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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只
    酒窖里散发出酒香, 暗红色的液体装在棕黑色的玻璃瓶里,摇曳着发出水声。

    阙安的第一反应是,好大。

    第二反应是, 很贵。

    上次打碎了秦郁之整整两排红酒,叮叮哐哐砸了至少得几百万下来, 没想到还有这么多。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酒窖里的红酒至少以千万起步。

    阙安就近拿起一瓶, 翻了翻酒身, 对着上面写满了鬼画符般外国语的标签开口

    “这多少钱啊。”

    秦郁之摇头

    “忘了。”

    少则十几万, 多则近千万不等,但都被贮存在地下太久, 而且数量太多,他记不得价格。

    头顶上的一对耳朵仿佛是嗅到了酒香, 纷纷伸了出来, 探着小脑袋嘟嘟囔囔

    “好香哦唧唧唧。”

    “红兮兮的好喝吗叽叽”

    之所以能想到红酒,还全得归功于上次在卫生间, 阙安混着药液喝醉之后,变成了人趴在浴缸里。

    虽说上次是因为药液才会变成人, 但说不定也有酒的功劳。

    阙安用红酒塞拔开酒瓶, 细腻的酒香就从瓶中散了出来,萦绕在阙安鼻尖。

    左耳和右耳争相上前,抢着嗅了嗅。

    “想尝尝唧。”

    “会有用吗叽”

    阙安举起酒瓶就准备往头上浇。

    红酒的酒精度都算不上高,很少有人会喝醉。

    但回想起上次阙安趴在浴缸里脸上的红晕,尽管可能有药物效用成分在,秦郁之觉得阙安酒量可能有些悬。

    他开口阻止阙安

    “别倒, 先尝一点试试。”

    阙安一想也是。

    这不能跟牛奶和茶一样, 哗啦啦往头上倒。

    倒牛奶和茶时倒的那是液体, 倒红酒时倒的是钞票。

    不对,是支票。

    秉持着不能把支票往脑袋顶上撒的原则,阙安取了个高脚酒杯,倒了一小点进去,然后取出了

    一根棉签。

    秦郁之眉心一跳,那句不必如此还没说出口,只见阙安伸进酒杯里,棉签浸满了酒液,然后小心翼翼,如同捧着一棉签金子一般,涂到了耳朵上面。

    醇香的酒液立马透过绒毛浸透了耳尖,再然后只听得

    “好醺啊唧”

    “辣叽叽叽”

    “晕”

    原本黑色的耳朵此刻不仅滚烫,耳尖上也带着飞起的小红云,看着站不太稳的样子,左晃晃右摆摆,最后啪叽一声,摔倒在阙安头发从里。

    阙安酒量如何他不清楚,但他现在知道了,这俩酒量不会太好。

    阙安哎了声,用棉签戳了戳软唧唧的耳朵

    “喂,醒醒,向组织汇报下什么感觉。”

    感觉很晕。

    但左耳朵已经没精力汇报了,只懒懒的蠕动了一下,最后实在是挣扎不起来,啪叽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躺下了。

    右耳的情况也比左耳好不了多少,但还能勉强维持理智能说话,晃着身子道

    “嗯那个脑袋好高好像要掉下去了”

    阙安

    这到底是喝醉后说的胡话,还是真的指要从脑袋顶上分离开了。

    他此刻也感到脑子有些沉沉的。

    好在这时右耳又晃着身子开口

    “有裂痕啊唧唧唧不要裂开”

    裂痕

    什么裂痕

    秦郁之和阙安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反应过来,秦郁之立马走到阙安面前,扒开头发丝,仔细观察着那对耳朵。

    阙安比秦郁之高了半个头,不得不低着身子,让秦郁之好翻找。

    接着,秦郁之就感到有两只手搭上了他的腰,不安分的停留在腰际。

    “我站不稳。”

