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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晋江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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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清楚,他当然不可能是。

    听出来少女语气里的不以为然, 他郑重其事地说“给我一个理由, 这件事可以不告诉他们。”

    说这话时的程怀恕, 有种很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回避不得。

    棠宁也是豁出去了,恳求道“我想继续跳舞,不想让他们反对。”

    影影绰绰的灯光下,他侧脸轮廓流畅,良久才吐出几个字“行,下不为例。”

    看样子程怀恕是同意了,棠宁心里的重担瞬间清零。

    仰躺在绵软的床上,她双眸轻闭, 心头升起的雀跃感不容忽视。

    这个小秘密只有她跟程怀恕彼此知道。

    就像无形的羁绊,从种子开始,慢慢在心底扎根。

    可她谁也不能说,包括程澈和程旭。

    这个周末, 她考完每周一次的测验就要去机构练舞。

    虽说是辛苦了点儿, 但练舞这事儿风雨无阻, 必须要舍得下功夫。

    今儿是要排一枝红艳露凝香的队形,集训中的小姑娘早早地到了场地。

    都还是十六七的少女, 个个像是抽条的嫩柳, 纤瘦亭匀,很是自觉地开始压腿热身。

    棠宁换好舞蹈服,随意一站,袅袅婷婷, 完全让人挪不开眼。

    本来还叽叽喳喳的场子,在秦玉真进来后,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秦玉真是出了名的严师,绝对不会因谁在喊痛就在训练中心软。

    确认人都到齐后,她扫视一圈,说“今天很重要的是要选出主舞的位置,有一段单独表现花苞绽放的部分,是全舞最精彩的时刻,大家自觉点,一个一个上来试。”

    郁夏昂着下巴,率先举了手“老师,我先来。”

    郁夏古典舞功底好,基础功扎实,一套舞下来,舞蹈动作流畅,表情也到位。

    秦玉真满意地点点头“表现的不错,下一个。”

    轮到棠宁的时候,她只是想象着花苞盛放的每一个惊艳的刹那,全神贯注到舞蹈的节奏里。

    令人沉浸的古典音乐里,少女跪在地板上,探出白皙的手,模拟花苞的探头,软与媚之间,节奏控制的恰到好处。

    最后,所有的蛰伏化为迈步旋转的动作,一时间行云流水,美轮美奂。

    仿佛置身的不是训练室,而是真正的舞台。

    不仅其他人看得目不转睛,秦玉真也鼓起掌来。

    她显然已经有了最佳人选,认定道“棠宁,主舞暂先由你担任。”

    “不过其他的同学也不能掉以轻心,你付出多少,舞台上就会呈现多少,努力这东西骗不了人。”

    舞蹈排练完,棠宁还留在舞蹈教室里加练。

    镜子里的少女皮肤白皙,明艳动人,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做到极致。

    一直到教室要关了,她才收拾好东西出来。

    机构的大门关了,棠宁就从后门出去,刚往前走了几步,一行人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为首的咧着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你是棠宁吗”

    棠宁下意识抓紧了背包的带子,警惕道“怎么了”

    说实话,她心头涌起不妙的预感,像是细细密密的针,每一下都刺入血肉。

    前些天棠宁回家的时候,苏茴跟程柏城还在议论那件事,不让她听到,就是为了保护她。

    那人酒气熏天,不耐烦地说“你舅舅欠了钱,现在我们找不到他人,他说可以来找你还。”

    她回避着他的视线,言辞坚定“我不认识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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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tera的人是谁。”

    男人看着她的样子比对了一番,嗤笑了声“没找错,就是你。”

    棠宁又想起之前好几次不愉快的经历,男人龇着一口黄牙,贼眉鼠眼地纠缠她。

    “舅舅找你周济点儿。”

    “你没钱程家没给你钱吗”

    “不要跟我装不认识,你别忘了,你还是你妈生的呢一口一个程家,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他妈的孤儿”

