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姜芸先去小牧场看看,这边一切井然有序不需要她盯着,她就回家准备午饭。
哪怕现在有菜地和牧场,工作很忙,姜芸也还是喜欢自己给家里人做饭吃。因为她发展这些事业,原本也是为了能够拥有更加丰富的物资,可以给家人更好的生验。
自然不能因为其他事业,就放弃她钟爱的厨房事业。
家里有前阵子自己做的奶酪,奶酪这东西有人特别喜欢有人非常讨厌,比如小哥俩就喜欢吃,那堂哥俩就一点都吃不下去。
今天姜光熠哥俩不在,姜芸就给小孩小河做奶酪红薯团吃。
今年地里新出的红薯,挑糖分多的蒸了,压碎加上面粉捏成面团,然后揪成一个个小剂子,跟包饺子一样把奶酪包在里面。包好以后,在芝麻堆里滚一下。她看家里还有之前做好的枣泥和豆沙,就又包了一些。
包好以后直接上锅用一点油煎熟。
等她把奶酪红薯团煎好以后,小哥俩扶着福爷爷回家了。
一进门,小河“娘,你有没有在后面看戏”
姜芸诧异道“县里戏班子下来唱戏了”
郑毕臣去了县里以后,组织了一个宣传队,从秋收之后就开始下乡宣传各种政策。因为老百姓听不懂文绉绉的话,他们就编成新式儿戏曲或者小品,深受社员们欢迎。
小海“不是,是后头粮囤儿家。”
姜芸看向福爷爷,“老爹也看了”
福爷爷笑哈哈的,“看啦,我咋就不能看我偏要看得更有滋味呢。管他姓宋姓袁的,不做个人的我都看热闹笑话他们。”
大家都笑起来。
福爷爷对姜芸道“这俩孩子,真是了不得,不显山不露水的,谁也不知道呢,就把粮囤儿家搅和得天翻地覆的。”
姜芸瞅了一眼吃红薯奶酪团的小哥俩,小声道“老爹多给他们讲讲老一辈的故事和道理,尤其是小海,让他明白聪明人更要干正事走正道。”
福爷爷点点头,“你放心,我都留意呢。”
小哥俩耳朵尖呢,听他们说悄悄话也插一嘴,小河就道“这个我知道啊,贼是小人,智过君子,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爷爷和娘你们放心吧,我们是不会当小偷的。我们会用聪明去赚钱赚自己想要的,不会去偷蒙拐骗的。”
小海吃得满嘴喷香,专门抠里面的奶酪吃,然后把抠掉奶酪的红薯团子留给姜光熠和姜光j吃。
他笑道“就算是偷也不能当小偷小摸,起码得当个江洋大盗”
姜芸“”
福爷爷赶紧安慰她,“孩子说笑呢,没个正形,可不能乱说。”
小海吸了一口奶酪,“你们放心啦,我最讨厌小偷了。”
姜芸不是,谁说你会当小偷了,我是担心你以后在人生路上会过于偏激或者遇到事情导致黑化,比如说情路坎坷之类的。
多少人本来很正常的一个孩子,结果恋爱没找对人,就变态了呢
她感觉自己膝盖中枪,就把这个话题岔开了,一转眼却对上黑猫那深幽幽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从它眼睛里看到了戏谑。
怎么着连你也想笑话我不成
姜芸拿了一个奶酪红薯饼塞在它嘴里。
黑猫“嗷呜”它一个跟头跌在地上,它最讨厌奶酪
姜芸看得哈哈大笑,指着它,“你不吃就送给外面的黑白花什么的吃去。”
黑猫啊呜一口吞了下去,什么黑白花滚远点。
吃完了,它跑到外面上了屋顶,盯着远处看,等看到邮差骑着自行车下了大道拐上村路,立刻跑下来进屋围着姜芸开始转悠。
姜芸“还想吃”
黑猫露出委屈的神色。
姜芸还让福爷爷多吃点奶酪喝点牛奶之类的,年纪大了要注意补钙,避免骨质疏松。如果骨质疏松,很容易骨裂骨折,年纪大了就不容易好,很多人因为常年卧床甚至就此去了的。
福爷爷知道姜芸为她好,所以不管爱不爱吃的,只要姜芸让他吃的,那都会变成爱吃的。
有个人关心自己,管着自己,让他觉得非常幸福。
小哥俩吃完以后还拿茶缸端了一茶缸,要出去找铁头柱子和粮囤儿几个分享。
虽然在那个圈子里小哥俩年纪是最小的,却是最有威信的,孩子们都听他们的。
而小哥俩很少有意见分歧,或者就算有动脑子的事儿听小海的,其他的听小河的,兄弟俩很少闹矛盾。
姜芸“等会儿回来吃饭啊。”
等她把午饭做好,小哥俩和李桂芝一起回来,李桂芝还扛了一大包东西。
姜芸惊讶道“二嫂,你发财了扛的什么”她赶紧搭把手帮李桂芝拿下来。
李桂芝累得呼哧带喘的,“你、你对象邮回来的。”
