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殊想起当时的阙安, 不由得咂舌
“阙安学东西几乎是吓人的那种快,就是教他一个小小的禁言术,他能把城里所有人的嘴都给封了这么厉害。”
阙安的悟性不可低量, 幸好是他天生灵气稀薄,要是灵气稍微旺一点,那就不知道后果如何了。
秦郁之闻言心提到了半空,不安感越来越重。
祁殊接着道
“我当初以为他就是学个小法术来玩玩, 毕竟灵气这种东西嘛,是有限的, 学法术其实是很耗费灵气的,你知道的,学得越快,耗费得越快。”
秦郁之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心不断往下沉, 接着问出关键问题
“那如果耗费完了呢”
祁殊一脸这还用问吗的脸色奇怪的看着他
“那肯定会死啊。”
灵气就和人的阳气一样, 只要是到了尽头, 就会被阴差带走续上阴气。
动物也不例外, 世界上大部分动物都不会说人话,没有人的意识。
说是他们不拥有灵气,但实际上只是他们灵气稀薄而已, 无限接近于0这个样子。
阙安本身灵气相当薄弱,也仅仅只是能够说人话这个样子, 而他又在拼命学法术。
当时他那不要命的样子差点把祁殊吓着了,一个劲儿的在他身边提醒不能过度不能过度,他跟听不进去一样。
秦郁之突然想到了阙安冰凉的体温, 抬头问道
“学法术会让体温变凉吗”
之前阙安的体温一直凉的不正常, 会不会是因为学法术的原因
秦郁之觉得一切好像有了解释, 但祁殊接下来的话很快打破了他的幻想
“不会啊,怎么可能,学法术只是耗费灵气,怎么会把体温变得冰凉凉的”
秦郁之闻言皱起了眉头
“阙安这段时间的体温一直很凉,那是为什么而且凉的很不正常,摸着像块冰一样。”
祁殊看着他,欲言又止道
“这个”
秦郁之忙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什么”
祁殊没说话,直接摸上了秦郁之额头
“你是不是身体不好”
秦郁之愣了愣,旋即点了点头。
他身子不好很容易看出来,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是祁殊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让他觉得可能有什么他不知晓的事。
果然,祁殊的下一句话让他彻底心寒
“有一种法术,是能将体内的阳气传输到另一个人身上的,但是这样很耗费寿命。”
秦郁之顿时整个人站在原地,没了言语,觉得周围好像什么声音都没了。
听不见祁殊的言语声,更感受不到手中团子焦急的跳跃,只能感受到冷风一直往他毛孔里钻。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阙安每天都挤到他房里,根本不是什么想要顺毛,也根本不是什么两个人一起睡暖和。
他每天晚上和阙安睡,第二天早上起来时都浑身酸痛,那是因为阙安在偷偷把阳气传送给他。
原来是这样。
阙安作为一只狼,不具有人类应有的思维,不在意自己的寿命长短,不在意自己能活多久,他只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够健健康康,活蹦乱跳,不想看见他遭受病痛的折磨。
他没有权衡利弊,没有想过值不值得,他天生不擅长计算,他也用不着计算,他做让自己开心的事。
他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够爱秦郁之,对秦郁之的爱究竟值不值得让他做这些事,这或许无关爱意,只是天性使然。
秦郁之问他要承诺,阙安做不到,并非是他不想给出承诺,也并非是他不在意,而且他不理解。
阙安无法理解一生一世之于人类的意义,但这并不妨碍他心甘情愿为自己所爱之人献上寿命和灵魂。
对他来说,明天太过于遥远,他只求当下,他怀里这个人平安无事,像所有健康的人类一样。
祁殊看了他们一眼,似是像在看一段孽缘一般,叹息着摇了摇头
“这种法术其实说白了,就是把自己的寿命嫁接到另一个人身上,最终不仅是让自己寿命缩短,而且对自己身体也有坏处,像是你说的什么体温冰凉啊,这些都是应有的反应,除此之外可能体质也会下降。”
本来他们兽群因为长期生活在丛林里的原因,以及各种各样的各方面因素,体质都会比人类强上不少,不是普通人类可以比的。
但是一旦施展了这个法术,不只是缩减寿命,更可能是体质的削弱。