    母亲去世后,耿岩就愈发无法无天,先前棠宁去江城舅舅家住过一段时间,听见的永远只有无休止的打骂声。

    她被锁在房间里,望着防盗网外面的世界,像一只囚笼里的鸟。

    后来,苏茴去看过一次棠宁,于心不忍之下,跟老爷子、程柏城劝说再三,才把这孩子接进程家。

    只是没想到耿岩这些年离完婚,吃喝赌博什么恶习都沾染上了,只会找她和程家的麻烦。

    后门这边路黑没什么灯,加之天色已晚,根本没什么人经过。

    棠宁咬着牙,压抑下心中的恐惧跟他们周旋着“你们等一下,我钱都在手机里。”

    下一刻,她假装把手伸进包里,转身跑进夜色里。

    那种境遇下,除了跑,她其他什么都没有想,也什么都没敢想。

    后面的人可能是喝了酒,没想到她跑得这么快,早就被甩在身后,晕头转向的。

    巷子太黑,不小心被什么绊到后,棠宁用手肘撑了下地面,膝盖却重重相碰,强烈的疼痛感让她胸腔震颤着,喉头发涩,弥留着十足的后怕。

    天空中,细微的雨点儿簌簌直下,落在她的眼睫上。

    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即使现在报警,这条路没监控,也追究不了任何人的责任。

    她又想起八岁那年遍地的鲜血,以及封闭的房间内,不断萦绕在耳朵里的女人的哭喊、男人的打骂

    所以刚到程家,棠宁总是在深夜梦魇,仿佛这块石头一直压在心口。

    她没跟苏茴联系,自己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刘姨温和地问“宁宁,还要不要吃点”

    她跟刘姨留了句吃过饭了,就头也没回地跑上二楼。

    少女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无声地蜷缩着。

    另外一头的房间灯还亮着,夹杂着很低的交谈声。

    程怀恕今天去了趟军区,空军的一些领导很关心他眼睛的恢复情况。

    李思明就是专门过来帮助他恢复的军医,两人聊了会儿他不在之后部队那群小子的近况。

    谈及至此,李思明露出羡慕的眼神,揶揄道“连韩奇都结婚了,程上尉,你得抓紧点儿时间啊。”

    程怀恕嗓音喑哑,淡淡地说“不急。”

    李思明对他这个回复都听的耳朵里长茧了,环顾一圈才问“诶,你们家是不是还住了个小孩儿”

    “嗯,我大哥收养的孩子。”程怀恕的语气没什么起伏。

    李思明啧了声,开起玩笑来“别欺负别人小孩儿啊。”

    程怀恕勾了下唇,反驳他“怎么可能”

    “你训那些新兵的时候,也没见你客气几分啊。”

    李思明见过他在部队什么样儿,体能训练每回都第一,平日里虽是好相处,但又板着个脸,新兵蛋子们都不敢跟他开玩笑。

    程怀恕不想理会李思明的控诉,放软了声线“是个姑娘。”

    李思明赞同道“噢噢噢那是训不得训不得。”

    探望完情况后,李思明准备回军区,刚从程怀恕房间出来,迎面碰上了要去浴室的棠宁。

    他是个自来熟的,笑嘻嘻地说“你就是程家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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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tera小姑娘吧”

    棠宁捏着裙摆,一双鹿眼还蒙着水汽,不轻不重地点了下头。

    这时候李思明才注意到,少女白嫩的膝盖上呈现出两处很明显的伤痕,青青紫紫了一块,看着就让人心疼。

    作为军医的直接反应让他皱了下眉,询问道“你腿怎么受伤了”

    棠宁没说话,唇线绷直。

    李思明知道程怀恕房间里有急救包,赶紧把人劝到房间里来上药。

    打开急救包,里面有要用的碘伏、棉签和恢复伤口用的软膏。

    忙活完一通后,他将药物交给程怀恕,示意道“你给她上药。”

    程怀恕稍顿,搞不懂李思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思明解释说“男女授受不亲,再说了,你是她小叔叔,还是你来吧。”

    他还补了句“我可以给你指挥。”

