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雾岭一战后, 整个修仙界的势力便要重洗了一番”那说书先生折扇一打“如今修仙界可谓是百花齐放,不过这道衍宗作为唯一存下来的大门派,依旧是独居一隅,不问世事”
下面的人磕了一口瓜子,然后问“那原先被冤枉的那位曦栾道君哪儿去了还有他的那位小徒弟呢二人可是真的成为了道侣”
说书先生喝了一口茶, 意犹未尽道“欲听后事如何, 请听下回分解”
下面的人齐齐“切”了一声。
山上, 一处普通的小木屋里。
夏微澜正忙着制符,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走过来, 递给她一封信。
夏微澜边接过信边问“雪团, 这是谁寄来的信啊”
雪团以为不明的“哼”了一声,连带着那双冰蓝的眸也往上挑了一下。
夏微澜瞬间就知道是谁寄过来的信了, 看了几行,噗嗤笑出声来。
曦栾端着草药走进来,温声道“谁给你写的信, 笑得如此开心”
夏微澜扬了扬手中的信“是咕咕鸡啦, 他抱怨说他那个便宜爹爹整日要他学这儿学那儿的, 累死了, 还说让我抽时间去看他。”
“好歹都十几岁的人了, 还整日黏着你,算是怎么回事。”
夏微澜充耳不闻,反正他现在每回都这样。
云皖师叔说, 师父有时候会这样, 是因为中了情蛊的原因, 叫她多多包容着。
没关系,反正她总有办法应付的。
夏微澜开始收拾衣物,曦栾冷眼看她“你还真的打算去看他”
同想问这个问题的还有雪团,她眉头皱得紧紧的,显然并不想见到那只讨人厌的鸡。
夏微澜看着这一大一小同款苦逼表情,瞬间笑出声。她忽然想到,如果她和师父有自己的孩子,那个孩子长着和师父一样的脸,一大一小,肯定更加好玩。
她上去搂着曦栾,轻轻贴近他的耳朵。
雪团已经自发捂着眼睛,转身跑出门了。
曦栾有所准备,心想无论夏微澜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答应她去看那只妖艳贱鸡了。
明明前几天才从那儿回来
夏微澜踮起脚尖“师父,等去看完咕咕鸡回来,我们就生个孩子吧”
生个孩子
曦栾眼睛乍亮,其实原本他就想生,可是澜儿一直不提起,这段时间事情多,他也就没问。
他抱起夏微澜,额头抵着她的额,轻声道“真的你不诓我”
夏微澜捏捏他的脸,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曦栾凑近了,眼前红唇愈发接近,他有些口干舌燥,喉头滑动,声音暗哑“那我们”
“那我们赶快去收拾行李吧”夏微澜从曦栾身上跳下来。
“你不是说生孩子”
“是啊,所以我们要赶快去魔界啊”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去魔界了”
“我刚刚说去魔界看完咕咕鸡后回来生孩子,你答应了。”
“我那是答应你生孩子。”曦栾变了脸。
“可是你答应我的是回来再生啊”
“”
曦栾完败。
但是很快,他又在其他地方上取得了压到性的胜利。
夜里寒凉,山中更甚,可是某个屋子内,床幔却是剧烈晃动,微风吹过,里面一番热闹的春景。
次日,曦栾望着在他怀中酣睡的人,眼眸温柔。
这样她今日就不会有精力去看那只蠢鸡了吧
然而他出去做个早饭的功夫,夏微澜已经利落起床,收拾好行李,朝她笑得灿烂“师父,我们出发吧”
曦栾放下手中的碗,万般不情愿。
他一点都不想走。
奈何拗不过夏微澜,只好冷着脸跟了上去。
雪团又变成了一只小巧雪白的猫,趴在夏微澜肩膀上,而夏微澜窝在曦栾怀中。
曦栾御着剑,一只手臂便足以将她稳稳搂在怀中。
她指挥着曦栾下落到一处繁华小城。
曦栾不解,偏头问:“不是要去魔界么”
夏微澜道“咕咕鸡喜欢吃这种点心什么的,我给他买一点过去”
“哦”
当他没问。
雪团不满地嚎叫了一声,“阿澜就想着那只臭鸡”
夏微澜轻咳了一声,心虚道“当然不光是他,也要买一些你们喜欢吃的嘛”
她随意走进一家点心铺,里面的掌柜正在算账,胡子一翘一翘“这位客官”
他边说边抬起头“夏姑娘”
“咦陈掌柜”
夏微澜觉得自己眼花了,她瞅了瞅外面,确定这里不是灵川城啊,怎么会看见她之前经常去的那家点心铺的陈掌柜呢
“是老朽没错”
陈掌柜笑笑,摸了摸胡子,为夏微澜解惑“这是陈记的第二家分店,如今已经有四家分店了。”
