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陪我去逛街呀”唐芙挽着宋圆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 “我好想你陪我去哦”
唐芙为了拉宋圆陪自己去逛街, 放学从博洋一出来, 就跟着宋圆上了她家的小轿车, 一路都在娇气的抱住宋圆撒娇, “小圆、小圆”的, 叫个不停。
至于唐家的车嘛跟在宋家的车后, 现在正和宋家的车一起停在宋公馆外, 就等着唐芙从宋圆的车上下来。
“我真不想去。”宋圆被唐芙缠了一路,简直哭笑不得。想将手从唐芙手里抽出来吧,可唐芙就不让。
天气又这么热,这拉拉扯扯几下, 立刻就感到汗意了。
“你不会是为了下个月的考试,偷偷躲起来复习吧”唐芙想到某种可能性, “呼”的坐直盯着宋圆。
脸上表情贴了“谴责”两字。
“怎么会”宋圆怎么都想不到唐芙会说出这么个理由来, 越发觉得哭笑不得。
其实她不想去, 单纯的只是因为惦记着手绢儿的事, 实在没什么心情而已。
但这事宋圆又不好跟唐芙明说, 便只能便了个借口说,“好吧,我老实交代吧。”
宋圆顿了顿正色看着唐芙, 有些不好意思的扣了扣脸颊说,“其实是我又接了副油画的生意,没剩几天了, 所以”
“哦”原来是这样。
既然宋圆是真的有正事,唐芙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嘟着嘴特别不满的瞪了宋圆一眼后抱怨,“真不明白最近你怎么老爱干这些。”
那些钱对普通人来说也许是一笔不菲的工钱,但对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也不过是一顿下午茶而已。
“好啦好啦。我保证下次一定陪你行吧。”宋圆打着哈哈,没正面回答唐芙的问题。
“行吧。”唐芙虽不情愿,但也总算松开了宋圆。
这让宋圆松了口气后,便和唐大小姐一起下车,等送她上了自己家的小轿车后,又各种保证后这才目送唐家的车离开。
等车开过拐角,宋圆这才轻呼了口气,转身进了宋公馆。
而她的手上还一直拿着那份已经被揉得皱巴巴,连咸菜干都比它齐整一些的报纸。
“小姐回来啦”管家经过时看见宋圆,笑着迎过来。顿了顿又说,“对了,老爷有事出门了,不在家吃晚饭。太太说自己没什么胃口,小姐你想吃点儿什么等会儿是在饭厅用还是给您端到房间去”
“二姨娘呢”宋圆听了问。但话才出口便又摇摇头,笑着自己回答,“算了,二姨娘应该出去打牌晚上才回来吧”
管家听了,但笑不语的微微点头。
他顿了顿,还是出口问了一句,“那小姐晚餐要去三姨太那儿用吗”
虽然宋圆已经很久没去月琴那儿用餐了,可作为管家他还是得问一句不是
宋圆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轻轻摇头说,“不了,我就在饭厅吃吧,随便做点儿什么就好。唔馄饨吧,我想吃馄饨。”
“好。”管家点点头,站在原处等宋圆先走后自己再离开。
谁知宋圆刚走了两步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重新回头看向管家又开口,“对了管家,杜妈在吗”
这话出口后管家一愣,顿了顿后这才疑惑开口回了一句,“在。要我去叫她吗”
“哦,不用了。”宋圆听了摇头,冲管家笑了笑说,“等会儿我自己去找她吧。那我先回房间了。”
“好的小姐。”管家应声,目送宋圆上楼后这才转身离开。
只是一面走的时候心中一面泛嘀咕。
怎么今天无论是太太,还是小姐,都问杜妈的去向呢
真是奇怪。
另一边,宋圆一面往房间走,一面蹙眉思考,半响后实在无果便左右甩了甩头,像是要将这些乱七八糟的都甩掉一样。
顿了顿后又禁不住叹气。哥哥出国的时间也太巧了,弄得她现在想找个人商量都没办法。
