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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只
    秦郁之

    阙安好像总是有这种把严肃气氛弄得荡然无存的天赋。

    阙安摇了摇头否定道

    “那也不能啊, 有生殖隔离怎么了,两个男的要什么孩子啊”

    秦郁之垂着眼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的喜欢可能只是宠物对主人的依恋”

    阙安愣了一下。

    等会儿, 其中好像有点误会。

    宠物

    隐隐约约之间,他回想起秦郁之和自己初见时,自己是只哈士奇, 后来为了隐瞒自己身份,一直都是以狗的名义待在秦郁之身边, 他也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所以秦郁之一直误认为自己对他是宠物狗对主人的感情

    误会大了。

    当初瞒着秦郁之,一瞒瞒到现在。

    阙安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大事儿, 也就一直没解释, 但没想到,原来秦郁之在意的是这个。

    车里久久没有人说话, 秦郁之感觉空气中充斥着沉默而诡异的气氛,扭头朝右边看了眼,见阙安一脸若有所悟的模样。

    阙安抬起眼,带着点欲言又止和好笑的意味

    “那什么其实”

    突正当他准备开口时,灯光迎面刺入眼睛,车身不受控的擦着路缘, 直直朝着路边冲了过去

    阙安吼道

    “小心”

    灰雾色的瞳孔紧缩。

    阙安伸出手猛拉一把方向盘, 车身险险的停在了路缘,离悬崖仅有两三厘米处。

    要是晚那么零点一秒,车身就已经跌落悬崖了。

    秦郁之喘着粗气, 头上劫后余生的冒出了惊险的汗珠, 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

    路灯灯光打下来, 从车上视线微微下偏, 依稀可见高空往下滚落的落石。

    阙安打开车顶的应急灯, 照亮了秦郁之苍白的脸庞,他拽了把秦郁之的手臂,让他面对着自己

    “你没事吧”

    秦郁之失神的握了握拳,手心里全是汗水,一丝力气都使不上来,刚才那一瞬间让他整个人浑身发软。

    他出神了,就在刚才,在他开车的时候。

    不,不是出神,是有一瞬间的幻觉。

    就在那瞬间,他面前所有景物都消失了,只剩一片雪白,他茫然的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开,然后陷入了无尽的慌乱中。

    秦郁之痛苦的垂下眼,使劲闭了闭眼,又睁开。

    阙安的手,两个团子,方向盘,眼前的路灯

    都还清清楚楚的在他眼前。

    阙安着急的捧起他的脸,仔仔细细打量着他脸上的每一处,眼中的慌乱也被他尽收眼底

    “乖,怎么了”

    被阙安叫这种称呼,换作平日秦郁之肯定会觉得违和,但此刻他来不及斥责阙安,只艰难的吞了吞唾沫,双手使劲揉着自己的眼,反反复复睁开又闭上

    “我,我刚才好像看不见了”

    阙安一下下轻抚着他的脊背,放缓了声音安抚他的情绪

    “没事,现在没事了。”

    秦郁之头一次感到惊慌。

    之前患病、吃药、打针输液、抽血检查、进手术室,甚至被发病危通知,他都没惊慌过。

    但就在刚才看不见的那瞬间,他慌了。

    眼前是一片迷蒙的白色,没有预兆没有提示,刷的一下视线里就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启。

    秦郁之把头埋在手里,素来清冷的语气里带了些不安

    “刚才我突然就看不见了,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

    阙安把人搂在怀里,一下下拍着他的肩

    “别想了。”

    唧唧和叽叽也跳上了秦郁之肩头,两个团子温柔的一下下蹭着秦郁之的脖颈,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阙安把人拉开一点距离,温热的手指轻轻触摸着秦郁之的眼尾,放缓了声音道

    “现在能看见吗”

    秦郁之轻轻的点了点头,抬起眼,黑色的瞳孔里满是迷茫,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断断续续重复片段

    “刚才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开下去了,万一开下去,我”

    阙安双手捧住他的脸,灰雾色的瞳孔里满是坚定,一字一句看着他的眼道

    “你就算开下去,我也能把你救回来。”

    “没关系的,开下悬崖,和不开下悬崖,都一样,只要有我在,结果都一样,我不会让你有事。”

    阙安沉静的看着他,仿佛无声的在说相信我。

    秦郁之看着他的眸子,心内躁动不安的情绪渐渐平息,关在心门内那只叫嚣不安的小兽停止了狂吠,手指也开始停止颤抖。

    秦郁之缓缓把头靠在他怀里,眼眸紧闭。

    阙安松了口气,把人拥入怀里,轻声道

    “到后面睡一觉,我来开回去。”

