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个体的筑巢期异样行为存在差别,筑巢期后的记忆留存也同样存在差异。
沈之蔻会忘记自己在筑巢期做过的所有事,如果不是某次在脸上画了猫咪胡须,还写了猫大王亲笔信等等,她甚至都不会知道,筑巢期的她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小猫。
但曲蓁不一样,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筑巢期间的所作所为,就连欺负沈之蔻,要她跟自己一起变出尾巴都记得。以至于接下来的一周里,再面对沈之蔻时,她总会不自禁的脸红。
周一下午,当她们一起下班去图书馆里学习完,撑伞在雪景中漫步回主楼时,沈之蔻忽然停下脚步,侧首在她的脸颊亲了下。
“蓁蓁。”
伞面始终朝沈之蔻的方向倾斜,曲蓁温声应“姐姐,怎么了”
“你耳朵红了。”
这下曲蓁的脸都红了。
沈之蔻故意逗她“是害羞的小雪龙吗”
近一周屡屡被雪龙这个身份绊倒的曲蓁,下意识用手去捂住耳朵,意识到自己只是在欲盖弥彰,曲蓁羞窘地放下手,侧首在沈之蔻的额心亲了亲。
“姐姐。”曲蓁的吻落在她的眼角,“别逗我了。”
以前就喜欢看小姑娘害羞得面红耳赤,并有一百种方式哄人的沈之蔻,总会点到即止。
沈之蔻抚过她的脸“好。”
“只是这段时间会害羞,之前都很少了。”曲蓁找补道,“明天开始就不会了。”
“害羞的蓁蓁很可爱。”
曲蓁抿唇笑了笑,唇角的小梨涡乍现“在我心里姐姐比任何小动物都可爱,是可爱国的可爱大王。”
夜幕早已降临,晚冬将花园里的姝景锁住,映照出别样的滟色。
被誉为可爱大王的沈之蔻,牵着她的小aha往前走,十分明显地转移话题。
“我今天中午去了颜霜的府邸,见到了顾疏棠,她还有三四个月就要生产了。”
年前曲蓁便知道了两人之间的事,初闻之际她十分感慨,因为当年肇事者的事是颜霜帮忙解决的,而兜兜转转数年后,她的伴侣竟意外去到了她们的花店应聘。
缘分一词,当真奇妙。
她不由得握紧身旁人的手“时间过得真快。”
“嗯。”沈之蔻若有所思道,“颜霜向我炫耀她要当妈妈了,她们提前做过检查,知道将要到来的小孩是个小姑娘。她在府邸里给她的小孩打造了一个童话世界,可以让她从一岁玩到六岁。”
曲蓁忽然心灵福至“姐姐,你”
沈之蔻摇头“蓁蓁,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
无论怎么看,现在都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先不论曲蓁还在准备考试,单是沈之蔻身体尚未恢复,还在第一疗程这一点,这个想法便不可能滋生。
风雪渐大,曲蓁侧身单手帮沈之蔻拢紧围巾,又在她的唇间吻了吻,清丽的眉眼无比温柔。
“之前
一直没有问,现在既然姐姐提了,那我也想知道,姐姐想要小孩儿吗”曲蓁温声道,我都听姐姐的。”
坦诚而言,沈之蔻并不在意这个问题。
首先是她的身体情况太差,能得偿所愿已是莫大的幸运。其次便是她的童年与幸福并不挂钩,导致她的性格总有许多病态的一面,她并不认为这样的自己适合抚养小孩儿。最后,养育一个小孩儿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从生育降临到慢慢长大,这份风险可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减小,但并不会消逝。
可或许是曲蓁带给她的幸福和安心,让她的想法渐渐有了一丝松动,在颜霜提及将要诞生的小公主而露出笑颜时,她竟然
竟然开始想她和曲蓁的小孩儿,会更加像谁一些呢
“蓁蓁,我还不确定。”沈之蔻顿了顿,“等你考完研,我们再讨论这件事好吗”
曲蓁吻她的脸“不是等我考完研,是等姐姐的身体好起来再讨论这件事。对于我而言,姐姐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姐姐不要有任何负担,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我们两也很好呀。”
在一段良好的关系里,包容与溺爱都是相互的。不仅仅只有沈之蔻在纵容曲蓁,无论在哪个方面,曲蓁也都在纵容她。就像她记在备忘录里的留言,她时时刻刻都想给沈之蔻摘星星摘月亮,她的爱意在每一分一秒中无限递增。
每天睡醒的第一反应,她都会下意识去抱沈之蔻,复又睁眼望着她的睡颜,满心欢喜地想
