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宁的房间不算大,也就十平米左右,里面的摆设也更是简陋,门口有个小板凳,上面放着一个木头盆子,这是她穿越过来后,哭了一场,软磨硬泡给自己争取到的一个私人用品,她实在是不想和李如翠那个邋遢的女人用一个脸盆子。
这屋靠东墙还有一张木板床,也就一米三宽,床头上还摆放了一个已经掉了漆的木头箱子。
她进来后,回身把门上了闩,这才来到床边,把手里的小竹篮放到了木头箱子上。
屋里太简陋了,一般她都是把床边的箱子当成桌子用。
再次确定外面没有动静后,她有些迫不及待的伸手拿起篮子里的黑球,在箱子边上轻轻的磕了磕,在黑球上出现裂缝后,她双手一使力,把黑球从中间掰开,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同时浓郁的蛋香味飘散在了整个屋子里。
周思宁顾不得手指上沾染的草木灰,几下子就把烤蛋剥好,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随即就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就是这个味儿,哇塞,烤鸡蛋比水煮鸡蛋好吃多了。
来这里吃了一个月的地瓜,周思宁觉得她都要吃成地瓜了,她是真受不了地瓜的烧心,再加上原主的这个身体也真的有些弱,要想以后长命百岁,现在就要把身体补起来,所以就想着要给自己改善下伙食。
周家的粮食啥的都是有数的,她就是在能耐也不能凭空变出大米白面,在这个家里转悠几圈后,她就把主意打到了家里那十只老母鸡身上。
周家一共十只鸡,一只公鸡,剩下九只都是母鸡,不过有一半都是三年以上的老母鸡,已经过了下蛋的旺盛期,另一半是去年养起来的小母鸡,今年正是下蛋的好时候。所以周家基本上每天都能捡四五个蛋。
周思宁想吃鸡蛋,肯定不能动家里的份额,要是她敢动,别说李如翠,就是周耀森也不带让的。
毕竟家里的主要经济收入就是猪和鸡蛋,猪要等年底才能卖,鸡蛋却是从开春了就可以捡的。镇上收购站一个鸡蛋的收购价是三分钱,家里要是缺啥小来小去的东西,直接拿着鸡蛋去就好使,所以鸡蛋是宝贵的。
周耀森疼儿子,但是周家的儿子们也是隔三差五才能喝一碗鸡蛋水,剩下的都是要拿去换钱的,这足以看出鸡蛋对一个家庭的重要性。
周思宁想改善伙食,想给自己增加营养,吃鸡蛋是最靠谱的。最主要的是周思宁她是个中级饲养员,虽然她过来这边是魂穿,但是在那边的技能还是随着脑子带过来了的,别的她可能不行,不过帮助几只下蛋鸡调养身体,提高下蛋率对她来说还不是啥难事。
这不,经过两周的调养,几只下蛋鸡这周开始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每天比着赛似的下蛋。周思宁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每天早上那可真是闻鸡起舞,趁着大家都没起床之前,先去鸡窝把多出来的鸡蛋收走,晚上的时候还要去鸡窝里转一圈。当年的小鸡营养跟上去之后,鸡屁股就有点兜不住,一天下俩蛋那也是常有的事。为了不让家里人发现异常,不管有没有蛋可以捡,她每晚都会再去鸡窝里转一圈。这群小可爱们也非常给力,时不常的就给她来个惊喜啥的。
周思宁早晚两班捡鸡蛋,收获比李如翠还要多。
原本想着每天收上来的蛋不少,她一天吃两个给自己补充营养,剩下的就攒起来,有机会就拿到镇上换钱,谁成想这具身子实在是太需要营养了,让她一时没把持住,鸡蛋羹、煮鸡蛋、烤鸡蛋、鸡蛋水等等她都吃了个遍,所以到目前为止,她一个鸡蛋也没攒下,都进了她嘴了。
这要是被别人知道,肯定会被骂败家的,人家都是一家人分一个鸡蛋吃,她是一个人吃好几个鸡蛋,在正常人眼里可不就是败家。
周思宁自己每天吃完鸡蛋后也都会后悔那么一下下,但是不大一会儿她就会自我安慰成功。蛋虽然珍贵,但是身体的健康可是比什么都重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现在的身体像个豆芽菜似的,不趁着现在年龄还不算大好好补身体,等以后就是吃龙肝凤髓也补不回来的,所以现在她把蛋都吃了是一点错都没有。
当然要是能从牙缝里省下那么一两个换成钱,然后用钱去买点正经粮食吃,对她现在的身体来说,可能会更好。
所以周思宁在过了一周奢侈日子后,痛定思痛,决定开始勒紧裤腰带,以后她一天只吃两个鸡蛋,早上一个中午一个,剩下的都攒起来卖钱。
吃完了最后一口,周思宁手脚麻利的把黑乎乎的蛋壳都收到一起,还是用竹篮子装着,拉开门栓,确定外面没人,这才又去了厨房,把蛋壳扔到了灶膛里面,等下午做饭的时候,一把火就给烧没了。
毁灭完证据后,她又鸟悄的回了自己屋,在门口的水盆里把手洗干净,这才摸着肚子躺到了炕上。
哎忙活了一早上,终于是能躺下直直腰了,真是不容易啊。
虽说她现在不用下地了,但是家里的活计都交给了她,行程也是满满的。
每天她是家里起的最早的,先要伺候家里的猪和鸡吃饭,然后是做家里这些人的饭。等吃完了早饭,该上学的上学了,该去地里的去地里了,她还要拎着一家人换下来的脏衣服去河边洗。
等洗完衣服回家晾好又要开始做午饭了,下午等周耀森两口子下地后,她还要上山去挖野菜、捡柴火,回来后做晚饭、喂猪
总之这一天时间,除了中午有个歇晌的时间,没到天黑她就不着消停。
这么高强度的劳动,她不知道原主是啥感受,反正她是觉得这小身板子有些受不住啊,她十分需要休息。
脱了鞋爬上炕,一把掀开箱子,从里面拽出一床蓝土布被子来,她拎着被子的一脚手腕抖了一下,被子平整的铺到了炕上,然后她又从木箱子里拽出一个同款的小枕头,往炕头一放,箱子一合,躺倒后把被子一卷就开始睡午觉。
是的,大丫穷的只有一条被子,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原主的炕上就只有它,夏天就当褥子铺,冬天就像周思宁现在一样,把被子往身上一卷,然后褥子和被子就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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