本来根本不可能生病的身子,从此和人类一样,要遭受感冒、流涕这些大大小小数不过来的疾病。
患了病之后,他们还不能像人类一般就医,去医院要遮遮掩掩,有的患病了的动物怕被发现身份,宁可病重病死,也不去看病。
秦郁之颤着声问
“你们兽群的年龄有多长”
祁殊歪着头
“和你们人类差不多长,灵气越高活得越久,不过阙安嘛大概和健康正常的普通人类差不多,哦,我指的是正常情况下哈,不包括他现在病恹恹的样子。”
秦郁之听见病恹恹这几个字,思绪回到昨天
“他昨天来找你,和你说了什么”
说到昨天,祁殊的眸子也正色了几分
“他昨天来问我一个禁术,但我没告诉他。”
之前的小法术都是小打小闹,他也随阙安去了,但当昨天阙安问起那个法术,他才真的觉得阙安有些异常是自己一直忽略的。
今天秦郁之来找他,也侧面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想。
秦郁之暗了暗眼神,一个接一个的意外消息让他差点不能站立,他扶着手边的桌子,摇摇晃晃让自己神志清明起来。
阙安自从见到容创后可能就一直在谋划这件事,其中真的一点风声都没有走漏。
平时半个小时话就能装一箩筐,恨不得连中午吃了几粒米喝了几口水都说出来的阙安,这件事愣是一点都没有走漏。
他这才意识到阙安,作为一只纯正的狼,本性里的隐忍和强大,是他之前一直在忽视的东西。
他一直小看了阙安,从开始到现在。
祁殊微微叹息,把人扶到旁边坐下,给他接了一杯热水喝了一口,似是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就是一个封印人命的禁术。”
无论是妖界还是动物界,都有规定,不能杀人,理由是人类没有法力,太过脆弱,虽然大家都一致不知道人类到底脆弱在哪里,但一直都敢怒不敢言,默默遵守规矩,也没有谁破坏过。
所以阙安问起他的时候,祁殊被他吓到了,吓得他连连摸了阙安的头,怀疑他生病了。
但阙安一脸笃定,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祁殊不清楚阙安想要干嘛,直到今天听秦郁之说起容创的事。
秦郁之开口道“封印人命”
祁殊哎了声,从柜子里翻出一本又厚又大的书。
书看看起来比他们的年龄还大,棕色的外壳已微微有些破损,里面的纸页看起来也是很久远的样子,纸角微微卷起来。
祁殊在里面翻了许久,才重要找到那一页。
秦郁之正欲凑过去看,却发现根本看不懂上面的字。
不是汉字也不是英语,更不是任何一国语言,上面的字符歪歪扭扭,看上去更像是咒语一类的东西。
仔细一摸就会发现,上面的字体微微凸起,像是盲文一般,并非完全是平整的纸张。
祁殊皱着眉头看了几分钟后
“是一种远古禁术,如果他是想学这种禁术的话,是用来对付容创”
秦郁之点了点头
“禁术具体是怎么样”
祁殊挠了挠下巴“大概就是把对方的灵魂封印起来,就相当于把对方的意识封存起来,挺狠的,但对自己损伤也挺大的。”
关于法术损耗灵力的这点,秦郁之已经知道了,但还是不由担心道
“有什么损伤”
祁殊答道
“也算不上损伤,就是失败的可能比较大,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这种法术了,而且作为禁术,如果擅自使用,一定会被反噬的。”
秦郁之心逐渐往下沉,看着面前的人开口“那你告诉他方法了吗”
祁殊摇摇头“我怎么可能贸然告诉他,当时我把他骂了一顿,他就走了。”
他当时看不出阙安的真实想法,只以为阙安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其他意思。
而且就连问起禁术时,阙安的眼神也是懒懒的,被他骂一顿之后眼神也没有变过。
祁殊现在回想起来还是略微有些心惊,脸上挂着这种表情,但内心已经谋划好了一步步要怎么走。
他打了个冷战。
秦郁之沉默片刻
“你没告诉他,但说不好他到底知不知道。”
阙安已经谋划了这么久,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个步骤就搁浅所有计划。
阙安,现在到底在哪里,秦郁之把头埋在双手之间,不停回想阙安有可能会去的地方。
墓地,敬辞山,还有各种阙安有可能去的地方,他都派人守着了,但是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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