宋圆推门进屋,薇薇恰好在里面替她熨烫衣服,见她回来后便笑盈盈的说了声“小姐回来啦”,但宋圆也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点头虚应了一声后,放下书包就拉着手上的报纸往书桌便走,坐下后将皱巴巴的报纸摊在桌上,继续蹙眉沉思。
薇薇见她这样便知道宋圆是在想事情,便放轻了脚步将宋圆的衣服收进衣柜里,踮手踮脚的去给宋圆放洗澡水。暂时不打扰她。
宋圆毕竟是看过不少刑侦剧的人,有些东西“天生”就比一些人知道得多些。
现在报道上说尸体被煮熟后分尸的,光这点她便能确定杜妈和章五的死没有关系。
因为做这些除了需要时间外,还要避人耳目。
所以那天自己在小东门看见杜妈的背影,她顶多是去找过章五而已。甚至她的手绢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掉的,然后被真正的凶手捡到,故意放到章五的尸体旁边,陷害杜妈。
其实这件事真说起来也简单,即便警察后面知道这手绢是杜妈的,只要在警察找上门询问时如实告知就可以了。
可
宋圆微抿了下唇,秀气的眉皱得更厉害了些。
她现在就担心杜妈为了不连累大妈妈,甚至牵扯出关于她和李婉宜的事,而做了多余的动作。
到时候越描越黑,反而会变成最糟糕的事。偏偏自己还没法儿提醒杜妈。
这真是
宋圆轻叹口气,慢慢的将皱巴巴的报纸折了一下,然后放至一边后推椅而起。
最麻烦的是,无论做任何动作,都会耽误到警察缉查真凶的时间。要是让真正的凶手跑了,或者在逃跑的过程中又伤了其他人命,那她也会内疚的。
所以到底要不要找大妈妈摊牌呢
宋圆觉得乱糟糟的,忍不住叹了口气后在心里禁不住又吐槽了一句。
哥哥走得真不是时候。
正当宋圆想到这儿时,薇薇已经一面擦手一面从洗手间走出来,“小姐,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好。”宋圆听了看向薇薇,准备趁着洗澡的时候再好好想想。
实在想不通那就暂时放一下晚上再想。
不然她晚上去找大妈妈说清楚算了。
薇薇一面收拾着东西,一面看宋圆不知道在想什么,微微嘟囔着摇头晃脑的样子,忍不住就想笑。
等她将晨衣叠好准备拿出去时,看见那份皱巴巴的报纸,便又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正往浴室走的宋圆,“小姐,您桌上报纸还要吗”
“那个啊。”宋圆听了回头看向薇薇,想了想说,“不要了。”
“嗯。那我一起拿下去了。”薇薇应声,等宋圆点头后便将报纸放到自己准准一起拿出去的衣服上,转身往外走。
才出宋圆的房门没几步,便遇见月琴。
这让薇薇有些惊讶,但随即冲她欠身,喊了句“三姨太。”
“嗯。小圆呢她回来了吗”月琴应了一声后,淡淡的看向薇薇。
“刚回来,现在洗浴去了。”
“这样啊。”月琴皱了下眉头,觉得自己白跑了一趟。顿了顿后看向薇薇又说,“算了,你等会儿记得跟小圆说,就说我叫她到月琴院来吃晚饭。”
“这个”薇薇迟疑了一下,但等月琴朝自己看来后便赶紧应声,“好的,我等会儿就转告小姐。”
这还差不多。
月琴满意的应了一声后,这便准备转身离开。
之前宋穆楠和秦年雅在走廊上手拉手散步的一幕,让月琴感到越发的惊慌。
她直到现在才恍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仅自己的女儿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就连宋穆楠也一样。
月琴已经被人重视了十几二十年,现在却似乎在被逐渐遗忘和冷淡。这对她来说简直无法忍受。
所以她这才想来找宋圆。等她将自己女儿的心给笼络回来后,老爷的心迟早也会回来的。
月琴正想到这里,却在侧身离开时不经意的瞄到了薇薇放在衣服上的报纸,一下子顿了脚步重新回头。
这反应来得太突然,反倒是吓了薇薇一跳。不由语带疑惑的开口喊了一句“三姨太”
