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辛延的教导下,林其学的字越来越多。
可唯独熟稔的却仍旧是最先开始认识的那五个字。
与此同时,在认字的期间,他干得做多的一件事便是收钱。
花糕的生意越来越好,除了一开始的十几人之外,村子里又多了二三十个人参合进来,卖得人多了,镇上的生意倒是差了许多,便朝着周边的村落去卖。
虽然比不上开头,可一天下来,头脑精明的能够挣得五六十文就是一些不善言辞的乡亲也能够挣得十来文,而且做活也不累无非就是挑着担子走走路罢了,如此都是越干越起劲。
大清早的,林其数着铜板,数量无误之后便将铜板放入一旁的木箱之中,并用准备好的干叶子在上面画了几笔,递了过去便道“达叔你进去吧。”
手中拿着干叶子,起先都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可是当将干叶子给了灶屋内的庄辛延后,他都无需去问就知道每人要了多少块的花糕,完全没有差错。
而渐渐的,村子里的人也便发现,原来庄辛延居然识得字,不免对着他又是另眼相看。
只不过,这在才识得几个字的林村长眼中,却有些不明。
干叶子上的字他硬是从来没有见过,可瞧着庄辛延和林其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完全就没有交集还未出现过错误,便以为是他见识的少。却完全不知道,干叶子上面的字是庄辛延教给林其的数字,拿到外面,哪怕是饱读诗书的人都认不出来。
林其年纪虽然大了些,这段期间的接触下,庄辛延一次又一次的赞叹着他的聪慧以及努力,同时也是越看越喜欢。
透着灶屋内的窗台,正好就能够看到外面坐着人的背影。
庄辛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虽然现在挣钱的法子在别人那来说很快,对于他来说却是很慢,可是他很享受这样的日子,一脚一步踏踏实实迈步向前,还有一人陪伴在他的身边。
也许是那份被注视的炙热,林其转过身,微微一怔之后露出了一个浅笑,他走上前低声的说道“热不热,要不换我去里面。”
大清早的本就是有些凉意,可是房间里面有烧了几个炉灶,庄辛延的额头上都已经冒着细汗。
说着话的同时,他拿着块手帕递了过去。
庄辛延却是微微探出了窗台,“你给我擦。”
“自己擦。”说着,将手帕塞在了庄辛延的手中,如果周边没人,林其还真的会帮他擦汗,毕竟更亲密的动作都有过,更何况只是擦汗呢。
又忙了一会儿,天色已经大亮,林其侧头望着装着铜板的木盒,虽然没有细数,今日经手的大概有一二两银子,差不多就是他的聘礼钱,当时庄辛延上门提亲,他就有想过二两的聘礼会不会太多,虽然卖了一头大虫,可是又是建屋又是买地,恐怕就是还剩下也剩不了多少。
可不过几日的功夫,卖着花糕,都差不多挣了有二两多,他从未想过银钱来的有这般的容易。
“林其啊,真的是你。”
一道声音,还未扭头去看是谁,林其的脸上便已经沉了下来,甚至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那人块头不小,一双眼睛中带着贪婪,恨不得直接将木盒中铜板揣到手中,他大声的道“林其啊,你可不能够不孝,瞧瞧你手上这么的银钱,难不成就看你阿奶过着苦日子不打算孝顺孝顺”
林其双手攥得紧紧,眉宇间都是厌恶,甚至是不想抬头去看这人。
来人却是不管他的回应,迈步走上前,瞧着木盒中堆满的铜板,更加的忍耐不住,伸手就想要去拿起,一番动作是理所当然,熟稔的很,想来以往这样不问自取的次数不少。
可手还未碰到,肚子上就是一痛,被根木板给捅了出去。
“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我是你大伯,你居然胆敢跟你大伯动手”林大伯怒不可褐,却不敢再轻易的上前,脑子中的贪婪让他忘记了林其并不是那般的好惹。
可没忘记,当初为了林东的事,林其可是将他一顿很揍,就是现在想起都觉得身子骨疼的离开。
只不过再疼,也耐不住想要占点好处的想法。
