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下次你总要跟我提前商量一下。”
金灿灿随口嘟囔了一句,打算绕过这件事不提, 如果说最初的恋爱是源自于两人的相互吸引,那么相处乃至再次走进婚姻都是需要磨合,将彼此性格中的不合慢慢包容到自己的生活当中,再也没有棱角。
也许恋爱双方最开始表白的人总是处于下风,江东羽最近经常试探金灿灿结婚的想法,金灿灿的话音才刚落, 一只大掌包裹住金灿灿的左右, 江东羽直接顺坡商量道“等伯父伯母都安整好了,让他们跟我父母见个面, 顺便商量下咱们婚事, 或是先订婚, 灿灿,你说好不好”
金灿灿不敢往江东羽的方向看, 脸颊又冒出莫名的热度, 灼人又有些燥热, 关键是江东羽好声好气的商量语气如同羽毛一般在她的心口轻轻刷过, 这个男人已经深谙“示弱”的沟通方式, 反而是金灿灿有些不太习惯了,最后只是轻轻溢出一声“昂”音, 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可是这并不算完。
江氏集团整个十六楼都是安静之处, 更不提中午这个出去觅食休息的时间段了, 当江东羽从身后揽住她的时候金灿灿先是一愣,然后就想着挣扎着掰开他的手,可是她的行动尚来不及实施,然后浅薄的呼吸就已经近在耳边,依旧是商量的哄人语气“灿灿,你觉得给菜菜和睿睿准备单独的房间怎么样晚上有孩子在总会不太方便。”
脸上淡淡的热意瞬间升腾,金灿灿觉得她的脸一定是变红了,江东羽这个坏人,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她
金灿灿用恶声恶气掩饰内心的慌张“我觉得不怎么样”
关于男人和女人的先天差距,金灿灿觉得应该是要加一项脸皮的厚度,男人的脸皮的厚度是可以呈指数形式增长的,从江氏集团离开的时候金灿灿就如此想到。
江氏集团下午是两点半上班,陈文以及王泽是两点二十五才踩着点上的楼,王泽到达十六楼总裁办公室敲门进去的时候就只剩下江东羽一个人还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个手机,手机叮咚的作响声看样子刚刚还在发消息。
王泽这趟过来并非是因为什么私事,而是因为家族工作的事,同属于a市一个圈子的几家,或多或少彼此间都有着生意的往来,但比起这些,王泽对于经商的兴趣并不太大,且性格温和,不争不抢,商业模式的合作和竞争并不适合他,这次他会过来也是因为跟江东羽是朋友,还有就是
江东羽翘着二郎腿心情像是很好的样子,等王泽进门后询问了一句:“阿泽,你不是说在公司里碰到一个挺有好感的女生吗需要帮忙吗”
刚刚送走气呼呼脸红的金灿灿,两人还通过微信对聊,感情顺利的江大总裁难得关心了下朋友的状况,但显然并非所有人都跟他一样这么幸运的。
“也许,只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不必再给她徒增烦恼了。”王泽苦笑,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浅,几次的相遇,每次都只是停留于表面上的沟通,态度有些冷淡,王泽并非是主动型的性格,而且这并非是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情,失落或者内心怅然一会,过一段时间就该犹如风清云散了吧。
下一刻王泽脸上就挂上跟以往如常的和煦微笑“还是先谈正事吧,不然一会医院就该有电话催了。”
王泽不愿意再提,江东羽也没有继续追问,作为朋友,他并不能帮他做什么决策,况且王泽也不需要他这么做。
赶在腊八节这一天,金灿灿的父母跟江东羽的父母碰了一次面,双方席间和声和气,慢性子的江政民不知道怎么会跟急脾气的金守山谈到一起,虽然君静淑还是有些不太亲民,也很少说话,但跟以往的态度相比已经多了些温度,这次见面后,虽然还没有领到红本本的转正证书,但却仿佛是考核通过后的尘埃落定,金灿灿一直飘忽不定的心,总算是在这个时空有了归属。
江东羽致力于要将睿睿换到新买的儿童床上,睿睿致力于做顽强的抵抗,金灿灿和菜菜旁观看戏,其实在此之前睿睿倒是能够独立睡觉的,可自从江东羽也搬过来后,甚至还想跟金灿灿一个被窝时,睿睿就不乐意了,不高兴了,凭什么啊
除了这些插曲,越是临近年底,金灿灿和江东羽就陷入了一种双忙的状态,金灿灿忙的倒不是店里的事,而是睿睿和菜菜放假了。
