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好过了,姜薇却不好过了,听见诚王妃的提议,她心中恨不得咬死诚王妃,面色僵硬的厉害,刚准备开口,就听见诚王开口。
“这主意不说,照着王妃说的办。”能早日药到病除,姜薇也就能早日出嫁,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他也不用担心姜薇有个好歹不好交代,于是,诚王大手一挥,就答应了诚王妃的话。
姜薇只觉得心灰意冷,却又不想放弃自己命运,当务之急是不能让父王发现她装病,于是趁机和那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也机灵,当即便想出个理由“王爷,县主这病的确是拖不得,可老奴想着,那济世堂离王府远得很,再说也没有必要去请那济世堂的大夫,远水又解不了近渴,左右都是大夫,不如就让老奴去将昨日那吴大夫请过来,他也是有名的圣手,说不定还比别的厉害呢,您看,昨日县主还卧病不起,今日就能用膳了,再让他配两剂药,县主应该就能大好了。”
诚王果真是心动了,这婆子说的没错,昨日那吴大夫也在长安中出名,没什么好比较的,只要能医好姜薇的病就是好大夫,诚王正准备张口答应。
就听见姜妧善解人意的开口“不如这样,诚王嫂也是为了嘉静堂姐的病,既然你这婆子硬说那吴大夫厉害,那你就先去请着,本宫再让侍卫去宫中将冯太医请出来,也给嘉静堂姐瞧瞧,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诚王叔也不用再担心。”
便是这坊间哪个大夫都比不上宫中的太医医术高超。
众人似乎能料想到姜薇被戳穿时的情景,心中兴奋的很,各个都附和着,就连诚王妃也忍不住多看了姜妧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姜妧不在乎,回了她个浅浅的笑容。
给王府庶女请太医,这可是莫大的开恩,诚王自然是满口答应,拍着掌喜道“那就多谢阿妧费心了,那就这样决定,你这婆子先去请吴大夫来。”
听见这话,姜薇和那婆子主仆俩都是面如死灰,这可是太医,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在装病,如果不是姜妧,她也许就能凭着这病躲过这婚事,都是他们,为什么就不愿意放过自己,偏偏要让她成为替罪羊,明明那耶律淳看中的是姜妧。
想到这里,姜薇咬着下唇死命的盯着姜妧的裙摆,心中恨得要命。
“你这婆子怎么还不动弹,还等着本王去请你不成”诚王沉下脸看了那呆在原地的婆子一眼。
见那婆子麻溜的走后,诚王才继续道“既然你已经能起身,那就梳妆洗漱好,呆在你这闺房也不合适,咱们去厅中说话。”
诚王又领着众人回了前厅。
众人闲聊之际,过了许久也不见姜薇的身影,眼看着那婆子都将吴大夫请了过来,诚王觉得奇怪,便让人去后院唤她。
不曾想,那小厮面色焦急跑来,附在诚王耳畔低声说了什么,就见诚王牙呲欲裂、暴跳如雷,咬牙切齿道“这个孽畜,给我找,将王府各个出口封住,不要放出一只苍蝇。”
姜薇不见了。
就在众人忙着寻找姜薇的时候,外面忽然又门房来报,神情紧张的厉害“王爷圣旨来了让嘉静县主听旨”
这圣旨是干什么的,众人都知道。
可眼下姜薇不在,谁去接旨,不接旨就等于抗旨,抗旨是要杀头的,诚王只觉得脑中气血翻涌,太阳穴突突的疼,喉间涌上腥甜,一口气上不来,脑袋直直往后仰,竟在这当口一头栽在了地上。
嘉静县主逃婚,其父诚王被气昏,圣上震怒,翻遍全城也要将嘉静县主找出来,这厢消息已经在大街小巷掀起热议。
姜妧和姜珸只能带着那车陪嫁回宫。
回到永寿宫中,太后也是勃然大怒,目中怒火翻涌,大发雷霆道“这个姜薇果真是不时好歹,哀家让她体面的出嫁,她不愿意,给她郡主身份,赐她风光的嫁妆,哪里亏待了她,她要这样丢皇室的颜面”
皇帝面色铁青“岂容她说不愿意就不愿意,魏忠全,命金吾卫全城戒严,严加搜查,谁能最快捉住姜薇就赏赐白银千两,她既然不想嫁,朕就非要让她嫁。”
姜薇逃婚的事越发坚定了皇帝的想法。
直到第二日中午,金吾卫才在一间客栈中找到姜薇,当晚,姜薇就被收拾好,因为得罪了圣上,皇家连妆也没添,身份也没提,就让她这样的跟着突厥王子离开,据说随行的嫁妆车辆仅仅只有两辆,惹得不少人唏嘘。
