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路坎坷不平,车开不进去。
“车子先停在这里,但山路很黑,你要怎么进去。”江天隅说,面前那些雾气避开了城隍庙,蔓延过来的,城隍庙里供奉的肯定是城隍爷,是凡间最大阴司神明。
鬼怪的天然的克星。
但道理来说城隍庙周围,根本不会有鬼魂什么的,更不会有阴气形成的雾气。
“找个光源,我手机也快没电了,要不去城隍庙借。”唐心幼从车上下来,举目前望,面前是灯火辉煌的城隍庙。
将车子停在景区的停车场,江天隅跟着唐心幼道城隍庙里,少年时江天隅也来过,但是白天与黑夜的城隍庙,差别有点大。
四处阴测测的,还有鬼哭狼嚎的声音,唐心幼远远听着,像是有人在受刑,抽筋扒皮那种,毕竟那种哭声,在大半夜听起来凄楚哀婉,惨绝人寰,她身边的江天隅不适的捂起耳朵。
“城隍庙本来就兼着审问的职责,对于那种冥顽不灵,恶贯满盈的鬼魂,城隍爷可以先行责罚。”
唐心幼解释道。
“见过牛头使者。”唐心幼走到城隍庙下,对面前的神差问好。
手中握着勾魂锁链的牛头,少见活人跟他搭话,还是在中元节的日子。
“使者可注意到后山的异常”唐心幼问,城隍庙看过去,远远的是一片山雾,夜里起山雾,没什么惊奇的。今日是中元节,就算有一两只鬼魂,在附近游荡,也不值一提。
“有何异常”牛头愣住,牛头顾名思义,就是长了一颗牛头,他圆碌碌的牛眼中也带着一丝疑惑,他瓮声瓮气,粗声粗嗓。
山峦之间的雾气黑而浓,天上的月亮被隐去,起伏的山体与夜色融为一体,平白瞧不出什么。
“山间有鬼,很多鬼。”唐心幼说道。
“今日桃都山鬼门大开。”牛头说道“你若无事,速速回家,不要夜间游荡。”
说完牛头还从身上掏出一枚金笺,就要交给唐心幼护身。
唐心幼拿出宿朝给的那枚金笺,“我有,阴司神官都有班要值,就不劳烦了,我斗胆找您借一个灯笼,路上照明用。”
牛头使者对唐心幼的金笺微微好奇,宿朝不喜欢凡人,能让宿朝拿出金笺的人,一定非同一般。
“稍等。”牛头使者说着,进入城隍庙。
再出来的时候,牛头使者手里提着一个白纸灯笼,灯笼中燃烧的不是蜡烛灯油,而是阳火。
阳火这东西不是阴司独有的,每个活人头顶两肩,各有一簇阳火,可以抵挡阴祟。
传说凡人夜半独自行走时,假使听见身后有人唤他的名字,身后当真有邪物,他若回头,就会灭掉一簇,回头三次,阳火灭尽,必遭毒手。
“谢过牛头使者了。”唐心幼提着灯笼转身。
就听见身后人窃窃私语,“宿朝的金笺呢”
“提什么宿朝,你看她身后那是谁”
“牛头你是不是眼瞎”
牛头从怀里掏出近视眼镜,擦了擦,戴上后他惊呼一声“我的孟婆奶奶呀”
“唱的那出呀”
“别瞎议论,他看着呢”
“还真是看着呢”
唐心幼回头,这些人立刻住声,仿佛刚才此起彼伏的声音是幻觉。
她身边只站了江天隅。
难道阴司的鬼神们已经能见附着在江天隅身上的龙神了么
山道很黑,唐心幼提着在山风中飘摇的灯笼,灯笼左摇右晃,灯光也左摇右晃,左面山壁上兴许有头正张开双手,做鹰爪状的鬼想要伏击,右面山壁上兴许有几只鬼在撕咬吞噬同类。
白纸灯笼的光照耀,那些鬼怪都被吓得四散。
乾阳山的后山,唐心幼来过不少次,她本意是走慢些,等着江天隅。
却不想江天隅接过她手里的白纸灯笼,一只手握在她的上臂,江天隅手臂力量大,他走在前面,唐心幼有一种被拖行的感觉。
后山属于为未开方区,鲜有人至,地上有很多长满青苔的湿滑的石子,当唐心幼脚滑的时候,江天隅一把拉着她,把她扶稳。
“小心,不要心急。”江天隅说道。
唐心幼就纳闷了,怎么乾阳山后山,就像是江天隅家一样,江天隅这么来去自如的。
