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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吻
    注意到她红红的眼眶, 陆宴迟稍稍俯下身, 眼里带着一贯的慵懒笑意, 半开玩笑道“眼睛怎么红了”

    “”

    “不喜欢喝这个口味的”

    岑岁眨了眨眼,很快地平复好情绪。顺着他的话,指责“我们这里加你一共五个人, 你怎么买了六杯, 你这不是浪费吗”

    陆宴迟好脾气道“那你多喝一杯不好吗”

    她生硬道“你想让我变胖吗”

    又是一阵风从外面吹来。

    岑岁放在他手背上的手摊开,抓着他,轻声道“你先进屋。”

    屋子里面其余三人也早注意到了玄关处的动静, 但距离较远, 又隔着一个入户的小花园,所以也没听清岑岁和陆宴迟在说些什么。

    只是看到岑岁拉着一个男人进来。

    看清男人的脸后,粥粥小声道“这个男的是吃吃男朋友吗,他长得也太帅了吧”

    还没等孟微雨回答。

    岑岁就把陆宴迟带过来的奶茶拿了过来,她把奶茶放下后也没说话, 倒了杯热水就走回陆宴迟身边“你喝点热水。”

    陆宴迟轻笑了下“我也没这么脆弱。”

    她垂着眼看他, 冷不丁地冒了一句话出来 “陆黛玉。”。

    陆宴迟“”

    岑岁看了眼时间,沉默了几秒, 细声说“我还有几分钟就要直播了,可能顾不上你, 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可以吗”

    陆宴迟失笑“我又不是小孩。”

    “差不多。”

    他扬了下眉,并不赞同她的说法。

    岑岁也很较真“要我做饭给你吃, 生病了还要我带你去医院, 这不就是小孩吗。”顿了几秒, 像是在思考,她神色认真地纠正,“老小孩。”

    “”

    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她眼睛弯着,眼尾上扬勾起潋滟春色。她本就生的好看,五官精致,拼凑在一起,是毫无攻击力的甜美长相。

    这距离很近。

    近到他甚至看到了她脸上细小的绒毛,看到她如鸦羽似的睫毛上下煽动着。

    一下一下。

    像是海浪汹涌而来时的盛大场景。

    陆宴迟的喉结缓慢地滑了滑。

    岑岁忽地又说“不过你晚上有事吗”

    陆宴迟哑声“没事。”

    “那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儿吧,”岑岁往后面看了眼,“直播就是做菜吃饭嘛,等我做完你上桌过来吃饭。”

    陆宴迟也往她身后看了过去。

    岑岁又补充“你放心,我会和他们说,不会让你出现在镜头里的。”

    陆宴迟收回视线,勾着唇“好。”

    交代完又觉得不放心,岑岁把自己的电脑拿了过来,“我的电脑和你的电脑是一个型号的,你即便工作也行,然后电脑密码是我的手机解锁密码。”

    正好这个时候,粥粥叫她“吃吃,还有三分钟就要直播了。”

    岑岁忙应道“好,我马上过来。”

    转回头。

    再次与他的视线对上。

    却看到他的神情里带了几分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岑岁觉得古怪“你干嘛”

    “没什么。”他嘴角松开,淡淡地笑了下,“你过去直播吧,我在这里眯一会儿。”

    岑岁“哦。”

    岑岁今晚直播做的是三汁焖锅。

    在她准备食材的时候,孟微雨和网友们互动“表妹在吃什么”

    “我在吃寿司,这个寿司特别好吃,我姐刚刚做的,”孟微雨用手拿着寿司举到镜头前,看了眼评论,“你们也想吃我姐做的寿司你们不如吃丧尸。”

    “”

    岑岁轻声咳了下,生硬地插话进来“好,我现在开始做三汁焖锅。先看一下做三汁焖锅需要的食材。”

    “先把蔬菜这些切成小块,用油、辣椒粉、盐腌制十分钟。”

