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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风拂春姿态轻盈地跳下台,一直等着的江百里见状连忙迎上来,笑嘻嘻地吹捧道∶“阿春,你刚刚真的是太厉害了,尤其是最后一招,真是干脆利落。”

    “你赶紧闭嘴吧。”

    风拂春横了他一眼,又朝台上指了指,嫌弃道∶“现在就剩你了,崔润不在,你上去和司马梧比一场。”

    “我才不和他比。”

    江百里撇了撇嘴,嘟囔道∶“只知道用蛮力的莽夫,上一次差点把我灵兽的毛给薅秃了。”

    眼见着两人又要拌起嘴来,郁芸反倒是注意到了沈念荷的情况,她伸手碰了碰风拂春,疑惑问道∶“刚刚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瞧着沈念荷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风拂春闻言也朝沈念荷的方向看去,意味深长道∶“啊你说这个,这是秘密。”

    “说的是一些不适合你这种善心泛滥的活菩萨听的话。”

    郁芸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只是她在意的并非是风拂春与沈念荷话中的内容,而是沈念荷今天反常的举措,郁芸远远打量着慢吞吞走下台的沈念荷,眼中划过些许深思。

    风拂春今日不过点到为止,沈念荷倒是没有受伤,只是回到人群中时神色依旧有些恍惚,风拂春方才所说的话就像是一串魔咒,在她的脑中不停打转。

    岳爻见状立马伸手扶住将人扶住,先是上上下下把沈念荷给打量了一通,见她不像是受了伤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勉强放下心来。

    “你怎么突然上去挑战风师姐了,吓死我了。”

    岳爻抚平了沈念荷凌乱的衣袖,忍不住道∶“得亏风师姐手下留情,不然碰着个心黑的,把你胳膊腿儿打折了你都没处说理去,毕竟只是同门弟子切磋,受点伤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都说了我没事,你放心就是。”

    沈念荷冲着岳爻安抚一笑,声音平静道∶“毕竟再过几个月就到宗门大比了,我总想着能和师兄师姐们切磋一二,也算是提前积累一下经验,总好过到时候手足无措。”

    岳爻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倒是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

    沈念荷垂下了眸子,眸中杀意更甚,可她的声音却依旧平稳,轻声问道∶“而且我也担心要是在宗门大比上没收住手,伤到别宗的道友,那就不好了。”

    “宗门大比”

    岳爻挑了挑眉,无所谓道∶“切磋比试之间本来就会受伤,没听说过哪个弟子这么矫情,而且大比当日有各宗宗主长老盯着,又闹不出人命,你若是下手重了,他们自然会加以制止,你无需过于在意这些。”

    “是这样啊。”

    沈念荷神色冷冽,勾唇轻声道∶“那也就是说在比试台上,就算外宗弟子出了事,那也是不可避免的意外。”

    台下的赤焰环视了周围一圈,神色中带着肉眼可见的轻蔑,唯有那双瞳孔周围隐隐泛着赤红的眼睛一闪而过些许的嫉妒与愤恨。

    托他母亲炎琼华的福,赤焰天

    生便是纯粹精纯的火灵根,若是身为一个身体健康的普通人,他有这般天赋必然前途无量,有所造化。

    可偏偏这火灵根是在一个被火毒侵蚀的身体里,赤焰大半时间都花在养病吃药上,为了避免火毒更重,他甚至不能修习火灵根相关的心法秘籍,更不能沾染火系的灵草灵兽。

    他的修为算不上低,毕竟师月素对他十分溺爱,各种灵丹妙药像是糖豆一样全给了他,可这些全都无济于事,他的修为只是他抵御火毒的武器,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看着别人意气风发潇洒恣意。

    看着被赶鸭子上架似的赶上台的江百里和司马梧,赤焰下意识握紧了手指,阴阳怪气道∶“江师弟今天可千万注意着点儿,可别风头没出成,反倒在诸位师弟师妹面前丢人现眼。”

    江百里闻言直接冲他翻了个白眼,还未等来得及说话,旁边的风拂春便冷淡道∶赤焰,你应该知道我能撕了你这张贱嘴吧”