这个嘉静县主也是不清白的,当初要是乖乖尊崇圣旨,好好在王府中待嫁,什么没有,何至于落在如此田地,和买卖的货物一样廉价,灰溜溜的除出了长安。
送走了耶律王子这个祸害,长安城都要暖和几分。
自姜薇出嫁后,因为天气寒冷,姜妧也没去国子监,日日窝在寝殿中,要不是徐婵娟约她去定国公府喝茶,只怕年前她都不会出宫。
只是叫姜妧诧异的是,这大冬日的,为什么表姐会找她去定国公府喝茶。
直到至了定国公府,姜妧这疑惑才解,原来是定国公夫人正在给徐婵娟相看亲事,才让定国公邀了些平日里的交好同僚带着家中儿子来定国公府小聚,这也好私下底便与观察品性和相貌,说出去又不至于丢面。
徐婵娟如今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定国公夫人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只是看徐婵娟的模样好像是意兴阑珊,并没有寻常女子提起亲事的娇羞感。
宋婳人小鬼大,反而最为好奇,她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徐婵娟“徐姐姐,你快同我说说,你有没有看上哪家公子你是喜欢长得俊朗的,还是学问好的”
徐婵娟倚在太师椅上,手中端着盏热茶,热气腾腾,她轻轻吹着,斜了宋婳一眼,她冷笑了声“这些青年才俊个个生的比女子还身娇体弱,瞧他们那没出息的样就觉得心烦,要不是母亲,我早就将他们轰了出去。”
说完了这话,徐婵娟就面不改色的将那杯热茶慢慢饮了下去。
显然,定国公夫人今日特意给徐婵娟做了打扮,那身海棠红如意云纹织金裙异常矜贵,大片的织金裙摆在走动时褶褶生辉,再配上乌发红唇,整个人冷笑起来更显艳如桃李,让人惊艳。
就连宋婳和姜妧两个姑娘都冷不住看呆了眼。
瞧见她们痴傻的模样,徐婵娟觉得好笑,伸出葱白的手指点了点她们的眉心,没好气的出声“我今日叫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给我出出法子,我才不想嫁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生的再俊朗又有什么用,连保护妻儿的能力都没有,最起码得要打得过自己的父亲有资格做她徐婵娟的夫君。
好男儿就该保家卫国,挥头颅洒热血。
宋婳兴致勃勃的给开口“这还不容易,你若是不中意,叫伯母再去寻些文武双全的男子过来不就成了”
宋婳这几年里年龄是长了,个子也长了,可性子却一点也没变,还跟小姑娘似的,天真单纯的厉害。
“事情没有你想这么容易,你不知道我娘的性子,嫁给我爹后,每当我爹上阵杀敌时,总是为他敌人担惊受怕,就怕刀剑无眼,我爹会受伤,所以现在最见不得舞刀弄枪的男人,哪里还会许我找个尚武的夫君。”徐婵娟将茶杯放在桌上,语气难得有些怅然。
姜妧没有搭话,而是在心底里思索,自己究竟该不该撮合他们,毕竟前世徐婵娟也是心悦左骁卫大将军的,可也是因为左骁卫大将军的战死,才导致了徐姐姐后半生的悲苦,为他守孝,削发与青灯古佛为伴,一个韶华正好的女子就这样葬送了自己的花季岁月,孤苦无依,想想便叫姜妧心疼。
姜妧不想徐姐姐再过这样折磨人的日子,可两人也是真心相爱,若让姜妧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她也不忍心,若是徐姐姐坚持只嫁给他,那自己岂不是变相的害了她。
“阿妧,你怎么不说话”徐婵娟推了推正在暗自思忖的姜妧。
姜妧回过神来,心中乱成一团,只好笑着问徐婵娟“徐姐姐,你可有心悦之人”
这话问的有些直白,饶是徐婵娟再清冷,也有些羞赫的红了耳根,她佯怒道“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宋婳也察觉到了什么,笑嘻嘻的问“徐姐姐,看你这样就有问题,不如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吧”
说完后,宋婳便伸手去挠徐婵娟的痒痒,两人逗得笑的不行。
最后徐婵娟还是抗不住宋婳的招架,红着脸开口“他是左骁卫大将军。”
“左骁卫大将军就是那个二十多岁的左骁卫大将军”得知了意想不到的答案之后,宋婳不由惊呼,她知道长安里尚武的年轻男子多得是,可没想到徐婵娟看中的竟是那个还没娶妻的罗刹冷面将军。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