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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记者他爹(5)
    里正夫人扭曲着脸, 心里冒出各种这样的想法,就是不想还欠款, 他们家老爷凭本事骗出来的,怎么能这样还回去

    她不知道的这只是第一步,她家的宅子都不是自己的,谈何家财啊。

    众人看里正夫人一脸纠结的给不出个意见,胡子汉子就急了,怒气腾腾的盯着她道了句“你是说个话不行我就自己想办法了,你们家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我家要折也是一个。”

    “你急什么那是七百大洋, 不是七块大洋, 这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做的了主的吗再说我们家里哪有那么大洋给吴群之啊。”里正夫人眼神闪烁的说着, 她有钱也不想给怎么办

    “你家的事你知道,我就不奉陪了。”胡子男心里着急的是儿子, 坐不住了,之前他吵吵的凶,是觉得有大长老压着, 怎么吴群也要给三分薄面, 可没想到啊, 大长老不好使。看那模样是被轰出来了。

    汉子回家直接要钱,带着他的欠款悄悄地来到了吴群家里。

    “弟啊, 你看这些够吗我实在不记得欠你多少钱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看看能不能找个人瞧瞧你那不成器的大侄子到底怎么样了”胡子男, 这时候了还在存着侥幸的心里,觉得吴群会见好就收。

    “不记得没关系,阿福拿出账核对一对, 这些钱够不够。”吴群冷漠的看着胡子男,这人够机灵的,还知道偷摸来找。

    “老爷,除去利息,这里只有三分之一不到,您看收还是不收”阿福恭恭敬敬的问了一句,可让胡子男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居然还有账本这吴群之是来真的了这欠款要是还不上了,那他家的地,他家的房子,岂不是吴群之一句话功夫家没有了,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吴老爷,您看看我这里还差多少,我回去想想办法给您补上。”胡子男以前不怕,是因为觉得人家不能把他怎么样,可现在怕了,是因为人家手里捏着证据不说,还怕他用下作的手段对付他。

    “阿福,签字画押,还了多少记清楚些。”吴群冷着脸回着一句。便不再理会胡子男了。这后面反正过来要还钱的人多着呢,他是不可能一一接待的,再说了,他们有什么资格让他接待他要去县城里陪儿子,改造儿子。

    胡子男一身冷汗的从吴群家出来后,白着脸冲进了自己家里,开始翻箱倒柜,他女人不乐意了,追了进去,指着鼻子就开始骂人“你个怂货,儿子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啊。”

    “闭嘴,你知不知道,我们儿子去安西拿钱的时候,在人家那里写了借据你给的那些钱不够。差太多,要不还不上,我看吴群之那意思,是要公了了。”胡子男瘫坐在地上干巴巴的说着,他现在也算是明白了,大长老那话是什么意思了。舍财保平安,原来是这样的,这件事情自始至终,掌控权都在吴群之的手里,他们一点儿便宜都占不到。

    “你怕他作甚,欠了他家钱的人又不止我们一家,你急什么”胡子男的媳妇不解的问了一句。

    “不急我不急,急的是你儿子生死不知。”胡子男皱眉,这件事情,别人家可以不在乎,但他家不行,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女人慌了,事关儿子,她一点儿主见都没有了,看着胡子男这样真的是怕。

    “不是说,不会有性命之忧吗怎么还生死不知了当家的你别吓我”女人眼泪哗哗的就出来了。

    当然这种事情,在各家都在上演,可真的拿钱的也就这胡子男,以及和他关系好一些的人。他们藏着银圆大半夜的敲开了吴群家,把银园递了进去不说,还带在这附近上等好地的地契,这是他们商议过的,必须让吴群满意。

    阿福拿着东西带着人在花厅候着他去找吴群了。

    “老爷,这几乎人家全部还清了,还附带着良田的地契。就是地大多在东郊有些远。”阿福恭恭敬敬的弯着腰在吴群的耳边说了句。

    “还清了就去向上面报告消了这笔账,把人家的费用结算了。”吴群是个大子都不想便宜他们,所以不还回来,休想让他销账。

    他这边不销账不撤诉,那这些人按着这个时期的律法,就会被关着。

    这里的法律好啊,相对来说很健全的,尤其欠债不还这方面。对于这种老赖,只要证据齐全就可以对持公堂,强制性的还钱。

    当然在这期间要是欠债的人还了钱,那当事人也是可以撤诉,只不过要支付一笔损耗的费用。

    现在胡子男就属于这种的了。

    阿福第二天一早就打发人去了,中午时候胡子男家的儿子,一脸激动的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几家还了钱的。