山林中间,能听见流水潺潺,却没有一点飞禽走兽活物的声音。
“这也太静了”唐心幼竖起耳朵。
“鸟叫虫鸣都没有。”江天隅整个人映照在灯笼暖融融的灯光里,灯笼在他面部留下阴影,他的五官在灯笼的光线中显得柔和。
长长的睫毛更抓人,银色的瞳孔更带着一种诡异的美感。
越往前头,黑色就更像是将人浸泡在浓墨中一样,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小小的灯笼,像是被吞噬在黑暗中。
一直竖着耳朵的唐心幼顿住脚步“有别人的脚步声。”
那是一种踩在绵软的青苔的脚步,黏腻拖沓。
不只是脚步声,远远的,视线中,前方出现一个手里拿着手电,身上穿道袍的老人。
那位老人头上是端正的道冠,身上穿着一件正黄色的道袍,看八卦图的样式,像是茅山宗的前辈。
“是什么人”他先声夺人。
“道长,又因何故到此”唐心幼不答话,半路上遇见的,说不准是什么山精野怪呢,唐心幼动了动鼻子,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那名道士借着手边灯光,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他皱眉看了唐心幼好一会儿,通身和蔼,笑眯眯地说“这里凶险的很,要是半夜玩什么冒险游戏,还是赶紧回家吧,省的到时候把小命丢在这里,得不偿失。”
不管是真是假,听他的意思,他对山中的情况还算了解“道长,我可否问问,这山里有什么凶险的”
那名道士发觉江天隅手中的灯笼不一般,不像是普通人能持有的东西,他眸色微沉“山里有扒人皮,喝人血的妖怪,你可别当我是吓人,我亲眼所见。”
说着,那道士把手电筒照在他的衣摆上,展示那里有好大一摊血迹,想必这就是血腥味的来源。
“山上万万去不得,那儿已经死人了。”道士声情并茂的劝说着。
“已经死人了”唐心幼握上江天隅的手腕,颇有催促的意思。
“女娃子知道怕了不跟你们说这么多了,你们赶紧下山去吧,山上有什么好晃悠的。”道士说道。
但江天隅知道,唐心幼拉他,全然不是下山意思,她在催着上山,提着灯的江天隅不为所动“不是说不危险吗”
“我还没帮你解决宅子的问题呢,就绝不会让自己折在这里。”唐心幼说道。
早一步上山,就可能挽救一个人的性命。
“上山也可以,但是这个道士,出现的诡异。”江天隅按住唐心幼,用白纸灯笼照过去。
山风突然变大,卷积着身边的浓雾翻滚,白纸灯笼的光照到的地方,浓雾像是被火焰烧灼的野兽一般,猛然后退。
一股凉气直冲面门。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
和煦的老道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尖锐的怒吼。
原本站着道长的地方,扑出一股血腥味,站立在面前道袍落地,道袍中裹着一张人皮。
那是一只披皮鬼。
人皮逶迤在地上的形状过于畸形,唐心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它活剥了人皮。”唐心幼眼神不移,盯着那鲜血淋漓的人皮,人死后再剥皮,血肉不会这么新鲜。
江天隅挡在她面前,把白纸灯笼交给她,推着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人皮。
“一会儿再转过来。”江天隅说道。
她提着白纸灯笼,她身后是被灯笼的光拉长的影子,和弄出窸窸窣窣声音的江天隅。
