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莉眨眨眼,虽然她确实对少年没有好感,但也没有从少年身上感觉到危险。
他身上没有杀意。
话语在她喉咙间一转,她面上已经笑了起来“我现在动不了,但衣兜里还有些钱,手表你也尽可以拿走换钱,应当够你点一次酒了。”
这是埃米莉在众多选择中,做下的最终决定。
她不知道这少年什么来头,光看他刚刚悬停钢棍的那一手就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埃米莉清楚现在自己有多狼狈,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应该躲着自己走,而不是深入麻烦之中。
她可以选择试探少年,甚至雇佣少年保护自己,但最后,她还是决定远离即使少年毫无杀意,即使他确实帮了自己。
听到埃米莉刚刚的话,少年歪了歪头,向似乎毫无反抗之力的埃米莉走了过来。
埃米莉暗暗绷紧了身体。
少年站在她身边,目光落在她金色的手表上,一阵苦恼,眼神游弋。
“我要去的酒吧不允许未成年人点酒,必须有成年人陪同”
少年扬起大大的笑脸“所以,拜托大姐姐帮帮我吧”
在场唯一成年人埃米莉“”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因为这种理由被迫和一个身份不明能力不明的人绑在一起。
坐在酒吧里,埃米莉看着少年慢悠悠将几种酒水兑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为迷幻的分层颜色。
然后享受的一口一口将酒喝掉。
有成年人陪同,加上又是在包厢里,服务员并没有管太多。
说不定他们还会以为这个看起来如同风一般轻快又洒脱的少年是大手笔女子的玩具,绝不会想到,两人间的主导者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了这名少年。
少年的诗琴又不知何时出现,此时就放在沙发上,在昏暗的包厢灯光下,诗琴表面荧光物质似的闪烁着流光,看起来又和廉价的荧光物质完全不同。
埃米莉暗暗叹气,拿起手边的一杯伏特加,烈酒很好的安抚了她身体的疼痛,让她的大脑都轻松起来。
少年意外的能喝,就连服务员原本公式化的表情都亲切起来,他就等候在包厢外,果然在距离上次上酒不到十分钟就再次得到了上酒的要求。
服务员乐颠颠的挑了几瓶价格在他们酒吧绝对前列的酒,迎着同事羡慕嫉妒的目光送进了埃米莉所在的包厢,却不想这次开门的时候,走廊里喝醉的男客看到了里面美女与美少年对饮的景象,脚步一错就想进来。
就在男客的手要落在包厢门上,服务员惊得心都要跳出来的时候,专心饮酒的少年回头一望,青绿色的双眼说不出的清明幽深,服务员尚且不觉,男客却是立即神色迷蒙的转身离开。
服务员惊疑的回头注视着男客,想要再看一眼少年,却硬是掐着自己的大腿逼着自己低下头去。
不能看。
埃米莉若有所觉的抬头,几杯下腹,加上不久
前重伤,她的双眼已经有些模糊起来,只本能的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没有察觉出来。
她对面的少年又调了一杯酒,看起来纯青的酒液像是流风,她伸手去够,酒杯被少年一把抓回了怀里。
“都醉得这么厉害了,就不要再继续喝了。”
是么,明明前面几杯都没有阻止的。
埃米莉的表情遵循大脑的想法,开始戒备起来。
她之前对少年也心存戒备,但是一直压在心底,谁知道一喝醉,就完全表现出来了。
温迪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现她是真的醉了,有些苦恼的转了转酒杯。
“我表现的很像个坏人么
其实我只是在街边卖唱,被小混混当成了目标勒索,把钱都抢走了。
刚才诓骗那个男人的是我新学的戏法,也就只有用一次。
突然消失的诗琴只是道具而已。
没想到你真信了。”
埃米莉醉意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
接着就见少年干咳几声,趴在桌子上凑近了道“那个,你会付钱的对吧”
埃米莉“”
