦弱娇小的于清浅撕打起来,仿佛两个小屁孩在地上扭打。
你咬我一口,我掰断你牙;你扑我,我撞你;一会儿公虎在上,一会儿于清浅在上
看呆了倒地的温左和另一边快撑不住的太子。
于清浅也万万想不到,前世从未和姐妹撕逼、一向普普通通的自己,有遭一日竟然会和一头老虎打架撕逼,还隐占上风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