她不说袁野,就喜欢说你对象,姜芸也习惯了。
姜芸“袁野寄回来的有信吗”
小哥俩举了举手里的信,“这里呢。”拿到信的时候他们想拆开看,不过李桂芝不让,非说信是袁野写给对象的情书,别人不能看,看了长针眼。
关于为什么看情书会长针眼这个问题,小哥俩暂时不懂,但是二舅妈不让看他们也不好强拆,就跑回来跟姜芸一起看。
倒是要看看长不长针眼
姜芸接过信,拿在手里轻飘飘的,感觉里面不会超过一百个字呢。
她看向福爷爷,“老爹,袁野会写字吗”
她知道袁野跟着小哥俩一起学识字,但是没见过他看书念字。
福爷爷笑道“我觉得他识字,只是一时间失忆给忘了,兴许想起来了呢。”
姜芸嘟囔“可别是找人代写的。”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她对他没有别的恋人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类的相思感觉,可能她死后就变成一个现实又烟火气的女人,再也不浪漫了吧。
小哥俩急得很,恨不得立刻替她拆开念念。
姜芸慢条斯理地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片,拿出来看了看,竟然只字全无。
姜芸“”
小哥俩急得不行“快念啊。”
姜芸就递给他们。
小哥俩拿过去,就看纸上没有字,但是有一些红色的心心,仔细一看是人的指纹交叠摁出来的心,难得的是有凹处有心尖,鲜鲜艳艳的一颗颗红心心,可爱极了。
“哇,袁野叔叔好会写信啊,我也要写”小哥俩激动得很,商量着也要写红心心的信。
李桂芝擦擦眼泪,“哎呀,没想到小姑对象这么会写情书啊,呜呜呜,我从来没收到过情书。”
姜芸“”宁没事儿吧她刚才看了一眼没看到字,居然还有心她赶紧拿过来看看,果然上面有一些小心心呢。
她脑子里立刻浮现出袁野趴在书桌上,拿着红印泥在那里摁手印拼心心,一个不小心摁坏了懊恼得不行还得重新摁,终于摁好了又高兴得连夸自己棒棒哒。
姜芸“”
黑猫凑过来。
袁野“喵呜”我是不是棒棒哒
姜芸把信交给小哥俩,和李桂芝去拆包裹了,看看他寄了什么这么一大包东西。
包裹竟然是李明卫代寄送的,上面黑笔写的收件人地址,有硕大的几个字特别显眼聘礼1。
姜芸“”突然就不想打开了呢
福爷爷把剪刀递给她,姜芸划开缝线,这个大布口袋就露出了里面的宝贝们。
里面又是一个个纸袋,有大有小。
姜芸先掏出第一个,打开就露出一抹艳红,竟然是一条鲜红似火的羊绒围巾,看着都暖和。
李桂芝“哇,好漂亮的围巾啊”
她伸了伸手都没敢摸。
姜芸再掏,又掏出一双棕红色的中跟皮鞋来。现在城里人都穿皮鞋,但是绝大部分都是黑色的猪皮鞋。这双棕红色的
李桂芝“哇好漂亮的皮鞋这是双牛皮的”
姜芸“鞋子要试过,万一大小不合适可麻烦。”
小河“娘你放心啦,袁野叔叔买的肯定大小合适的。”
黑猫“喵呜”肯定合适,我用手掌量过的
大家都让姜芸赶紧试试。
姜芸就脱下自己的黑条绒布鞋,把皮鞋穿上试了试,居然大小正合适呢。
李桂芝“小姑你围上红围巾,穿上红皮鞋,出嫁的行头都有了啊。”
小海“这是聘礼1,那是不是还有2啊”
他们就开始猜2是什么。
姜芸继续从口袋里往外掏,这一次纸袋里居然是女式内衣,她就没给大家看直接放在一边。
另外居然还有一包白色的棉线袜子和棉线手套,好大一包,不知道几十双。
李桂芝和小哥俩嘴巴都张圆了,“哇哦,这可真大方啊”
李桂芝“你对象这是挖了个仓库”
姜芸“”这袁野弄来这么多东西,没犯错误吧难道他执行任务去了棉纺织厂竟然弄来这么多袜子手套的可是这样白的手套用处不大啊,乡下人谁戴这东西啊,那不是矫情么
不过既然他买回来,那她就都喜欢。
可他有那么多钱吗
除了姜芸的衣物,另外还有给福爷爷的护膝护腰,还有给小哥俩的两个军绿书包,一人做一件小军装的国防绿布料,是真正的军服布料
李桂芝羡慕得不要不要的,捧着自己的脸转圈圈,激动得很,“哎呀,小姑你对象怎么这么好啊”
姜芸就打趣她,“你再夸我也不会送给你的。”
李桂芝吓得咳嗽起来,赶紧回头看看,拍拍胸口,“小姑你可别吓人,让人家听见还以为我觊觎你对象呢,我可没有。你二哥就挺好,可好了。”