    这一下子家让村子里轰动了,大家都围着胡子男家打探情况,可胡子男是一个字都不肯说,他们一家子闭门谢客。其他几户人家也是一模一样的操作。

    吴群就在呆了一日,之后去了县城,他要去看看吴优怎么样了。至于剩下的这些人,公堂见就好了。

    县城偏远的郊区,吴优和小新租了一家小院,他正在蒙头写稿子。吴群来的时候,他刚好写完,可却在一脸不高兴的在和小新抱怨。

    “小新这种报缝就是用来恶心人的,一点儿文人的骨气都没有,我下次不想写这个了。”吴优黑着脸看着自己的稿子说了句。

    “少爷,你写了咱们就有饭吃有地方住。”小新木着脸,激励着吴优。

    “那也不能天天写这种报纸夹缝里的小消息,太没成就感了。”吴优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他还是写了。

    “小优,是不是觉得不如意不想做了,哎,都是爹不好让你受苦了。”吴群说着苦大仇恨,脸上却一点儿愧疚的表情都没了。

    “爹,你怎么来了吃了吗我这两天倒是赚了一块大洋,还是可以吃个饱饭的。”吴优很开心他爹了来。

    “爹不饿,小优啊,爹请阿福清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你有很多贵重却不用的玩意,你看”吴群坐在青石上,淡淡的说着。

    “爹,都什么时候了,你买了吧,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会赚到钱的,就是这家报社只让我写报缝,连个正经的版面都不给我。”吴优小声的抱怨了一下,写这小缝隙钱太少了。

    “少爷,报社的东家说了,你之前在安西名声不好,所以现在不能版块。”小新解释了一句。

    吴群挑眉这事情是他拖朱大福安排的他清楚,这个小东西都弄不好,那后面的事情他也不用做了,总不能一直是眼高手低吧虽然这个儿子应该算是比较有才的那种。

    “我知道,我就是说说。”吴优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以前在黎乡哪里可是写专栏的,现在在安东却只能写报缝了。这让他心里不平衡了。

    “小优,你要不自己在重新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活计可以做”吴群可没想着让他就只安稳了,少年人不闯荡闯荡,吃吃苦怎么行,这报缝的工作,在一阵子就要维持不住吴优的生计的。

    “爹,其他的我不想做。”吴优虽说长进了一丢丢,但骨子里的优越感还是在的,就看他现在穿的用的,都是之前的东西,也没想着去拿去当了就可以看出了,他还是很自信的,还有他居然舍得花钱租院子,也就说,他还没有彻底的缺钱。小新这小子办事不靠谱啊。

    吴群没有说话,等他明个儿收拾完那波癞子,就来教会他怎么认清现实。

    “行,爹还有事,你加油。”吴群也就是来看看他怎么样,现在看到了,他摇着头有些失望啊,家里没钱啊,怎么可以住这么好,穿的这么好看来阿福没有彻底理解他的心情啊。

    离开院子,吴群黑着脸看着阿福道了句“这就是你说的清苦生活”

    “老爷,你还不算清苦,少爷都只能自己赚钱买吃的。”阿福淡定的回了句。

    “贫民窟知道吗扔那里去,不知民间疾苦,以后怎么可能会有担当。你瞧瞧他现在这样,完全是富家少爷出来游玩的模样。”吴群不满意,十分的不满意,这算哪门子锤炼。

    难道阿福不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注1,这儿子要不出狠手,怕是掰不过了的。瞧瞧他居然还有功夫嫌弃报缝夹子那广告语的工作烦,那是一看就没有饿过肚子。