    孟微雨拿着手机边看直播里网友的评论边说“没有色拉油的可以用汽油代替,也可以用护发精油。”

    “”

    “没有辣椒粉的可以用腮红代替。”

    “连盐都没有”

    “自己多出点汗挤到碗里就行,眼泪不行,说尿的那个人直接拉出去斩了。”

    “”

    “”

    岑岁在去年的时候也进行过一场直播,当时孟微雨误入直播现场,她口无遮拦,却没想到效果颇好,因此这次直播,网友们都留言让表妹也来,于是岑岁便把孟微雨拉过来了。

    岑岁做菜的时候话很少,也不怎么和网友互动,孟微雨弥补了这一点,把直播的氛围控制得很好,节目效果也好到爆炸。

    不到一个小时,三汁焖锅就出炉了。

    之后,镜头就被固定了,只对着餐桌,不会露脸。

    其他三个人都入座了,岑岁才去沙发边把陆宴迟叫过来。

    坐到餐桌上,粥粥念着网友们的评论,自问自答似的回答着。

    “好像看到了男人的手”粥粥咬着鸡翅说,“我边上坐着的这个男生是新招来的小助理,另外一个是”她迟疑地望向岑岁。

    岑岁帮陆宴迟盛了碗饭,“我朋友。”

    直播持续了两个小时终于结束。

    结束后,大家收拾着东西。陆宴迟帮季景繁把设备装好,正好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走到阳台边接电话。

    粥粥悄咪咪地走到岑岁边上,低声问“我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结果你说只是朋友,这么帅的男生,当朋友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陆宴迟的声音一顿,他侧过身,借着落地窗看到客厅里岑岁的身影。

    她低着头,神情看不真切。

    沉默了几秒。

    陆宴迟听到她语速很慢地说“是挺可惜的。”

    不知过了多久,粥粥和季景繁也走了。

    因为明天有考试,孟微雨坐陆宴迟的车回去,岑岁因为有小段时间没回家,导致家里堆积了不少快递,大部分是r合作礼盒,她要留在家里整理东西,所以就没和他们走。

    送走他们,岑岁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就回房洗漱去了。洗漱完出来,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她走到客厅。

    看到桌子上还有一杯奶茶没有喝。

    她眨了眨眼,伸手把那杯奶茶拿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房子里的暖气太足,过了三个小时,这杯奶茶摸上去仍旧带着温热。

    脑海里又想起,那只提着奶茶纸袋的手。

    是和奶茶完全不一样的温度。

    冰凉,又僵硬。

    她转身看了眼窗外。

    雪势渐大。

    莫名的,岑岁又讨厌起了冬天。

    讨厌起。

    让他双手冰冷的冬天。

    更讨厌。

    不知道他给她的这份“关心”。

    到底是不是她想要的那份。

    岑岁的视线渐渐模糊,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她躺回床上,对着天花板,胸口却像是压着块石头似的。

    心情很不好。

    分明他今天还特意排队给她买了奶茶,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喜欢他,却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自己,想要从各种蛛丝马迹中找到他也喜欢自己的证据,找到之后

    像是尝到了全世界最甜的那颗糖。

    但又患得患失。

    害怕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她躺在床上,感觉到眼皮越来越重,倦意和药效渐渐卷席着她的脑海,没多久,她就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后半夜。

    突然一声清脆的瓷器摔碎的声音划破寂静天空。

    岑岁如惊弓之鸟般惊醒,因为是突然惊醒的,她双眼还放空失焦。

    接着便是闷沉的一声,隔着天花板直挺挺地传了下来。

    岑岁跟条件反射似的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把头埋在膝盖上,双手死死地护着后脑勺,整个人如同魔怔般。

