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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实牛逼
    陆鸾还以为自己今晚也喝酒了。

    实际上他滴酒未沾。

    回过头, 看见身后的人揪着他的衣角,眼里闪烁着不是依依不舍,而是雄心壮志的野心勃勃, 这么黑的夜晚, 她的双眼却仿佛要燃烧起来, 叫嚣着征服。

    年轻人短暂嗤笑一声。

    这不阴不阳地一声冷笑, 叫谢云浑身的鸡皮疙瘩也立了起来,于是她松开他的衣摆, 缩回手, 原本直挺挺跪在床上的,现在屁股落地往后倒去――

    他拉住了她。

    下一秒拎着她亲了上来,大手有力地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拖进自己的怀里,与其说是一个吻不如说那是带着居高临下侵占意味的啃咬。

    修长的指尖插在她柔软的发丝间,空气里漂浮着夜晚里玫瑰与雄性气息交缠的暧昧, 相抵得唇瓣有了不死不休的味道,谢云的舌尖尝到了淡淡的铁锈血腥

    不知道是谁的。

    因为她用自己的尖牙不客气地回应他过于粗鲁的索吻。

    然后被他第二次压入柔软的床铺。

    带着他身上气味的羽绒服被脱掉了, 屋子里没开暖气, 冷空气在她皮肤上吹出一阵鸡皮疙瘩羽绒度落在地上,包围着她的原本属于他的气息瞬间抽离,她像是提前被讨厌的人从蛋壳里剥出来的幼鸟,瑟瑟发抖起来, 发出不满的一声尖叫。

    “嘘。”

    他伸手捂住她的唇,又让轻柔的吻克制地落在自己的手背,就像是想要对她好一点的,却又怕被她知道这么矛盾。

    他整个人压上来时, 那种令人踏实的熟悉气息代替了羽绒度笼罩住她,比羽绒服更立体而有力, 她果然不再发出不满的鼻音。

    挣扎之间吊带睡裙的肩带滑落至上手臂,年轻人的牛仔裤粗糙,摩擦她的衣物,他悬空跪在她上方将她固定在自己身下,当着她的面解了皮带

    “咔嚓”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

    谢云下意识地往后畏缩。

    “躲什么”他嗓音很淡,“不是你邀请我”

    把皮带抽走随手扔到一旁,牛仔裤前方散开露出一点点内裤的边缘,顺着边缘向上是他的人鱼线,这个天天在车底下打滚的高中生是个什么天子娇子,一个高中生却拥有这种奇怪的健身房身材

    谢云来不及思考太多,她的手抬起来抹了把他的腹肌。

    入手感觉是硬的,但是很温暖,伴随着他的呼吸啊

    显得勃勃生机。

    还没来得及多摸两下,手被无情地拽开,在她从喉咙深处发出不满的含糊声时,年轻人抓着她的手腕重新牢牢度压在她的头顶肉眼可见的腹部肌肉紧绷,他声音听上去倒是很冷静“乱摸什么”

    若不是这一次他紧绷的声线被掩饰得并不太好,略微沙哑,谢云差点以为他真的不想让她碰

    其实放屁。

    那一点点漏出来的喑哑,泄露了他的羞涩,年轻人的羞涩对于她来说,像是吹响助长破怀欲种子生根发芽的魔笛。

    她头皮发麻,大脑放空,女人就不馋男人的身子了嘛

    馋的,只是通常时间她们掩饰得很好而已。

    所以当陆鸾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悬空望着她时,她硬生生抽出自己的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强行压向自己那高挺的鼻尖撞到了她的,她笑了笑“有腹肌呀再摸一下,好不好”

    肆无忌惮的调戏。

    这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胆,骑在他头上作妖呢。

    陆鸾气的额角青筋都在跳,却也冲她笑,大手顺着她的腰线下滑,掌心的温度隔着薄布料让她呼吸急促了些,最后,他停在她腰侧上方,停下来

    又毫无征兆地一掐。

    “啊”

