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月票加更
不咳嗽不发热的小儿子虽还没养回来生病时掉的肉,但这会已经看不出萎靡神色,把他放到小床上,唐翘陪着他做些小游戏。
刚刚八个月的小娃聪慧的很,唐翘说什么他似乎都能听明白,乐的时候,两双大眼睛都眯在了一块,成了弯弯的月牙。
“马上就要回去找奶奶啦,开心不开心”
他紧紧的盯着自个的嘴,小表情疑惑了些许,后来高声叫了句妈。
唐翘把脸埋在他胸口,发出噗噗噗的声音,逗得他笑声都颤斗起来。
他们临时决定回去,票肯定没那么充裕,后来走了个关系,拿到了早上凌晨五点多的票,唐翘看着那大哥有点不好意思,真没觉得这有什么。
几点回去不是回啊,她还希望早点回去呢。
按理说,这趟火车等到夜里两点就能到家,谁知道
走到大半截,遇到了塌方,火车走不了了,这会儿都到晚上七点多了,这边又下起了小雨,唐翘俩人愣住了。
这会要是在原地等着疏通了道路回去也行,但是谁知道塌方情况如何,又得多久才能疏通好
眼瞅着就快要到家了,谁知道又弄了这么一出。
这几天一直跟着唐翘的那个大哥姓杨,她一直是叫杨大哥。
“这会咋办啊”
小雨淅沥沥,火车站里好些人都在抱怨,唐翘搂紧了怀里的儿子,征求他的意见,其实这次回家之前都跟家里通过电话,说了明个早上到家。
就怕明个那会儿接不到人,家里人担心。
“先找个地方安置下来。”
杨兴帮这着拎上了行李,撑开伞打算先找个落脚地。
刚刚他跟站务人员打听过,这边路堵了,还不知道啥时候能通车,就算按着最保守的情况,估计也得三
五天。
就在他们准备出车站的时候,站务人员出来了,高声喊着,“火车这边没来通知,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恢复通行,但是刚刚汽车站那边来了电话,说是临时调派了几个长途汽车,往别的省份走,你们谁要是回去的话,先坐汽车回吧”
俩人眼前一亮,这可真是瞌睡了,枕头就送上来了。
本来以为要滞留几天的,谁知道这会突然有了长途汽车。
他们这会其实都已经进了省里,肯定会有往省城去的火车,杨兴打听了下,果然有,那男人第一次面上带了几分喜色,回来征求她的意见。
一个是不知道几天才能通行的火车,一个是马上就能到家的汽车,就算条件差点,忍忍也就好了。
她肯定是要选汽车的。
一行人赶到火车站,打听清楚今晚往省城走的汽车,得知只有晚上十点那辆,从这到省城也就八九个小
时,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就到了。
这到汽车上也就是睡一觉的事,俩人合计了下,马上就把票买了。
小雨夹杂着雪粒子淅沥沥的往下下,真是带来了不少的寒气。
客车比她想象中的稍微好上那么一点,虽然里面的汽油味浓烈,但好歹坐垫啥的都挺人性化,也暖和些,唐翘到车上发现里面有几个面熟的脸孔,大多是在一个火车车厢见到过的。
从火车站到汽车站的这段距离,杨大哥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个雨衣,别人或多或少都淋湿了些,唐翘跟儿子却没受到波及。
到车上了,杨兴递给她一杯子热水,唐翘表情带着惊喜,“这是从哪儿打的热水啊”
“刚刚从车站跟工作人员要的,你喝完后给小孩子暖上,他身子刚好,可抵不住这么折腾。”
唐翘感激的朝人家点了点头。
他想的真的比自己要周到好多,说真的,这次要不
是人家,她还真不能保证能顺利回家。
这会把热水杯暖到小儿子棉衣外,热乎乎的触觉也让他舒服了不少,小孩子朝唐翘露出个天真无邪的笑来。
客车慢慢发动起来。
一天的舟车劳顿,大部分人已经入睡。
唐翘抱着小儿子,看着他睡下,自己也闭眼要睡。
只是睡梦中不大安稳,不知道为什么,梦到了好多以前上大学的事,画面里她勤工俭学,给人当家教受刁难的时候,以及考研时的艰苦奋斗日子,画面最后是原先那个拆迁之前的老房子,那个承载了她十几年记忆的那个有不舍,不敢面对的老房子。
她像是以第三视角看着以前跟姥姥住过的屋子。
多年没人居住,屋子萧条的很,遥遥的看着漆黑的八仙桌上一张孤零零的黑白照片,她情绪波动厉害,只稍稍往前走了一步,原先姥姥慈祥的照片眨眼间变成了沾灰的灵位。
她四处找着毛巾想擦拭,谁知道跟个陀螺似得转身
时,不小心把另外一个东西弄掉了。
当时没多想,等她找到抹布重新回来,不经意看到地上的东西,以及那上面的名字后,心脏都要停摆,眸子更是瞬间瞪的老大。
怎么会,怎么会是写着她名字的灵位
“啊”唐翘满头大汗从睡梦中惊醒。
怀里的孩子似乎是感受到母亲的震动,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车子稍稍颠簸的朝前去着,窗外黑黢黢一片,夜幕似乎是要将一切都吞噬到肚子里,梦醒后,她砰砰乱跳的心非但没平缓下来,相反,变得越发惶恐不安起来。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到她浑身起了战栗。
“停,停车”
司机原先有点困顿,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一个激灵,本来想发脾气,但是瞥见在夜灯下她苍白的脸色后,口气变得缓和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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