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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

    “我把过去的他, 未来的他想象得太好了。”

    聂双双背对着肖凛, 声音越来越低,

    “你的出现和存在, 只会越来越让我难受,山里生活的那几年就好像在做梦。现实与现实的差距太大了, 所有的一切, 找到小七以后的生活都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这种落差,这种落差, 你不会明白的”

    “所以这就是你跑去跟向清言交往的理由”

    肖凛侧向聂双双的那一边, 看着她后背。她的头发没有束起, 柔软地散在床单,泛着自然的栗黄。

    “聂双双。”他伸臂, 把她往怀中捞了捞, 低头脸庞靠近她颈后, “别傻了。”

    橙花的洗发水味混着很淡的奶香。

    “总是有那么一些人, 他们太惦念过去担心未来, 以至于连现下的生活都没能好好把握。”

    “”聂双双缄默不语。

    肖凛拨开她的头发, 吻上她耳后的肌肤, “整天胡思乱想什么过好你的小日子, 其它的,交给我解决。”

    耳后被亲得有些发痒, 聂双双动了动肩,睁眼望着前方墙纸,眼中又干又涩。

    “肖先生。那你能娶我吗”

    她轻轻问。

    肖凛倏然停下手中不规矩的动作。

    半晌的沉默。

    最后只回, “向清言绝对不会娶你。”

    他们那种家庭出身的人,连婚姻都充斥着利益往来,注定不会与普通人在一起。

    “那你呢”聂双双诘问。

    现在取消了订婚,那以后呢是不是把她当做笼中金丝雀养一辈子就得了

    “如果你对”肖凛动唇。

    “嗡嗡嗡”。

    然而刚刚开口,手机的震动声便急促地在安静狭小的房间内响起。

    肖凛松开聂双双,摸过手机坐起身摁下接听键。

    电话中传来肖家老管家沧桑的声音。

    “阿凛,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你爸还在家里等你。”

    肖凛靠向床板,冷淡地用一句话打发,“回不了,有事。”

    “你妈和你哥都在,就缺你一个。昨天你助理也说过,今晚你会回来”

    “都说了临时有变化,让老家伙别等了。反正现在他们现在也都吃过饭了吧”

    肖凛应付着管家,从兜里摸出烟盒,“在忙,很累了过不去。人也带不过去,改天吧,我助理会通知”

    聂双双背着身听着肖凛讲电话,大约能猜出他在与家里的什么人说话。她闭了闭眼,轻轻呼出口气,想着肖凛果然不该与她待在同个世界。

    随后她睁开眼,坐起身。

    肖凛此时拿出打火机,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他将烟卷衔在口中,弹开打火机的金属盖正要点烟。

    见此情形,聂双双立刻眼疾手快地从他嘴边抽走烟,下床一把将烟扔到窗外。

    肖凛转动眼珠看她一眼,很快结束了电话。他掐掉通话键转向她,拉长了眼尾,“聂双双你就见不得我舒坦是么”

    “我家禁烟。”

    扔了烟,窗外冷风往头上一吹,聂双双沉郁的心也清醒了一些。

    她离开窗边,走回去卸下外套,顺手把肖凛自作主张挂在她衣钩上的风衣取下,“肖总的家人也在等着,时间挺晚了,你赶紧回去吧。我这地也供不下你这大佛。”

    说着兜头把男人的风衣扔到他脸上。

    肖凛拿下风衣,挑眉淡淡嗤笑一声,“你这小狗窝丁点大的地方,规矩倒挺多。”

    聂双双整理着书架,随口回了两句“肖总少见多怪”。

    肖凛又说他饿了,话里话外显然是想留下来过夜。

    聂双双烦了,干脆穿着拖鞋开门走去了厨房,从公用冰箱里拿出自己囤积的饭团酸奶面包,准备扔给肖凛把他打发走。

    结果回去后发现肖凛倒已经自觉地穿好了外套,只将一个精致的纸袋丢在她床脚。

    “东西先留你这,价钱不便宜,别扔。等你那猪脑子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走之前,他这样说。

    仿佛做了平生最大的让步。

    夜凉如水,位于清平路的肖家主宅,书房亮着灯火。

    “爸,这个项目和海外那边也已经达成对接,接下来几个月我会主推开发温泉度假山庄连同购物街,您觉得怎么样”

    肖驰坐在书桌前,对着平板与资料侃侃而谈。

    “自己看中的项目,你自己该会判断。”

    肖参行摘下眼镜搁在桌上,硬声说道。

    说完,他推开面前的资料纸页,起身离开座位。

    他气质硬朗,姿态威严,书房暖橘色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清晰映出他眼角沧桑的纹路岁月已在肖参行面容刻下痕迹。

    他整齐的黑发间已有白丝显现,眼皮也有了褶皱,然而他背脊依旧挺直,目光清明,几乎无法让人看出这是个年近六十,身缠疾病的长者。

    “爸,可是这是个很有潜力”肖驰起身想要挽留走向书房大门的父亲。

    肖参行顿下脚步,威厉的眉眼间浮起淡淡不耐,“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罢打开房门,走出书房。

    刚出门,正好遇到过来送汤水的李佩容肖参行的第二任太太,肖驰的亲生母亲。

    “参行,我让厨房做了点宵夜”李佩容殷切地对肖参行挽出笑。

    肖参行淡漠地点了下头,看都没看她端来的汤,直接越过她,向后边的老管家吩咐,“叫赵医生过来一趟。”