月琴理都不理薇薇,一把扯过那张报纸细看。等确定后满脸震惊。
直到薇薇又喊了好几声“三姨太”这才惊醒。
猛然回神的月琴支吾了两声,勉强稳了心中思绪后立刻重新看向薇薇,“你不用跟小圆说了,我突然想到还有事,就不和她一起吃晚饭了。”
“啊哦好的。”薇薇听了月琴的话,虽觉疑惑,但心里也觉大大的松了口气。
毕竟就算她传达了月琴的意思,估计小姐也不乐意和她一起吃晚饭吧
现在月琴这么说,倒是替她省事了。
月琴见薇薇应声后拿着报纸就要走,但走了两步后又顿住,重新转身回到薇薇身边,压低了声音盯着她说,“我今天没来过,知道吗”
“知、知道”薇薇被月琴盯得心里有些发憷,支吾着应声。
月琴听了她的回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后快步离开。留下薇薇在原处一脸莫名的又站了一小会儿后,这才耸了耸肩,重新举步。
而月琴,快步回到月琴院后便直径回了自己房间,等没人后才拿出那份报纸再细细看了一遍,确定上面那条手绢便是杜妈的后,她不由露出一个有些兴奋又得意的笑来。
就在她“呼”的站起身准备出去打电话时,却又想到宋穆楠而面露犹豫。
但随即闯进她脑海中的,是之前自己好不容易放下自尊去求秦年雅帮忙买钢琴却被拒,以及前几天去医院时,秦年雅不帮自己还在旁边看自己笑话的一幕。
是了。现在就连她的女儿小圆,都和她更亲
太可恶了,她的女儿、丈夫,都被秦年雅给抢走了所以
月琴慢慢低头,看着手上的报纸,唇角微勾。
所以这是上天送到她手上来的东西,就为了让自己出口气
这个电话即便她不打,也迟早会被其他人发现然后打给警察局。这是天意。对就是天意
月琴想通了这点后再无顾忌,冲出房间后便拿起了电话,只是等待电话员接通警察局时,还是觉得有些心惊,左右张望确定周围无人。
所以当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喂的时候,月琴不由吓了一跳。
“喂,是警察局吗”她握着话筒,一面压低声音,一面左右张望着说。
“我举报。”月琴的眼里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顿了顿后笑着继续冲电话另一头低语,“我知道那条手绢是谁的。”
“是宋公馆的”月琴声音戛然而止,某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喂喂是谁的你说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着急,一直不停的追问。
让月琴惊了一下回神,这才“啊” 了一声继续往下说。
“是宋公馆的宋太太,秦年雅的。”
月琴笑着,如是说。
宋穆楠等在包厢内,又看了一次表后,门便至外打开。警察局局长的笑声从屏风外传来,显得格外洪亮,“哎呀,宋先生,怎么好意思让您破费请客呢”
宋穆楠见人来了,便站起身笑看对方,等局长走近了两手相握后这才笑着开口,“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而且郭局你保一方平安,一顿饭不过是聊表心意,且不足万分而已。”
局长听了哈哈大笑,谁不喜欢听好听话呢尤其是这好听话现在还是从宋穆楠的口中说出来的,那就跟好话镶了钻石边一样。
赏心悦目,使人舒坦得很呐。
几番寒暄后两人坐下,其他闲杂人等退出包厢,只留宋穆楠和局长两人。
虽说只有两人,但彼此都是善于交际的人,言谈之间倒也热络,半点不会因为人少而冷场,或者其他不合时宜的情况出现、
酒过三巡也算宾主尽欢,局长又抿了口酒,迷瞪着咂摸了一下它的滋味,摇头晃奥的模样显得很是满意。
宋穆楠见了微微一笑,便开口说,“这酒还不错,回头我送两箱到郭局长府上。”
“哎哟。”局长听了大吃一惊,忙放下酒杯连连摆手,“这怎么好意思呢。宋先生您太客气了。”