他可是都听说了,林其定了个夫家,这夫家家中不缺银两,如果也像他二弟那般好糊弄,那就真的是大好不过了,林大伯低声道“你可是订了亲的人,被你家男人瞧到如此的粗莽,对着大伯都敢动手动脚,对着阿奶又是极为的不孝,准的将你休弃了。”
“滚开。”林其厉声,浑身紧绷,甚至能够感觉到身上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惧怕而是愤怒。
而这时,手背上一软,一只大手插在他的手指之间,紧紧的握住。
对着那个瞬间变脸的中年男子,庄辛延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他的目光只有这个心中的人儿,握紧着他的手,低首说道“林其你要记住,不管是何你都无需忍耐,是好的一面还是坏的一面我都甘愿接受。反过来,你也得如此。”
带着一丝的强硬霸道,却让林其心中安定了许多。
庄辛延说完,便松开了他的手,从木盒中抓起了一把铜板,他嘴角噙着一丝笑,“要钱”
“是是是,侄婿啊,你阿奶的日子难过,这么一些怕是不够,不如这盒子里得都给我吧。”林大伯简直是欣喜诺狂,他怎么都没有想多,这大个子居然这般的好说话,一抓就是不少的铜板。
“林平,你别太过分,你娘的日子不好过,你还养的这般满脑肥肠,是打算糊弄谁呢。”旁边的一些人有些瞧不过去,便开了口,顿时之间周边的人更是抱打不平起来。
“与你们有什么干系,这是我的家事”林大伯不耐的说着,心中顿时庆幸着,好在当年忍住,没将林其也给卖掉,不然哪里会有这般有钱又好糊弄的侄婿呢,“侄婿要不你再多给一些”
庄辛延点了点头,他浅笑,“好啊,多少都行。”
如沐春风,可不知道为何,见识过庄辛延本事的周边人,总觉得心中发凉,反而身份当事人的林大伯,笑的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隙。
而就在下一刻,双眼还真成了一条缝。
林大伯只感觉脸上一阵剧痛,没过多久脸上便是青肿起来,双眼睁的再大,在外人眼中都是一条缝隙,极其的滑稽。
一股恶气涌上来,林大伯怎么都想不多,自己居然会突然被扇了一巴掌。
他正要说话时,庄辛延就是将手中的铜板撒了过去,慵懒而道“还是那句话,打一次十文钱,你想要多少钱,让我打多少次都行,正如你看到的,我不缺银钱。”
“你疯了,我可是你大伯,你居然敢动手打长辈,我要去衙门告你。”
庄辛延伸出一指摆了摆,“我无父无母自然也没什么大伯,你可别乱攀关系。”
说着,他又瞧了瞧身后的林其,脸上的笑意带上了些暖意,“就算与林其成了亲,大伯肯定得敬着,不过这同辈晚辈我动动手,衙门应该管不着吧。或者你给家里的儿女小辈带带话,如果缺钱,便来寻我,揍上一顿伤些筋骨却能够挣上几十文,说不准还真有人乐意。”
“”林大伯还真有些悚了,他还真没遇到过这般不按常理出招的人,他咽了咽口水,看着这人高大威武,还真不敢冲上去厮打,能猎的大虫的人,无论如何他都是打不过。
沉静了半响,到底还是留下了一句狠话带着恨意的离开了。
庄辛延也不去管他,瞧着周围的人,他便道“各位,正巧灶上还剩下几块花糕,咱们便分了吃了吧。”
“这哪行,花糕贵你留着明日再卖就是。”
“可不是么,又不是卖不出去留着吧。”
“无事,不过就是几块花糕,就当是感谢诸位长辈以往对着林其的照顾。”庄辛延说着话的同时,林其已经转身回到了灶屋去拿糕点。
正如庄辛延所说,有的时候哪怕他再强硬,可面对着的是他的长辈,难免有些无法。
这些年来如果不是村中的一些长辈压制着家中的那些人,恐怕就是他再强硬,也摆脱不了一个悲惨的结局。
如果庄辛延想要得到一人的好感,很是容易。
当林其端着花糕出来的时候,周边的人都是其乐融融,也不再说着客套话。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他也没朝着糕点伸手,而是伸手拉了拉庄辛延的衣摆,仰着头极为认真的说道“庄哥哥,你能揍我一顿么”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