    “你别以为仗着师长老护着你就能高枕无忧,真把我惹急了,就算是让我去惩戒堂领罚,我也得先扇你五十个耳刮子让你知道什么是安分”

    赤焰的笑容一瞬间僵滞在了脸上,还未来得及出声反驳,却远远听到了一阵喧闹声,打断了在场的比试。

    一位留着长须的长老在弟子的簇拥之下而来,他冷眼打量着在场的诸位弟子,冷声道∶“今日先到此为止,烦请在场诸位先各自回到所在的灵峰,若无传召,莫要出来走动。”

    “孟长老,您怎么来了”

    郁芸率先反应了过来,她看着将周围手持佩剑神色肃穆的戒律阁弟子,忍不住皱了皱眉,问道∶“可是宗中出了什么事情”

    孟长老是戒律阁的大长老,平时甚少会干涉普通弟子的所作所为,只有惩戒长老以上级别的人物才会出面,如今这般兴师动众,实在让人摸不到头脑。

    赤焰本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见旁边风拂春神色惊讶,想趁机为自己方才找回些面子,故意嘲讽∶“风师妹,你方才不还说自己不怕去惩戒堂领罚,可不会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吧”

    “下作无知的东西师月素就是这么教你的”

    赤焰还未反应过来,一道裹挟了灵力的掌风直接将他狠狠扇倒在地,他两眼一黑,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的身形,怒气冲冲地抬头看去。

    付珈音收回了自己的手,那张一向腼腆的娃娃脸上如今神色冷凝,身旁威压更甚,让人看了不由得垂下头来,不敢再有所造次。

    炎锦儿拉着林微微走的远了些,好避免被战火波及到,但一双灵动的眼睛却始终在几人的身上穿梭,似是想要弄明白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微微一头雾水,一片混乱之中更是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扯着炎锦儿的衣袖问道∶“我都不认识,这些人都是谁啊”

    炎锦儿压低了声音,小声解释道∶“那个老头是戒律阁的孟长老,打了赤焰师兄的是符峰的首席长老付长老。”

    只是符峰与药峰一向井

    水不犯河水,两个弟子之间的拌嘴竟然把付珈音都给引来了,可见今天之事不太简单。

    赤焰明显也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从小到大从未挨过打,没想到这第一巴掌竟然是平时从不过问世事的付珈音打的。

    他捂住自己火辣辣的左脸,难以置信道∶“付长老,您这是做什么”

    付珈音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满嘴胡诌,师月素不会管教弟子,今日我就替她好好管教一番。”

    赤焰仍有不服,倒是旁边的孟长老见状出来打了个圆场,“好了,大家先到此为止吧,付长老,没必要和一个小辈斤斤计较,还有赤焰,不准对付长老不敬,赶紧道歉”

    赤焰咬牙切齿,但此时师月素不在,也没有人给他撑腰,他只能先低头认错,匆匆对付珈音道了声歉,而后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风拂春对眼下这般情况也没反应过来,她刚想再问清楚一些事情始末,转头便见付珈音神色冷淡,此时轻靠在旁边的苏芙身上,像是有些体力不支。

    她连忙上前扶了一把,关切道∶“师尊,你没事吧”

    付珈音摇了摇头,只是脸色看起来越发苍白,招手示意风拂春附耳过来。

    风拂春依命行事,眼神在众人身上划过,瞬间变得无比凌冽,低声问道∶“师尊有何事要吩咐”

    是杀人,还是放火,还是把赤焰那个糟心玩意儿给一锅端了

    付珈音挣扎凑到了风拂春的耳边,方才的气势荡然无存,语气中饱含绝望∶“小春,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啊”

    风拂春∶“”

    您的徒弟风拂春杀气腾腾拿起了刀,您的徒弟风拂春磨刀霍霍为您切了一盘水果。

    风拂春深吸了一口气,默默从储物戒里拿出一顶帷帽扣到了付珈音的头上,仔仔细细帮她调正,叹气道∶“师尊,下次出门之前别再忘了。”

    付珈音感动无比,小声道∶“小春,你真好。”

    她原本窝在符峰得闲偷懒,听闻宗中出了变动才出门,谁曾想听见赤焰那个小兔崽子大放厥词,气的她今天说的话比寻常三天还要多。

    旁边孟长老神色似有不虞,他的视线在众人身上划过,忽而问道∶“剑峰林微微可在这里”

