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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悄然变化
    外面士兵持刀巡逻,护躯甲胄摩擦出冰冷的声音, 时不时传出些嘈杂的问话声。

    侍卫重重守卫着中心的帐营, 见到有什么人靠近立刻严阵以待。室内安静得很, 烛火跳动发出的噼啪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郁恪抱着楚棠, 像小时候那样亲近他, 好半晌调整了情绪后才放开他, 道“那哥哥为什么不带人就离开这里”

    他脸色微沉,似乎不等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就不罢休一样。

    楚棠道“去探查七王爷的事, 在他的地盘上, 不能太招摇。”

    郁恪冷哼一声“他有什么好忌惮的。”

    再说下去就要露破绽了。楚棠转移了话题“陛下为什么要来蔚瀛宫里怎么办”

    郁恪道“来看看边疆的情况,顺便解决了东厂和七皇叔的事。”

    楚棠点点头。

    郁恪偷偷看他的脸色,发现他深信不疑,心里松了口气。

    东厂是先帝之前就留下来的问题, 和历朝历代一样, 就是用来监视官员百姓, 巩固皇权的。但先帝那代因为醉心于声色不理国事,东厂开始越过皇帝, 直接行使权力, 随意侦缉,慢慢失去了控制。

    因为掌握的权力太大,东厂酿制冤案、干涉狱政等事件层出不穷。后来楚棠回了郁北, 看到宦官干政的问题严重, 扶郁恪上位后就直接将东厂给拔除了。

    只是他没想到, 东厂有些人贼心不死, 和七王爷的人混在了一起,还惹出不少事来。

    郁恪这个回答很正经。

    知道郁恪是为正事而来的,楚棠拍拍他的肩以示赞赏“陛下为君,懿德勤勉,英明神武,恩泽天下。”

    郁恪眯了眯眼,看上去有些餍足的意味,道“这话我在郁北都听得多了,但我偏最爱听哥哥说。”

    楚棠笑了下,漂亮的眼睛微微弯了弯,比蔚瀛的月亮还要亮。

    郁恪很快就移开了视线,状似不经意道“我听闻哥哥府中养了个小孩,是谁家的”

    楚棠认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郁恪说的小孩是指谁,沉吟了下,道“他是七王爷的小儿子,叫郁慎。”

    郁恪道“我知道七皇叔有两个儿子,一个郁慎,一个郁悄,为何那个小的会在你府里”

    “我在京都捡到的,”楚棠慢慢解释道,“因为他是庶子,他哥哥不喜欢他,又怕他长大后与他相争,便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将他赶出了蔚瀛。”

    郁恪沉思片刻“好,哥哥既这样说,便是做了万全的侦查,我会命人看着的。”

    楚棠点头。

    之前他看到那张和郁恪小时候颇为相似的脸时,心里觉得奇怪,又想到七王府的事情,就派人来蔚瀛查了,这一查,发现那小孩儿果然是郁慎。为避免是郁悄使的诡计,楚棠又拿了郁慎和郁恪的头发回现代做了鉴定,结果如实。

    和楚棠说话的时候,青年语气平稳,只是深邃的瞳孔仿佛泛着幽幽的光,像伺机而动的野狼,隐隐有股势在必得的意味。

    楚棠何其敏锐,话语一顿,不经意地抬眼看了下郁恪。

    郁恪神色如常,一双美瑞凤眼似笑非笑,仿佛在奇怪楚棠为什么突然看他,问道“哥哥为何这样看我是不是觉得许久不见,学生长大了”

    他这一说,楚棠的重点就偏了,认真看了看这个自己从小养大的小孩,道“嗯,是长大了。高了,也英俊了。”

    郁恪勾唇笑了下“那方才回来时,哥哥好似不喜欢和我同骑踏雪,可小时候哥哥和我一起学骑马时,在背后扶着我,分明耐心温柔。是不是嫌我长大了,没小时候可爱了”

    回来时,楚棠确实直着腰,两人虽同骑一匹马,中间却隔着点距离,看上去就好像一点都不愿意靠在郁恪怀里一样。

    楚棠哪里知道青年连这等小事都要计较一下。

    楚棠道“陛下多虑了。臣只是怕冒犯陛下。”

    郁恪细细端详着楚棠的脸,忽然问道“哥哥是不是不高兴”

    楚棠一怔,回过神时青年已经摘下了他蒙脸的白绢。

    郁恪道“是不是因为我没告知你便到来此地,碍了哥哥眼”

    “陛下又说胡话。”楚棠笑道,迎着郁恪有些担忧的目光,他想了想,说,“只是在西北三年,很久没有见到亲人了,一时高兴,心绪难平。”

    他说的是实话。这次回现代,和楚父见面,让他又回忆了一次小时候楚父做过的事,他说不上什么愤怒,只是有点感慨,自己从小亲情淡薄,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冷淡,无缘亲情虽然这点波动很快就平静下来。

    今天骤然见到郁恪,那点心绪起伏又来了郁恪是他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虽然他经常离开京都,但到底看着他长大成人,纵使他性情凉薄,且他非郁恪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可看着郁恪时,也经常会有那么一瞬为人父兄的喜悦。

    那为什么为人丈夫和生身父亲,楚父却丝毫不顾惜过他们他心里有一丝困惑,连带着见到郁恪那一刻都心软了下来。

    因为在想事情,楚棠难得的出神,暖光下,映照出他白皙如玉的脸,长长的眼睫垂着,打下一小片阴影,看上去竟莫名有些脆弱的气息。

    郁恪的视线牢牢锁住他,半晌,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道“哥哥说这话可是在哄我第一次听哥哥说我也是你亲人,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臣说真的。”楚棠道。