    秦郁之

    他此刻观察着耳朵,也没工夫和阙安纠结到底是真站不稳还是趁机抱他的事实真相,扒拉了一会儿头发,还真被他发现了玄机。

    耳朵的根部是和头皮连在一起的,但从根部往上两三厘米,裂开了一条很浅的裂纹。

    这么一看,其实右耳的比喻相当精确。

    它们作为两朵小蘑菇,长在大地上,其实用不着连根拔起的方式摘掉蘑菇,直接从靠近根部的地方掰下来就行。

    现在裂纹也有了,只要再深一点,顺着这个缝隙灌溉,就差不多可以掰下来了。

    秦郁之温热的指纹在耳尖摩挲,半晕半醒的双耳不自觉嘤咛了一声

    “唔”

    “好暖和”

    他放开耳朵,用指尖沾了点红酒,伸到缝隙里。

    果不其然,很快红酒就被缝隙吸收,那道裂缝肉眼可见的变大了一些,现在已经快大了有四分之一了。

    照这样的进度下去,掉落指日可待。

    秦郁之索性放下棉签,拿起酒杯,小心的对着裂缝灌下去

    “我看见裂缝了,你坐着别动,酒真的有用,裂缝在一点点变大。”

    阙安的表情似乎有点难忍,小幅度的晃了晃头,低沉道

    “好。”

    随着酒一点点灌进缝隙里,阙安逐渐开始意识不清,浑身燥热,头顶上传来头发摩擦着指尖的酥麻又轻柔的触感,看向秦郁之的眼神逐渐深沉。

    裂缝已经裂开了三分之二,秦郁之放下空掉的酒瓶,伸出手轻轻擦过那条缝隙,紧接着,他感到腰间一紧阙安放在他腰间的手不自主收缩。

    秦郁之奇怪道

    “疼吗”

    阙安垂下眼,摩挲了下发烫的指尖,掩饰着眸中的,声音沙哑

    “没事。”

    察觉到声音里带了一丝不同寻常,像是有些微醺,秦郁之这才意识到不对,讶然道

    “你怎么也醉了”

    两只小耳朵醉了也就罢了,不是独立个体吗,这酒既然是灌到它们身体里的,怎么阙安还会喝醉

    果真是生物界的奇迹。

    秦郁之虽然心里无法理解,但手上动作没停,一直在灌溉着阙安的耳朵,尽可能的不撒出来,让酒液完全浸入耳朵中。

    让耳朵吸收每一分营养。

    阙安缓缓闭眼,把心中涌上来不该想的东西往下沉,尽量声音平稳道

    “没事。”

    秦郁之点点头,看着阙安并不好受的面容,捕捉到他声音中的那丝颤抖,放缓了声音对着他道

    “你再忍忍,就快了。”

    仿佛不是在倒酒,而是在上药。

    酒瓶子已经开了大半,三三两两的加起来已经堆了一座小丘了。

    开始裂缝裂得很快,但这玩意儿就跟游戏里打怪升级一样,从v1级到v90所需的经验值可能和从v90升到v100需要的差不多,越到后来耗能越大,像是个无底洞,要填满其实很难。

    到后来,浇个十几瓶酒进去才能扯开指甲盖大小的一个缝,和原来半瓶酒就能开的一个大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估计还得有会儿功夫。”

    秦郁之晃了晃已经空掉的酒瓶,又拿起一瓶来,正准备打开。

    突然,秦郁之拿着酒的手腕被扼住。

    阙安垂着头,伸出修长有力的手臂,扼住面前的人,声音带着些许的克制的醉意,似乎是在强撑,喉结上下不自然滚动了一下,垂下眼睫,逼着自己不去看眼前的人,轻声唤他的名字

    “秦郁之,算了。”

    再这么浇下去,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酒精从头顶贯穿到心脏,像此刻他触到的秦郁之的手腕,灼人而浓烈。

    太烫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扑上去。

    秦郁之没看出阙安的异样,只看出他此刻状态确实不太好,点点头,犹豫半晌

    “行。”