    林微微正和炎锦儿躲在人群里好奇八卦着观察着现在的情况,如今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得迷茫地抬起了头。

    顶着所有人诧异的视线,她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小声道∶“我就是。”

    孟长老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着身旁的弟子使了个眼色。

    弟子微微点头应下,而后两两上前,毫不犹疑将尚不知发生何事的林微微给制住。

    “你们干什么”

    炎锦儿脸色陡然大变,下意识就想挡在林微微的面前,旁边默不作声的郁芸见状也有些惊讶,匆匆转头对孟长老问道∶“敢问长老,微微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郁芸,你不要这么紧张

    ,我可没有说要带她去惩戒堂受罚,只是有件事情需要她过去确认一下而已。”

    孟长老神色不变,手里捻着花白的胡须,淡淡道∶“你们几个,先带她去大殿候着,其余无关人等速速散去,由各峰首席弟子负责,暂时不准随意外出。”

    “如有违者,一律按宗规处理。”

    在场众人闻言顿时哑了声音,连忙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丝毫不敢有半分的停留。

    孟长老扫过了剩下的几人,他微顿了一瞬,又道∶“江百里,你也随我一起过来。”

    “啊好,我知道了。”

    被单独拎出来的江百里也有些茫然,对上风拂春询问的眼神,他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只能匆匆对司马梧交代一声,让他暂且先帮着照顾兽峰事宜。

    旁边的炎锦儿倒是没走,她想要跟着林微微一起去大殿,好歹真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有个可以帮着分辩的人。

    郁芸见状却连忙把她给挡了下来,小声道∶“别着急,我一会儿也跟过去看看,你先赶紧回剑峰,不要在这里耽搁了。”

    炎锦儿张了张嘴,她有些无奈,但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戒律阁弟子把人给带走。

    林微微自从来到修真界还是头一回碰上这种情况,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些许的慌乱,她下意识想要向系统寻求帮助,偷偷问道∶系统,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到底出什么事了

    系统沉默了片刻,似是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含含糊糊道∶我也不太清楚,一会儿你过去了就知道了。

    系统这话说的有些似是而非,林微微不明就里,只能顺从跟着孟长老走进大殿之中。

    大殿上首坐着两个人,郁承的神色格外凝重,反复和旁边的弟子确认着什么,而旁边的黎尧也是满脸阴郁,那双本就不善的深紫色眸子变得更深,看着格外阴冷。

    郁芸随意找了个角落里站着,小声对旁边的弟子打听起了现在的状况。

    江百里则是快步走到黎尧的身旁,见大殿之中气氛凝重,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道∶“师尊,发生什么事了”

    黎尧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在林微微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到最后竟是郁承先开口。

    “林微微。”

    郁承的语气有些冷,对林微微的态度格外疏离,全然不见数日前夸奖她勤奋用功时的和善,他率先问道∶“我让人去查了,外门的林墨是你同父同母的亲生哥哥对吧”

    林微微听到林墨的声音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环视了一眼大殿,却并未看到林墨的身影。

    若是在,林微微好歹还能有点思量,现在林墨不在她的心里无疑更加慌张。

    见郁承这般意思又是林墨闯祸了,林微微连忙垂下了眸子,开始和林墨摆脱关系,小声道∶“是,但我们素日向来不和,常有矛盾发生,尤其是来了太虚宗之后,更是连面都甚少会见到。”

    她顿了顿,把求救的视线投向了角落里的郁芸,哀声道

    ∶“这件事情郁师姐也可以给我作证的。”

    郁芸闻言愣了一下,迟疑地点了点头,对上郁承探究性的视线,她轻声道∶确实如此,林微微和林墨不和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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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

    黎尧闻言冷笑了一声,反问道∶“那林墨是魔修之事你也全然不知了”

    “什么魔修”

    林微微呆在了原地,满脸茫然无措,确认道∶“您是说林墨,林墨是魔修”

    “没错,外门弟子林墨今日残忍屠杀门中弟子,所用之物皆有魔气覆盖,现在已经叛离宗门,太虚宗正全力追捕他。”