说完还接连夸了好几句,就跟姜二哥能听见一样。
姜芸就拿了袜子分给她一些,想让她拿回去跟爹娘兄嫂们穿。
李桂芝瞪圆了眼睛,“不行这可是你对象送你的聘礼,结婚用的。”
姜芸“结婚不是有红围巾和皮鞋吗袜子我也穿不了这么多啊。”
李桂芝“这你就不懂了,你看啊这袜子手套都是粗棉线的,好几股呢。”
姜芸看了看,的确是,估计不会很结实。
李桂芝“这个你拆了织线衣线裤最好了,我见过书记闺女织。她托人从城里买了好多白手套,就拆了线织线衣线裤。”
姜芸一想还真是,织成的线衣线裤可比棉布的衬衣衬裤贴身呢。不过得织好久吧
被李桂芝这么一说她就放着了。
福爷爷自己有护膝,新得的就想给姜晟。
姜芸“老爹你留着轮换戴,我爹也有呢。”反正袁野都有门路了,以后让他再买。钱她现在不缺,多贵也买得起呢。
收拾完包裹,姜芸他们就再去小牧场,她要处理那些羊毛。
从前些天开始他们就在张罗着剪羊毛,因为村里没有电,所以只能用老式儿的剪羊毛大剪子。这就需要力气大手巧的男人握剪刀,力气大的男人帮助掌控绵羊。
基本就是宋占军带着宋占国和宋占杰几个忙活,大队长也来帮忙。原本他们以为会很难剪,绵羊可能会害怕不听话什么的,结果发现绵羊很乖巧,唯一的问题是他们需要一边剪羊毛一边磨剪子。
幸亏这个村里有人懂,可以磨得又快又好,所以剪羊毛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灵泉的关系,绵羊们长得很好,毛发生得也格外快,更加浓密厚重,这时候剪了也不怕,因为很快就会长得足够保暖。
这几天孩子们帮着捡羊毛里的草籽以及小石子之类的杂物,捡干净了就可以洗毛。他们直接用大锅水煮加热再泡上自己配置的洗涤剂清洗即可。
洗涤剂就是草木灰加上肥皂、以及皂角等配出来的液体,中性温和,不会伤害羊毛。
这些羊毛比其他牧场的要干净很多,不需要太麻烦,洗干净以后晒干就可以纺羊毛线。
冬天社员们没事,大队也会搞一些副业,比如男人编席,女人纺线织布之类的。
大队长直接拿了去让纺线的老婆子们当活儿分分,人多力量大,纺线熟练的老婆子,几天就能给纺好。刨除损耗姜芸一共得了250多斤羊毛线,纺成羊毛线以后就可以根据需要进行染色、加工。
乡下老手艺就会用植物来染布,不过大家都是染棉布,像羊毛线他们几乎没接触过,自然也不懂。
姜芸之前上工、割草或者去山里的时候,也用灵泉水灌溉过不少野菜野草,很多都可以当做植物染料,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
像菘蓝、紫苏、紫鸭跖草、黄连、艾草、槐米、指甲花、石榴皮、石榴花、甜菜根、茄子皮、棉槐条等都可以用来染色,只是还需要明矾等媒介物。
姜芸选取了菘蓝,也就是板蓝根,这个是用来染蓝色的好材料,还有槐米用来染黄绿色,黄连用来染土黄色,茄子皮紫色等。
单纯靠现有的植物,是染不出大红色的,只能买工业染料。可现在的工业染料,几乎都褪色,然后对皮肤有一定刺激作用,她就放弃了。
虽然材料不齐全,可植物染色没有污染也没有害处,就算着色不深会褪色也不怕,以后可以继续染嘛。
等她带着张爱英和李桂芝几个,染出了淡紫色、土黄色、橄榄绿、深蓝色的时候,又收到了袁野的第二个标号为聘礼2的包裹。
这一次里面只有一件衣服,是件靛蓝里大红面的带帽子的棉大衣,又厚实又暖和,足够她渡过整个寒冬的。
只是看着那非常饱满的大红色,姜芸有点说不出话。
说实话现实中除非是小孩子,很少有人会穿这么一件大红色的衣服,还是从头裹到脚,她感觉自己穿上就可以去森林里找大灰狼了。
不过总归是他的心意,她还是欢欢喜喜地收下了。
除了姜芸别人都很喜欢这件戴帽子的棉大衣,因为现在大家的衣服除了黑色就是蓝色,再就是白色土黄色,想看点鲜艳的红色都少见,突然有这么一件鲜艳夺目的红色大衣,那绝对是分分钟上头条热搜的那种。
有铁头柱子几个快嘴孩子,几乎是一顿饭功夫,满村都知道姜芸的对象给她邮寄了一件大红色的棉大衣回来,那个漂亮啊,就跟东方的朝霞一样。
小哥几个已经听姜芸讲过小红帽的故事,看到这件大衣也是哈哈个不停。
姜芸“你们哈哈什么”
小海“很漂亮啊,太好看了”
小河“对啊,等下大雪的时候娘你穿着去溜达溜达,保管比那雪地里的红梅花还好看。”