    当然这是事情可是慢慢来,他今天来县城,是有重要的事情,他报的案子,要开始审了。他要对持公堂了。想想就觉得兴奋啊。

    报案和审案的部门,在这个庆国并没有分开,都是属于这个地方的警视厅管辖,吴群这个当事人今天就是去等处理的通知的。

    是的只是通知,并不是邀请他来商讨的。

    他们核实一下他控诉的内容,以及那些相关的人员,还有他们提前审核的结果,现在告知吴群一声,明天早上就在警务厅开始办后续审理了。

    吴群十分感谢这些探长的热情接待,庆国这阶段的律法执行度比较好,对老百姓也是比较友善的,但对被执行者,就不太友善了。

    第二天一早当吴群和吴家宗族里的人碰面后,大家愤怒的口吐芬芳了,指责吴群的不要太多。

    “群之你是怎么长大的要不是我们你早就死了。”

    “就是,忘恩负义的东西,吃着百家饭穿着百家衣,却一点儿也不懂感恩。”

    “你快些让警视厅的人帮我们放了。”

    “群之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为了几块大洋,脸皮都不要了,我们可都是亲人啊。”

    “就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经呢。”

    说什么的都有,吴群冷眼看着,嘴炮来一发还是算了吧,喉咙会干,这七月天可不凉快,还是省省力气比较好。

    众人看吴群之不理会他们以为他怕了,族叔里面喊了起来“探长,这人是我们侄子,欠债的事情都是我们的家务事,不用在公堂都上说吧”

    家务事呵,可真会说。吴群不理会这些人,可警视厅的人不能让他们这样吵吵着。

    “肃静,肃静。”

    “你们当这里是菜市场,吵什么吵”

    探员大嗓门一出,顿时让这人些安静了一下,他们都被拘在一起站着,吴群坐在原告系上面无表情,边上坐着他请的律师,身后站着阿福。

    边上一圈都被警视厅的工作人员围着,谁敢在这种场合生事,那就对不起,他们不客气了。

    很快审理这起案子的主审来了。

    下面静悄悄的,族叔、族长倒还算平静,可其他人都有些害怕的腿在抖。他们古老的封建意识里,民不见官,见官哪就意味这事情很严重。

    里正到还好些,但他也在担心,主要是吴群太过于淡然了。

    “里正,你说群之在闹什么不会真把我们这些人全部关进大牢吧”族叔的小儿子,紧张兮兮的小声问了句。

    “他敢。”族叔瞪着眼回来聚。

    他们似乎都忘了这里是警视厅,不是吴家祠堂,这事情吴群说了不算,他们说了也不算,除非吴群撤诉,但这可能吗

    咚咚

    审判正式开始,走这一系列的程序,听得人一脸的雾水,直到吴群的律师站起来陈述里正、族叔他们欠债不还,上交了大量签字画押的证据后,这些人才慌了。

    “假的,都是假的,怎么可能有证据。”族叔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嗓子。

    立马就有人让他安静,毕竟还不到他们说话的时候。

    吴群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就是看着律师在忙活。

    这种打脸的时候,其实自己上比较爽快,可是他累,太热了,懒得动口懒得动手,既然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着预想的流程走下来,那就没必要他亲力亲为了,除非必要,比如傻儿子。

    终于事情要尘埃落定了,上面的主审冷着脸问了句,是否私下和解。

    吴群挑眉,都审完了。居然还有这操作真是够可以的。他摇了摇头,可里正他们却在疯狂的喊着,他们愿意庭下和解。

    吴群冷笑了一声,抱着拳道了句“对不住,已经给过各位机会了。”

    吴群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们这些人要被强制执行。钱财没在规定的时间内还清,那他们要去哪里做苦力就说不清楚了。他们一点儿也不想。立马央求着警视厅的人,托人给家里人带话。还,一个子不差的还了。但也有坚决不还的,比如说族叔。

    他望着眼前的四个儿子,只说了一句“这事我和你们大哥背着,你们出去以后,就带着你娘离开吴家村。”

    “爹你疯了”大儿子目瞪口呆的问了句。

    “那么多东西你还得起吗”族叔是考虑的大家,大儿子考虑的是他自己的小家,他爹能舍弃自己,可他不能,他有媳妇有孩子,怎么能替弟弟去牢里呆着绝对不能。

    “不,爹,我不同意我拿吴群之的并不多我可以还给他,他的大洋、他的房子、他的地,我都还给他,你们不愿意还,别拉着我,我自己去还债。”老大不乐意,族叔黑着脸,他没想到最为老实的大儿子不干了。

