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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郡主谋划
    正在说话间,嘉宁郡主受了这一鞭,后背的衣裳被悉数抽破,皮开肉绽般的痛楚,逼得她喉间漫上一口腥甜,硬是生生的吐了口血出来。

    嘉仁县主不由气急,说话便毫无顾忌,没了分寸,脱口而出道“朝阳公主今日是铁了心睁眼说瞎话了这还不算是动用私刑吗沉书阁这么多姐妹们俱是亲眼所见,朝阳公主还能包庇合宜郡主到几时公主就不怕我去皇上面前说道吗”

    尽管她同嘉宁无往来,但好歹她也出声了,合宜郡主就这样无所畏惧,完全不顾她的颜面何在,这口气她咽的下去她就不是嘉仁县主。

    众人看向仗义执言的嘉仁县主,心中暗骂,你要出头便出头,作甚要将她们扯上去。

    谁人不知,圣上和太后最宠爱这唯一的朝阳公主,现又多了个合宜县主,你哪来的底气敢同她们二人作对,圣上岂会饶了你。

    姜妧眉毛一挑,面不改色道“你要去便去,同嘉宁郡主一道并去,本宫倒是要看看,父皇是信你们这个郡主,还是信本宫这个亲生女儿和嫡亲侄女儿你口口声声言道本宫包庇合宜郡主,分明是别有居心本宫今日到看看,本宫若是赐你一巴掌,岂会有人妄言本宫动用私刑,今日之事倒还有谁敢胡言乱语,谁要是胆敢兴风作浪,别怪本宫不念姐妹情谊”

    姜妧睨了众女一眼,眼神凌厉,凶光毕露,完全不似一个八岁少女的目光,龙血凤髓,颇有帝女之势,令人不由心惊胆颤。

    就连嘉宁郡主也被这眼神吓得大惊失色,身后的鞭伤也略逊一筹。

    嘉宁郡主自然不敢去向圣上告状,虽然她不愿承认,朝阳是圣上最疼爱的女儿,合宜又是圣上最宠的侄女,圣上必会严惩与之相关的罪魁祸首,虽是合宜郡主动的手,但却是她失手摔碎颜料之事起端,她与嘉仁郡主都难逃帝火。

    只要众人不揭穿,就再凭嘉仁县主的花言巧语也无用,自会自讨苦吃。

    莫以为她不明白,她母妃同定王妃算不上好交情,嘉仁郡主凭什么冒着惹怒帝火的危险,去帮她直言,还不是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想要借着她给齐王府一个下马威,借机为了扳倒齐王一成。

    别以为她会因此感谢嘉仁,当她不明白,她和她那个母妃一样,各个心怀鬼胎,不怀好意。

    嘉宁郡主平复心情后,惨白着脸,咬着牙认错道“是我不慎失手洒落颜料,受了这一鞭是自讨苦吃,可嘉仁郡主却颠倒黑白,实属用心险恶,污蔑朝阳公主和合宜郡主,哼为人佛口蛇心”

    嘉仁郡主万万没想到嘉宁郡主会回头反咬她一口,自己为她出头,她不应该感激涕零才对吗

    “你”嘉仁郡主瞪圆了眼。

    姜妧凤眸一转,冷脸讥道“看来是定王妃没有好好教诲嘉仁郡主,常言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女不教,母之过,花朝,待会下学后,你便使人去定王府,让定王妃将这句话撰抄五百遍,明日晨昏定省时,交给皇祖母过目。”

    嘉仁郡主这会才知什么叫有口难言,不吃羊肉反空惹一身膻。

    嘉仁郡主不敢再造次,唯恐不慎又惹出什么祸端,这口恨只能打落了往肚里咽,乖乖低眉吭声“小女多谢公主训诫。”

    两位郡主一同被教训,就算她们再有滔天能耐,也不敢闹腾。

    众女齐齐回应,“我等知晓了,今日之事定不会胡言乱语。”

    姜妧低声吩咐红玉“你先将画作送往宋大家那去,回宫吧”

    合宜郡主马上也跟着道“劳烦将我的也一并送去,多谢。”

    说完便将手中的宣纸递给红玉。

    嘉宁郡主看着合宜郡主手中干净没有沾染粉末的宣纸,仿佛不可置信,惊呼道“这怎么可能我明明”

    一张脸殷红可笑,衣衫不整,却不自知。

    不说还好,一说合宜郡主的怒气又翻腾起来,若不是这个嘉宁郡主从中作梗,又怎么会出了这档子事。

    合宜郡主看着嘉宁郡主冷笑,眸中怒意磅礴,“你没想到吧这幅画作丝毫未染,依旧如新,嘉宁郡主可失望我这还有许多颜料,嘉宁郡主是否还要再失手打上一瓶,洒上一回”

    “你你胡说八道”