    说完不待秦郁之反应,把人拦腰抱了起来,打开车门,把人放了进去,又取出车里的薄毯,给他盖上。

    两个团子安静的伏在秦郁之脖颈处,担忧的睁开小眼睛望着他,时不时蹭蹭他冰凉的下巴。

    车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秦郁之下车时状态不太好,整个人有些恍惚,回到家让陈姨给煮了碗营养粥,这才缓过来了些。

    阙安不放心他的状态,看着他上床到闭眼,再到天亮,守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刚亮,秦郁之就睁开了眼,挣扎着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眨了眨。

    视线里一切事物都清清楚楚。

    他松了口气,旋即心又揪了起来。

    昨天那一瞬间的白茫茫,到底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确实是失明了

    阙安站起来先是摸了摸他的头,对他道

    “赵医生马上过来,你再睡会儿,还是我帮你把早餐端上来”

    秦郁之缓缓摇头

    “我自己下去吃。”

    阙安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用力握了握他手心。

    下楼吃完早餐后,赵医生来检查,查了个大概,说没检查出什么问题。

    昨天的事赵医生也听着心悸,皱着眉头分析道

    “可能是太疲劳了,最近多休息休息,别自己开车。”

    赵医生开了几只缓解视疲劳的眼药水,又给秦郁之做了个复诊才离开。

    刘管家上前对着他道

    “少爷,眼下都过年了,您身体又一直不好,是该多休息。”

    秦郁之点点头,但心中的不安还是挥之不去。

    很快到了大年前一晚。

    阙安买了一大堆烟花炮仗,拽着一只狗一个人,肩上驮着两个团子,到了花园处的广场空地,掏出打火机正欲点火时,被花园的保安给赶了出来

    “禁止明火禁止明火,没看见啊”

    阙安捂着耳朵逃了出来,和秦郁之一人抱着两大个烟花筒仓皇出逃。

    秦郁之相当不理解阙安的固执

    “为什么一定要放烟花”

    还没等阙安回答,肩上的两个团子争先恐后道

    “唧唧唧,热闹”

    “叽叽叽,才不是呢,是好看”

    小哈汪汪汪的冲着秦郁之吠了两声,表示道

    “汪汪汪”

    是又热闹又好看

    阙安望着漫天烟火,懒懒道

    “没有很特别的原因。”

    只是想和你看而已。

    最后几个人找了个远离人烟的废弃小广场,摆好东西坐在地上。

    人类过年习俗之一必须得放烟花炮竹,这是阙安在网上查来的。

    第一次过人类的新年,虽说还不是很熟练,但入乡随俗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所以一家人里,反而是他这个非人类,过个年比人类还郑重,该有的习俗全都没落下。

    放烟花这对于秦郁之来说好像也是小时候的回忆了。

    两只团子兴奋的揉搓着脸,一只在阙安肩头上跳来蹦去,另一只在秦郁之头上滚动,纷纷兴奋的望着满天乒乒乓乓的烟火。

    “叽叽叽,快点快点。”

    “唧唧唧,我来放。”

    小哈也高兴的转着圈,汪汪汪的冲着远处的天空嚎叫。

    许是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秦郁之也不由得抬眼,在心中有了些许期待感,冷意和倦意消融了些许。

    阙安先是点着了一根小烟花,不由分说塞到了秦郁之手里

    “这是你的。”

    绚烂夺目的光在手中飞逝,夺目程度不亚于远处天边的盛大火光。

    烟花被设计成小桃心,嗤嗤嗤的燃烧。

    阙安又点燃了一个,塞到秦郁之手里“这是我的。”

    看着手中同时燃烧的两个爱心型小焰火,秦郁之不解道

    “你的给我干吗”

    阙安匆忙点燃了一个大烟花,捂着耳朵跑回来,大声的在他耳边吼道

    “第一个心是你的,第二个心是我的,都给你”

    阙安眼神纯净,无撩拨意味,却不由自主让秦郁之心跳漏了一拍。

    一定是这焰火太炸人了,秦郁之想。

    点燃的引线呲呲作响,很快燃烧到了尽头,在天空炸开绚烂的烟花。

    突然,秦郁之被一双手捂上眼睛。

    “许个愿。”

    秦郁之哭笑不得,想掰开阙安的手却掰不动

    “哪有对着烟花许愿的。”

    阙安捂着秦郁之,满天烟火在他眼前炸开,他威胁道

    “我说有就有,快许。”

    秦郁之闭上眼,随便在众多许愿词汇里挑了几个,就当是许过愿了。

    一睁开眼,阙安就忙追着问秦郁之

    “许的什么许的什么”

    秦郁之没怎么放在心上,随口数道

    “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许愿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盼,但连身体健康这么简单的一点都做不到,还谈什么期盼。

