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普尔小姐和波罗都表示这波有点撑不住, 要回房静静。
留下福尔摩斯和贝果夏面对面坐着。
或者说, 留下充满压力的福尔摩斯,和汗出如浆的贝果夏面对面坐着。
福尔摩斯合起双手, 淡定地问“你应该知道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三个侦探一起出现在这间酒店, 贝果夏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巧合。
感谢这三个名侦探百忙之中愿意降低身份跟他闲扯。
但显然,正事时间到。
“你是为莫里亚蒂来的。”他握拳, 坚定地说, “莫里亚蒂现在正在哥谭,我作为哥谭的一份子, 响应正义的号召,坚决帮你打击他的嚣张气焰。”
“不是,”福尔摩斯否认他不切实际地妄想,“我是为与你同行的朋友来的。”
贝果夏眨眨眼睛“为卡尔”
“你们刚进纽约, 他的号码就从机器里吐出来, 他不叫卡尔, 他是小弗兰克阿巴格诺。”福尔摩斯说。
“他已经离开莫里亚蒂了,”贝果夏觉得有必要帮卡尔解释, “他没有犯过罪”
“伪造支票, 空手套银行七百万, 不算犯罪吗先生。”
贝果夏睁大眼睛。
近距离面对福尔摩斯, 压力本来就很大,再加上对方话里话外都是“你们已难逃一劫”。
“你在想什么”
“不知道半空中三百六十度转圈猛虎落地式滑跪, 死抱小腿哭求这招, 对你有没有用。”贝果夏脱口而出。
福尔摩斯歪着头, 问“你要维护他”
贝果夏没说话,心里难受。
最开始他不知道卡尔是罪犯,他们之间建立深厚的友情。
突然福尔摩斯告诉他,这些都是假的,连“卡尔”的名字都是假的。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总算知道卡尔和杰森产生分歧的原因。
“他主动到纽约,”脑子里乱成一团麻,贝果夏试图解释,“他知道纽约是最危险的地方,但他还是过来了,所以”
“你怎么确定,他来纽约会不会见父亲一面,然后继续逃跑”
贝果夏哑口无言。
“自首,和被抓是两回事,”不知不觉,他的声音里添了几分哀求,“我会劝他,所以请”
“人的本质果然就是双标。”见贝果夏垂头丧气,系统评价道。
在系统看来,如果贝果夏和卡尔不是朋友,哪里有这么多麻烦。
空手套银行钱对吧
敲几下键盘,请你去马勒戈壁沙漠种树吧,用辛勤劳动的工钱弥补窟窿。
贝果夏很纠结,他可从来没感觉到卡尔是隐形富翁啊。
除了第一次见面,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给杰森弄来一只老母鸡炖汤。
其他时间,卡尔和他们一样,该居无定所就一起流浪,该吃糠咽菜也没见长胖。
福尔摩斯好像会读心术,马上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fbi从他的未婚妻那里追回一大半的钱。”
“所以他真的订过婚”贝果夏抬起头,眼睛一亮。
“现在已经无效了,”福尔摩斯说,“他把所有钱带去女孩的家里藏着,警察冲得太快,他只来得及拿走几张钞票。”
贝果夏不吭声。
至少在这件事上,卡尔没骗他们。
“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福尔摩斯说。
贝果夏苦笑。
他知道自己看上去就像是个被渣男au过的傻子,还在努力地从过去的相处中寻找一丝丝“真实”来做自我安慰。
“我不能让你们这样带他走。”贝果夏说。
福尔摩斯仿佛知道他还有下文,没做声。
贝果夏解释“他现在被一只老吸血鬼缠着,逼到绝境可能会选不同的路。我们得先处理掉这个问题。”
“你和我”
“不,我和他。”
贝果夏话音刚落,一只手从身后袭来,揉着他的脑袋“你在这儿呢。”
他吓了一跳,以为是卡尔找过来,转头却发现,是在电梯上见过的金发男。
“你”
“我让你在这里等我,”金发男锁着贝果夏的脖子,接着对福尔摩斯说,“打扰了,老兄,我找他有事,你们可以明天再聊”
说完,他不等回答,便把贝果夏从椅子上拖下来。
贝果夏扒着他的手臂,看见福尔摩斯的眼神变得很迷茫,宛如被下了迷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却毫无反应。
“你做了什么”贝果夏问。
“一点小把戏。”
他被丢在房间另一个角落的沙发上,手忙脚乱地坐好。
从这个视角看去,福尔摩斯梦游般地离开这间房子。
“他不会有事吧”贝果夏忧心忡忡地问。
可别福尔摩斯没死在莫里亚蒂或其他罪犯手上,反而被他这个宵小之辈背刺了。
系统“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对自己的形容是宵小,你能不能自信点”
贝果夏抱着电脑,一股信心油然而生
不怕。
今天晚上就把莫里亚蒂送到福尔摩斯房间里去,让福尔摩斯忙得没时间
然后,金发男用一句话将他的自信打得稀烂
“你叫贝果夏,你在哥谭干掉了小丑和猫头鹰法庭。”
贝果夏脱口而出“我不是,我没有”
一边在心中疯狂艾特系统“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别慌,他是康斯坦丁,骗术大师,他在诈你”
贝果夏抓狂地想“你的声音都出现波动了,还让我别慌”
系统“我这是战术性颤抖,懂吗尽管在颤抖,但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否认也没用,”康斯坦丁嘿嘿冷笑,“看到我的眼睛吗”
贝果夏不由得看着他的眼睛。
平平无奇的蓝眼睛。
也没看出有什么突发血轮眼或白眼的迹象。