    原本想着再怎么样也不算吃亏,反正合宜郡主的画已毁,却不想根本不是,嘉仁郡主暗恨,平白挨上一鞭,内伤加外伤,心口就像被刀子剐一样,这下倒好,没逮到狐狸反倒沾了一身骚。

    “郡主,我们赶紧先回去上药吧,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嘉宁郡主原本还想出声,被身旁的宫女月见用力扯了一把,自知理亏,但心中却委屈难受,恨恨怨着那合宜郡主。

    她也实在撑不住了,后背伤口生疼,点头应了声。“回王府。”

    好在画作尚未毁坏,又讨了公道,合宜便也随着姜妧一同离开。

    嘉仁县主嫉恨的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眼中是蚀骨恨意,今日她受此奇耻大辱,来日必将让她们悉数偿还。

    最好是让嘉宁那个蠢货留下疤痕,一辈子也消不掉的那种。

    嘉仁县主在心里恨恨咒骂。

    走出沉书阁后,姜妧认真的望着合宜郡主,言辞诚挚“阿妧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对于挺身而出的姜妧,合宜郡主心中满是感激,若今日不是她,恐怕此事难以善了,反倒还狠狠出了口恶气。

    “阿妧妹妹,你尽管放心开口。”

    姜妧缓缓点头,脸色严肃,“还望合宜姐姐日后行事万不可如此鲁莽,不计后果。嘉宁郡主毕竟是皇室宗亲,不能任人喊打喊杀。再来长安城也不是以武论英雄的地儿。”

    “嘉宁郡主是平王的嫡女,讪讪挨了一计狠鞭,自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只怕平王会借此由头上书参齐王叔一本。合宜姐姐回府后,速将此事向皇叔皇婶全盘脱出,商量好对策。”

    “最好是回去便派人备些上好的金疮药,送去平王府,以免落人口舌。”

    合宜一愣,先前她尚在怒火中,并未意识到举止不妥,她自小长在边关军营,内心血性,凡事都是用武解决,心服口服。

    合宜郡主感激不尽,双手抱拳,举止带着将门风范,“合宜谨记阿妧妹妹的话,今日多谢阿妧妹妹仗义出手,日后若是有用得着合宜的地方,合宜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姜妧失笑,道“阿妧本就欣赏合宜姐姐的性情,况你我又是嫡亲堂姐妹,不必如此见怪。”

    合宜郡主深谙自己一鞭绝不是普通人能承受住的,嘉宁郡主是细皮嫩肉的贵女,这一鞭下去,恐怕没有数月休养,怕是养不回来。

    反正一时半会也好不了,送点药也无妨,合宜郡主也不再多话。加快脚步出了国子监,忙策马回府取药。

    姜妧坐上来时的绛红色软轿回宫,公主仪仗队在前,金吾卫在后。

    离宫门还有数米远,软轿忽然停住了。

    红玉在轿外的声音隔着帷帐传了进来,“是前些日子的春闱会试在放榜,百姓聚众正在看榜,围堵的水泄不通,仪仗队过不去。”

    “你说什么”姜妧掀开帷帐,声音骤然拔高。

    红玉莫名其妙重复了遍,“是春闱会试在放榜。”

    春闱

    姜妧心头大震。

    她竟然忘了,二月底三月初是春闱的日子,而那人今年十四,正好是今年中的状元。

    十四岁就位及丞相的长孙翌。

    “你快去,看看那榜中的会元是谁”姜妧压住心头思绪浮动,忙吩咐红玉。

    今年她才八岁,前世她是在十一岁时才遇见长孙翌,一见倾心,再见痴情,错将心意交付与他满满十年,夫妻五载,却落得个孩儿早夭,自个命薄如纸的下场。

    她的阿叙。

    是她害了阿叙。

    姜妧心中涌起阵阵伤痛,无法自拔。

    其实她并不恨长孙翌,她以公主之身逼迫他强娶,他不愿只是正常的,要怪只能怪自己错托痴心。

    此生她只愿远离长孙翌,匡扶社稷,今生不渝。

    一道声音拉回了姜妧的思绪,红玉欣喜嚷道“公主,中榜会元的是卫国公府的长公子,听说已经连中两试第一名,圣上也对他赞誉有加寄予厚望,不知到时殿试会不会一鼓作气,斩获三试第一名。”

    姜妧勾起嘴角,却笑容苦涩“人群可已散开若没有便绕路回宫吧”

    红玉倍感诧异,虽在轿外,却也能感受到浓重的感伤之气。

    作为下人,也不敢多问,只是在心中暗暗嘀咕称奇。

    “是,起轿回宫。”

    软轿经过宫门前的红榜,春风恰巧吹动帷帐。

    姜妧下意识侧头望去,俩人视线顿时交织。

    一个身着月白织锦长袍的男子站在红榜前,红白相间,谪仙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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