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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为什么喜欢?
    祁朝燕安安静静写着和离书,落笔几乎没什么停顿,很快便写好了。

    她吹了吹,拿起来给祁幼安,神色分外沉静肃穆,“虽然和离了,但将军府依旧是你娘和你的家,你们住着即可,我不常回去的。”

    “”

    若是她娘亲想继续跟那父子俩住一个屋檐下,还费那劲儿和离干嘛

    有病

    祁幼安懒得理她,接过和离书便转身离开。

    “幼安,你照顾好你娘,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可随时告诉我”

    祁朝燕话还没说完,她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堂堂大将军看起来竟有几分失魂落魄的感觉。

    赵小乌看着她一直望着自家老大离开的方向,有一点点儿不忍,“那啥,大将军你要是舍不得老大,就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别让老大和伯母心里憋着气儿,兴许伯母气消了,就跟您和好了。”

    祁朝燕点点头,心里却很清楚,今日的事儿不过是导火索罢了,让幼安从军入伍才是症结所在,但她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见过大将军的人都说大将军高高在上难以亲近,赵小乌却有点儿不相信了,大将军除了寡言点儿,性格不挺好的嘛

    不仅会道谢,还能听取意见。

    赵小乌便热心地又说道“大将军,您要小心二公子,他好像觊觎您的兵权,对您很不满。”

    “这也是你昨晚听到的”

    祁朝燕抬头瞥了眼已经陷入昏迷的祁昊宇,“张吉,送他去军营,让何军医看看能不能治。”

    张吉愣了下,才抱拳道“是。”

    不止他不敢相信,赵小乌也是傻眼了,她刚才没有夸祁昊宇吧没有吧

    赵小乌摸不准祁朝燕怎么想的,也不敢再说祁昊宇坏话了,支支吾吾急道“我我去看看老大和嫂子”

    “等下,”祁朝燕却又叫住她,“小乌,你昨晚可看到了与祁昊宇密谋之人是何长相”

    “您信我啊”赵小乌犹犹豫豫,见她点头了才道“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有点儿面生,我从没在佑宁城见过他。对了,腰间还佩着剑。”

    祁朝燕再次点头,“去吧,日后你和幼安遇到麻烦都可以去将军府寻求帮助。”

    赵小乌高高兴兴的去了后院。

    外人便只剩下李金花了,祁朝燕不紧不慢走到她身边,“李媒婆,你是否认为本将军对自己的嫡妻和嫡长女不甚在意”

    李金花膝盖一软,慌忙跪了下去,“大将军饶命啊,我都是被逼的”

    祁朝燕蹙了蹙眉,打断了她,“你只用回答本将军是亦或不是。”

    “是是我妹妹的相公的堂兄在大将军您的府上当差,他说您不常回府,每每回来必要责罚大小姐,大小姐也不曾分化,都猜测您要把将军府交给二公子”

    李金花更是这么猜测的,但今日亲眼所见二

    公子被大小姐废了,大将军不仅不责罚还在连挨两巴掌后低声下气挽留,便意识这事儿不好交代了。

    她在心里暗暗将她妹妹的相公的堂兄骂了又骂,又抹着眼泪求饶认错。

    “本将军放弃在京中享受荣华富贵,带着一家老小镇守边关抵抗南蛮入侵,让尔等过着安稳日子,你却为一己之私残害本将军儿媳,当真令本将军心寒,今日若不罚你,他日人人效仿,本将军岂不是要被你们害到家破人亡”

    祁朝燕不为所动,眉目肃敛,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冷意,“李金花,本将军且给你一日时间与家人告别,念在你年纪大了份上暂且留你体面,对外不必言说畏罪自杀。”

    李金花听出她要自己以死谢罪,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两个亲兵上前,把她架起来带出了医馆。

    祁朝燕也没多停留,回府吩咐管家瞒着秦氏,禁止他院子里的人外出,便匆匆去军营了。

    祁幼安粗略看了眼和离书,便将它递给了她娘亲。

    这是宁芳要了许久才要来的,她将信将疑接过,“祁朝燕真写了”

    “真写了,她还算大度,我是你的,将军府也是你”

    祁幼安话还没说完,宁芳便急急忙忙叠起来塞进袖子里,“可别,要你就够了,老娘好不容易才摆脱秦氏,再回去那指定是脑子进水了。”

    “娘亲,秦氏比母亲还令你讨厌吗我可以将秦氏赶出府”

    祁幼安小心观察着她娘亲的神色,她担心她娘亲后悔,若非这几个月来她娘亲一直提及和离,今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祁朝燕闹那么难堪的

    “都讨厌,更讨厌祁朝燕,若非她作妖,老娘也不至于一把年纪了和离。”

    宁芳看起来还如往常一般,烦躁里透着嫌弃,祁幼安放心了些,“娘亲,以后我会照顾好你的。”

    “你照顾好你媳妇儿就行了,兰儿眼睛看不见,多多少少有些不便。”

    宁芳说罢,又嫌弃的捏住了鼻子,“满身的血腥味,祁幼安,你去熏你媳妇儿吧,砍那混蛋又不是替你娘出气的,凭什么来熏我”

    “娘亲”

    祁幼安委委屈屈唤了一声,就准备回去洗澡了,又被她娘亲叫住。

    宁芳也不嫌弃她了,拽着她的领口往下压了压,“等会儿去你媳妇儿房里洗吧,赵大娘已经在烧水了。见着你媳妇儿嘴甜一点儿,务必把你媳妇儿哄开心了,该道歉就诚诚恳恳道歉,该献身就献身,知道吗”