    她也说不清是疼还是痒,总之像是被竹签戳中的虫类似的挣了下团了团,在她用迷茫的视线谴责望向他时,却感觉到他拽着什么东西往外扯了扯,淡道“今天出门时候很急衣服穿反了。”

    谢云“”

    他手中拽的事衣服的水洗标。

    谢云一只手从他脖子上滑落,顺着腰线往下摸,摸到凸起的一条本该是内缝线的玩意儿时,她混沌的脑子终于有了一丝丝来自上流社会、千金女郎的羞耻清明她真的穿反了衣服。

    方才路遥让她出门时,她整个人都处于麻木的行尸走肉状态,从衣柜里拿衣服都不知道到底拿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如何穿上去的

    出门的时候也没有穿平日里穿的那些昂贵的大衣或者皮草,抓起了沙发上那件廉价的羽绒服,却觉得那是她穿过最温暖的御寒衣。

    谢云“这衣服,就是这么设计的。”

    强词夺理引来完全不信的嘲笑声中,谢云觉得这是她二十几年来最狼狈的时刻。

    “穿衣服的时候在想什么”年轻人低下头,那张漂亮的脸蛋在夜里比白日居然还要充满魅惑百倍,漆黑的瞳眸如同拥有将人灵魂吸食的黑洞,他用略微冰凉的鼻尖蹭蹭她,“想我”

    谢云不会承认。

    她顺势捧着他的脸要吻他,却被他偏头躲过。

    “谢云,你把我赶走的。”他说,“后悔吗”

    谢云打死不会承认。

    她的吻干脆地落在他偏过头后暴露在她眼皮子下的耳根,明明被压在下面,然而主动且山雨欲来的气势丝毫不减,她沉默地吻他的耳垂,偶尔张口轻轻咬一下。

    陆鸾快撑不住了,但是从这女人的嘴巴里却一个字都没撬出来――

    她不认识。

    她不说软话。

    她也不会哄他。

    不得不说这会儿陆小阿弟有些气急败坏,迄今为止在他的字典里这四个字出现的几率屈指可数直到认识谢云后,那几率呈几何数字上翻,现在好像变成了家常便饭。

    大概是男性尊严全无。

    他不会让这种事轻易发生。

    “不承认也行,你说你没我在,穿个衣服也穿不好。”

    他语气平淡地说着,指尖勾起她松软耷拉在手臂的肩带,话语落下时,肩带也扯了下来。

    “我帮你换。”

    柔软的布料下滑,堆积在腰部,借着外面微弱的光他低头看见她暴露出的大片皮肤,白的耀眼。

    也不知道她是否故意还是生活一直如此讲究,她的内衣是半罩,下半部分规矩保守得像是小公主才会穿得黑色蕾丝,完美托起上半部分的隆起

    黑与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纯与欲的交织。

    刺眼得猝不及防撞入这景色的人猛地一下眯起眼,随后呼吸加重,有些不知所措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做吗

    真的做吗

    哪怕刚开始存心只是想吓吓她,显然此时此刻的陆小爷意识到自己身为男人的本能自我控制力并不如他想象那么有力,谢云自己挖了个坑,他配合演戏,原本准备把她自己骗下去、摔疼她,不救她,嘲笑她

    结果发现现在自己也站在了坑底。

    女人的手不老实地塞进他内裤边缘,他头皮麻了下,骂了声脏话,一把压住她的手,这一次直接把她拧着手,将她整个人翻了个面

    “干什么放手,疼的。”

    面朝下被压在床上的女人挣扎着,烦了他脱都脱了居然不让她多碰一下的小气,手被反拧背在身后,她剧烈挣扎起来――

    原本堆积在腰间的裙摆继续下滑。

    陆鸾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

    目光停在她因为挣扎而耸动的肩胛骨,“啪”地一声轻响伴随着他的巴掌不留情地落在她腰上“别乱动。”