    阙安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很轻的说了一句

    “好。”

    等他们从寒风里看完烟花回来,已经快凌晨了,还差几分钟就第二天,晚上秦郁之吃药时,才发现打开的那盒药已经吃完了。

    陈姨找出新的未开封药递给阙安

    “这还有两盒药,上次受潮的药我给扔了,你看看这能不能用”

    打开药盒,里面是密封包装,最外面严严实实套着一个铝塑袋,阙安正欲撕开,突然感觉手痒痒的。

    陈姨忙把药盒扔开,站起身来抖了抖手腕“怎么会有虫子”

    几只黑色的小虫正顺着两个人的手臂往上爬,并且有越爬越多,越爬越快的趋势。

    阙安沉下眼,往药盒上看去。

    药本身是密闭包装,而且放在药柜最高处,柜子平日锁的严严实实,除了隔几个星期会拿一次药外基本不会打开。

    陈姨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虫子,好像就是水仙花上那个。”

    上次她扫虫子时,特地多看了一眼,她很确定水仙上的虫子,和药盒上的是一种。

    看着满地乱爬的虫子,陈姨不解道“怎么会出现药柜里呢,这虫子难道会飞不成”

    阙安捏碎了一个虫子,从里面爆出红色的血液,他皱了皱眉,用纸巾揩去那抹血红。

    “这药不能用了。”

    陈姨有点讶然,打开被铝塑袋封好的包装,撕拉一声撕开,里面的药都完好无损,铝塑袋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没有破损没有小口

    “但我看这里面的药还都好好的,就几只小虫子,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阙安摇摇头“不止是这盒药,柜子里的所有药都不能吃了。”

    陈姨惊讶,下意识否定道“我看这药好好的没受潮,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阙安随意搓揉着虫子的尸身,淡淡道

    “有问题呢,你负责吗”

    陈姨噤声不说话了,但还是觉得这个决定欠妥。

    就因为几只小虫子,把药全都扔了,未免有些小题大做,而且这些药有的从国外空运回来的,有的现在市面上已经不售卖了,有的是救命药,重要程度可见一斑,要真的全部扔了,那才叫不负责任。

    阙安不由分说,从柜子里把所有药都捡了出来。

    刘管家这时也走了过来,看着被洗劫一空的柜子大惊

    “药呢,这些药哪儿去了哎哟,在柜子里摆得好好的,怎么全都翻出来了”

    陈姨一见刘管家来了,忙起身,欲找人一起阻止阙安

    “阙安非得把这些药都给丢掉。”

    刘管家忙阻止道“那可不能乱来,里面的药都是赵医生吩咐一定要妥善保管的,关乎少爷性命,不能乱动。”

    陈姨解释道

    “刚才在药盒里发现了几只小虫子,就土里那种普通的小虫子,阙安说要都不能用了,所以打算把药全都扔了。”

    刘管家听闻,也沉默了下来,看着堆成小丘的药不知所措,毕竟也没处理过这类事情

    “这样,我去叫赵医生过来看看,要是没问题的话,就让他放着。”

    毕竟药确实不能乱扔。

    阙安懒懒抬起眼,倒是没说什么,手中摩挲着小虫,点了点头。

    赵医生接到电话后就赶了过来,端详着手中的药。

    倒是没看出什么异常,就这么凭肉眼看也看不出什么来,但药这种东西确实谨慎一些比较好,他拿出袋子,用镊子夹起了一只死掉的小虫

    “先暂时别用了,我先把虫子和药物带回去做个质检,这些药先别用了。”

    质检至少得有个一两个月,赵医生思量着开口

    “这些药我那儿都还有,到时候我让人送过来。”

    阙安坐在沙发上,盯着几只死掉的小虫,像是在出神。

    陈姨和刘管家忙不迭的点头,等到晚上秦郁之回家,给秦郁之汇报了这件事。

    不知为何,这个年过得格外不让人省心,先是在秦母那儿来了场氛围不太愉快的对话,回家路上又差点出了车祸,眼睛看不见,好不容易歇了一阵子,到现在又出现了小虫子。

    似是察觉到秦郁之的疲惫,两只团子蹦了上来,蹭了蹭秦郁之的肩头。

    赵蒋第二日就送来了药,之后病情倒也稳定,没有出过什么意外,眼睛自从那次险些发生的车祸后,也没有再复发过。

    只是这段时间,阙安晚上老是来缠着他,死活硬要挤上他的床,怎么赶都赶不走,以前阙安最多也就过两天来骚扰他一下,被吼几声之后也就抱着枕头自己离开了,但这几天格外执著,撒泼耍赖也要留在他床上。