    过了好几分钟。

    她动作迟缓地抬起头,眼神聚焦在一处,整个人如大梦初醒般。

    耳边响起男人谩骂的声音。

    极其难听,掺杂着各种生殖器官,下流且低俗。

    岑岁掀了掀眼皮,抓着手机下了床,打开门的时候被室外灌进来的冷风吹得浑身不自觉战栗,却没回房披衣服,只是按下手机里的录音键。

    隔着空荡荡的楼道,男人的声音显得清晰多了,中间还夹杂着女人的啜泣声和求饶声。

    “求求你别摔了”

    “琪琪你躲好别出来。”

    “老陈,她是你女儿啊,你怎么忍心的啊”

    “你打我就行,别打女儿。”

    小区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不少人在半夜被吵醒,从窗口里抻出脖子骂了几句“大晚上的吵个屁啊不知道我们要睡觉的啊”

    岑岁听到住在楼下的李奶奶推开门,叹了口气“楼上老陈又在打女儿了,真是造孽。”

    岑岁面无表情地把录下来的东西保存好,然后打了110。

    半夜出警很慢。

    警察到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

    警察直接上了四楼。

    没过几分钟,岑岁的手机响了,她拿着手机到了楼上。

    楼上客厅里的场景和她预期的差不多。老旧的家具,地板上堆着不少碎瓷片,女人拿着笤帚打扫着卫生,时不时地抹下眼泪。

    中年男人正和警察说着什么。

    岑岁扫了眼,并没有看到陈佳琪的身影。

    见到她来,警察迎了上来,语气算不上温顺,甚至有点儿烦躁“你就是那个报案的”

    岑岁掀了掀眼皮,面色冷淡地回“嗯。”

    在她应声后,中年男人秒变了脸色,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你他妈报的警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还说我家暴打女儿你亲眼看到了傻逼。”

    警察打断他“嘴巴放干净点”

    男人嘿嘿地笑了下。

    警察重新转回头来,他把岑岁拉到一边,低声说“闺女,我们刚刚问了,人姑娘说没被打,人老婆也说了没打人,就是酒喝多了耍酒疯来着。”

    岑岁语气漠然“我有录音。”

    她拿出手机,刚准备放录音的时候,却被眼前的警察伸手盖住了手机,“闺女,有句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

    岑岁冷哼了声“所以呢”

    意识到她揪着这事不放,警察叹了口气,“不是我不作为,你报警的时候说是家暴,我们”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出警,到了这里都三点多了,人一家三口都没说有这回事,你让我们怎么办”

    岑岁盯着他,几秒后,她问“陈佳琪呢他女儿呢”

    “他女儿在睡觉,”警察说,“我们刚刚来的时候,那闺女从卧室里出来,人睡到一半被我们吵醒,她明天还要上课,所以我们让她回房睡觉去了。”

    岑岁扫了眼屋内,中年男子一副沾沾自喜的神情,其余几位警察的眼里除了不赞同还带了烦躁,女人低着头扫着地,没有任何人帮她。

    她的袖子半挽着,露出来一小截手臂里,有明显的被殴打过的青色痕迹。

    但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岑岁抿了抿唇,意识到自己是在多管闲事,她收起手机,极轻蔑地嗤笑了下,继而没什么情绪地说“是我搞错了,抱歉。”

    离开的时候,中年男人叫住她“你这大半夜的好一顿折腾,不需要给我道个歉吗”

    岑岁头也没回,“给你道歉”

    男人“对啊。”

    她冷冷地回了三个字“你也配。”

    这三个字像是戳中了男人的痛脚,男人起身想往这边走,似乎想对她做什么,民警拦着他,动静很大,压着嗓音“你干什么还想在我们面前打人是不是”

    男人讨好地笑“没呢,没呢。”

    离开陈佳琪家,岑岁在自己家的客厅坐着。

    她听到民警离开的声音,也听到楼上骂骂咧咧的声音。

    凌晨四点钟。

    一切归于平静。

    室外的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连风也安静了下来。

    整个世界陷入寂静中。

    岑岁也敌不过睡意,渐渐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一早就醒了。

    也许是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影响了她,她这一晚睡的都不踏实,做了很多梦,梦境和现实交织在一起,她异常的疲惫。