    片刻后,肖驰带着资料与一肚子不甘从书房离开,来到楼下小餐厅,喝着李佩容准备的莲子汤。

    “小驰,你爸之前在书房对你说什么没”

    肖驰心烦意乱,说话也没有了先前面对肖参行时的恭敬,“爸眼里除了我那个好弟弟,还把谁放在眼里过么”

    李佩容疼惜地抚上肖驰头顶,“怎么没有你爸这么多年对你有多好你感觉不到对我也几乎有求必应”

    “有求必应”肖驰嫌恶地拍开自己母亲的手,“要是有求必应他会在三年前放任肖凛在项目里做手脚,让案子出差错把我踢到边远国外去”

    想到这件事,肖驰便食不下咽。他用力地甩下汤匙,眼底猩红,全是扭曲的恨意。

    父亲对自己有没有心,当儿子的当真一下就能体会出来。

    “小驰,你要忍。你一定要忍。”李佩容脸上的贤惠神色也收敛起来,轻而沉肃地说,“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年。”

    “你已经重回ts总部,坐上了副总位置,以后的路只会越来越好走。肖凛主动对向家取消婚约,早就惹得你爸生气,这次他没带人回来见你爸,你爸今晚晚饭时候不还大发了一顿脾气”

    “不仅是肖凛,连同肖凛看上的女人,全都惹得你爸不高兴,再多几次今天这样的”

    “妈,等等。我想起一件事。”肖驰忽然亮了目光,随后嘴角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手头有个视频”

    次日清早,在餐厅与家人用过早餐,向清言走回客厅,接过佣人阿姨递来的西装外套,与向晚一同出门。

    由于向晚回到s城,向清言这些日子都与他父母和妹妹同住。

    亲人团聚,日子如同倒流了好多年,回到过去学生时代他与妹妹还在国内时的模样。

    向晚一会要去音乐学院讲公开课,向清言先捎她过去,然后再去公司。

    藏青色轿车从车库缓缓驶出,开进车道,向清言坐在驾驶位,专注地望着前方道路。

    “哥,哥。”

    向晚在后座,手搭上前边椅背,上身向前稍稍倾斜,“你和聂小姐,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昨晚我和我妈逛街撞见你们,真的吓我一跳。”

    车内只有兄妹两个,聊得内容便无所顾忌。

    向清言点点指尖,难得笑得有些赧然,“才两天不到吧。就这么快被你们撞破了。”

    向晚抓了抓真皮椅背,很努力地使自己的语气轻松起来,“那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聂小姐呀。聂小姐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能感觉得到”

    “嗯。我知道。”

    “哥。所以你和聂小姐交往了,那,那是不是说明,肖家那边,我们还可以”

    “不行。”

    向晚话未说完,就被向清言斩钉截铁打断。

    向清言缓下车速,红灯前踩下刹车,透过后视镜看向向晚,“肖凛那个人什么性格,肖家什么情况,这么多年,我跟你早就说得清清楚楚。你和肖凛的订婚本来我也不赞同,是爸妈宠着你才顺了你的意。这次婚约解除,还没让你看明白”

    对待自己的妹妹,向清言很少如此刻这样严厉,

    “你和肖凛,没可能了。”

    向晚没再出声。

    向清言透过玻璃镜看到她慢慢靠回椅背,木然地看着窗外,眼眶里裹着泪。

    他放软了声线,“这阵子外面那些活动聚会,你也都先别去了。先专心练琴,有空多和沈教授交流讨教,你经纪人那边我会跟她说。”

    肖凛取消婚约的事流传开,向晚几乎成了名媛圈里的笑柄。然而人都是健忘的,过一阵子,等这阵风头过去,便会把这谈资笑话抛诸脑后。

    到时候对向晚的伤害也会减小。

    只是车内气氛到底还是沉了下去。

    绿灯亮起,方向盘打了个转,向清言将车子驶入学院路,只能另起了个话题,“晚晚,昨天你和妈逛街回去后,妈有没有对你说点什么”

    “妈”向晚转过头,“没有。怎么了”

    “”向清言犹豫了半秒,还是说出来,“妈昨天在店里见到双双后,我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奇怪。”

    外人可能察觉不出,但是作为子女亲人,对自己母亲的反常反应却能最为直接体会到。

    向晚眨了两下眼,情绪被从低落里带出来,“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以前她见到我的朋友,都不会这么,客气的有些过了头”

    或者与其说是客气,不如说,她妈见到聂双双后,有些反常的紧张。

    向清言点头,“我怕妈对双双有什么意见,又不告诉我。算了,这是我的事,等之后我跟妈谈谈吧。”

    第一次在音乐会向母与聂双双会面时,他其实就注意到了向母的反应,只是当时没放在心上。

    这次却不得不在意了。

    车开至管弦系教研楼前,向晚拎包下车。

    到了教授办公室,与人寒暄过后,她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之后演讲公开课的资料,接着准备去检查自己大提琴的状态。

    途经一面摆满古典乐唱片与小型音箱的置物架,有一张没收起的cd摆在音箱顶部。

    向晚漫不经心看了眼那张cd,继续往大提琴处走去。

    接着脚步猛然停下,退回,来到cd前,伸手拿起。

    十分老旧的一张cd了,至少是三十年以前的出版品,内页纸张都已经泛黄。

    cd封面印着唱片公司的经典黄标,以及富有时代特色的艺术家照片。

    黑白朦胧的光影里,年轻的少女抱着琴静坐在窗帘边的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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