    从一开始到现在,灌进去的至少也有百来瓶了,虽然红酒酒精度不高,但放在人类身上,乍一下喝这么多酒,也是有可能会死人的程度。

    让阙安休息一会儿也好,已经找到方法了,以后时间还长,不急在这一时。

    秦郁之蹲下身子,担心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阙安

    “没事吧,我扶你去床上睡一下。”

    灌了百来瓶,虽然不知道动物承受酒精的能力能不能和人相比,但他看着阙安这样着实有些放不下心。

    阙安此刻整个人垂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散发着红酒的醇香气,带着些许微醺感,头虽然无力的垂下来,但却带着种说不出的威压感,像是面对野兽时,不自主让人臣服,想要跪倒在他脚边一般。

    灰雾色的眸子抬起来,眼里是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痛苦

    “你出去。”

    秦郁之一愣,皱着眉头,想要去扶阙安,感觉到他不太对劲,有些担心他的状态,开口道

    “你这样我不放心,我扶你去沙发上坐会,先让刘管家给你煮碗醒酒汤,然后你去床上睡会,喝多了对胃不好,你先”

    “出去。”

    阙安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声音冰冷。

    “你出去就行,不要管我。”

    离我越远越好。

    说完,阙安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站起身来,拽着秦郁之的胳膊,把人往外使劲一推,紧接着哐当一声,用力的摔上了门。

    等秦郁之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他慌忙去拉门,发现门从里反锁,仅仅凭着人力根本不可能打开。

    秦郁之咬牙,用力拍着门,心悬起来,大喊

    “阙安,阙安”

    只有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除此之外万籁无声,寂静得像是黑夜,除了头顶那盏悠黄的灯光在摇曳外,别无他物。

    刘管家听见了声音,忙走过来,手上拿着钥匙,递给正站在门前的秦郁之道

    “少爷,这是钥匙,要不要开门”

    秦郁之站在门前,抬眼看向门,手紧握着银色的钥匙,抬起来,最终却还是放了下去。

    “算了。”

    既然他告诉自己没事,那自己就相信他。

    隔着一扇门,秦郁之安静的坐在门外,坐了三个小时,其间管家来送了三次毯子,五次热水和六次药,看着门愁道

    “要不叫一叫他吧”

    窗外是暗沉的夜,万家灯火早已熄灭,只剩走廊的灯在坚持着最后一份亮光,打在秦郁之细长颈间。

    秦郁之活动了下酸痛的颈间,站起身来,凝视着走廊尽头缓缓摇头。

    紧接着,咔哒一声。

    刘管家心头一跳,缓缓看向门口。

    秦郁之转头,微微凝眉。

    是锁被打开的声音。

    刘管家松了一口气,放下盘子朝门口走去“哎哟可算出来了,这么半天在里面干嘛呢,少爷我进去看看”

    “你先回去。”

    管家的话半空被截住,秦郁之把杯子递给刘管家,不由分说道。

    “那”

    “走吧。”