    “站住,你四弟还没娶亲,不能在牢里呆着。”族叔怒视着大儿子就差伸手打人了。

    “爹,我儿子也还没娶亲。”大儿子怒气腾腾推开族叔,就朝着那边的人递话去了,他签的手印不多,他还得起。

    这种家族里反目成仇的事情,就这里这一刻上演着,吴群却对这些一点儿也不感兴趣,结局已定,他们翻不出浪花。

    这一晚,吴家村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传说吴群之被逼急了,动了大干戈,想要他们的命。想活命,赶紧还钱还地。

    家里只剩下女人孩子的,倒是很快东拼西凑的把欠的还上了,只求在警视厅那边消了债,让自己汉子回来。

    可家里有人的,男丁人多一些的,这些人家里就另一回事了,他们是宁愿让人去服劳役,也不愿意还钱。

    这些人,在三天后,就被吴群的家丁和护卫包围了,不还钱还想占着他的地这么美的事,怎么可能

    一阵儿鸡飞狗跳,这些人家值钱的东西,哦不,应该是从原身哪里骗钱买的宝贝,都回到了吴群的手里,有些东西可能已经贬值了,但即便是贬值了也不能便宜这些吸血鬼。

    吴家村乱了,可也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本来有人还想死一死威胁吴群,败坏吴群的名声,可吴群圈养的家丁和护卫不是吃素的。

    这时候大长老几个倾向于吴群的人这才明白,原来一开始,人家就是打算收拾这些人的。好在他们不贪,借的钱也是实打实的有难处。所以吴群并没有为难他们

    吴家村经过这一番整顿,已经变成了吴群的吴家村了,他没有成为里正,却是里正的支持者。大长老的儿子被他支持的成了新的里正,人家对吴群恭敬的不得了。

    吴家村的事情快刀斩乱麻,前后一过一周的时间,可吴优那边并不是一周就可以解决的。

    三天时间,吴优失去了报社写报缝的工作,小新一个不小心又把他家少爷的体己给丢了。所以两人没钱了。

    吴优在等一个人的消息,日子到了,那边没有回信,他这才开始担忧了,不停的问小新为什么韩曙一直不回信,是不是没送到她手里。

    小新回答千篇一律,送了,他亲手递给了韩曙的丫鬟。

    吴优听多了,也就不在焦急地等着回信,可眼见屋里的吃的被吃完了,他在不想办法赚钱,两人都要喝西北风了。

    而这时小新冰冷的告诉他“少爷,吴家没了,老爷遣散了下人,我们也要离开了。”

    吴优一愣,之前就倒了,他知道的,可不是不想遣散下人吗怎么又要弄走下人了他爹不在这里,他也没处去询问。

    “小新,你和福伯还有三叔他们都要走吗”吴优第一次觉得有些无助了。

    “嗯,下乡的宅子也没了。少爷您保重。”小新毫无波澜的陈述着伤感的话。心里却是一个劲的在想,他家老爷为什么要让他这样说。

    “小新,那我爹呢”话都是小新在说,可他爹呢宅子没了,下人没了,都不可怕,这一刻可怕的是爹没了。

    “估计再一会儿老爷就要到了。”小新数着心里的台词,想着还要几句才能完,他不忍心欺骗他家单纯的少爷。可老爷说不这样,少爷永远都长不大,没有担当,成不了气候。

    吴优傻愣愣的望着小新,看着他离开,消失的不见影踪,这才反应过来,他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

    怎么办

    他想哭,撇着嘴极为委屈,可这里偏僻不说,还没人,当时他怎么就觉着这里好不,他现在觉得一点儿也不好,太过于荒凉,荒凉的让人害怕。

    他一直在等,等到天快黑了,才看到一辆驴车停在了他院子的门前。

    “老爷您慢些。”

    是福伯,吴优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终于不是一个人了,他好怕。

    可再看,他爹被人扶着,身上的长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干净的短衫,这意味着什么吴优不想知道,可他楞是从他爹这这一身装扮中看出来了,他家真的没了。这短衫,是穷人的标准啊。

    “少爷愣着做什么快来搭把手。”福伯喊了一声,吴优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扶着他爹。

    “爹”吴优哽咽着唤了一声。

    “少爷,老爷病了需要静养不说,还需要药,我已经让小新去打短工了,希望能给老爷买到续命的药。”阿福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极为的怪异。