江天隅接过灯笼,拉她转过身,那张人皮就被整整齐齐的放到了石壁旁边,被道长身上的道袍盖着,略带些肃穆的躺在山壁下
“走吧。”江天隅指着山涧深处。
“我还以为你要拉着我回去呢。”唐心幼打趣道,江天隅也是最近才能见鬼的,单单是胆量,就够唐心幼敬佩的。
唐心幼与其说说不怕鬼,倒不如说是从小到大,她都认定了鬼并不强大,对,鬼在乾阳门弟子,唐心幼的眼中,都是些弱小的,不堪一击的东西。
比起鬼,尸体,血肉这些似乎更让她恶心一些。
“怎么会。”江天隅眼睫垂下,灯下看美人,白纸灯笼下,江天隅的容貌,妖异中带着一丝圣洁唐心幼一时间想不到别的词汇,兴许是沾染了龙神的神性。
前方有披皮鬼留下的足迹,要想往前走,往前找,就更简单了。
两人提着白纸灯笼,小小的灯笼只能照亮一小方天地。
“小心跟着这些脚印走,披皮鬼是穿着那位老前辈的身体走过来的,这才留下脚印。”唐心幼去握灯笼手柄,想要照亮那些脚印,却不小心握到江天隅的手。
江天隅身上也没穿多少衣服,手却滚烫。
“你冷吗”手里的灯笼被往前推了一些,江天隅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叠在他手上的那只手,滑腻冰凉。
唐心幼摇摇头,没注意到江天隅鼓噪的情绪,她全心全意的想要知道山谷中到底藏了什么为什么茅山宗的老道长会在这里遇害
这里可是乾阳山。
两人一起齐头并进,前面的脚印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迹,点点滴滴,落在青苔上,晕开成了黑色,腥臭的一片。
“就在前面了”唐心幼还想往前走,前面有人大喝一声。
“来者何人”
那声音很熟悉了,唐心幼皱眉看过去,这附近血腥味弥漫“云虚道长。”
唐心幼坚定地叫了一声,她更愿意相信云虚道长还健在,并不是那只可恶的批皮鬼假扮的。
毕竟第一次见到云虚道长时,哪怕自知不敌,云虚道长也还是毅然决然,用肉躯挡在了凡人的面前。
这样的大师让唐心幼心生敬重,哪怕云虚道长菜了点,也是玄学界当之无愧的瑰宝。
菜了点的云虚道长,见到唐心幼赶来,简直感动的都要热泪盈眶了,他顾不得浑身狼狈,紧走两步,到了唐心幼的面前。
“小友你怎么来了。”
“坐出租车鬼打墙,就被引进来了。”唐心幼无奈地说。
唐心幼不能让云虚道长接着老泪纵横了。
“刚才在来的路上,我见到一位穿着茅山宗道袍的道长”唐心幼说道。
面前的云虚道长黯然的低下了头。
“这里到底怎么回事儿”唐心幼四下看了看,周围都是鬼怪,还有负隅顽抗的道长们。
“哎”长叹出一口气,云虚道长说道“下午玄学协会就发现此地异常了,周老带着我们这些人过来了,进到这里我们就发现进来的人都会被困住,鬼怪阻道,手机也没有信号,我们只能留下来勘探,经过我们推算,这里应该一处祭坛,祭奠天地,复活亡灵的祭坛。”
此地是乾阳山下,乾阳山山尖至阳,山涧至阴。
至阴的山涧处,有一个逆天而为的祭坛,唐心幼直觉跟她师父有关
“没错,这里是祭坛,你们都是我的活祭品。”披皮鬼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复活亡灵的祭坛是邪法,今时今日邪气外漏,所有鬼都被遍及a市的鬼打墙骗过来,都脸大入盆的觉得这里是给他准备的复活阵法。
一个个臭不要脸的冲过来。
“不止如此,这里还存在着一处聚引天地灵气的阵法。”唐心幼不认识这个什么复活亡灵的祭坛是什么路数,但是她能看出来,供给这个“祭坛”运转的阵法,就在地下。
“地下还有阵法”云虚道长有些的惊愕“小友,实不相瞒,这次我们撑到现在还是靠着,上次在宋家你给我的符箓。”