见她沉默,少年瞬间大惊失色“我可不想再洗碗了这么多”他数了数桌子上的酒,“绝对会洗到下辈子的”
似是怕她真的喝醉了不付钱,少年拽着服务生给她上了醒酒的饮料,一杯下肚,埃米莉清醒了不少,低头就对上少年期待的双眼。
完全不像是超能力者,说话不知道几句真几句假。
这下子就连埃米莉也有些疑惑了。
“你”
“温迪,我叫温迪。”
如果是斯塔克在这里,他会发现温迪“venti”的寓意是风,与他腰间挂的闪亮亮的神之眼是一个颜色,与流浪者的神之眼更是有着同样的内部图案,而埃米莉这个从哥谭长大的孤儿只会说
“好吧,我叫埃米莉。”
的自我介绍。
鬼使神差的,埃米莉决定将他带回自己在哥谭的家中。
因为
“大姐姐你要离开了么谢谢你的酒,钱就不用给我了,我可以继续去街边卖唱,如果再遇到那群小混混,我会提前跑开的,毕竟我可会一点戏法呢。”
埃米莉没了手机,但不代表就没了组织的联系方式,她先是联系了组织,然后找了个小旅馆吃了药,一边休息一边等组织的人来接。
少年被她买了隔壁的房间,隐隐约约的琴声从隔壁传来,让埃米莉很快就陷入了深眠。
直到敲门声将她惊醒。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而睡着前隐约听到的琴声已经消失了。
她瞬间清醒,打开门,就看到隔壁也同步打开,少年探头看过来“大姐姐你醒啦。”
他两颊边的挑染小辫垂下来,显得俏皮。
来接应她的组织成员疑惑“大姐,这
是”
埃米莉横了他一眼。
这名多嘴的成员立即低头闭嘴。
倒是温迪自己,
u,
所有的成员都被温迪或多或少的搭讪过,即使因为埃米莉的态度不明不好表示,但在面对温迪的时候,无一例外的都放松下来。
重伤未愈的埃米莉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她在思考该如何交差。
按照规矩,外出办事无论成功与否都需要到boss处述职,埃米莉深吸一口气,有些忐忑的去见企鹅人。
预料之中,企鹅人愤怒至极,甚至远比她以为的要愤怒得多。
“你惹得好事”
即使去的人都被抓住作为赎金的要挟,但是企鹅人总是有其他手段大致获知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埃米莉擅自动手,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企鹅人深吸一口气,坐下来“说说,怎么回事。”
埃米莉将纳西妲的异常说了出来,尤其是花。
“你是说,花从她手里开出来的”
“是。”埃米莉低头,“我后面遇到一个少年,说我身上有祂的味道,是花香。”
“少年”企鹅人感觉最近接触这个词汇有点勤。
得知少年被埃米莉带了回来,他沉思片刻道“带他来见我。”
但见温迪的时候,企鹅人没摆什么boss的架子。
那是一处明显的待客室,但桌子上摆放的都是各种名酒,少年甫一进来就双眼一亮。
“这是天堂吗”
企鹅人笑着站起来欢迎他,被少年握住双手大力的摇了摇“该我感谢你才是,你是个真正的大好人”
企鹅人嘴角微抽。
在有一桌子好酒的情况下,温迪好说话极了,即使企鹅人和埃米莉说的是送赎金的事情,在希望他能同行的时候也欣然同意,然后得知全部的酒都是送给自己的之后,快乐的抱住了酒瓶。
像是一个失了智的未成年酒鬼,但企鹅人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这个少年绝对不是普通人。
企鹅人的行动并没有那么多快速,除了准备赎金之外,他似乎还做了其他准备,温迪随着埃米莉到达哥谭后的第三天他才安排人手护送赎金和两人去纽约。
温迪又回到了纽约。
前往约定地点的路上,路过一家甜品店,温迪坐在车上,特意扭头看了一眼。
这家甜品店虽然是新开不久的,但口碑很好,出来的甜点都非常美味,作为少年人注意到也是正常。
埃米莉这样想着,错过了就坐在甜品店上面一楼,静静望着下方车辆的企鹅人。
从他的角度,透过窗户能够看到前往交易地点的路段,由于阳光角度,对面并不能看到他的。
就在这种有些诡异的期待之中,企鹅人看到了对面负责来取走赎金的人。
一个少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