    “福伯你不会也要走吧你要是走了,那我爹可怎么办”吴优哭了,真心实意的哭了,他觉得一瞬间他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尤其是他爹病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少爷,老爷看病需要钱,阿福出去找活干啊,不能让老爷就这样病着。”阿福也是一身短衫,让他好不习惯,不过为了少爷,他认了。可老爷也太那个啥了,少爷怎么说也不过十八,这样好吗就不怕少爷承受不住没见少爷都哭了。

    “福伯,那你明日在去行吗我怕。”吴优终于说出来内心的恐惧,之前在老宅他还没有这么深刻的体会,可这一刻黑暗和孤寂全都笼罩着他。

    “少爷,不行啊,我已经和赵记说好了,今天就去上工,这样也好早些拿到月钱。”阿福摇着头,心里不断的在非议他家老爷,非要这样吗就不能怀柔一些看少爷哭的多伤心,多无助,可也知道没办法,他家老爷铁了心这样做。

    阿福走了,一步三回头啊,看着他家少爷站在门口送他。

    吴优看着福伯也不见了,抹着泪跑回了屋里“爹,你怎么样了”

    吴群闭目不说话,他累啊,要睡觉。

    “爹,你别吓我,福伯和小新都走了,我好怕。”吴优的眼泪像打开了手龙头似的,关不上了。

    吴群实在不想听他哭了,这才睁开了眼,轻轻的动了一下自己被吴优握着的手“小优”

    “爹,爹你可算是醒了,你怎么样哪里难受啊。”吴优是真担心了,以前他不担忧是觉得他爹身边照顾的人多的去了,哪里轮到他亲自照顾啊。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只有他爹了。他的姑娘离的有些远,他无法诉说心肠。

    “水。”吴群躺着只说了一个字。

    傻儿子这才是开始,他就要釜底抽薪,让他快速的成熟,把智商捡起了。

    吴优擦了一把泪,急忙倒了水端了过来,可都走到了床前,这才反应过来是冷掉的水了。

    “爹,水是冷的,我现在就去烧,你别晕倒好不好。”吴优可怜兮兮的看着吴群,泪眼又开始掉了。

    “无碍。”吴群身上还被这傻儿子盖了被子他热啊,可不要喝冷水降温

    吴优犹豫了一下,搬了个凳子过来当小桌,放下水,扶着吴群坐起来,这才端着水递了过去。

    他以前没做过这种事情,十分不熟练。

    吴群喝完水,瞅着昏暗的屋子道了句“小优啊,早些歇着吧。”

    吴优本来想说写一篇稿子去投,可看天色,他要写就要点蜡烛,可他们目前的现状,似乎不允许。

    他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他或许可以想办法弄到钱,可这些钱够不够给他爹请大夫买药

    吴优守着吴群,就在屋里打了地铺,他不想一个人,他怕。

    这一夜吴群睡的还不错,吴优可是辗转反侧了一夜。

    次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吴优就开始翻箱倒柜找值钱的东西,可是柜子里除了几身衣服,什么都没有。他抿着嘴,想起了他给韩曙送出去的音乐盒,三百大洋呢,可惜现在他是三块大洋也没有。

    “小优你在做什么”吴群听到动静问了一句是,他大概是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了。

    “爹,你在睡一会儿,我去弄些吃的回来。”吴优终于把自己的西服包好了,彻底的打算当了再也不拿回来了。

    吴群默默的望着屋顶,随着他折腾,不多时吴优就拎着包裹来到了他的床边“爹,我先走了,一会儿就回来。”

    “小优啊,你出门在外小心些,不要轻易信了外人。”吴群还是忍不住交代了一句,这世界的时代线,庆国正经历了大战争,哪国的人都想在这里分一杯羹,三教九流的人也冒出来,坑蒙拐骗了。一个不小心就会着了道儿,还没证据,没地方说理。