“不过是朋友间的一点心意而已,你也不要推辞了。”宋穆楠笑,举了酒杯等着他。
“这”局长看看宋穆楠,再看看他举着的酒杯,这才双手举着自己的,和宋穆楠的轻轻一碰后笑着说,“既然穆楠兄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当然了郭兄。”宋穆楠见他改了称呼,自己自然也从善如流。
又说了会儿话见时机气氛都差不多后,局长这才放下酒杯,笑吟吟的看着宋穆楠半响,这才又开口问,“穆楠兄啊,既然你我这么投缘,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对不含糊。”
宋穆楠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一面拿了一旁的酒壶帮他斟酒,一面开口又说,“不满郭老弟,我这儿还真有件小事想请你帮忙。”
“您说”局长双手扶着酒杯,等宋穆楠给自己斟满酒后这才收回手,看向宋穆楠问。
“我最近看上了一块地皮,想买下来作投资。”宋穆楠说,“你也知道我和顾家交好,所以知道一些消息会稍微早一点点。”
局长听到这儿连连点头。
宋穆楠见他听得认真便继续往下说,“所以那块地,现在看上去很一般,但是往后却是个好地方。但是吧哎。”
他说到这儿,不由叹了口气。
惹得局长好奇,问了一句“怎么”,顿了顿后思索了一下,一副“明白了”的模样拍桌,“有人捣乱耍诨”
“这倒没有。”宋穆楠摇摇头,顿了顿又说,“这些都是小事,我又怎么好意思为了这种小事来麻烦你呢”
“那是”局长这下就猜不到了,又伸手在自己的寸头上摸索了一把。
“是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案子。”宋穆楠开口解释,顿了顿又说,“我要买的那块地,那处空屋也在范围内。”
“哦”局长恍然大悟。顿了顿后又重新正色看向宋穆楠,有些为难,“可穆楠兄啊,这人都已经死了,拿块地我也没法儿重新给你变成没死人的地啊。”
风水这种东西,是刻在华夏人骨子里的一种古老传承。抛开迷信这点不看,对于生死总会多几分敬畏。
所以有时候一块好端端的地皮,也会因为“这里曾经死过人”,而让旁人的心里有些小疙瘩。
难免不能释怀。
可现在章五已经死在那儿了,整个上海都知道他被人煮熟了还分尸,就算他是警察局局长,也做不到登高一呼,睁眼说瞎话,说”章五不是在那儿发现的是在其他地方”吧
别说骗人了,连他自己都不信。
宋穆楠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又说,“我自然不会让你做这种做不到的事了,反而是另一件,能够加速你破案,并且我也能双赢的事。”
“哦”局长听了来了些兴致,“穆楠兄您请说”
“在破案上面我是个门外汉,郭兄则不同。我听恺哲提起过你年轻的时候,破获过不少凶案,即便是现在,在市长心里也是有你的分量的。”
宋穆楠嘴中的恺哲,便是顾勋的舅舅周恺哲。
警察局长听见这话后自然高兴,大笑着说了好几句“过誉、过誉”后,才示意宋穆楠继续往下说。
“以郭兄你的经验,你认为章五的死最大的嫌疑人是谁”宋穆楠问。
“以我的经验”局长说起正事,倒也显得正经。沉吟后说,“自然是现在还没找到人的章氏,以及她的一双儿女了。”
顿了顿后局长又解释给宋穆楠听,“像这种案件,很多时候都是熟人作案。而且章五的死法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不可能是外人能轻易做到的。”
宋穆楠听了这话,心里立刻松了一口气。
心情微松后脸上表情也缓和了许多,笑意也真挚了些,不解般的又问,“那局长要查的手绢又是”
“这听起来,这手绢和案件本身并没多大的关系,不是吗”
