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看到刘大山进来时, 听着伙计称呼东家是非常吃惊。更是吃惊刘大山竟然发明了炒菜,顿时有些佩服,“大山, 真人不露相的。当年在云石堡真是埋没了你。你怎么想到做炒菜的”
刘大山有些汗颜, “是我姐想出来的。”
“之前跟你大伯来的那个小娘子”张管事闻言道。
刘大山点点头, 看着张管事鬓角有些发白, 忍不住问起他的事来。
酒肆被封,东家被抓,刘大山是知道的。但没有多大关系的伙计基本都被放了的,张管事怎么会突然就苍老了几分
张管事却是有苦难言。因为东家竟然知道那几人是北疆人, 但看在银钱的份上于是隐瞒了下来。所以酒肆的东家被抄家下了大狱。
张管事跟酒肆的东家是同族,也受到了牵连被抄了家。
后来张管事更是在云石堡找不到工作, 于是搬到了村里。可张管事从来没有务农过,根本无从下手,眼看要坐吃山空,张管事就想着南关驿离云石堡有点距离,也许不知道云石堡的事情,到这边来或许能找到工作。于是一家人搬到了南关驿。
刘大山闻言有些感叹, 张管事如今再也没有以前的那份高傲了, 跟他说话十分谦和, 甚至还带了几分讨好。
张管事随即问起了食味居是否找伙计。
刘大山当时没有一口应下来,说食味居不是他的,得跟东家商量商量。
张管事在云石堡的酒肆是二把手,因为是东家的同族, 为人确实有些高傲。他知道自己以前在酒肆不算亲和,以为刘大山这话是推托之意,也就没有强求。
刘大山这话其实说的是大实话,不过他其实是想让张管事当掌柜的。只是食肆毕竟是刘暖的,刘大山觉得应该跟刘暖商量商量。于是当日就回了上河村跟刘暖说起了这事。
刘暖对张管事还是有几分印象的。
她没有先说自己的意见,反而问刘大山,“你对张管事印象如何”
刘大山想了想说,“为人虽然有些高傲,感觉是个不好相处的。但实际有事找上他,他还是会帮忙的。就像大伯和我爹,有事到云石堡时就会带一捆柴,每次找张管事,他看后基本都会收的。当然家里的柴质量不错,还晒得很干。”
刘大山以前每次找张管事还有些忐忑的,但见他看了自家的柴基本都收了,后面也就不那么怕他了。如今看到高高在上的张管事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心里反而有几分同情。
刘暖听刘大山说起张管事的语气明显带着认同,顿时说,“你想要他说说想法。”
刘大山不知道刘暖的想法,心里还是有点怕自己想错了。他其实是想要用张管事,让他做管事,他则从食肆的杂事中退出来,好好研究怎么做菜。
以往刘暖也说过,有什么想法就要大胆地说出来。刘大山于是一口气把想法告诉了刘暖。
刘暖顿时就道,“好呀,你刚才怕什么”
刘大山有些不好意思,他其实是担心刘暖觉得他不行。
“张管事以前当过酒肆的二当家,对第一块比较熟悉,你觉得可以就让他负责就好。”
刘大山点点头。
张管事听到刘大山让他去当管事时心里是非常吃惊的。不过后来见到刘大山炒菜后,他就立刻明白,刘大山竟然是大厨,管事这一块有些杂乱。确实很难分心顾及到。
张管事也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价值,走马上任就重新分配伙计的位置和工作,分工明确,责任到人。店内一下子井井有条起来。
张管事观察几日又发现了问题。
那就是来食味居的大多数南关驿千户营的,而大户人家却很少。当然张管事也有发现大户人家的小厮排队购买的情形。
张管事灵机一动想要扩展上层生意。只是看着茅草屋顶的食味居,张管事激动的心落了下来。事情得一件件来,食味居生意这么好,以后一切肯定都会好的。
当然张管事把想法跟刘大山说了,刘大山当时忙着研究做菜,让张管事以后直接去上河村跟刘暖商量。
刘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张管事就建议提前筹备起来。瓦得翻模后烧制,刚好可以乘着如今的好天气把模做好。到时候烧制好了,再动工,可以节省很多时间的。
刘暖觉得张管事是个人才,把这事交给了他。他在食肆的收益里预支了银钱,去下河村一个瓦工匠那里预定了瓦。所以食味居的现钱不算多的。刘大山也知道张管事在筹备翻修的事情,所以一口拒绝了想要买人的陈氏。
张管事对食肆确实比较上心,看到食肆到如今都没有幌子,张管事让人做了一面,亲自挂了上去。
幌子其实是最早的宣传广告。上面挂着一些标志,告诉客人店里卖的什么。
刘大山是忙得晕头转向一时忘记了,刘暖是没有经验。
只是看到幌子上只有一个标志时,张管事又有些惆怅,食味居太单一了,于是跟刘大山提出卖酒的想法。
刘大山提出自己家里没有好酒。
张管事看了眼刘大山,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着还是历练少了,自己没有,难道不能包给别人么酒水这一块完全可以外包出去,每月分红就好了,卖酒的伙计和酒都不用操心。
