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烂漫时
白怿咳嗽了几声“既然辅导资料都送到了,那我就先告辞了,再见,祝你早日康复”
说完不等阮恂反应过来就走了,冯姨还在底下叫“阿寻,不留你同学吃饭吗”
阮恂“”
过了一会,阮恂的手机上疯狂弹出聊天信息框,都来自于白怿。
对不起
非常对不起但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不能毁掉我在阮含一心里的形象
等你去学校我请你吃饭。
卑微jg
阮恂心想,你在我姐姐这里能有什么形象,自己不努力还总是坑别人
阮恂给她回了个生气的表情包,一抬头,阮含一端着那盒菜下楼,倒进了垃圾桶里。冯姨刚想问点什么,阮恂疯狂给她使眼色,冯姨心领神会,什么也没说。
阮含一拉开冰箱看了看,道“没有鱼了,做排骨吧。”
阮恂“姐姐,你要干嘛”
阮含一面无表情道“教你做饭。”
阮恂“”
都怪白怿
阮含一把一袋排骨放在了水槽里,她脾气大主意正,冯姨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在一旁看着,谨防万一燃气灶起了火,赶紧找来灭火器扑灭。
但是阮含一竟然看上去动作熟练游刃有余。
她招呼阮恂“来,看着。”
阮恂过去把拐杖立在了一旁,靠着流理台站好,观摩阮含一操作。一直到最后一步,排骨在锅里收汁,阮含一对阮恂道“你搅一下,我去兑个淀粉水。”
阮恂连忙按照她说的,抄起一双筷子在锅里搅来搅去,兢兢业业,一刻也不敢停歇。
阮含一兑淀粉水回来了,看到她像做化学实验似的抓着筷子在锅里顺时针一会逆时针一会的搅拌,沉默了一下,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无铲阶级。”
阮恂迷茫的看了看她,阮含一将淀粉水倒进锅里盖上锅盖,指了指案板上的锅铲,阮恂这才想起来,炒菜是要用铲子的
也不知道这顿是早饭还是午饭,阮恂跟着阮含一啃了两块排骨,冯姨把碗收走之后,阮恂正要去上楼去写作业,阮含一在她耳边阴恻恻道“下次再帮白怿我就把白忱给你偷渡奶茶的事告诉冯姨,知道了吗”
阮恂qaq
就知道姐姐没这么好骗,都怪白怿
时间一恍过去了两个月,阮恂回到学校已经两个星期。腿上的石膏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拆,现在她每隔一个星期依旧要去医院复检一次,晚自习也不上,只是白天待在学校。
本来阮啸之是不同意她来学校的,但是架不住阮恂找了说客,他说不过阮含一,只好同意她白天去学校。
“你周末要不要去我家玩”阮恂捧着下巴问冉桑榆,“我爸爸说天气凉了,可以在院子里烧烤。”
“好啊,”冉桑榆高高兴兴的道,“正好这周放月假。”
这一节正好是活动课,阮含一和白忱他们在篮球场打篮球,冉桑榆陪着阮恂坐在旁边晒太阳。下午太阳即将西沉,余晖镀在篮球场上的地面,辉煌而梦幻。
“你的腿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冉桑榆感慨,“一哥不愿意打羽毛球,你又腿不好,我相当的无聊。”
阮恂一想起之前和他们去打羽毛球被完虐的悲惨,心想等自己腿好了,再上体育课就去找张老师做化学题。
冉桑榆百般无聊的从旁边的花坛里揪了一支素色的小野花,一点一点用指甲掐掉了花瓣,又准备再去找一朵的时候,一抬头忽然用胳膊肘戳了戳阮恂道“你看你看,周潇潇”
阮恂闻声抬头,篮球场正对着校园中路,透过篮球场的网格围栏,能看到周潇潇背着书包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垂着头,落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时不时的抬起手抹一下脸。
“她好像在哭,”冉桑榆说,“现在不是还没放学吗她这是干什么去。”
阮恂觉得自己大概能猜到一些。
因为前几天晚上,爷爷忽然告诉她,林窈下个周要开庭。
在这之前,她完全,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过。
她惊讶的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就只好保持了沉默。