    这天晚上,阙安又端着药进来,不由分说坐到了他床上,把药塞到他嘴里。

    秦郁之无奈之下就着他的手喝完了水,吃完了药,放下水杯,把被子一卷,正准备翻身时,却被阙安扑倒在床。

    阙安毕竟一米八几,体重还是在那儿,比起常年患病的秦郁之,力气不知大了多少倍,他蹭着秦郁之的被子,双腿夹住秦郁之的双腿,用着平日的招式赖着不下床,也不让秦郁之下床。

    秦郁之无奈的扯了扯根本扯不动的被子

    “阙安,你起来。”

    已经连着赖三天了,这三天阙安还每天都把他当人形抱枕抱着睡觉。

    开始两天阙安还找尽了各种理由,什么今晚很冷两个人挤着暖和,或者是装出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沉默的抱着秦郁之,利用秦郁之软化的同情心,直接装成睡着,一觉赖到天明。

    到了现在,阙安已经懒得找理由了,理直气壮

    “你给我顺顺毛,你好久没给我顺毛了。”

    阙安不由分说把头往他怀里蹭,秦郁之的睡衣被狗拱得乱七八糟。

    秦郁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不明白阙安对于和自己睡觉的执念怎么突然这么严重,以前也没见他这么执著过,现在像是非得睡不可一般。

    秦郁之心中闪过一丝怪异感,但还没来得及捕捉,心思立马就被阙安的插科打诨打断了。

    阙安呈大字型瘫在床上,懒懒道“和我睡觉你不快乐吗”

    作为这个卧室的常客,阙安相当有自觉,在他的枕头旁放了个小枕头,自带被褥,一到晚上接着睡熟了的契机,恨不得把秦郁之整个卷在怀里。

    秦郁之

    他揉了揉眉心“我只想安安稳稳睡个觉,我不在乎快不快乐。”

    怎么睡个觉还能睡出哲学问题来。

    阙安侧卧着身子,认真盯着秦郁之,笃定道

    “和我睡觉能睡得很安稳,不是吗”

    他知道秦郁之失眠,而且很严重,从他床头柜上摆放的瓶瓶罐罐的安眠药就能看出来,这几天他发现经常摆放在床头的安眠药不见了,而且秦郁之晚上除了喝中药,这几天都没有吃过其他药。

    秦郁之望着他,无法对着满眼的热切和自信说话,低低嗯了一声,一声但是还没说出口,就被阙安中途打断。

    阙安一脸“那不就得了”的表情

    “那你是不是得感谢我”

    秦郁之都能猜到他要说什么,果然,阙安下一句话就是“让我抱着睡会儿就成”。

    阙安不由分说关了灯,然后干脆蹬掉自己的被子,和秦郁之共同盖了一铺被子,蹭到他耳边说话,小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秦郁之。”

    少年灼热的气息正好打在耳垂,秦郁之不适应这样的距离,往旁边挪了一点,揉了揉耳朵

    “我没聋,你离我远点。”

    阙安噢了声,离得远了点,低下头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秦郁之。”

    这次少年灼热的鼻息喷打在了他的锁骨处,秦郁之无法忽视颈间的痒意,垂下眼道

    “再远点。”

    阙安

    他往后撤了两步,用手撑着头道

    “秦郁之,你生的什么病啊”

    这是两人相处大半年一来,阙安第一次主动问起他的病情。

    以往阙安照顾她,喂他吃药都很自然妥帖,但对于秦郁之的病情本身,秦郁之没在他面前主动提起过,阙安也没有主动问过。

    秦郁之在黑暗中闭上眼,有些疲惫

    “名字挺难记,说了你也记不住。”

    阙安若有所思的唔了一声,倒也确实不是很执著于自己听不懂的、毫无意义的病名

    “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

    秦郁之回答

    “三四岁。”

    准确的说,是一生下来就有这个病,只是刚出生的婴儿身体各方面机能都还没发育成熟,所以诊断起来有些困难。

    当时只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家里人带着自己求医问药,也花费了不少心思,直到六岁时,才真正确诊,然后辗转到了国外,一治就是这么多年。

    直到现在。

    阙安噢了一声,点了点头

    “那你二十多年,都是这么病过来的”

    秦郁之看了阙安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不止是这二十年,还有很多年要挨。

    空气中充满着沉默的气氛,双方仿佛都因为沉重的话题而有些不知所措,久到秦郁之都以为阙安睡着了,正当秦郁之准备翻过身睡觉时,只听见一声慵懒的声音传来

    “会好的。”

    秦郁之怀疑自己听错了,扭头道

    “什么”

    灰雾色的眸子在黑暗中也带着笃定的笑意,慵懒的语气也有着少有的坚定

    “我说,一定会治好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