    孟长老面色一寒,厉声道∶“魔修残忍无情,历来为正道所不容,林微微,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敢有半句虚言,那便是在包庇恶人,罪同帮凶”

    “我我真的不知道。”

    林微微慌乱地摇着头,结结巴巴道∶“我和林墨真的不熟,还请各位长老明察我真的是冤枉的”

    “父亲,微微和林墨虽然是亲兄妹,但是两人确实甚少往来。”

    郁芸见状连忙对郁承道∶“而且微微在剑峰,林墨在外门,平日里连见一面都难,又怎么会和魔修扯上关系。”

    郁承闻言皱了皱眉,他并未因郁芸的求情而心软,反而是冷声警告道∶“芸儿,此事与你无关。”

    “林微微是我门下弟子,如今出了这种事我自然不能不管,几位长老都在这里看着,若她真是冤枉自然会还她一个清白,若是情况属实”

    郁承压低眉眼,向来温和的面容上沾染了些许戾气,平静道∶“若是她真与魔修有往来,我只能大义灭亲,先送她去惩戒堂受遍刑罚,而后再亲手处置了她。”

    黎尧听到这话倒是附和了一句,淡淡道∶“魔修向来诡计多端又难缠,光是让他们粉身碎骨还不行,更得打碎他们的魂魄,让他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这样才算得上彻底解决。”

    林微微闻言差点就要瘫软在地,身体也因为害怕忍不住颤抖,哆哆嗦嗦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郁芸本想上前继续帮她说话,但是被江百里眼疾手快地拉住,无声冲她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再与此事扯上关系。

    魔修之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光看孟长老今天的架势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林微微是郁承的关门弟子,郁芸又是郁承唯一的女儿,如今郁芸帮着林微微说话,无疑是让郁承更加难做,保不齐也得被一块怀疑。

    现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按兵不动,让宗中长老好好查上一番,清者自清,林微微若与魔修没有关系,自然会为她洗清嫌疑,还她清白。

    孟长老见林微微这幅样子便知道暂时是问不出什么来,只能迂回问道∶“郁长老,少宗主那边怎么说”

    郁承摇了摇头,叹气道∶“我已传讯到中州江家,只是目前尚未收到回复。”

    本来江景鹤不在太虚宗,此事应该交由身为宗主的江轲裁决,但江轲重新闭关,他们又不

    好贸然打扰,五峰的首席长老也凑不齐全,唯有黎尧因为兽峰也被牵扯其中,这才勉为其难露了个面。

    郁承复而又打量起眼前的林微微,斟酌了片刻,淡淡道∶“如此,便只能暂时将你关押起来。”

    “不过你放心,宗中长老会仔细调查,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林微微顿时脱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戒律阁的弟子上前准备将她带下去,她却突然像是疯了挣脱了束缚。

    魔修林逸朗

    她今天才和林逸朗提过让他诬陷林墨是魔修,现在这么快就变成了这样,一定就是林逸朗下的手

    “是林逸朗”

    林微微膝行几步上前,活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尖声道∶“兽峰的林逸朗一定是他干的”

    “师尊,求您相信我这一回,林逸朗他之前就对林墨有意见,就连今天过来找我的时候也说要让林墨变得和崔沁一样,他就是想让林墨被打成魔修,这样才能抢了林墨的剑谱心法”

    黎尧闻言倒是抬了抬眼,神色意味不明道∶“原来林逸朗今天去找过你啊。”

    “是,他今天找我想让我帮着他对付林墨但是我没答应,他就直接走了。”

    林微微像是倒豆子一样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急切道∶“这所有的一切肯定都是林逸朗的诡计,就因为我没有答应他合谋残害林墨,他就把事情栽赃到我的身上,想让我替他背黑锅请诸位长老明鉴”

    “林微微。”

    孟长老出声打断了林微微的话,他皱了皱眉,指了指角落里一具盖着白布的尸首,淡淡道∶“你过去看看那是谁。”

    角落的尸首被白布覆盖,殷红的鲜血浸透了布料,干涸成了一大滩泛着血腥的暗红色。

    林微微愣了一下,默默从地上爬了起来,即使腿还打着冷战,但她颤抖着手揭开了白布,瞳孔紧缩,猛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