放假的小朋友,犹如散养的小动物,失去学校这个铁笼,小朋友每天撒欢很厉害,菜菜倒也还好,睿睿多余的精神力每天都用不完,而他最喜欢跟着的人就是金灿灿,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以及前一段时间还很新奇的大哥哥,现在远远不及妈妈的魅力大,要知道妈妈会做很多好吃的过年会做更多的好吃的
好多好多
流着哈喇子,刺溜
年底是需要置办很多年货的,更因为这次金灿灿的父母以及哥嫂,连同放假的航航都跟了过来,金灿灿需要置办的东西就更多了,毕竟在a市她才是东道主,好在多是些生活用品,以及吃的什么的,但金灿灿每一次逛商超总是少不了睿睿这个跟屁虫,每次在厨房忙碌的时候总少不了睿睿想要偷渡食物的身影,颠颠地端着盘子进厨房,然后又颠颠地端着盘子出厨房,如此周而复始
随着食物丰富的同时,悄悄增加的还有体重和身高。
2月份过完年,金守山跟王桂凤就先回了老家,老两口还是不习惯于大城市的生活,倒是冯巧和航航留下来了。
过完年,3月份和4月份一眨眼就失去了踪影,厚重的棉服换成了春装,城市一下子从沉闷的冬过渡成了生机盎然的春,城市变得多姿多彩。
进入五月份,婚礼的准备逐渐变得忙碌了起来,每一个流程都没有省略,这对于金灿灿的“初婚”而言还是有些新奇的,新准备的婚房早就装修好了,这让金灿灿不由地感叹了句资本的腐败。
房子是在居林之家小区,可能是考虑到跟江东羽父母住的近些,婚礼的前一天,正在进行着最后的准备,而金灿灿应该是最不需要忙碌的一个,她只需要配合着试衣服,安静地做一个画板,然后就听到江东羽不解的声音:“你的衣服怎么又不合身了”
肉包子听到爸爸的话将脸撇到一边:“哼”
江东羽身边站着的正是不高兴的睿睿,上个月刚刚量好的衣服又有点不合身了,而这已经是过年之后的第三次了
小肉包变成了大肉包,依旧是肥嘟嘟的萌化脸,其实跟其他三岁小朋友相比睿睿之前是有点矮瘦的,过年前后这段时间的蹿高小家伙已经比同龄人猛上一点了,这只能怪之前设计师做的衣服太过贴身了。
刚试好婚纱,金灿灿出门就看到江东羽跟睿睿正在对视,之前睿睿是害怕江东羽的,现在胆肥的一直在挑战他的权威,看到金灿灿后小家伙眼睛一亮,然后颠颠地跑到她的身边,还跟江东羽回了个傲娇的眼神,肉包子萌萌哒地撒娇:“妈妈,麻麻你可不可以不要嫁给爸爸了”
金灿灿看了看不远处已经黑脸的江东羽,然后蹲下身子问了句:“妈妈不嫁给爸爸了,那应该嫁给谁”
“嗯”小家伙跟江东羽同款皱眉表情,纠结了一会就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金灿灿:“妈妈,嫁给睿睿和姐姐,不要爸爸”
出主意的睿睿,不过一会就被江东羽拎了起来,他还在小家伙的屁股处虚打了一下,然后对金灿灿说:“我带睿睿过去改衣服”
抽搭着鼻子,抹着眼睛,却根本不出眼泪,睿睿哼哼哧哧告状:“爸爸坏,爸爸要跟睿睿抢妈妈”
在金灿灿这边做最后准备的同时,江氏集团也迎来了一场世纪大热议,现代人离婚的人多,离婚后还再婚的人不多,离婚后还再婚的有钱人更不多,更何况公司里人手一份精美的喜糖,平添了几分的喜气。
“哎,婉君你的巧克力拆了吗”
王豆豆戳了陈婉君一下,然后才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我刚刚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一盒巧克力都要一百多呢咱们公司这么多号人,这得花多少钱”
王豆豆“啧啧”地感叹了一声,根本没有注意到陈婉君的心不在焉,然后才又说道:“明天婚宴被邀请的只有几个高管,刚好周六不用上班,你要不要一起去围观下这场世纪婚礼听说只要拿着咱们工作证就能进庄园,部门好几个人都说要去,明天我给你发消息哈,别忘了。”
王豆豆说完就离开了,陈婉君面前,摆放着红的有些刺目的精美礼盒,上面印着祝福语百年好合。
陈婉君心口猛地锥痛,失落落的好像空了一块,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暗恋,明天她应该不会去了吧。
可是,抽屉里放置着早就已经写好的辞职信,明天,她还想见他最后一面,哪怕是远远的。
晚上五点钟起床,然后化妆,盘头,金灿灿只觉得结婚真是一件麻烦的事
好麻烦,好瞌睡