    这一天也都跟提不起精神似的。

    简单地吃了个早餐她就着手打扫家里,她有一阵子没回来住,家里也有点脏了,加上她有轻微的洁癖,干脆来了个大扫除。

    接到孟微雨电话的时候她还在整理东西,“考完试了”

    “早考完了,”孟微雨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姐,我和爸妈今天回老家了,半个月后才回来,你自己一个人待着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前几天向琴和孟建军就说过这事了,岑岁也没意外,停下手上的动作,“今天就回吗”

    孟微雨“嗯,七点半的飞机。”

    她那边传来关门的声音。

    “陆教授,”孟微雨忽地说,“那个,你要和我姐姐说话吗”

    下一秒,手机听筒里传来陆宴迟的声音“晚上有时间吗”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这句话,岑岁纳闷道“怎么了”

    陆宴迟叹了口气,“不是想吃芝士排骨吗”

    “”岑岁都忘了这事,她笑了下,“好啊,你来接我吗”

    陆宴迟“嗯,我现在来接你。”

    电话打完,陆宴迟把手机递还给了孟微雨,语气温和地附送了她一句“谢谢。”

    孟微雨有点受宠若惊地接过手机。

    楼下,向琴的声音传了上来“孟微雨,快点儿,你再磨蹭就赶不上飞机了。”

    陆宴迟进门的动作一顿,随口问道“你们要出远门”

    孟微雨点点头,老实巴交地说,“我们要回老家一趟。”

    “回老家”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岑岁不回吗”

    楼下向琴的催促声一声高过一声,孟微雨背着双肩包往下跑,闻言,扔下一句“我姐回去干什么,那不是找不痛快吗”

    “”

    陆宴迟皱了下眉,也没来得及细想,手表上的时间刚好定格在了四点,他拿过玄关处的钥匙,下楼去接岑岁了。

    离岑岁住的小区不到五分钟路程的时候,陆宴迟拨了电话给她。

    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

    经过小区大门,陆宴迟又打了一个过去。

    这次电话响了七八声后,那头接了起来。

    陆宴迟松了口气“岑岁,我快到你家楼下了。”

    “陆宴迟”出乎意料的,岑岁的声音在颤,说话的语速很慢,像是从牙缝里挤话出来似的,很艰难,“我摔了一跤,好像站不起来了。”

    正好在她家楼下。

    陆宴迟猛地踩下刹车。

    他边熄火下车边问她的情况。

    岑岁轻嘶了声,“就右脚好像崴到了,不知道是崴到还是骨折,现在很疼,”顿了下,她哑着嗓音又重复了一遍,“特别疼。”

    就这样听她的描述,情况都似乎很严重。

    陆宴迟三步并两步地跨大步子往上爬,到了岑岁家外,见到门是关着的,陆宴迟没有任何犹豫,侧着身子撞了过去。

    好在岑岁她家的门不是防盗门。

    反复撞了十几次后,门“砰”的一声打开。

    顾不上肩膀处传来的火辣疼痛感,陆宴迟在洗手间找到了岑岁,她坐在地上,半个身子都湿了,听到他的动静,她抬起头来。

    脸色异常的苍白,红的发艳的双唇也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又虚弱。

    陆宴迟调整了下呼吸,走了过去。

    就看到她眼眶突然红了,小声地抽噎了下“陆宴迟,我脚好疼。”

    陆宴迟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弯身把她拦腰抱了起来,对上她的视线,他桃花眼轻敛出温柔笑意,他说话时的喘息声都扑到了她的脸上,带着热意,和他身上并不难闻的烟草味。

    语气也一贯的散漫。

    却又带着不为人知的温柔。

    他说,“我这不是来了吗,可不许再掉眼泪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