    郁恪终于不端着了,真心笑了下,握了握他的手“我信就是了。”

    过了许久,再次见面,两人之间却好像什么也没变,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变了。

    门外忽然传来侍卫的声音“启禀陛下、国师,宋将军求见。”

    宋双成是来禀告今天有关于马贼的事的。

    “陛下猜的不错,果然是郁悄的人在挑起事端。”宋双成道,“郁悄继承七王爷的爵位和封地,又和东厂余孽勾结,在蔚瀛制造混乱,假借了流匪的名声。拿回的袋子里有王府的令牌,属下的人借此深入一查,取下了他们枉法的证据。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郁恪听完,神色不变“朕和国师知道了。”

    谈完正事,宋双成要告退了,道“陛下劳累,还请早些歇息。国师也是。”

    “嗯。”郁恪淡淡应道,看向楚棠。

    楚棠道“臣也先告退。”看着郁恪眼里隐隐的期待,想起方才的话,楚棠微微一笑“陛下晚安好梦。”

    “好。哥哥也是。”青年颔首,动作淡定,眼睛却亮亮的,让人想到像被驯服的狼狗,在压抑着兴奋感和主人告别。

    等他们走后,郁恪站在原地,眉目沉了下来,看上去有些疲倦也是,奔波数日才到蔚瀛,再怎么年轻强健都会感到劳累。良久,他走出营帐,侍卫恭顺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训练场。”

    皇上亲临军营,上下将士必然精心准备,小心伺候。

    自古君主来营地,都是要干正事的,视察军情必不可少,再累也不能懒。

    等忙完所有事情,已经到深夜了。郁恪沐浴完,带着一身寒气回去,到了门前,他话语一顿,皱眉道“谁在里面”

    听他说话的将领一头雾水“臣愚笨,不能领会陛下的”他话没说完,余光就瞥到自己的副手一脸汗水的样子,心里大惊“你做了什么”

    明亮的灯光隐约照了出来,鼻子灵点儿的都能闻到有股淡淡的脂粉香味漂浮着,在冰冷的军营里仿佛送了个温香软玉进来。

    副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饶命是、是”

    他结巴着说不出话来。郁恪嘴角轻扯,不发一言,年轻的脸庞透出强势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副手磕头道“皇上恕罪陛下第一次亲临蔚瀛,长途劳累,臣以为、以为这样可以使陛下宽慰是臣妄自揣测圣意,臣罪该万死”

    那将领沉着脸,道“你说你干的糊涂事陛下宫里要什么人没有,轮的着你送人吗还不快下去领罚”他看向郁恪,弯腰小声道;“手下人不懂事,冒犯了陛下。只是那人绝对是干净的,陛下何不”

    其实副手也算冤,因为送人到皇帝榻上是以往军中留下来的潜规则,他想着这个皇上年轻气盛,一路来到这里肯定需要发泄,今天千辛万苦才挑选到合适的人。但谁知道这个皇上第一次亲临军营,不知道送女人是军营里讨好权贵的一种方式,看上去竟也不喜欢这种方式,着实让人害怕。

    “没有朕的吩咐,擅自闯进朕的营帐。”郁恪慢慢道,“以偷窃机密论,军法处置。”

    “是臣领罪”副手大汗淋漓,不敢辩白。

    将领赶紧让其他人去收拾帐篷“还不快换掉所有东西,免得污了皇上的眼睛。”

    手下人立刻弓着腰进去收拾。

    郁恪神色淡淡的,却让人背后渗出冷汗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忽然道“你们有没有给国师送过人”

    他问得不咸不淡,可听起来无端幽幽的,使人脖子一凉,仿佛有种下一秒脑袋就要掉了的感觉。

    副手脑子一蒙,结巴道“有、有过一次。”

    郁恪眼底戾气一闪而过,沉声道“国师反应如何”

    “没没,国师说他没这个需求”副手头皮发紧,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冒出来。

    郁恪多聪明,一下子就想清楚这是上位者接风洗尘的另类方式,想到楚棠也是今天才回营的,他眼眸一压,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军中条件不算差,楚棠处理了事情,沐浴更衣完,刚回到自己的住处门口,就见郁恪过来了,大步流星的,颇气势汹汹,后面的人小步跟着他。

    郁恪边走边回头对他们冷声道“转过身去。”

    众人呆呆地照做。

    楚棠一愣。

    国师营帐前的士兵也都一愣,还没回过神行礼,就见眼前一花,皇上大手一掀,门帘一动,两人已经进去了。

    留下数十人众脸懵逼。

    楚棠莫名其妙被人扛在肩上,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回神时,青年已经将他放下来了。

    “陛下,”楚棠脸有点红,仿佛是因羞恼红的,实则是充血气红的,雪白带着点湿气的脸颊白里透红的,冷冰冰的美人看上去多了几分生动,“你要如何”

    郁恪不答,反而转过身去,环视一周楚棠的帐营,突然迈步,直直走向楚棠的床榻。

    他眯了眯眼,好像一只在巡视自己领地的野兽,道“哥哥,这屋子可有人进过”

    楚棠恢复了平静“来臣帐中议事的人多。”

    郁恪没看见屋子和床榻上有其他人用的东西,拧紧的眉心松开,清了清嗓子,缓和下表情,道“方才有人说军中曾有敌人混入,我有些担心,所以急了些,哥哥不要怪我。”

    他转过身,自然地坐到楚棠榻上,笑道“我的住处脏了,今晚哥哥就和我挤一晚吧,可以吗”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