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没再说话,始终安静的任慕慎承把她抱在怀里,她越过他的肩头,视线盯着对面的吧台柜。
此刻她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晶亮的眸子闪烁着细碎的光,月色透过客厅巨大的落地窗铺满半间房,柔缓缥缈的光线刚好卡在玄关前面。
戛然而止。
他们始终浸泡在暮色中。
他埋在她的肩头,呼吸在不经意间沉顿迟缓,却带给她莫名的安全感。
吧台柜的边缘,一个小物件吸引了傅晚的注意力,隐隐约约能看的清,那是一只黑色的小熊头绳。
乖巧的小熊玩偶在阴影里静静的微笑。
像是在笑她,又好像在祝愿。
“慕慎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认识的傅晚,不是你以为的傅晚,会怎么样”
许是为了应景,伴随着傅晚低低近乎自言自语的问句,窗外,一道连贯天地的闪电划过天际,大雨滂沱。
慕慎承轻笑一声,突然松开了对她手腕的桎梏,抬起头,双臂架起她的身体,反身将她放在了吧台柜上,傅晚猝不及防,慌乱中把台面上的东西碰掉了一地,随着噼啪作响的摔砸声,慕慎承分开她的双腿,重新又压了上来。
“你就是你,没有我以为的傅晚,不管从前什么样,从老子看上你的那天起,你就是你,也只能是你。”慕慎承低低的说着,嘴边隐隐浮着笑,可傅晚知道,他说是这样,那就是这样,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真诚可靠。
“那”傅晚微微仰起头,妥协又似是缱绻的叹了一口气,后脑勺靠在吧台后面的墙壁上,窗外一声闷雷惊响,她的目光没有半点犹豫波澜,声音缓缓飘过,纤细的脖颈完全暴露在慕慎承视线之内,看的他牙根发痒,“如果有一天,我由于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不见了,你会好好过下去吗”
慕慎承闻言,收敛了唇角那一丝笑意,一手扣在她的后脑上,鼻尖抵住她的额角,低喃道“不管你去了哪,老子都会去找你,找不到老子就靠手一辈子,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舍不舍得让我”
他话到还没说完,傅晚对准了他的唇吻了下去。
怕他一语成谶,她怎么
忍心,这滋味傅晚知道,当你拥抱过光明和温暖,又怎么能受得了重回孤独和黑暗。
慕慎承只是微怔一瞬,便迅速化被动为主动,卯足了劲儿让她节节溃败,势不可挡的狠意怨不得旁人,是她不知死活的掀起了序幕。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一次,谁都别想逃。
傅晚有些受不住,整个人摊在吧台柜上,战栗蔓延上筋脉,慕慎承察觉到她的反应,勾唇轻笑。
下地狱吧,他们一起。
执着错落,潮汐难平。
混沌错愕的神经承受不起半分折磨,窗外雨水瓢泼,屋内郁热蒸腾。
顽童般恶劣的发坏,骤雨即将淹没城池,滚烫的像被熨碾过,肌肤相触,早就分不清谁比谁的更火热。
傅晚不由自主的一抖。
慕慎承抬起头,半眯着眸眼看她,声线低迷蛊惑“抖什么嗯”
傅晚顿时脸红心跳,想往旁边躲。
慕慎承垂头扯住她的小耳朵,炙热的掌心隔着单薄的布料四处撩拨。
傅晚神思混乱,如同在苍茫的大海上浮沉,四周都是漫无边际的海水即将把她吞没,却无法挣扎,动弹不得。
终于,绵软落在了他的手里,她吓得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可只是无力的攀附,仅片刻就被用另一只手把她的两条胳膊都反手扣在身后。
慕慎承低笑着问“害怕了”
傅晚不说话,却被他手上徒然加重的力道逼得溃不成军,耳根烧的灼热,四肢像是被阻隔了血液的流经通道,几乎失去知觉。
慕慎承不肯罢休,摆明了得寸进尺“刚刚自己送上来的时候不是挺厉害傅晚,是你主动招我。”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莹白色的光,勾勒出暗夜里无声的轮廓,傅晚躲过一阵从灵魂深处延伸出来的起伏。
她以为自己足够平静,可出声却是暴露了秘密,像被人硬生生撕扯住声带,“我没怕。”
“什么”慕慎承觉得有魔鬼在身体里咆哮。
“我没怕,我是不是没说过,我爱你,慕慎承。”
她看着他,目光澄明专注。
透过闪烁的光,慕慎承在那双黑玉般的双眸中,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她头发凌乱的显得慵懒散漫,有几缕被黏在白嫩的脖颈上,发丝顺着
