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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花儿睡
    奥迪tt行驶在回东山的路上。

    副驾驶座上,白小怜一直往车外望,知道贺今寒出差国外,今晚去吃饭也见不到贺今寒了,心里原本还有点失落。但立马她又喜笑颜开,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俏俏,停一下。”她眼睛盯着车外马路边的一家糕点铺子。

    凌俏停车,询问“小怜姐姐,怎么了”

    白小怜兴奋地说道“我找了好久,就是那家糕点铺子,他们在南洲市也有连锁店,上学的时候我们校门口就有一家,我经常去买来吃,特别的好吃,味道绝了。”

    “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带”她又问凌俏。

    凌俏摇摇头,说“贺今寒不让我吃这种街边小店的东西。”

    白小怜转过脸轻蔑一笑,心里腹诽呵呵,又显摆呢。

    “可是真的很好吃啊,你要不要尝一尝,他们家的招牌就是核桃酥。”她又重新看向凌俏。“尝尝吧。”

    “不了,你要吃就买自己的好了。”

    “那好吧。你等我几分钟,我很快回来。”白小怜下车了。

    店铺门口,一对男女刚走,白小怜站到柜台前,“给我称两斤核桃酥。”

    店员动作很快,马上就称好了,递给她。白小怜不接,呵呵两声赔笑,说“你能不能给我加点花生碎。”

    “可以,加两块钱。”店员说。

    “嗯,行。”

    纸袋子里加了大约一把花生碎,白小怜捏紧袋子口,使劲儿摇晃。然后又找店员重新要了一个袋子,把核桃酥一块一块的捡出来放到新袋子里。

    路边的小店,资金有限,烤核桃酥和花生酥的机器都是同一个,这核桃酥里肯定有花生的成分,加上白小怜又单独加花生碎摇晃,使核桃酥上沾上花生粉末,这样花生的成分更重了。白小怜拎着纸袋子往车边走,心里想着,要怎么劝凌俏吃一块核桃酥。

    “俏俏,尝一个吧。”

    凌俏看着白小怜从纸袋子里拿出一个酥饼,圆圆的,烤成棕黄色,上面有核桃碎,油脂混合着核桃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焦香味儿。白小怜咬了一口,声音酥脆。

    “吃吗”白小怜嘴里含着一个,又要从袋子里去拿。

    凌俏犹犹豫豫好一会儿,才说“我就尝一小口。”

    “嗯”白小怜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她拿了一个递过来,凌俏纤细白皙的手指接住,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咀嚼几下。

    “好油啊。”凌俏皱眉,赶紧去拿纸巾放到嘴边,她立即吐了出来。太油太腻了,她实在是咽不下去。

    吐完,她又拿过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小怜姐姐,我不吃了,太油腻了。”

    “我觉得不油,很香啊。”白小怜又大口咬下一块,她还想骗凌俏多吃几口。可怎么劝,凌俏都紧闭着嘴,不愿意再吃。

    白小怜觉得自己失算了,她那样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八块钱一斤的酥饼,她怎么会愿意多吃。

    凌俏被贺今寒养得极其娇贵,就是最苦的那几年,他白天修车读书,就算再忙,也会亲手做饭给她吃,不让她吃外面小餐馆的饭菜,像这种饼干小吃,他买了一个小烤箱,自己在家里百度学着做给她吃。

    车刚到东山脚下,凌俏身上就开始发痒,钻心尖刺的那种痒意,她感受至深。她把车熄火停下,没办法再开。

    “俏俏,你怎么了”

    “过敏。”

    凌俏脸颊通红,上面肉眼可见的冒出小红点,身上额头也开始发烫,脑子有些昏沉。她把包拿过来找手机,要给她家的家庭医生程意如打电话。一边找一边问“小怜姐姐,你会开车吗送我去医院吧。”

    白小怜佯装得焦急万分,看着凌俏脸上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子,声音都结巴了“我,我,我不会,不会,开车。”

    找了半天,凌俏也没找到手机。

    要下班的时候,白小怜趁凌俏去洗手间,故意把她手机从包里拿出来藏到办公桌抽屉里,她故意问“手机没找到吗”

    “没有。”痒意难忍,凌俏开始挠身上,又挠脸。

    “我有颜梓的电话,我让她过来。”白小怜翻看手机。

    “嗯。”凌俏声音都虚弱了。

    白小怜和颜梓最近的通话记录就在上面第三的位置,白小怜故意往下翻,一边翻一边紧皱眉头,小声嘀咕“到哪儿去了,怎么找不到呢”

    一边。

    凌俏撩开衣摆挠,腰部的位置特别的痒,她脑子烧得意识都开始模糊,不知用了多大的劲儿,腰上被抓出几条血口子。

    “俏俏,你忍一忍啊,马上就要找到了。”

    白小怜瞥过来一眼,嘴角斜斜地勾了勾,看着凌俏慢慢失去意识,轻轻地闭上眼,她才给颜梓打电话。

    颜梓扔下手中的外卖,匆匆赶来。

    “你给大小姐吃了什么”颜梓抬手把凌俏抱到车后座,然后坐上驾驶座,倒车,踩油门往医院疾驰而去。

    白小怜坐在一边,低头沉默着,她正在想此事的对策。

    “我问你话”颜梓凌厉的眼神瞪过去,高八度的声音吼道,“你给大小姐吃了什么”

    “我,我”白小怜打了个哆嗦,“核桃酥,我没有给她吃花生。”

    “你知道大小姐对花生过敏”

    “不,不知。”意识到不对,她立即转口“知道,俏俏在公司跟我说过。”