张管事跟刘暖说了下想法,刘暖之前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块的。心里想着真是看不出来,这个张管事脑子倒是灵活得很。想着食肆加点酒水确实不错,于是让张管事自己去办。
张管事去了一趟云石堡,带回了一个酒家人,叫赵粱。
家里世代酿酒,只是不善经营,又加上云石堡有大酒肆想要他们的方子,一直压迫着赵家人,以至于赵粱家日子过得不算好。但酒不错的,香醇浓厚,后劲延绵。张管事也是因为酒肆出事,他从云石堡搬家到城外的赵家村才认识了赵粱。
赵粱是赵家脑子比较灵活的年轻人,一直想推销他们赵家的酒,只是被人压迫,其他酒肆又分明打压,所以赵家到如今都没有找到食肆贩酒。
张管事的到来给赵家带来了一个生机,当天赵粱就跟着张管事到了南关驿。
赵粱见到食味居的生意火爆的程度后,心里有些疑惑,这么好的生意,怎么会没有酒家早上求合作呢
其实是因为肖长远砍了一个百户的手让一些酒家却步了,等到看到食味居幌子上有酒标志后,酒家心里才后悔起来。
张管事也想到了这茬,问了刘大山,刘大山也不知道原因。几人也就把这事放在了一边,谈起了合作的事情。刘大山却说这事得跟他姐商量,于是当晚回了上河村。
听到食味居要卖酒,刘老头是第一个激动地站起来的人。惹得张氏咒骂了两句才平复了激动的情绪。
不过刘暖想要刘老头给她品酒去的。
刘老头是万分愿意的,视线盯着张氏。
张氏皱了皱眉头。
刘暖赶紧说,“奶奶,我会看着爷爷的,只让他品一口。”
刘老头顿时拉下了脸,不过随即想着,能喝一口是一口吧,酒肆卖的肯定比平时在杂货铺买的好喝。
张氏听刘暖的话,点点头,叮嘱刘暖,一定不能给刘老头多喝。
刘暖连连应了下来,然后又叫了刘广富和刘广财第二日一起去南关驿。他们三人都喝喝,看酒味道如何。
第二日,刘暖几人到了食肆后,被张管事恭敬地请上了二楼。
赵粱见到刘暖有些吃惊的,没想到食味居的东家这么的年轻,看样子比自己年龄还小。不过,食味居生意不错,赵粱也没有因此看轻刘暖。
见刘暖带着一个老头和两个年轻的汉子过来,顿时明白刘暖的心思。连忙上前打开一坛酒给四人倒上。
刘暖还在奶小石头,所以没有喝酒。
刘老头第一个一口闷了,喝完后皱了皱眉头。
刘广富也拿起来喝了下去,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有些不好,似乎对这酒不满意。
刘广财见状喝了一口,有点微甜,“这个酒给家里的妇人喝倒是合适的。”
“对,这是春日酿,味道偏甜。”赵粱道,说着拿起了第二个坛子,然后拿出了三个干净的杯子倒上。
三人一一喝了下去。
刘老头喝完吧嗒了一下嘴,“这个还行,有点劲儿,只是不够持久。”
刘广财和刘广富点点头。
赵粱又那新的杯子,打开一坛给三人倒了三杯。
三人喝后都是滋滋两声,眉头紧皱,酒劲儿过去后,叹了一声,“好喝。”
三人此时也发现赵粱是按照酒的劲儿给他们喝酒了,顿时期待地看着赵粱手里准备打开的酒坛子。
刘暖本想阻止刘老头的,可看到他期待的小眼神,顿时又说不出口。想着此时是白日,又难得是在自己的地盘,反正是最后一种酒了,就让他喝喝吧。
这一次三人是嗤嗤声不断,最后都意犹未尽地哒吧嘴。
刘老头顿时就说,“卖第三种,味够正。”
刘广富脸和刘广财也点头,刘广财说,“比南关驿很多酒都好喝。”
“你喝过”刘老头顿时看向刘广财。
刘广财摇了摇头,“听说的。”
“没喝过就别说。”刘老头肯定地道,他年轻时就爱喝点小酒。不过喝的都是杂货铺卖的劣质酒,味道不正,跟如今喝起来的,根本没法比的。
刘广财嘿嘿一笑。
赵粱却道,“大家对酒的味道各有所爱,有人喜欢劲儿短的,有人喜欢后劲绵长的,还有人喜欢入口干裂醇厚的。所以我想的是这几种都上。”
刘暖觉得赵粱这人有意思,他带来的酒分明是按照价格高中低来排列的,却说得这么的清新脱俗。
不过他说得确实也有道理的,人对酒各有所爱价格上分高中低各个层次也对,能包含所有的客户。
关于酒的好坏刘老头和刘广财以及刘广富是知道的,告诉了刘暖。但对于店铺的经营就不是那么了解了。于是三人就离开了食味居。
刘暖和赵粱,张管事以及刘大山就开始洽谈后面的事宜。
张管事之前跟赵粱说过,想让他承包食味居的酒水,赵粱是感激张管事的。
只是承包酒水就得伙计,还有租房子储存酒。这些算下来其实也得花费一些银钱,而且还得操心伙计的事情,再加上管理也比较麻烦。
赵粱想到了另外一种合作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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