    她补这一句,倒也不全然是为了调侃祁幼安,她怀疑宋泽兰嘴上不说,实则可能是受到祁昊宇信香影响了。

    不然,这向来温雅守礼的人儿又怎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

    要知道往日她过来,都是在她身边陪着的,礼数周全,分寸拿捏的也很好,令她越来越喜欢,很多时候,她都快要忘了她女儿这媳妇儿眼盲

    “娘亲,什么献身不献身

    的,你别胡说”

    祁幼安面上不禁发热,嘴上这般说着,脑子里却不由浮现出早上看到的那一片春光,绣着兰草的月白色肚兜和那白里透着薄粉的肌肤明明都是素净的美,偏偏她却忍不住脸红心跳。

    宁芳默默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她。

    祁幼安磨磨蹭蹭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门刚打开,赵小乌便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

    祁幼安恋恋不舍看了她媳妇儿一眼,有些幽怨,“媳妇儿,赵小乌找我,我一会儿再过来。”

    “好。”

    宋泽兰点点头,却是抬脚慢慢走了出来,眉间看起来有些疲惫,但面色还好,恢复了些许红润,不像昨晚那般苍白的令人心疼。

    说话间,赵小乌已经兴冲冲跑了过来,“老大,大将军看起来还挺好的,说咱俩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找她,她帮忙。”

    “”

    祁幼安闻言,又低下了头,默默扶着她媳妇儿走出来。

    她权当没听见,宁芳本就打算走了,闻言却是没好气接了句,“你怕是看错了,她要是那么好心,那会儿就应该替兰儿出头了。”

    一想到她女儿犯人似的被祁朝燕的人按在地上,她就怄火,就觉得那两巴掌扇轻了。

    “也是,”赵小乌跟没主见似的,宁芳这么一说,她又立马点头认可,“大可气了,我要是大将军,必定先赏那畜牲几个大耳刮子,再给他几脚,非把他肚子里的坏水打出来不可。”

    她说着,还带着动作,扇巴掌踢腿有模有样,宁芳被逗得哈哈大笑,“小乌,在家柳娇娇打你不是不是就像这样”

    “咳咳,忘记了忘记了,我娘已经很久没打我了。”

    赵小乌装的挺像,但宁芳一眼就看出来了,笑眯眯道“幼安才是好久没挨打了。”

    她顿了顿,又说道“叫幼安名字就行了。她快成亲了,你估计也快了,成家立业,便不能只想着玩了。”

    对于赵小乌爱去青楼找那个什么姑娘的事,她也听柳娇娇抱怨过。

    这会儿,便顺嘴说了句,至于听不听,柳娇娇都管不住,她就更没那本事了。

    赵小乌误以为她说的是出城玩,“蛮人不都被大将军捉住了吗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了老大幼安这身手,捉几个蛮人探子回来,那可就是立大功了。”

    这倒是提醒了祁幼安,“小乌,你不是一直想当从军吗我现在是祁家军里的一个小队长,你努努力,通过骑射考核之后可以当我的兵,绝对罩着你。”

    “祁家军老大你居然进祁家军了”

    赵小乌眼睛顿时就亮了,“行,我这就回去就跟我爹娘商量。”

    丢下话,她就风风火火跑了。

    宁芳喊不住她,抬手便给了祁幼安一下子,“好端端的,你跟小乌说这个干嘛就她那三脚猫功夫,万一出点儿事后果谁承担”

    这话似曾相识,祁幼安讪讪笑了下,“额

    我也是一时口快,想到了便说了。”

    她承担不了,dquo那娘亲你劝劝赵小乌,别让她去。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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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个小兔崽子又给我找事做。”

    宁芳又举起手,不过也是吓唬她,见她瑟缩便收了回去。

    她理了理衣袖,又笑吟吟冲宋泽兰道“兰儿,你没事伯母就放心了。伯母便先回去了,让幼安陪着你,母债女偿,你心中若有怨,打她出气就好了,她皮糙肉厚,打不坏。”

    “伯母我怎会怪您和安安”

    宋泽兰满心歉意,却不能说出口,上一世自己疏忽大意没有劝慰伯母,害得她郁郁寡欢不堪忍受丧女之痛毒死了祁朝燕。

    当时东启正面临西越与南蛮同时入侵,而祁朝燕突然身死致使群龙无首军心涣散无心应战,南蛮长驱直入,蛮人嗜杀成性,烧杀抢掠屠城再度上演。

    西北因着祁昊宇与西越公主暗中勾结,战事频频失利,哪怕后来皇帝相信了她的话杀了祁昊宇,也为时已晚。

    举国沦陷,怨声载道宁芳便成了人人喊打死后也不得安宁的罪人。

    这一世又害得她和离

    她隐忍着情绪,固执地摇了摇头,“伯母,我和安安一起送你回去吧。”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宁芳忽然明白她为何要送自己了,不由笑起来,“兰儿,我大概明白幼安为什么喜欢你了,心细,性子也不是一般的好,不像我跟祁朝燕,一个比一个脾气差。”

    祁朝燕惯爱冷着脸不苟言笑,她又是个暴脾气,她家这小兔崽子乍然看到个性情温柔的,可不得陷进去嘛。

    身为当事人,祁幼安表示确实是这样的,上一世她就在宋泽兰给她上药的时候情窦初开了。

    那柔声细语的叮嘱,还有一抬头就映入眼帘的容颜,呼吸很近,她的宋姐姐眉眼生得温柔,上药时也格外认真专注,好似自己就是她的全部这对她简直有种致命的吸引力,直至今日,她回想起来那一幕,心跳仍乱了节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