说到这件事局长就又轻拍了下桌子,一副“我和你想的一样”,手指点了点了又才冲宋穆楠大吐苦水,“穆楠兄这点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实负责章五被杀案的人和我有些渊源。他和是我师兄。”
“我这师兄啊,能力是没的说的,但就是有个毛病。”局长,苦哈哈的,“那就是他查的案子,就一定要是铁证如山的铁案,容不得一点马虎。你说那个手绢的事情,其实我都有说过他,让他别在意这种细枝末节了,可他偏不”
“原来是这样。”宋穆楠心里总算有数,心里悬着的大石头也总算完全落地。
想了想后看向局长又说,“郭兄,我就不和你拐弯了。今天请你的来意便是想请你不要再管手绢的事。”
“这”局长听了有些为难,“穆楠兄,我师兄那个个性,这事虽小,但也不好办啊”
宋穆楠听了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又拿了酒壶给他和自己斟满了酒,举杯等在那儿又说,“这件事和我私人有些关系,所以希望郭兄帮忙一二。至于刚才说送到府上的两箱子酒我也会记得再多送两箱子其他特产请您笑纳的,如何”
他话虽说得委婉,却不代表郭局长听不懂宋穆楠的意思。
两箱子是酒,另外两箱子,就
“行吧”局长咬牙点头,端起自己的酒杯看着宋穆楠,碰杯前还是看向他,微微正色,“但穆楠兄,有些话我可得说在前面。有些方便我能帮,但如果事关人命,就恕我无能为力了。到时候还请您包涵啊。”
“这点你放心。”宋穆楠微微一笑,“这点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
“那好。”局长点头,手往前一移便和宋穆楠的碰在一起,算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我听你扯,滚蛋”老警察听懂局长的意思后,立刻就从局长办公室的沙发上蹦起来,转身就要往回走。
局长见了忙放下酒杯想追他,苦哈哈的说,“哎呀师兄我就是让你别管什么细枝末节,将注意力集中在查询章氏身上嘛。”
他好冤,觉得自己明明没做什么,为什么要被师兄骂。
老警察走到一半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的停下脚步转身。跟在他身后的局长还好刹得快,这才没撞上去。
现在见他停下来后还搓着手冲他“嘿嘿”笑,让人见了就觉得不像个好东西。
老警察没想到他离自己那么近,惊了一下后嫌弃的伸手将局长扒拉到一边不说,还不忘没好气的骂一句“起开”。
然后走回茶几边,将局长买来借着招待他,其实就是想让自己“吃人嘴软”的烧鸡、卤菜、馒头还有酒,全给他拿走。
一面打包全薅走的时候,还不忘瞪局长几眼,“你明知道我的原则,还跟我说这些。”
“你这个昏官。”
“不是师兄,你怎么骂人啊。”局长站在一边,哭笑不得,“我这不是觉得你的注意力有些偏了,想和你商量一下嘛”
“商量个屁”老警察“呸”了他一声,然后抱着一堆吃的往外走时,还不忘瞪他一眼又扭头“哼”了一声。
弄得局长独自一人站在那儿,苦哈哈的看着老警察的背影,直到对方走出老远后他才像是后知后觉的想起一般,苦着脸冲老警察高声,“师兄,骂人就骂人,烧鸡腿总该给我留一个吧”
老警察
早就走远即将拐弯的老警察头也不回的抛来一句,“吃你的花生米去吧”
局长艾艾唧唧的默默摸摸鼻子,扭头看了看茶几上唯一留着的油酥咸香花生米,无奈的耸耸肩。
老警察抱着一大堆吃的气哼哼的走了一段路,但一拐弯脸上表情就一点怒气都没了。他那个师弟是知道自己的办案风格的。
想要在一件案子中还嫌疑人清白,最快的方式便是调查清楚全部,没有任何的模糊不清和暧昧,这才是最好的方式。
谁知道今天自己一到警局,他便拉自己进去,又是好酒又是好菜的。
肯定有问题
等老警察刚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原本在整理资料的徒弟见了,喊了声“师父”后便看清他手上拿了不少好东西,忙放下手上的东西,帮着老警察将东西放到办公桌上。