他伸出手指笑眯眯地比了个四。
“哇,厉害厉害。”
她还是头一回在这里见到连锁店。
他抖了抖胡子,笑了笑,问“怎么不见上次那个白衣小公子”
小公子
曦栾犀利地眼神盯着夏微澜,夏微澜一阵头皮发麻,僵硬问道“哪个小公子”
“就上次那个拉着你,长得很好看的小公子。”
夏微澜想了想,才恍然他指的应该是咕咕鸡“他,他有事来不了。”
陈掌柜点头,又问“那上上次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公子呢”
曦栾的目光已经要吃人了。
夏微澜咬牙道“他,他也有事来不了。”
陈掌柜还想再问,曦栾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夏微澜旁边,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陈掌柜大惊,望着曦栾朝夏微澜道“姑娘这是又换人了”没等夏微澜回答,他自顾自朝夏微澜竖起了大拇指,真心赞叹“夏姑娘真是厉害”
夏微澜“”
她并不想要这样的称赞好么
最后夏微澜为了保命,拎好打包的点心,付了钱头也不回直接走了。
陈掌柜不舍地摆手“夏姑娘,有缘再见”
再见个鬼
她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是个问题
曦栾走过来,朝她温柔一笑。
夏微澜身子抖了抖。
一般师父笑得越温柔,她就越惨。
曦栾贴近她耳边,淡淡道“晚上再找你算账。”
夏微澜只觉得双腿一软,望着天上烈烈的阳光,只觉得怕是明天也到不了魔界了。
从魔界回来后,曦栾便将造人计划提上了日程,所以雪团便被留在了咕咕鸡身边,还被他美名其曰有个伴。
夏微澜算是看透了自家师父的小心思,把雪团送走,还不是为了他方便做某些事情。
就如同现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曦栾一口咬掉衣服的系带,尖利的牙齿不小心碰到滑嫩的肌肤,惹得夏微澜一阵轻呼。
她眼睛带着泪光,闪闪道“师父,我们不休息一下吗徒儿,徒儿才刚起”
曦栾温声道“凡事贵在坚持,若人人都像你这样偷懒,那岂不是乱了套”
“”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妥协道“罢了罢了,都是为师以前惯坏你了,那为师便受些累吧”
夏微澜长舒了一口气。
今天终于可以休息了。
曦栾道“你且不动,躺着就好。”
说着便当面解下了自己的外衣。
夏微澜:“”
她扬起一个僵硬的笑容“真是辛苦师父了”
“徒儿能体谅为师便好。”
“”
她并没有想要真心夸赞好么。
就在夏微澜以为今日又要操劳一天时,门外远远传来了一个嘹亮的声音“师妹师妹你在不在”
夏微澜一个激灵,赶紧推开曦栾,迅速穿戴整齐,焦急道“师父楚鸣师兄来了我们快些出去”
然而轻轻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她的欣喜。
曦栾穿上白色长袍,面容清冷,浑身泛着仙气,心里却盘算着下次如何把夏微澜骗进“爱的小书屋”里。
楚鸣背着一个包袱,身上一身劲装,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你这是要去哪儿”
楚鸣眯眼笑了笑“师妹,我要去出门历练一段时日,特地来向师妹告别。”
修者的历练,少则年,多则十几年。
夏微澜不由得有些伤心,拍了怕他的头“师兄你怎么就要出去了,那我以后回去”
要是她以后回道衍宗,岂不是没有几个能见的人
楚鸣垂了眸,随后笑笑道“男儿志在四方,更何况宗里闷得很,无趣得紧。”
如果师父在的话,应该也会欣然应允吧。
夏微澜吸了一口气,将眼中的泪意却怎么也收不住。
曦栾叹了一口气,翻出一堆灵器法宝,递给楚鸣,拿出长辈的风范,徐徐叮嘱“如今师兄不在,我和云皖且都算你半个师父。出门在外,要格外小心,凡事,还有我和你云皖师叔。”
楚鸣哽咽道“谢谢师叔”
他伸手抹了抹眼泪,告诉自己不能哭。如果是师父在这里的话,肯定又要踹他一脚,笑话他算什么男子汉。
他没说什么,也不敢看夏微澜,御剑飞走了。
人界,铸剑山庄。