    俗话说的好,口说无凭啊,你的有证据才行,吴群就是靠着证据快速的扳倒了吴家村的吸血鬼,才有空出来儿子。

    “爹,我知道了。”吴优咽了咽口水,第一次单独一个人出门,他紧张,尤其天是还没有彻底的亮。但他已经背着包袱迈出了第一步。

    吴优走了,吴群继续睡,不多时阿福提着食盒来了。

    “老爷,小新躲在暗处保护少爷呢,您放心。”阿福摆好了早餐,有伺候吴群穿戴好,这才说了一句。

    “被骗了也不要紧,主要是人不能有事。”吴群还是不放心,就那傻儿子,左脸写着单纯,有脸写着好骗,怕是没到当铺,就给人盯上了。

    “老爷,安西那边的生意全部收回来了,韩家已经听到了风声,正在追查。”阿福低声的汇报了一句。

    “是引着他们按着我们留下的线索查了其他的不要让那些人查出来,尾巴收拾干净。对了韩曙查的如何”吴群可没忘记这头号人物。

    “老爷,那个韩小姐怕不是真心喜欢少爷,那个”阿福犹豫了一下事情有些难以启齿,他应该怎么说

    “有话直说。”吴群瞅了一眼阿福,就是想要听一个他查到的东西,是不是能和他从书里吸收到的剧情对上线。

    “韩家小姐,八成有孕了,韩家看的紧张,少爷的信前脚刚到,后脚韩家就派人查我们的铺子了。”阿福恭恭敬敬的站在吴群身后汇报着。

    “还有,老爷,村子里韩家的人也来查了,都是说您倾家荡产了,强行借债,还债去了。县城里这边韩家的人怕是迟早也会查到。”阿福有些担忧,毕竟俗话说了一个谎言需要千百个谎言来圆。

    “不急,只要我们在这段时间内让小优明事理就行了。不过时间要算好了,你可知道韩家姑娘几个月的身孕了”吴群看着阿福问了一句。

    书里说成亲半年就生子,这样算的话,这韩曙怕是至少有三个月的身孕。

    “老爷具体的不知道,老奴再去派人探听一下。”阿福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他家老爷非要知道几个月了这有什么关系不对,这孩子不会是他家少爷的吧

    吴群则是想着,带着吴优出现在韩曙面前最好的时机就是肚子没办法遮掩的时候。

    “黎乡那边什么情况”

    “老爷,黎乡八成是韩小姐腹中骨肉的亲爹。”阿福说是的概述,可没有一定的证据他是不会这样说的。

    “阿福,不用我在提醒了,我要证据,不要听人说,你明白的,找人办事不要担心钱。”吴群擦着手,说完就不出声默默的吃饭。

    阿福收拾好一切,拎着食盒边走边说“老爷,您自己一个人在这边老奴有些不放心。”

    “放心,顶多在这里三个月,那小子就应该能认清现实。”吴群说的自信,可他自己也不确定吴优的脑回路会不会在经历了这些之后,再见了韩曙会不会变回去。

    “老爷,脸生的护卫已经安排在这附近了,老奴不长在您身边,你可要保重。”阿福十分不舍,可有没办法。

    快到中午的时候,吴优背着吃的回来了,十分的开心。

    “爹,咱们有吃的了。”吴优一进门家喊着。开心的不得了。

    吴群早就收到了消息,歪在了床上。

    “回来了,有没有受委屈”吴群随意的问了句。

    吴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不见了,他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什么是社会。

    他的那身白色的西服,定做的时候2000大洋,可当铺里收的时候,不到20个大洋,可即便是这样,他也当了,其他的衣服加起来也就几十个铜板,他犹豫了一下,没当,又拿回了了。

    之所以这么迟,他是上街买东西去了,按着他以往的方式,进了洋人的店,可惜他连里面的一块小糕点都买不起,只能灰溜溜的出来。去了从来没去过的街市。

    这里的东西便宜,他买了好些吃的,基本上都是肉,他看钱花的差不的了,急忙刹住手。拎着手里的东西往家走,可就在路上,他才发现,他放在口袋的两块大洋没有了。

    不过还好,褡裢里还有五块,他安慰着自己。

    “爹,我没事,你怎么样”吴优觉得自己干的蠢事还是不要让他爹知道了。

    “饿。”吴群直说了一个字,毕竟在吴优的眼里吴群是一个晌午没吃东西了。

    “爹我带来吃的,你等一下,我去拿。”吴优揉着自己的肩膀,这一路背回来不容易。

    吴群再次上桌,看着眼前的肉,他抽搐了一下嘴角,这孩子,难道还不够清醒这时候不应该买米面油,当储备粮买肉做什么他一个装病的人似乎是不能吃如此油腻的东西吧。

    “小优,你手里的钱,省着点花,往后这种东西就不要买了,要多买些米面油。”吴群伤感的说了一句。

    吴优一愣,转而点了点头“爹,我知道了,等韩曙的钱到了,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吴群挑眉,这傻儿子还抱着希望看来是时候让他的希望破灭了。