真好呀。
新的一天她们依然在彼此身边。
她好爱她呀,是一看到就挪不开目光的在意与爱意。
所以、无论沈之蔻想要与否,她都完全尊重她的意见与想法。
如水月色与雪色相辉映,纷纷扬扬的碎雪中,两人紧握着彼此的手,沿着直达主楼的青石板路相继而下。
她们走过的每一步都留存在雪面间,走过的每一分一秒,都驻留在彼此的岁月间。
三月初,海城的寒冬已过。曲蓁再去上班时,已经换下了保暖的羽绒服或棉衣。待到中旬开春之后,她便将羽绒服全都挂去了另一处衣帽间,每天上班都穿着较为单薄的风衣与大衣,显得身量高挺如松柏。
四月初,鸿鸣寺的香火极盛,到十号那天,更是迎来了一年中人流量最鼎盛的时节点。
以往沈之蔻每年此际都会去鸿鸣寺点天灯,今年也不例外。但角色颠倒了过来,这次由曲蓁三阶一拜五阶一叩首,为她走过漫长的云阶,为她点燃那三盏象征着福运的天灯。
与她们同行的还有兰玉和为顾疏棠祈福的颜霜。
四月十日,一辆黑色豪车在午时抵达寺庙外,内里香火弥漫,烟雾袅袅,四人很快便淹没在人海中。入庙有许多讲究和忌讳,四人一同在每座庙宇烧香祈福,沿着顺序拜过每座佛像后,已经到了下午四点钟。
三人与曲蓁一同上湘云塔,但只有曲蓁为天灯而拜叩,沈之蔻全程陪着她,瞧见她
额心的红印愈发心疼。
在她忍不住想要喊停之际,是颜霜制止了她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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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云梯你为她走了四年,她这才到哪呢你就这么心疼。”休闲打扮的颜霜,比平时少了分冷意,“提前说明,我这不是有成见,只是作为你的好友想要看她替你也走一回。”
兰玉温和地听着两个小辈讲话,抬眸望顶端的湘云塔时,眸底掠过一丝异色。
天色渐晚,寺庙里人潮渐褪,盘旋于庙宇的香火气随着微风拂至四面八方,远处青山如黛,塔顶时而传来古老悠远的钟声。
五点十分,四人终于抵达山尖的湘云塔,沈之蔻拿着湿纸巾给曲蓁擦拭额头,眸底的心疼似水般满得将要溢出。
“姐姐,我真的还好。”曲蓁握着她的手与脸颊贴贴,“别担心。”
“嗯。”
“我很开心,这次是我为你叩首点灯了。”
耗时一小时,虔诚地走过九百九十九层台阶,每过一层她都在心底祈祷,希望她的妻子平安健康,万事顺遂。她们与苍穹捱得太近,天也盼这对有情人如愿以偿。
沈之蔻没有别的话,只是喊她“蓁蓁。”
“我在,姐姐。”
“我爱你。”
兰玉与颜霜早已先行一步,给两人留足了私人空间。远处敲钟的僧人朝她们微笑,曲蓁笑眼弯弯,同样表露心意。
她晃了晃她的手,“我也好爱你呀,姐姐。而且我每天都会更爱你一些。”
沈之蔻“我也是。”
两人十指相扣步入塔内一楼,曲蓁一瞬不瞬地打量着那三盏天灯,按照僧人的提醒,先跪在佛像前叩首上香后,才拿起毛笔在白色天灯的纸面,写下她与沈之蔻的名字。
烛光随风摇曳,当她与沈之蔻亲手将三盏天灯放往长空时,她好像真的听到了雪山神明的回声。
下山远比上山容易,虽然天色未被夜幕完全笼罩,但四周都已亮起了星子般的路灯。曲蓁的嘴角始终噙着笑,她紧牵着沈之蔻,时不时就晃晃她的手,像撒娇般做些被纵容的小动作。
被喂狗粮的颜霜,懒得再看她们一眼,往前再迈两步,与前方的兰玉同行。
行至山脚下,暮色四合,不远处的台阶倏而出现了一道身影。那人是一位女性,身着与众不同的民族服饰,纤纤玉手间戴着两个银环,脸庞被白色的面纱遮得十分严实。
饶是如此,也能窥出她定是极美的。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年龄较小的女孩子,六人的身影无限接近,几乎要迎面相撞时,骤起的晚风裹挟着冷意,拂起纤薄的面纱,露出那人的半边侧颜。
只是一瞬,面纱又重归原位,遮住了那姝色尽显的面庞。
然
不经意的一瞥,兰玉却停住了脚步,三个小辈也随着她顿在了原地。
在她转而从商一跃成为商圈新贵后,她就再也没有露出过任何的失态。跨越岁月的肃穆钟声骤响,在这个她曾为云韫无数次祈愿的山脚下,她骨髓深处阔别三十年的思念被眼前的陌生人击溃。
她第一次失态,似小心翼翼地牵住了那人的衣角,开口便已泪流满面。
“云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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