    秦郁之把杯子递给他,大步朝前走去,把管家丢到身后,紧接着砰的一声,关上了酒窖的大门。

    刘管家张着嘴,站在原地端着杯子,懵逼的看着远去的人影。

    酒窖里只有一盏暗沉的灯在隐隐做亮,棕红色的柜门井然有序,玻璃橱窗里未拆封的红酒瓶整齐排列,然而地底下确实一片狼藉。

    米白色的瓷砖上流淌着暗红色液体,蜿蜒成一道暗色小河,散发出沉醉的酒香,闻起来相当美味,当然,如果没有杂乱的玻璃碎片沉积在其中的话。

    砸的只有半截的玻璃瓶豁口处,是令人触目惊心的尖锐尖口,这样的玻璃瓶随处可见,角落里堆了一座小山,地面上随处丟掷,红色液体里也全是残渣。

    秦郁之站在门口,望着灯下,瞳孔因为震惊而微微睁大。

    椅子空落落的,上面早已没有了人。

    而此刻本该坐在椅子上的人,正坐在满地狼藉中。

    头上唯一的昏暗灯光打下来,在他头顶打下黄光,地面映出一个残影,像是舞台上的光,只笼罩在他一个人身上,带着一种莫名的孤寂感。

    阙安头顶的红色酒液顺着发丝淌下来,一滴一滴“滴答滴答”混在血色的河流中,少年的眼睫、鼻梁、脸庞全都浸在酒液中,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下现出一种妖异而惊艳的美。

    他单手撑住地面,单手握着两个黑黝黝的东西,手上不知是血液还是酒液,往下肆无忌惮的流淌。

    顾不得底下的玻璃渣,秦郁之慌忙跑到阙安身边,蹲下扶住他。

    靠近他时,阙安身上的寒气侵蚀着他,整个人仿佛是一块坚冰。

    还是散发着酒香的坚冰。

    秦郁之紧紧把这块坚冰抱在怀里。

    近距离看,才发现阙安的状态有多不好,嘴唇早已失去了血色,眼眸半睁半合。

    秦郁之慌忙握住他的手,一惊。

    手里全是割人的玻璃残渣,手上往下淌的,是红酒,也是血水。

    秦郁之不敢乱动怀里的人,焦急的在他耳边呼喊

    “阙安,阙安”

    听到声音,阙安微微侧了侧脸,看到来人笑了笑,声音轻的仿佛要飘起来

    “现在可以抱我上床了。”

    说完这句后,阙安像是终于撑不住般,重重跌到了秦郁之怀里。

    赵医生连夜接到电话,难得的听出向来沉稳的秦郁之也会有慌乱的时候。

    电话里人语气焦灼不安,不只是担忧这么简单,隔着电话赵蒋都能感受到他渐渐往下沉的心,像是床上的人快要死了一般,

    他点点头忙穿上外套

    “行,你先别急,我马上过来。”

    到了秦家,赵安见到秦郁之时,微微皱眉。

    秦郁之此刻手脚冰凉,满是红血色的眸子能看出十分疲惫和焦虑。

    “你先别急,去休息会儿,我去看看人。”

    赵蒋安抚完秦郁之忙走上楼。

    阙安躺在床上,紧闭着眸子,从苍白的血色中能看出状态并不是很好,和平日活蹦乱跳的少年完全是两个模样。

    赵蒋差点认不出来。

    几秒后,秦郁之跟着走了上来,安静的坐在一旁,但从紧锁的眉间能隐约捕捉到不安的神色。

    片刻后,赵医生取下听诊器,转头对秦郁之道

    “他昏迷过去了,目前生理指标都很平稳,没有大碍,只是身体还过于虚弱,需要静养。”

    病人像是经过了一场恶斗,然后体力不支撑过去一样,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秦郁之这表情看上去倒像阙安马上要进icu一般,他忍不住问

    “这是怎么了”

    秦郁之没回答。

    站在旁边的管家小声对他比了个口型

    “喝多了。”

    赵医生“啊”

    他低头看着阙安苍白的脸,这才注意到阙安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喝多了能成这样

    赵蒋学了十二年的医,心道可别合伙蒙自己。

    幸好也没什么大事,赵蒋松了口气,开了些养精活血的药,正准备离开时,秦郁之抬起眼眸

    “还有外伤。”

    雪白的床单被缓缓揭开,阙安的右手手心处插着两块尖锐的,破碎的黄豆般大小的玻璃残渣。

    原来还有两大块手掌般大小的,被秦郁之小心取了出来,但这块实在是太碎了,秦郁之不敢轻举妄动,只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

    赵安倒吸了一块冷气

    “这是怎么弄的”

    刘管家在旁边缓缓重复的比了个口型

    “喝多了。”