“帮到忙就行。”唐心幼又说“想要破坏祭坛,首先要破坏底下的阵法。”
“大言不惭。”披皮鬼还在四周游荡,他吞噬着周围的鬼怪,力量也在逐步增强。
看得出他已经舍弃了轮回这一条转生的道路,而是把目光投投向了这座转生祭坛,势在必得。
“这只鬼就是刚才的凶手,茅山宗的李道长就是惨死在他手下”云虚道长气的说不上来话。
唐心幼表情看不清喜怒,她只是淡淡开口“我会让他血债血偿。”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带着尖锐棱角的石头,划在手掌心,她的鲜血涌流出来。
“你”江天隅看见她手心上的伤口,皮开肉绽,悄悄心疼。
“普通朱砂想要破坏地下的阵法太难了,还是用我的血来的快捷。”唐心幼说着自得一笑。
凝神静气,唐心幼准备用画符,先驱散鬼怪。
“破坏阵法,就出狂言,这里阵法是你说破就破的”披皮鬼躲在雾气中,他的身形逐渐强大。
唐心幼手掌的血光,将周围映成红色,其他困在迷雾中的前辈们,眼前像是有一盏灯,破开迷雾,陡然发现唐心幼的出现。
比起在京市的初出茅庐,唐心幼在a市玄学圈,早就声名远播。
一开始周老极力追捧,还有人心中瞧不起这小姑娘,几桩案子以后,就算有不服的,也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唐心幼面前的浓雾中,披皮归伸出一双血粼粼的手,手指甲长的像是剪刀利刃。
兴许刚才,他就是用这双手,将茅山宗那位道长的皮肉剥下来。
“这么好看的小美人,不把皮剥下来珍藏,实在可惜。”鬼魅的声音还在回响,沙哑低沉更接近男性,他身体里吞噬了太多的灵魂,未被他融合的灵魂横冲直撞。
剪刀似得指甲滑落鲜血,浓雾散去,他的身形显现出来,他像是一只被剥了皮的猴子,浑身上下血肉模糊,艳红的血肉像是沸腾的岩浆,冒着泡,那是被他吞吃入腹的灵魂最后的呐喊。
“你来试试”唐心幼手指蘸取自己的血液,在手臂上画了一道五雷灭鬼符。
她不是弑杀之人,就算是穷凶极恶,她也能忍到交由阴司,公正处理。
但是身为一名天师,她天然拥有对恶鬼赏罚夺予的权力。
令唐心幼愤怒的是这些鬼作乱的地方,是乾阳山。
“这就是五雷灭鬼符咒吗上次听云虚说,我还以为是他吹嘘。”道长们通力合作,将人聚齐道一堆儿,在群鬼中互相掩护。
“这女孩什么来头”
“我还以为今天我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天无绝人之路”
“五雷灭鬼的符咒这是做什么,这有伤天和”
众多感叹唐心幼惊才艳艳的声音中,乍然出现一声不和谐的声音。
从衣着上来说,看不明白这位道长师门是哪儿,在场诸位道长跟他也不熟悉,不能怼他,也就跟唐心幼有过好几次交集的云虚道长护短。
“这是谁找来的圣母”
一边的周老尴尬的咳了一声“这位是我前不久招进来玄学协会的钱道长,是个散修,今天提示我乾阳山下有异的就是他,让我多带些人手的人也是他,兴许他没有恶意。”
但凡今天不是周老兴师动众,将a市全部大师都带了,说不定来的几位就被一锅端了。
周老都这样说了,也没谁非要在危急时刻吵架。
正当云虚道长狠狠瞪了钱道长一眼,准备偃旗息鼓的时候。
唐心幼的五雷符已经画成,披皮鬼也冲着唐心幼扑了过来。
正当这危急时刻,那位钱大师率先一个斜冲,将唐心幼撞开,唐心幼被他一下撞进江天隅的怀中,他胳膊被披皮鬼的爪子抓破,肉都翻出来了。
“我还是觉得五雷灭鬼符咒太过凶残,换一种符咒吧。”钱道长说着,放任胳膊汩汩流血,神色痛苦,一脸的于心不忍。