看见烧鸡和卤肉的时候,还忍不住“嚯”了一声,扭头冲老警察笑着说,“师父,您这是去打劫谁了”
这也太丰盛了。
“还能打劫谁。”老警察哼了一声,等东西放好后便一面撕鸡腿,一面对徒弟说,“你去打听一下,昨天姓郭的有没有出去见谁吃饭喝酒什么的。”
“哦。好。”徒弟听了立刻应声,放下手上的东西转身就要走。
才走出一步便被老警察又叫住。
“回来。”
“师父”徒弟回头,面带疑惑。
他以为老警察还有什么事没交代完。
谁知道老警察却将刚刚扯下来的肥鸡腿递给他,没好气的颠了颠说,“呐,这个给你。”
徒弟听了立刻笑烂了脸,手忙在身上擦了擦后,这才接过鸡腿,笑嘻嘻的说了句“谢谢师父”后,这才在老警察笑骂了句“还不快去打听”的催促中离开。
老警察等他走后,自己扯下另外一个鸡腿后,这才扭头看向早就在一旁馋了很久的其他几个警察,没好气的说,“剩下的你们拿去分吧。”
他这话一出口,立刻惹得大家伙儿齐齐“哇”了一声,笑嘻嘻的说着“谢谢老师傅”,便赶紧跑过来和同伴们笑闹着抢烧鸡吃。
看得老警察在一面笑一面摇头。
等老警察将手上的鸡腿啃完,又吃了半个馒头后徒弟便打探到消息小跑回来。笑嘻嘻的凑近了对他说,“师父,我打听到了。昨天晚上宋先生请局长师叔吃过饭。”
“宋先生”老警察愣了下,有些万万没想到的扭头看向徒弟,又追着问了一句,“是宋公馆的宋先生宋穆楠”
徒弟连连点头,一副“他也没想到”的模样。
顿了顿后又看向老警察说,“师父,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你这样。”老警察沉吟了一声后压低了声音和徒弟说,“你去查一下最近宋先生的动向。做过什么,或者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都查一下。”
“哎”徒弟应声,站直后就准备往外走。
但还未动便又被老警察拉住,“等会儿。”
年轻警察以为他还有什么事,却发现他扭头看向那群正在一面吃着烧鸡,一面闲聊的几人。
明显是被他们的聊天内容引起了注意。
“哎,自从章五的案子登报,说线索有赏后,你们是不知道我每天得接多少那种莫名其妙的电话。”其中一人大口的咬了口鸡翅肉后,拿着鸡翅指指点点,“这些人啊,我看都是掉到钱眼里去了。最可乐的是,他们还觉得自己能骗过我们。”
真是可笑。说完那人便摇摇头,继续细细的啃手上的烧鸡。
“嗯”另一人听了像是突然想起某件好玩儿的事一样抬起头来,用手背抹了嘴上的油后说,“我之前就接到个有意思的。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绝对见过这条手绢,而且一分钱不要,就只是线索。”
“然后我就让人去了啊。毕竟那女的很真诚不是。但去了你们知道怎么着”那人故意卖关子,左右看向众人就是不往下说。
直到众人催促他赶紧说后,他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说,“原来那女人的丈夫在外面有个小的,经常不回家。这当老婆的就气啊看见报纸就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想教训外面那个小的。”
他一说完大家都禁不住笑了哈哈笑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着“这女人就是爱掐尖儿”之类的话。
笑声暂歇后,又有一人笑哼了一声后插嘴进来,一面剔牙一面拿根鸡骨头指指大家说,“这算什么,我昨天下午啊,还接到个更有意思的。你们想知道吗”
他话音刚落坐他旁边的同伴便“哎呀”了一声拍在他肩膀上,笑着推了他一把说,“赶紧的,再卖关子你就蹲一边啃你的鸡骨头去吧。”