    赵蒋

    行吧,喝多了把酒瓶砸了自己把手往玻璃渣里戳,这也说得过去吧。

    这真是会喝酒啊,酒喝完了自己命也差不多搭进去了。

    他不敢怠慢,忙准备了酒精、镊子和一系列包扎工具和药水,经过了漫长的半个小时,终于取了出来。

    他长舒了一口气,正打算取下手套,把玻璃渣丢到垃圾桶时,突然发现了血液上不同寻常的地方。

    血液有些奇怪,比普通人的更为粘稠,延展性和流动性都相对普通人的较差,而且看起来颜色偏暗。

    赵蒋拿起镊子,正想接着灯光继续观察时,突然听得秦郁之开口

    “麻烦赵医生了。”

    赵蒋噢了声,没反应秦郁之话中的隐藏含义,摇摇头道

    “不麻烦不麻烦,只是这血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啊,你要不要带着阙安去做个”

    秦郁之从他手中取过镊子,放在托盘中,不待他说完,点了点头道

    “好。”

    说完转身对刘管家道

    “给赵医生倒一杯热水。”

    赵蒋忙道“哎哎哎不用麻烦了,我回了,太晚了,那个”

    他转头对着秦郁之道“有问题随时联系我,醒来后病人有任何不适,也随时找我。”

    说完后赵蒋就挥了挥手告辞,把刚才疑心的血液一股脑儿忘到了脑后。

    也没有发现秦郁之拿着镊子的手,有一点不稳的发抖。

    像是在心虚,又像是怕有东西被发现。

    随着门啪嗒一声关上,秦郁之松了口气,把沾着血液的镊子和玻璃渣用黑色塑料袋包裹好,扔到了垃圾桶里。

    过了半晌他还是不放心,旋即又捡了起来,小心的放到了抽屉里锁好,这才重重的跌回椅子里。

    找赵蒋是无奈之举,怕的就是医生的职业性和专业性让他发现什么,但没有办法,阙安当时情形危急,他自己又不会处理伤口。

    权衡之下,他还是赌了一把。

    果不其然引起了怀疑,但幸好是有惊无险。

    希望赵蒋回去能把这件事忘在脑后。

    秦郁之目光落到病床上的人,看着他想。

    果然还是不该信他。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看到阙安坐在红酒液里的一瞬间,脑子轰的炸开。

    记不清他有多久没这么慌乱过了。

    两年前,他做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的心脏手术,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瞬间,心情都无比平静。

    能出来是运气好,出不来是命不好。

    能出来的话就奖励自己出去晒会儿太阳。

    他当时只有这个简单的,类似于玩笑般的想法。

    连在性命危急的关头,他也从来没有过一丝慌乱。

    而当他把阙安抱在怀里时,手足无措手心冒汗,瞬间就冷得和阙安一样温度。

    两个冰块抱在一起,只会给彼此寒冷。

    秦郁之深吸了口气。

    刘管家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

    “少爷,这儿我来看着吧,您快去休息。”

    秦郁之端起水,热水进了肚子,这才化开了一丝寒冷,他禁不住闭上眼,摇了摇头

    “不用。”

    “少爷,”刘管家极少用如此强硬的态度对秦郁之说话,“您必须去休息,您状态太危险了。”

    秦郁之现在的状态并不比躺在床上的人好多少。

    昨天才刚去复查,打了两针后,医生说需要静养歇息,一定注意休息,这两天药物的不良反应都还没过去,秦郁之一天上吐下泻,刚才在等赵医生过来的中途,又跑去吐了一次。

    秦郁之只是摇摇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不用。”

    刘管家又是心焦又是无可奈何,知道秦郁之犟起来谁也劝不动,站在原地拿秦郁之无法,只好长长叹了口气,把热好的粥放在桌上

    “那您多少吃点东西,饿着对胃不好,您本来就有胃病。”

    秦郁之疲惫敷衍的点了点头,正当他准备端起粥时,床上的人指尖动弹了一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