周远也被翻案重审理,阮啸之给欧明希的父母打电话的时候阮恂就在旁边,她听见老人家泣不成声的感谢话语,心里越发难过。仿佛又回到了六月份的葬礼上,漫天青色的雨,黑白的灵堂。
阮啸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无论什么事,都会被是时间带走的,人也不例外。”
后来,据说阮氏之前由林窈把控的那个子公司进行了一次大换水,而总公司高层的动荡也不小,这些事情都是吃饭的时候老爷子提及,阮恂听来的。阮啸之被他说的不厌其烦,皱眉道“爸,你在公司也就算了,怎么回来吃饭还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别听就是了”
阮恂知道爷爷是说给姐姐听的,上次在医院他说要把公司交给阮含一打理的时候阮恂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而至于阮含一听进去多少、她自己到底有什么打算那就不得而知了。阮恂对家产没有多少想法,比起家产,她更想要的是家人。
这时候,冉桑榆在一旁唏嘘的道“我问了六班的同学,据说周潇潇家里出了事,房子被用来抵债了,她要跟着父母回老家去读书。”
她双手撑在身后,微微后仰怔然的看着天空“虽然平时我很讨厌她,但是她家里真的出了事,反而觉得她有点可怜”
阮恂想,周潇潇可能有点可怜,真要算起来,她才是被殃及池鱼的那一个。但是她的哥哥周远,她的表姐林窈,可是一点也不冤枉。
这时候正好白忱他们打完了上半场,白怿给阮含一递过去一瓶水,然后面无表情的扔了一瓶给白忱,谢初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大声对白怿道“兄弟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为什么我不配拥有姓名啊”
白怿没有理会他,冉桑榆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把自己的水扔给了谢初同。
一直到这一年的春节过去,持续了一个寒假的复健之后,阮恂再去医院复查,医生才说“这次真的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还是有些缺乏锻炼,抵抗力有点弱,注意运动。”
阮含一在旁教训“听见了没有,让你在家里蹲”
阮恂瘪着嘴点了点头“听见了”
因为拆石膏和复健,她依旧过了一个完整的寒假,班主任对她的学习态度很是放心。但是其他学生则不然,大家都被补课折磨的,连白忱这个家伙都仿佛转性了似的,尽然不逃课了。而且有一次冉桑榆告诉她,新来的老师叫白忱起来回答问题,他竟然回答对了
冉桑榆当时发了一长段语音过来,语气之夸张,逗得阮恂笑到不行。然后她偷偷给白忱发消息问你在认真学习吗
白忱发了一个她经常用的小兔子探头的表情包。
阮恂那你好好学习,我不打扰你啦
白忱
认真学习的人会秒回你消息么,天真。
正式开学之后阮恂也回到了学校,高二下学期,高三的压力已经迎面而来,课堂的节奏都快了不少。
幸好阮恂虽然在复健,课程却没有落下,现在也依旧跟的上老师的进度。去年的化学竞赛她和白怿成绩相当,都获了一等奖,张敬泽老师高兴地好几天上课都合不拢嘴,要不是高三课程太紧,他估计还会建议白怿和阮恂再参加今年的比赛。
阮老爷子忽然开始关心她和阮恂的学习成绩,看着阮恂的成绩他似乎颇为满意,看到阮含一的成绩他也没有非常的不满意,但是看到阮含一的数学成绩的时候,他就开始皱眉。
阮含一知道自己此劫难逃,于是露出了生死看淡的表情,准备接受教训。不过后来阮恂先出去了,所以老爷子到底对阮含一说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那天吃饭的时候,阮含一出奇的沉默。
第二天早上去学校的时候阮恂问她是不是因为成绩的缘故,阮含一想了一会,说“你知道为什么建军节、建党节、国庆节这些节日都在下半年吗”
阮恂“”
阮含一道“这就说明了下半年适合干大事,我下半年一定可以考好的。”
阮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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