一个粉衣女子坐在秋千上笑呵呵的荡着秋千,身后一群婢女惊慌道“小姐,你小心些,大病初遇,可不能摔着”
“真烦你们一个二个的,怎么和我师父一样管的多”
婢女们顿时不敢说话了,林思瑶 “咦”了一声。
奇怪,她又没有师父,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呢
一些画面在脑海里出现,她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头痛,便不再细究。
时间一晃,人间已是融融三月,春花烂漫,院头一枝洁白的梨花跨过院墙。
林思瑶穿淡着绿色春衫,躲开婢女,翻墙爬了出去。
她院门后就是一条小巷,出了巷子便是热闹的大街。她走过去,视线猛然触及到被扔在巷子路中央,一只孤零零的粉色纸鹤。
一身穿黑色华服的人,一眨不眨的盯着少女的神情,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那少女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便没有丝毫犹豫的,径直路过了,像是没有看见一般。
躲在暗处的人身形晃了一下,半晌,像是被抽尽全身力气般,道“回宫吧。”
“陛下”
男子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一阵微风吹过,那只粉色纸鹤孤零零地在地面上滑动。
过了半晌,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捡起了它,她宽大的绿色袖袍在风中轻轻晃动,手心轻拢,那只粉色纸鹤便如碎片随风扬去。
她微微一笑,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又往原路翻墙回去了。
翻墙这种事她干了不下二十回,熟门熟路得很,然而万万没想到,她在居然也有翻车的一天。
她脚下一滑,身子前倾,头朝地,眼看就要狠狠摔下地面,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落入一个厚实的怀抱。
楚鸣抱着林思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师姐,许久未见,你怎的还是这样冒冒失失。”
林思瑶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回过神后道“哪里来的小公子,一见面就乱认姐”
忽然她灿烂一笑,捏着楚鸣的脸蛋道“不过你长得颇和我眼缘,我就姑且认了你这个弟弟吧”
春光烂漫,岁月静好。
说到那日楚鸣走后,夏微澜独自难过了许久。
曦栾在一旁细语温声安慰着,才堪堪止住了她的泪。
只是安慰着安慰着,便有些不对劲。
夏微澜捉住他想要解开自己衣带的手,嗑嗑巴巴道“师师父,不是说好不啊”
曦栾轻咬住了她的一根手指。
温热湿滑的触感让她的脸迅速蹿红起来。好似天上的火烧云。
她颤抖着抽回手,却被曦栾一把捉住。
他捉着她的手,迫着她一把把解开自己的衣衫。
他捉着她的手放上自己光滑裸露的肩膀。
男人的皮肤是滚烫的,肌肉硬而有弹性,眼睛漆黑黑的,闪着诡异的光,他衣衫半褪,薄唇殷红,上面还闪着柔软的光泽,引人无数遐想。
他姿态慵懒地往后靠,低低道“现在,要不要”
夏微澜脑袋一炸,脸颊滴血一般,拒绝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就在这一天,一向以清冷自持的曦栾道君,终于凭借着自己的面色,第一次成功扑倒了自己的小徒弟。
当然还有以后的很多次很多次。
以至于每次夏微澜都是嘤嘤哭泣,暗骂自己色令智昏。
这样想着,往往也就真的晕过去了。
曦栾叹了一口气,将人搂在怀里,极为珍视的在她额前印下一吻。
屋外月色温柔,屋内春色浮动,温暖撩人。
在往后大把温柔的时光里,他都在熟睡时,在她额前亲吻,夜夜不曾落下。
就好像窗外,那夜夜不曾缺席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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