说完大家“哈哈”大笑。就连被推了一把的也笑着冲推自己的人“去”了一声。
笑得差不多了这才又开口,“昨天我接到有个人打电话来说,那手绢是宋太太的。你说这人胆子也太大了,要是被宋家知道,还吃不完兜着走啊”
“谁”在座的人听了都是一副“没听清,想挖耳朵”的模样,顿了顿追问,“说是谁的手绢”
“宋太太。秦年雅。”那人又大声重复了一句。
众人听清后立刻哗然,一个个啧啧摇头,甚至竖起大拇指说,“打这电话的不得了了,竟然敢污蔑宋太太。”
“是啊,这胆子也太大了。”旁人接口又说,“要是被宋老爷知道了,有她好受的。”
说这件事的人也跟着大家点头,但点完后又神神秘秘的看向众人补充,微压低了声音继续八卦,“哎,你们知道吗那个打电话来的呀也是个女的,光听声音啧啧啧,我就算没见着人都知道是个大美人儿。”
“你们说这女的是不是和宋老爷有什么,宋老爷想让她进门但宋太太不同意,所以那女的才”
这话说得暧暧昧昧的,但在座都是男人,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便又哄堂大笑了起来。
甚至有人拍着膝盖不住的点头附和,“对对对有些女人就是这样的,嫉妒心特别可怕,为了一丁点儿小事,说不定就能污蔑你,朝你泼各种脏水。”
哎哟想想这样的就觉可怕。
众人纷纷摇头。
老警察听到这儿后这才回头看向徒弟,冲他抬了下下巴说,“明白了吗”
徒弟徒弟傻愣愣的看着师父,缓缓的摇了摇头后冲他傻笑,“师父您明示”
“明你个鬼”老警察听了抬手就拍了他的头一巴掌,没好气的开口又说,“不用去查宋老爷了,直接去查宋太太秦年雅”
哦
徒弟恍然。说了声“明白”后立刻往外跑。
就怕慢了又被老警察补一脚,那他就冤枉了。
今天是十五。
按照宋家的规矩,晚饭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餐的时候。
就连二姨太李采春都没打牌,提前回来了。
饭桌上难免聊到此刻在国外的宋行舟。宋穆楠便简单的转述了他的电报,说完后惹得李采春禁不住发笑。
“大少爷这份电报,一点儿都不像是给老爷你汇报工作,完全是在跟小圆闲话家常嘛。”
什么哥哥不在你吃得好吗睡得好吗你那个香囊虽然很丑但是里面的茉莉干花还不错,就是你阿勋哥坐船坐到一半实在吐得一塌糊涂,我就把茉莉干花拿出来给他泡水喝了。对了,回来后我半年都不想再吃西餐。
巴拉巴拉一大堆。
就最后一段问候了秦年雅,然后还补了一句“工作一切顺利”。
真是特别让人可乐。
所以就连给秦年雅盛汤的杜妈也笑容满面。
唯一没什么笑脸的,大概也只有月琴一人了吧。
“这孩子,还是这么不着调。”秦年雅笑叹摇头。
宋穆楠听了正打算说点儿什么时,管家便急冲冲的从外走了进来,脸上难得带着焦急。
“老爷。”
“管家,怎么了”管家这副模样大家都看得清楚,均微收了脸上的笑看向他。
“这”管家支吾,顿了顿后这才又开口说,“警察局的人来了,说是说是有事想找太太。”
这话出口,杜妈原本端给秦年雅的汤便抖了下。但下一秒立刻又端稳,一点儿没撒。
秦年雅和宋圆齐齐蹙了眉头,但因为桌上众人的视线都在秦年雅身上,倒是没人留意到宋圆。
“这警察来找大姐做什么”唯一什么都不知情的李采春左右张望,疑惑得很。
而月琴坐在一边,眼底藏着阴毒,在心里得意的冷笑。
可笑到一半便被宋穆楠的举动给打断。
宋穆楠看了眼秦年雅,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后,看向管家说,“让他们进来吧。估计也没什么事。”
顿了顿后,宋穆楠又看向秦年雅低声说了一句,“别怕。”
月琴在一边看着。放在桌下互绞的手指都用力到变成青白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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