    他警告。

    若是乖乖听话便不是谢云,于是她动的更加厉害。

    陆鸾没办法,只能整个人压下去,双腿固定着她的腰,他的胸膛贴着她结白细腻的背部皮肤然后发现现在这样什么都看不见的姿势也并没有让他浑身叫嚣着的滚烫稍微降温好过一点。

    他听见自己的胸腔里心脏狂跳,却勉强自己保持冷静的声线“谢云,你喜欢我吗”

    和醉酒的人说这些也算是他有病,怀里的人根本不听他的提问,拼了命地要转过身。

    “喜欢我吗,嗯”

    心跳几乎变得无法抑制,他捏着她手腕的手加重了力道,在她软嫩的皮肤上留下几个红色的手掌印,他承认自己可能是在作弊――

    趁着她醉酒神志不清,可能为了一些眼下想要做的事,顺着他说些什么他想听的话。

    哪怕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也好。

    哪怕清醒之后她可能不会承认也好。

    就是想听。

    然而什么也没有。

    陆鸾从一开始心情复杂的等待到沉静最后到手脚发凉,狂乱的心跳不知道何时变得每一下跳动又特别艰难起来。

    他面瘫着脸,抓着怀中女人将她转过来,一把捞起来压着她向自己狠狠地吻住她――

    这一次,舌尖蛮横地闯入她的口腔,扫过每一个角落,绵长的吻带着恨意或者是几乎隐藏得谁也不能察觉的柔情

    黑暗之中是舌尖缠绕的声音。

    过了很久,久到谢云的每一个细胞都被他生涩却意外能激发人欲望的吻勾起激荡。

    她再次伸手想要攀附他的腰,却被他拉开了,肩膀一重,巨大的力道将她推回床上。

    在她仰面倒下时,年轻人从床边滑落,弯腰捡起皮带,整个侧面隐藏在黑暗之中。

    谢云捡起枕头砸他。

    被他稳稳地接住,平静地放在床尾,他直起腰说“我走了。”

    这绝对是又疯又离奇的一晚,离谱到让谢云想要把它单独节选拖出来订上赤红的标记永久删除,她一把拉起滑落的衣裙,“嗖”得一下从床上站起来

    “陆鸾,好玩吗”

    她站得很高,听见自己的声音充满了威胁,张牙舞爪,平日里优雅成熟的谢小姐不会发出这种尖锐的声音

    也不会头发凌乱,赤着脚,红着眼站在床上。

    “不好玩,”站在床下的年轻人不太在意地扬着漂亮又骄傲的下巴望着她,“所以我走了。”

    谢云踢飞那个被他放在床尾的枕头,枕头飞起来,拍在他身上,落在他的脚边。

    “那你为什么回头”她冷冷地望着他,眼里仿佛有刀子,“走了就走了,为什么又要回头去找你的同学,玩你的游戏,过你的生活――”

    “因为我以为哪怕只有一点,你也稍微有一点点喜欢我。”

    他冰冷的声音响起,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暴躁的声音就戛然而止,瞬间消失得毫无踪迹。

    房间里静了啊,安静的仿佛一眨眼,就到了下个世纪。

    下个世纪里。

    山崩地裂,苍穹崩塌,海水倒灌

    世界毁灭。

    “我喜欢你。”

    “是你不喜欢我,阿云,你又何必那么生气。”

    这是陆鸾留下的最后两句话。

    然后他就走了。

    谢云知道,这一次一走,他大概轻易再也不会回头。

    永远也不要试图征服一个高中生,他会将满腔对世界的征服欲混入荷尔蒙,制造毒药,扩散至每一个角落。

    他桀骜不驯,他中二且邪恶。

    他命令你的毛孔也要为他敞开高唱一曲忠贞的赞歌。

    ――此为谢云个人经验总结。

    第二天一早,顶着黑眼圈,喝着滚烫的美式咖啡,谢云将这段话发到了朋友圈。

    好友们争相留言,路遥第一时间点赞生活将你逼成了一个诗人,以及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剩下的留言就比较单一,不是“”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分钟后,谢云还没来得及拉黑万恶的高中生陆鸾本人居然也出现了。

    他礼貌地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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