姜芸“大雪里的红梅是骗人的,咱们这里红梅花根本不能越冬,更不会冒着大雪开花了。”
李桂芝几个就喊等结婚就穿这个,漂亮得无敌了,张爱英就喊“姜芸,人家袁野聘礼都寄来一堆了,你的嫁妆做好了没啊”
他们打趣姜芸的时候就跟打趣一个未婚少女一样,一点都不把她当二婚人士,实在她皮肤雪白很容易泛红,大家就以为她害羞,就喜欢打趣她。
孩子们就哈哈哈哈。
姜光熠“小姑脸红了,跟红梅花一样好看。”
虽然脸红但是只要袁野不在跟前就内心毫无波澜的厚脸皮姜芸笑微微地看着他们,随便你们打趣,害羞就算我输了。嘿嘿。
她把大衣穿上试试,宽松暖和,就是有些沉重,除非下雪上冻的天出门,在家里是绝对穿不着的。
她两只手下意识地就揣进棉衣兜里,竟然摸到一个硬纸片。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几个银钩铁画力透纸背的字姜芸,我爱你。
这猝不及防的简单粗暴又火辣辣的告白,一下子就把姜芸的脸给烫得通红,原本还毫无波澜的心一下子就乱了,咚咚跳得厉害。
她生怕人家看见赶紧往兜里踹。
可惜李桂芝是谁啊,那眼神儿好使得很,她一把就抢了过去,大声念道“媳妇儿,我咳咳咳”她的脸一下子比姜芸还红,赶紧把情书塞还给姜芸,“啊啊啊,我识字太少,不认识。”
张爱英还一个劲地问写了啥,那边孙桐喊道“给我,我识字。”
李桂芝已经推着她们走了,“快走快走,干活儿去了。”
小哥几个还好奇呢,纷纷问袁野叔叔写了什么。
姜芸清了清嗓子,“他会写的字不多,就说想咱们了。”
小哥几个纷纷说也想他了,想给他写信。
不过李明卫说了最近袁野位置都不固定,不一定在哪里,是收不到新的,让姜芸他们不必写信。就算这些聘礼,也是袁野挑选好,过一阵子才被人送给李明卫,李明卫再帮忙寄过来的。
当然,为了避免姜芸和家人担心,李明卫是不会说这些的,只说袁野出去训练,位置不定,不方便联系。
十月底的北风冷得厉害,尤其到了晚上,那呼啸的北风拍打着庭园,就好像夜归人前来拍门一样。
睡在温暖的炕上,听着小哥俩均匀绵长的呼吸,向来睡眠质量好的姜芸突然就失眠了。
她突然发现,她以为的自己对袁野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其实都是她以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深化的,反正突然之间她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对他其实有着无法言说的,非常深刻的思念。
就好像从前沉入海底的那一部分,慢慢地浮出了水面,竟然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巨大。
她不知道这种深沉而巨大的感情羁绊是怎么来的,忍不住就有些慌,生怕被人看见,也生怕自己会为此迷失自我。
当第三次将风拍门的声音误以为是他回来敲门的声音之后,她就来气了,蒙着头逼着自己睡觉。
然后睡了不知道多久,她突然觉得被窝里越来越热,最后居然给她热醒了。
她竟是睡在一个滚热而宽厚的怀抱里
“袁野”她惊喜交加,“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黑暗中他声音低哑性感,带着朦胧的睡意,显得有些慵懒散漫,他低笑,“你睡一觉的功夫。”
这一次因为天冷,他没有叫门,而是直接翻墙进来开房门进屋,反正她已经习惯他会半夜回家,也就不怕吓到她了。
他将双臂收紧,把她整个环在怀抱里,密密地亲她。
姜芸一下子就不困了,感觉睡前的所有纠结和惶惑也都找到了承托,就好似自己不管付出多少的真心,都会被对方很好的珍视、妥帖地收藏呵护。面对这样的温柔情深,哪怕她爱得再多再深,而他总会比她爱得更深几层。
她突然就有了一个疑问他真的是哪个失忆走失的什么人吗他真的不是特意为了她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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