    颜梓冷冷看她一眼,不再问了。

    凌俏这次过敏比上次还要严重,做完紧急脱敏处理后,她躺在病床上慢慢转醒,因为呼吸困难,她戴着氧气罩,颜梓和白小怜站在床前。

    “大小姐,你别怕,我在这儿陪着你。”颜梓坐到床前的椅子上,伸手去紧紧握住凌俏的手,“我给柳姨打了电话,估计也快到了。”

    白小怜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俏俏,我真的不知道,我买的明明是核桃酥,怎么会但说到底,还是怪我,我怎么就那么嘴馋呢,非要在你面前吃什么核桃酥,要是我不去买,你也不会吃到,也就不会这样了”

    “你闭嘴”颜梓凶狠很地瞪她一眼。

    “你凶巴巴的做什么我都说了,我买的是核桃酥,没有花生,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颜梓气极,起身拽住白小怜衣领把她拉到病房外,抵到墙上,咬牙切齿地问“你真的不知道”

    白小怜心虚打鼓,面上强装镇定“我真的不知道。俏俏在公司跟我说过她花生过敏,所以我才知道她花生过敏,所以我都没有买花生酥,买的是我不太喜欢的核桃酥。哪知道事情会这样”

    颜梓细细审视白小怜良久。

    “大小姐是贺先生心尖儿上的宝贝,贺先生一定会查清楚的,”颜梓重重地搡了她一把,才松开她“你自求多福吧”

    “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进病房”颜梓又冷声道。

    柳姨来医院的时候带了家里的两个保镖来,分别一左一右的守在门口。

    白小怜被颜梓的话吓怕了,她赶紧又去了那家糕点铺子,给了两个店员一人一千块,让她们不能将她要花生碎的事情说出去。

    两个店员也答应了。

    颜梓早就发现端倪,让她自求多福的话不过是诱蛇出洞,她备好录音笔,从两名店员哪里录下真相。

    医院里。

    护士来给凌俏身上涂舒缓的凝胶,腰上抓伤了的地方要涂外伤药,柳姨陪在她旁边,抓住她的手让她别怕。

    凌俏摇摇头“柳姨,我不怕的。”

    话音刚落,另外一名护士推着小车进来,上面的托盘上放着盐水瓶,棉花签,吊针。凌俏挣开柳姨的手,翻过身去躲到病床里侧,身体紧紧的靠着墙。

    “柳姨,我不输液,你让她把东西拿出去,让她走。”她本就娇弱的声音轻颤着,越发的显得可怜。

    柳姨心疼不已,止不住落下两行泪。她知道自己劝是没用的。

    “俏俏,你给贺先生打个电话吧,看看他怎么说,他同意不输液咱就不输,立马回家。”

    凌俏翻转过身来,伸手要电话,柳姨拿出手机拨通了贺今寒的电话,递到她面前,凌俏接过。

    “嘟嘟”

    柳姨小声对护士说“你们先出去,等等吧。”

    护士退出去。

    嘟嘟三声之后,电话接通。柳姨的电话号码,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很冷漠“有事”

    凌俏听到他的声音,眼眶一下就红了,泪水瞬间溢满,细小的声音沾染哭腔,无比娇脆柔弱“贺今寒,是我,我”

    贺今寒此时正在开会,会议桌边围了一圈西装革履的人物,有几个他国的,也有两三个华人,他半个字都没交代,直接大步走出会议室。他蹙着眉,嗓音不再冷漠,低低柔柔的“怎么了,慢慢说。”

    会议室内一片哗然。

    平时开会,他不允许任何人手机发出一点声音,更别说出去接电话。外国人最讲究平等,他们觉得自己遭受了不平等的对待,一个个疾言厉色,高声声讨,一个络腮胡子的意大利人气得摔电脑要走人。

    李立也去了,他站出来,用流利的英语安抚他们,让他们等等。

    络腮胡意大利人用蹩脚的中文喊道“他太过分了毫不尊重人”

    李立往窗外看,身材挺拔的男人背对着,手机还放在耳边讲电话。

    凌俏呜呜咽咽地哭,“我不要输液,我怕那针,那针那么细,那么尖,从我手背上的皮肤刺进去,想想就疼”她不愿意说下去了,执拗道“反正我就是不输液”

    贺今寒眉头蹙得紧,听着她哭,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握住,闷闷的。他沉沉吸口气,哄着她,“你先输液,输完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凌俏身上痒,烦躁不已,脾气也大,朝他大声说“我不输,就不输你说什么都没用”

    贺今寒也来了气,手紧紧握住手机,骨节泛出青白色,他忍了再忍,才没吼她,压着声音说“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任性”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他无耐至极。

    “我身上那么痒,那么难受,我都晕倒了”凌俏委委屈屈抽噎一声,又用尖锐的声音道“我就是不听话,谁让你管我了你厌烦我了你找一个听话的去啊”

    “凌俏。”贺今寒叫她名字,一张脸沉得厉害。默了默,他强压下胸口剧烈起伏的怒气,柔声说“俏俏,我不是”

    下一秒,他的话被凌俏冷冷打断。

    “贺今寒,我不要你了”

    “就连你哥哥的这个身份,我也不要了”

    接着,电话被挂断,响起嘟嘟嘟的忙音。凌俏把手机还给柳姨,柳姨听见两人没说好,皱着眉焦急万分。

    “俏俏,咱们不置气,乖乖把液体输了,好不好”

    “不要。”

    刚才在电话里,贺今寒一直劝她输液,也不问问她难不难受痒不痒也不担心她会害怕针还指责她不听话。

    她就不听话,从今以后都不会再听他的,从今以后就跟他对着干

    其实他刚刚只要再耐心一点点,再软着声音哄她一句,她就会乖乖输液的。

    凌俏冷哼一声,又转过身去面对着墙。,,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