被他这么一撞,唐心幼手臂上的大杀器,五雷灭鬼符咒花了,唐心幼是用自己的鲜血画成的符咒,干得慢。
这一下,唐心幼来不及画第二符咒,而披皮鬼的第二次攻击,却已经落下了。
“嘿嘿嘿嘿嘿这下你逃不过了吧”
电光火石之间,那道利刃就要落在唐心幼的身上。
身后是道长们张皇失措的表情,他们顾不上思虑周围是否有恶鬼环伺,拼命一掷,将本命法宝扔出去,打在披皮鬼的身上,想要阻止披皮鬼的行动。
一道金光乍现,周围的黑雾被顷刻荡平,站在唐心幼面前的披皮鬼整个暴露在金光之中,化成灰烬,这山涧之间,躲在迷雾之中的鬼怪瞬间四散逃亡,山涧一秒肃清。
远离城市中的光污染,众人在山涧之下抬头,天空中是一轮硕大的圆月,天边还挂着明亮的星子。
错落的树桠之间,散着细碎的月光。
“神龙金光”周老知道原委,也是第一个猜出从江天隅身上散发的金光是什么的人。
“神龙神龙不是陨落了吗”钱道长喃喃
江天隅将唐心幼护在怀里,甚至怕强光刺眼,贴心的捂住她的眼睛。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江天隅身上,钱道长蹑手蹑脚的准备后退
他想要逃走,带走神龙还存在的消息,他捂着手臂。
“抓住他”江天隅话音一落,道长们伺机而动,将钱道长按在地上。
江天隅低眸,从刚才钱道长奋力一跃,撞唐心幼的举动来看,他有算计却城府不深,甚至有些自大的莽撞。
这样的人套话再好不过了。
唐心幼轻微挣扎了一下,从江天隅的怀里挣扎出来,她面颊有些红,江天隅这人像是抓兔子一样,揪住她就往怀里塞
状做不在意的唐心幼理了理头发,走过去,对着地上的钱道长就是一顿咋舌“混进玄学协会当卧底是想救出被玄学协会抓住的同伙”
“卧底”周老都不敢相信他听见了什么。
“他吸引各位过来,应该是想让在座的诸位当活祭品,叫很多人过来,当然是祭品越多约好。”唐心幼冷静的分析。
“擦掉我的符咒,是因为那只披皮鬼是你们饲养的,a市大学里的那只千面鬼是不是也有你们的手笔。”
既然已经被识破,人也落在他们手里了,钱道长撕破面皮“还不止这些呢,前不久还有一只鬼王,从我们手里逃出去,在a市占地为王。”
唐心幼听着他坦陈罪行,只有一股嫌弃在心中蔓延。
“我们在a市测试许多秘法,其中驭鬼和养鬼是分开了,我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饲养出鬼王,驾驭鬼王。”钱道长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神往,他被按倒在地上,手臂上的伤口冒血,他也像是浑不知觉。
“你们看来同伙不少。”唐心幼讥笑一声。
钱道长狞笑:“有朝一日,你们会了解到一个一百年前,强大无匹的玄学界。”
“真是疯了。”周老快被自己气糊涂,这是找了个什么东西进玄学协会。
全然没把钱道长放在眼里的唐心幼说道“你放心,你们的计划,我会一个个全部摧毁的。”
他被压着还笑得出声“摧毁就说此地的阵法,是一百年前留下的,你毁一个我看看”他一脸狂傲,周围几个老牛鼻子惨败的脸色,让他笑容越发快意。
此地的玄奥精妙,没谁能一时半会儿参透,几位道长互相看了一眼,这里一日不除,将来百鬼受到阵法吸引,在这里互相吞噬,练蛊一样形成新鬼王,处理起来将十分棘手。
唐心幼说“我这就在你面前,毁掉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悲揭叶、i10瓶;hsia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