康斯坦丁说“我能看见别人的生平和隐藏的秘密,超人在我眼里都是无马果奔。”
暂且不考虑他这节操掉尽的描述,贝果夏好奇地问“所以超人是谁”
“克拉克”康斯坦丁咳一声,装模作样地说,“姓不能告诉你,说全名他会直接飞过来找我们两算账。”
“我们在这么远的地方议论他,他也能听见”贝果夏表示怀疑。
“这取决于你有没有触发他的关键词。”康斯坦丁回答。
贝果夏琢磨着
按照康斯坦丁的形容,这哪是超人,这是网站抓取河蟹器吧
系统“我建议你尽快解决这个人。”
贝果夏“为什么”
系统“我对你的智商没信心,怕你会被他卖了,还反过来替他不值。”
“刚刚谁教育我要有信心来着”
系统“我肯定自信,但我不相信你。”
“”
贝果夏站起来“我去一趟洗手间。”
“我跟你一起去。”康斯坦丁同样站起来说。
“这不太合适吧”贝果夏狂汗。
“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男人。”
贝果夏莫得办法,只好拼命暗示“我是个gay,你长这么帅,我怕我把持不住,对你一时冲动。”
“巧了,亲爱的,”康斯坦丁盯着他,似笑非笑地说,“我也没那么直,倒要看看你想怎么把持不住。”
贝果夏涨红脸,猛地坐下,抱紧自己
“不去了。我怕你才是馋我身子的那个。”
康斯坦丁再次凑过来,揽住他的肩膀。
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和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流氓骚扰大学生。
“不要敌意这么大,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做过什么事。”
贝果夏心里嘀咕你也没证据
“相反,我帮你打发福尔摩斯,你欠我一个人情。”
康斯坦丁循循善诱,“在魔法世界里,欠下的人情一定的还。”
贝果夏垂死否认“你说的事我本来也没做过。
“而且我和福尔摩斯先生聊得好好的,你突然冲过来这也算我欠你人情”
“我不管,”康斯坦丁吓唬他,“这个世界上还没人敢欠我的人情不还
“你可以去问问,那些不认账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哦,你打听不到了,因为他们连骨灰都被扬了。”
贝果夏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贝果夏问“你想让我怎么还”
他做好心理准备,等着康斯坦丁掏出一堆不平等条约让他签。
结果对方沉吟半响,说“没想好,以后再说。”
贝果夏露出问号脸。
康斯坦丁举起酒瓶,看起来有些丧气“现在陪我喝一杯,跟我说说话。”
“这么简单”贝果夏半信半疑。
转念一想,也不简单,自己酒量这么差,一杯下去马上乱写一通。
清醒时写“祝斯塔克生日快乐”。
喝醉说不定就要写“祝康斯坦丁祭日快乐”。
“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考虑,别跟我喝酒。”他诚恳地说。
康斯坦丁看他一眼,摸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我很认真。”贝果夏严肃地说,“给我可乐。”
“我又没拦着你,”康斯坦丁怪异地看着他,“自己去拿啊。”
“”
贝果夏不由得向门口瞄一眼。
“你可别想跑,”康斯坦丁立刻威胁道,“你欠我人情,你跑不掉的。”
看他这幅模样,贝果夏忍不住反问
“说实话,你是不是姓兰尼斯特”
贝果夏抱着大瓶可乐回来,边坐下边问
“我们刚遇见的时候,你的衣服怎么弄成那样”
当然,现在康斯坦丁的风衣是干净的。
“我抓住一个厕所恶魔。”
康斯坦丁无聊地回答,“那些粪水全喷出来溅在风衣上,这就是我操蛋的工作。”
贝果夏想象那些液体,心情复杂地看着瓶子里的可乐
这还喝不喝
然后,他抓住重点“你知道怎么对付恶魔”
贝果夏背着电脑,晕晕乎乎地回来。
卡尔已经在房间里的两张单人床中做出选择,躺在其中一张上看电视。
见他回来,卡尔纳闷地问“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贝果夏很不好意思,实话实说
“遇见一个特别能侃的人。”
听康斯坦丁高谈论阔,像听一场不要钱的脱口秀。
抨击政治,抨击人文,抨击历史,抨击人类,抨击天堂,抨击地狱。
直到和烂醉的康斯坦丁在走廊分别,贝果夏的脑子里还嗡嗡作响。
耳边全是充满英伦腔的英语,和一套一套新鲜出炉的词组。
这种感觉,对贝果夏来说,很怀念。
好像以前在饭店或咖啡馆里,听隔壁桌上的人们宣传创业项目一样。
还有几分遗憾。
当年考四六级的前一天,遇到康斯坦丁该多好啊。
保准什么“are you ok”都不能再洗了他的脑。
卡尔开玩笑地问“你又结识什么孽缘了”
贝果夏仰面躺在另一张床上,正舒展手脚。
听到卡尔的话,他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那句经典老话
什么什么花即将绽放,什么什么星星汇聚,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后面的忘了。
卡尔关上电视,贝果夏走进浴室。
刚拧开水龙头,他想起一件事,立刻从浴缸旁离开,拿过放在旁边椅子上的电脑
说好的,要把莫里亚蒂送到福尔摩斯房间里。
事不宜迟,免得明天再出什么幺蛾子。
明明晚上人还在哥谭,场景一下跳纽约。
莫里亚蒂盯着窗外的月光,一脸难以置信。
同样难以置信的是华生。
他惊恐万分地问道“你为什么在福尔摩斯的房间里,拿着牙刷,还没穿衣服”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