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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开点”阿诺瞥了她一眼,“父亲的提议, 雪诺公爵也一定会反对。”

    卡兰意识到两位大公正处于微妙的平衡当中。

    他们任何一方想要达成目的都很难。

    这正是女王的聪明之处。

    她当女王的时间比两位大公的年龄还长, 她知道怎么在自己的风烛残年保持权威。

    东线能够掀起战争, 希欧维尔一定尽了很大的努力。

    现在这种影响力正在消退。

    女王更倾向于雪诺所提议的温和手段,她在改善与民众之间的关系。

    新闻上说, 首相早已平安回国,并且完成了部分工作的交接。他的继任者是民主党的中流砥柱,主张和平开放的政治观念。

    与此同时,关于修xian剥夺黑发人种受教育权的争议也在持续上升。

    今天剥夺了黑发人种的受教育权。

    那么明天是否会剥夺平民的受教育权

    后天轮到小贵族,到最后一天,整个帝国只有女王才配独享“知识”吗

    网络上的相关言论不断发酵,少部分报纸开始刊登反对的社评。

    卡兰不知道局势会变成什么样。

    她呆在庄园里,偶尔帮阿诺做作业, 更多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发呆。

    她很快就想到了排解忧闷的办法。

    她开始写信。写信给养父母, 给瑞贝卡, 甚至是给拉斐尔和阿诺, 还有给她自己。这些信件从来没有寄出去过, 她全部都留着,写完就撕掉扔进湖里。

    她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占用大脑, 否则会产生智力退化。

    她每天在脑内拼图, 背圆周率,一遍遍翻阅仅有的几本书。

    当这些方法快要用尽的时候,庄园开始筹备拉斐尔和阿诺的生日宴会了。

    为了避开宴会造成的影响,希欧维尔让人把旧船停靠到人工湖的另一侧。

    远离城堡, 靠近森林的那一侧。

    森林是被围住的,里面有野生动物。花园旁边有猎犬屋,所以荆棘鸟庄园一定有个猎场,不过近年应该不常用。卡兰常常会想,她能否攀过电网,穿越兽号,抵达危险未知的自由世界。

    但她没有付诸行动。

    她的自我认知一向正确

    她就是个普通人。

    她有些许的勇气,正常范围内的智力,和在目前境况下最有用的少量的积极乐观。

    但她并不强大。

    至少,没有强大到可以改变世界的程度。

    她甚至不敢翻越那座电网,毫无顾忌地冲向未知的地方。

    她只是无数个挣扎者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但希欧维尔是无数人之上的那一个。

    他强大到了可以扭转世界、把时代往回推的地步。

    这让卡兰很害怕。

    会不会有一天,他能够完完全全,从精神到肉体,将她占有,将她摧垮

    卡兰不知道。

    她只能每天醒来和睡前都提醒自己一遍。

    “我是自由的。”

    即便她并不是。

    “我是自由的。”

    她也必须是。

    双胞胎生日前夕,蒂琳夫人回到了庄园。

    她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精致,昂贵,一丝不苟地打扮自己,脸上覆盖着傲慢冷漠的面具。她和她的丈夫站在一起,任谁都觉得是极为般配的一对。

    卡兰远远在船上围观了生日宴会。

    有很多名流参加,镜头闪烁,见证公爵夫妻二十年如一日的恩爱婚姻,也见证两个小贵族的茁壮成长。他们收到的礼物堆积成山,拆都拆不完,随便一件都抵得上卡兰所有生日礼物的价值。

    宴会到天黑散场,仆人们收拾好狼藉,卡兰也熄灭了灯,安稳入睡。她想跟拉斐尔说声“生日快乐”,不过他应该不会在意她的祝福。

    此时的城堡,陷入喧嚣后的漫长寂静。

    蒂琳夫人回到了主卧,在希欧维尔准备去书房的时候,她说“你今晚会回房间睡吧。”

    希欧维尔在回答前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我有些事情要忙。”

    “一些关于黑发种族的事情”蒂琳夫人还穿着白天那件奢华的礼服,端庄高贵,细腻微卷的浅色长发垂落肩头。

    “蒂琳”希欧维尔的声音略带警告。

    “我是指,法令。”蒂琳嘴角微弯,冷冷看着自己的丈夫。

    希欧维尔平静地回望她。

    但蒂琳知道他其实没有这么平静。

    希欧维尔沉声道“我不回去睡。你知道答案了,没必要再追问。”

    蒂琳微微攥紧了手,声音不留情面“你是在侮辱自己,让希欧维尔的姓氏蒙羞”

    希欧维尔稍稍吸了口气,保持着克制的怒意“那你应该庆幸,你很快就不用背负这个姓氏了。”

    蒂琳像是被人打了一个耳光似的,面色煞白,眼神剧烈颤抖。

    “别想。”她轻声道,像在低诵什么咒语,“你以为你可以如愿以偿,那就大错特错了。爱德蒙希欧维尔,离婚的事情,你想都别想。”

    希欧维尔双手在权杖上交叉,又交换一次位置。

    最后他只是礼貌地说“晚安,蒂琳。”

    蒂琳终于被击溃了,她在他身后的房间里大喊“几百年来,没有任何一位白银公这样放低身段,触碰一个低等种族的奴隶你这个叛徒叛徒”

    希欧维尔为她关上门,紧握着权杖离开了房间。

    深夜,大概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有人踏上了旧船,打开了卡兰的房门。

    “起来。”冰冷的权杖挑开被子。

    冷风唤醒了卡兰。

    她知道是谁,她现在甚至能认出他的气息。

    “别吵我。”她转头向着墙壁,蜷缩起来。

    希欧维尔把她从被子里翻了出来“起来。”

    “你不用睡觉吗”卡兰困得睁不开眼。

    如果她没记错,希欧维尔也忙于宴会,直到深夜才回城堡,他应该有很多事情要跟刚回归的妻子说。

    希欧维尔摇晃了她一下,见她仍昏昏欲睡,就直接吻了上来。

    这个吻近乎噬咬,从嘴唇一路来到脖颈。

    当他试图继续往下时,卡兰被惊醒了,她用力推开他。

    “什么”她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希欧维尔掐住了下巴。

    他用一种疼痛又饱受折磨的眼神盯着她。

    “你值得吗”他冷漠地问。

    卡兰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东西。

    刚刚他的妻子称他为,“叛徒”。

    不仅是背叛了婚姻,更是背叛了希欧维尔的姓氏,背叛了几百年来坚守的贵族荣耀。

    他让自己从至高点走下来,跟该死的奴隶踏上了同一个台阶。

    “你不值得。”希欧维尔轻声细语地回答了自己,“你什么都不是。一片毫无价值的垃圾。”

    “我是人。”卡兰冷冷地反驳。

    “你是我的附属品。”

    “我不属于任何人。”卡兰心脏里有尖锐的疼痛,但她必须完成这个句子,“你以为你无所不能,但这世上确实有你得不到的东西。”

    希欧维尔的手在她身上徘徊,嘴唇擦过细腻的肌肤。

    他的动作渐渐粗暴,力道大得让卡兰感觉到痛苦,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我早就得到你了。”希欧维尔冷笑着说。

    “是我得到你了。”卡兰挣扎着推他的肩膀,却只感觉到他更加鲁莽的动作,“从你主动向我寻求安慰开始,就是我得到你了”

    希欧维尔狠狠地压制她,更进一步掠夺。

    她的声音里带着痛苦,但是高亢,鲜活。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漆黑眼眸中倒映出他近乎失控的狰狞面孔。

    她在将他蚕食殆尽。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