    林微微被吓得跌倒在地,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不停想要向后退,哆哆嗦嗦道∶“他怎么会是他,林逸朗怎么可能死了”

    明明今天早上的时候林逸朗还活着,怎么突然会死了,还死的这么可怕

    林微微的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已经完全想不清自己要说什么了,嘴唇却在不停颤抖。

    林逸朗尸体上盖着的白布被揭开,终于让在场不明就里的江百里和郁芸看清了他的全貌。

    那具尸首脸色灰白,林逸朗向来最得意的脸上沾满了血污,眼珠被人活生生挖了出来,只剩下两个空荡荡血淋淋的血洞。

    而他的手腕脚腕皆被人折断,此时呈一种非常诡异的角度弯曲着,身上的鲜血尚未干透,上半身一个被掏空心肝的空洞还汩汩往外流着鲜血。

    江百里被吓了一跳,反倒是身为药修的郁芸多看了几眼,冷声道∶“他是被人活生生挖出心肝而死的。”

    “确实如此。”

    孟长老抬了

    抬手,旁边的弟子立马上前又把林逸朗的尸体给盖上了,“魔修手段残忍,所以断断不可随意轻纵,把人先带下去吧。”

    林微微面色惨白,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嘴里还不停喃喃道∶“林逸朗林墨魔修”

    “崔润是崔润一定是崔润”

    黎尧听到林微微又开始嚷嚷,不由得越发心烦,趴在他肩膀处的螣蛇倒是喜欢凑热闹,吐着信子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像是在看什么大戏一样。

    黎尧拍了拍螣蛇的头,淡淡说道∶“郁承,怎么回事,你们剑峰到底是什么藏污纳垢的地方首席长老的关门弟子和魔修有关系,剑峰的首席弟子也和魔修有关系,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此话一出,郁承顿时收到了在场所有人的注目,黎尧这话摆明了是在指桑骂槐,可郁承却只能忍气吞声,根本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

    他勉强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现在看起来与平常时候无异,放平声音问林微微∶“你仔细说来,除了林逸朗之外,此事又和崔润有什么关系”

    林微微神色慌张,生怕自己会错过唯一可以辩白的机会,连忙道∶“在来到太虚宗之前崔润与林墨几乎毫无关联,最多不过只是同乡之情而已,但进入太虚宗之后,崔润就一直与林墨过从亲密,这些同期弟子皆可作证,包括内门收徒后,林墨未曾进入内门,崔润依旧想尽办法给林墨便利。”

    “长老们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其他的外门弟子,林墨每日只需要看守照料几亩向日葵,远比其他弟子都要轻松,背后就是因为有崔润暗地托人照拂的缘故。”

    “不仅如此,甚至就连心法剑谱之类的东西,也是由崔润以自己的名义从藏书阁借出,藏书阁的白泽尊者亲口所说,崔润曾借走了几本最普通简单的初级剑谱,那些剑谱是初学者才会看的东西。”

    孟长老闻言有些犹豫,他忍不住轻啧了一声,叹气道∶“如果真如林微微所说这般,那此事就当真有些复杂了。”

    “旁的也就算了,崔润身为剑峰首席弟子,费尽心思和一个外门弟子搞好关系做什么”

    郁承本以为只是林微微身涉其中,没想到细查下去竟连崔润都给引了出来,他是剑峰的首席长老,如今在自己家门口发生了这种事情,他自己也难辞其咎。

    细想到这里,郁承的脸色无疑更难看了些许,但当着在场众人的面,他也不好表现出什么,只能冷声吩咐道∶“派几个人去剑塔把崔润带来。”

    弟子领命刚要离开大殿,一个跌跌撞撞的剑峰弟子却突然闯进了殿中。

    “长老郁长老”

    “长老不好了”

    那人匆匆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恐惧与害怕,顶着在场众人的视线,说话颠三倒四,模糊不清∶“刚刚刚刚在剑峰后山,发现了发现了”

    郁承眉头紧皱,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啊,到底发现了什么”

    弟子脸色惨白,低声道∶“在后山,发现了崔润师兄的尸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