婚礼是十二点在庄园举行,江东羽的车队十点半就已经赶过来了,金灿灿猜想着一定在a市绕的距离太近,或者是那一队闪亮的豪车实在是让其他车子不得不相让,碰到一辆可不是要赔死,更何况这还是一排
花童是菜菜和睿睿,两个小朋友临场感很好,因为金灿灿只找到一个伴娘,因此伴郎团一度缩减,最后只剩下伊哲一个人,倒不是江东羽跟他的感情更好,而是某人对于绵绵小朋友抱有不好的想法,因此其他人只能退让。
金灿灿出场的机会主要是在婚礼举行后,所以婚礼举行前现场的盛状她无从得知,也根本不知道过来凑热闹,或者参加喜宴的男男女女们又滋生了怎样的一番好感和心动。
苏禾是过来凑热闹的一员,其实她跟江东羽和金灿灿都认识,但不能算作太熟,更因为父母想要将她跟江东羽凑一起的经历,她放弃了跟金灿灿做朋友的想法,毕竟也太尴尬了吧所以算起来两人应该是只见过两次面的,但因为长辈的关系,这天她也被拉过来了。
苏禾看到王泽的那一刻,无论是对方温柔和煦的笑容,还是不紧不慢的说话语调,以及精致的眉眼,哪一处都很符合她的审美,于是她凑了过去,打了招呼:“嗨,我是苏禾,要不中午,呃,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十二点整,金灿灿随着车队进入了庄园,下车后礼炮在空中打响,彩带从空中洋洋落下。
踩着红毯,周身围绕着花海,鼻尖轻嗅着花香,热闹与喧嚣中,但是内心却无比平静,她的右侧是江东羽,身后还跟着提着花篮的菜菜和睿睿,仿佛全世界都围在她的身边。
她,好像有点幸福。
“新娘子来了”
“哈哈,花童好可爱,是江总的儿子跟女儿吧”
“喂,新娘子走过来了,赶紧拍照录像”
陈婉君终究是跟着过来了,可是在同事忙着拍照的时候,她只有发愣,眼神的光像是一下子暗淡了许多,有些心不守神的模样。
王泽并没有跟着车队去接新娘,而是就在婚礼的现场帮忙注意着情况,毕竟这样的喜事是不能有一丝的差错的。
王泽当然有看到陈婉君,以至于身边叽叽喳喳一直尝试搭话的人他都没有怎么理会,其实从陈婉君的状态很容易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只可惜跟她一起来的人都在兴高采烈地拍照,至于她,望着一个方向愣愣地出神,顺着陈婉君的目光看去,王泽看到的是相视而笑的金灿灿和江东羽,仿佛有什么猜测浮上心头,王泽第一次收敛起脸上的笑,皱起了眉,积攒在心中的念想仿佛在这一刻放下了。
而另一边,陈婉君谁都没有打招呼,默默地离开了婚礼现场。
司仪的口才很好,话筒带着扩音,当婚礼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现场全都安静了下来,就连一直跟在身后的菜菜和睿睿也都被接下了台。
婚礼上常见的宣誓词,此刻却有着不同。
“新郎,你是否愿意娶金灿灿女士为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
“我愿意”
毫不犹豫的果断声音,金灿灿抬起头就望尽了江东羽的眼睛里,他的眼神坚定,许下的是一生的承诺,但看向她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金灿灿觉得她在结婚的关键时候发呆,也是没谁了,她仿佛就在婚礼的现场,又仿佛只是冷眼旁观了这一切,上一刻她还浮在空中,下一刻就回到了身体里,这样的感觉到有些奇妙。
“新娘,你是否愿意嫁给江东羽先生为妻,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司仪的声音之后金灿灿迟迟没有出声,现场响起了小声的议论,司仪也在又一遍地提醒了句:“新娘,你是否”
本来江东羽跟她是对着站的,两人间是隔了一些距离的,可是距离被拉近,江东羽握住了她的手,江东羽的手心还有些黏腻的汗津津感,他关切的无声问询。
意识仿佛从空中又拽回到了身体里,金灿灿没有抽开手,望着江东羽的眼睛,轻轻念出了三个字:“我愿意。”
声音轻和而又坚定。
她愿意这一生跟这个男人相守相知,爱他、安慰他、忠于他,无论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困,始终忠于他,直至离开这个世界。
因为她确信,他也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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