领口蔓延,衣服的布料褶皱丛生,每一寸都别有气韵,那张绯红的脸却没有丝毫糊弄的意思,她定定的看向他,干净,乖纯,又坦荡。
找死
慕慎承觉的自己已经疯了,这丫头不知死活,在这样的时刻,她怎么敢,用这样的姿态,说这样的话语。
慕慎承手下一拢,隔着垂落了半肩的
软衣把她掐住,用了力,直逼得她眼角沾染了一抹清泪。
“晚晚,再说一遍嗯”
傅晚微微挣扎,企图抵御身体里那莫名翻涌上心头的陌生灼意,磕磕绊绊的回“不不说好话不说第二遍。”
“好,那就不说,”慕慎承意外的好脾气的放过了她,正当傅晚有短暂意外之际,却被猛地拦腰抱起,天旋地转的档口,伴随着用脚踹门的声响,她被人重重的甩在了一方软糯的包裹中。
那是他卧室的床。
慕慎承扯掉自己的短袖,旋即去找她。
傅晚胆怯的想要逃避,却被他扯住。
寸寸相思千万柔情,终究迷了心神。
她再没有最后的庇护。
傅晚觉得自己大概是快要死了,呼吸越发困难,想要四下寻找,企图寻得一方短暂的停靠。
一叶方舟,沉沦在苍茫的大海之上,漂浮不定,原是寻着灯塔指引的方向,却最终搅乱了最后的心智。
桃花盛开三月,旖旎不分时节。
分分寸寸拿捏不到好处,却全凭一腔热爱,满心疼惜。
她如同清流自山间滑落,纵使前路万劫不复,却再没有了回头之路。朦胧中,慕慎承魅惑的沉哑声线一遍遍叫着她的名。
“晚晚。”
他叫她晚晚,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傅晚的脸上。
随后,兵临城下。
曾经的隐忍克制都是真的,此刻的生杀予夺也并不为虚。
城门失守只在顷刻,暴风雨来临前的窒息,搅扰着城中人失神片刻,仅仅是这片刻。
钝。
痛。
清晰的渗透进四肢百骸。
傅晚几乎是在一瞬间痛到抽搐。
兵马的慌乱,尽数化作真实的感官,思绪已经找不到方向,崩溃的蜷缩起来。
慕慎承紧紧的把她箍在怀里,一动不动。
热血奔涌翻腾,几乎要了他的命。
小男孩的小姑娘,再俗气的爱
情故事也有完美的结局。
傅晚紧紧的蹙着眉头,泪水夹杂着汗水把海藻般的秀发糊了半侧,她丝毫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美。
纯白中透着浅浅的粉,晶莹的反射着皎白的月光,单纯乖巧的五官,妩媚娇美。
漫长的痛终于过去。
傅晚整个人也已经没了意识,丝毫不知道天地在何处,只剩双手紧紧箍在慕慎承的肩头。
声音七零八碎,“慕慎承,慕慎承”
可此刻的慕慎承,早就忘了自己是谁,他如疯似魔,只寻着心底的恶劣,肆意妄为。
迷糊中,傅晚看不清他的脸,茫然的视线只落在他心口处的一个黑色纹身上,那是一个被艺术化的齿痕的形状,中间的字母,是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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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上次咬在他手臂上的形状,当时他还笑着说,要回去把它纹在身上。
原以为是随口的戏言,她自己都没当真,他却真的做到了。
终于,沉沦。
顽劣痞坏的慕慎承,真诚坦荡的慕慎承,都是他,最好的慕慎承,只属于她。
后半夜,大雨渐渐平息。
室内的暧昧也终于散去,傅晚累坏了,任由慕慎承把她清理干净,然后缩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朦胧中,他似乎是在她的耳边轻喂低语,说了什么,已经分辨不清,只零星听得三个字。
“我爱你。”
再醒来,窗外天光已经大亮。
傅晚抬起头,偌大的床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想试探着起身,可刚一动,浑身散了架一样的彻骨酸痛袭来,动一下,都是酷刑。
滚蛋
昨夜,他没半点节制,傅晚浑身上下都是触目惊心的青紫,肌肉像是跑过两万五千里长征,不死不休。
她重新把自己摔回枕头上,扯过被角,盖住自己头,所有的羞赧后知后觉,昨天她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居然主动去吻他,大概最惨也不过是这样,羊入虎口。
在傅晚胡思乱想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一股奶香顺着逐渐大敞的门缝飘进来,慕慎承靠在门边,端着一杯散发着热气的牛奶。
笑的散漫,浪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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