    “好。”吴群说完就不出声了,默默的吃着傻儿子带回来的东西,还别说味道真不错。

    吴群吃的不多,吴优倒是吃了不少,剩下的那些,倒是可以吃三天。不过还好,傻儿子买了生的肉,这个倒是可以放的。

    “小优,乘着天亮快些写完报缝的信息,明日交了好换钱。”吴群又在吴优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爹,报社不让我写了,你要是身体可以,我想出去找个工作。”吴优尴尬的说了句。

    “哎,屋漏偏逢连夜雨注2,是爹不好。”吴群默默的起身又躺尸去了。

    “爹,不怪你,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咱们家说败就败了。”吴优一脸的不甘心,他已经不是少爷了。

    吴群不说话了,吴优看着桌子上剩下的东西,犹豫了一下,动手收拾掉了,以前这些都是有人做的,现在这些都需要他来做。

    笨手笨脚的收拾好,他有些庆幸今天自己的慌乱,没让自己的荷包全都被偷了,可再多的也就没有了。

    吴优从这个下午开始出去找工作,从高大上的机要工作开始,一直到了街边的酒楼,就没有一个人要他的。

    一开始他的定位还是很高的,洋人的地方,珠宝店,他都去了,可一圈下来,他已经没有任何信心去登门了,就连不是洋人的酒楼都不要他。

    他不甘心,看着一家小一些但生意不错的酒馆走了进去。

    “老板,你这里要短工吗”吴优抿着嘴极为紧张的问了一句。

    老板从柜台后面抬起了头道了句“我这里只要跑堂的,一个月三十个铜板,包吃包住。”

    吴优愣了一下,三十个铜板怎么这么少

    他摇了摇头不满意,这不行,三十个铜板,他爹会被他饿死。

    “老板,我会算账,我能做账房。”吴优还是小小的坚持了一下,不止是钱少的缘故,跑堂的太丢人了。

    “账房,不需要。”老板冷眼笑着,又是一个眼高手低的年轻人。

    吴优皱着眉头出来了,眼见天要黑了,拿着剩下的钱买了米面油,和人挤在一辆驴车上,回来了。

    这时候的他碰壁的还不算严重,至少这些工作不是他相中的,所以还没有那么遗憾。

    “小优,你找到工作了吗”吴群一回来就问他,他是在施压压力。

    “爹,没有合适的,我明日在去瞧瞧,对了,我买了米和油,应该够我们用一阵子了。”吴优说着就开始搬东西。

    吴群一看,还不错,至少,没有傻到只买一捧回来。看这样子,够他们吃一个月了。

    “小优啊,辛苦了。”多余的话吴群没说。

    接下来几日,吴优是彻底的知道了生活的艰辛,他去了之前那个酒馆,可人家已经有跑堂的了,不要他。

    他连一份出苦力的活都找不到了,无奈之下看到小新在做搬东西的苦力,便也去了可人家力气大,一天能有十个铜板,而他顶多三个。还把自己累得要死。

    “少爷,你不适合做这个。”小新看不过去劝诫了一句。

    “可是爹要吃药,小新你和我的钱,福伯的钱都贴进来了,可它不够。怎么办”吴优已经在奔溃的边缘了,他搬了五天的麻袋,可只有十个钱。

    这些钱不够,完全不够。

    就在这时,韩曙那边的回信送到了意思很明显,她没钱,不嫁了。

    这份信彻底的压垮了吴优一直以来的坚持,当天晕在了小新的身边。

    小新背着晕过去的少爷找了大夫,大夫说心神俱累需要休息后,这才赶回了小院。

    吴群一直等着,可当看到傻儿子昏迷不醒的时候,心疼的不得了,他知道这是属于原身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明冯梦龙辑警世通言玉堂春落难逢夫:

    注2明冯梦龙醒世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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