    棠宁垂着眉眼,瞧着温顺乖巧,扇子样的眼睫忽闪忽闪的。

    房间的灯光打下,少女的皮肤更像是了淋了一层牛奶。

    程怀恕给她涂药,就是真的很克制,除了伤口,绝不会碰到其他的皮肤。

    棠宁盯着他锋利的下颚线看了会儿,能感觉的到他轻缓的呼吸,有点儿沉,可也令人安心。

    等李思明出去,程怀恕才扔掉棉签,蹲下身来,跟哄小孩儿似的套话道“你不是跳舞的吗腿怎么受的伤”

    即使程怀恕现在看不见,但也能感知到她受伤的这块不是简单的磕磕碰碰能形成的。

    一枝红艳露凝香的主舞刚敲定的她,结果自己回去就受伤了,棠宁知道她没法儿跟秦玉真交待,也很难圆这次来之不易的舞台梦。

    但棠宁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毕竟是家里的事情,自己跟程怀恕论起来半毛钱亲戚关系都扯不上。

    她怔怔地,忍着哽咽说“我自己不小心碰的。”

    可话音一落,豆大的泪珠滚落,啪嗒啪嗒,连成线一样砸下。

    程怀恕扶着椅子的手停滞在半空,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沁润在手背。

    他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棠宁哭了。

    一抽一抽的,是那种很压抑的哭噎,如同黑暗里的困兽,始终找不到光。

    是了,从她失去爸爸妈妈开始,连哭都不能放肆,逐渐变成了一种情绪的压抑,只能封存在心底。

    “哭什么”程怀恕扬起下巴,拭掉手背的泪珠,嗓音温柔又缱绻,“叔叔又没欺负你。”

    就在她要放弃这种想法时,程怀恕出声叫住她,敛了敛情绪“棠宁,答应你可以,给我写一份保证书。”

    “保证书保证什么”棠宁磕磕绊绊说完,眉间微拧。

    她就没写过这么奇怪的东西。

    程怀恕拿捏着分寸“保证不去上辅导班也能在家自觉学习,没做到的话,还是乖乖听话吧。”

    棠宁觉得刚才她的行为可以解释成自己挖坑自己跳,程怀恕一定是一视同仁,采用部队里的规矩了。

    她咕哝道“程叔叔,你认真的吗”

    军中无戏言。

    他自然不会改口,直接给了期限“今晚交给我。”

    八百字的作文还要编一个小时呢,棠宁奋笔疾书,勉强赶在午夜的尾巴完成了这份保证书。

    她哒哒跑进他房间交差“写好了。”

    “念给我听。”程怀恕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写出来就已经够难为情了,居然还要公开处刑,棠宁捏着那张纸,清清嗓子快速念了遍。

    虽然程怀恕脸色越听越难看,但终究没有纠正她,反倒一脸正色道“保证书作为证据,得压箱底。”

    “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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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tera。”

    棠宁本来只是暗自腹诽,没想到一不留神给说出来了。

    “你说什么”阴影投下,男人的眉宇间都显得阴恻恻了几分。

    棠宁一秒变怂,笑颜如花道“程叔叔英明。”

    程怀恕“”

    可能程怀恕跟苏茴说的话奏了效,补习班确实不用去了,就是得天天待在刘姨的眼皮子底下,张龄月约了她好几次出去玩儿,棠宁都拒绝了。

    她现在唯一的自由是每个星期六,能有半天的练舞时间。

    一枝红艳露凝香的主舞换成郁夏后,所有人仍然为之努力,可惜就是没能得奖。

    秦玉真还跟棠宁聊过,说她要是不受伤,凭借主舞这个位置就能赢得比赛。

    外头雷声翻涌,昭示着一场暴雨的来临。

    棠宁每次都是练到最晚回家的,这一回也不例外。

    不过人还没出教室就来了不速之客。

    郁夏把她堵在舞蹈室门口,面色不悦地质问道“棠宁,是你吧”

    棠宁有点儿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

    讲真的,她现在简直一头问号。

    女生间的敌意有时候就是来的火急火燎,一个眼神、动作,甚至一传十、十传百的小道消息,就能让两个人不和睦了。

    在一枝红艳露凝香确定主舞之前,郁夏是最后一个加入进来的,女生们习惯性打成一片,自然选择孤立了她。

    更重要的是,她的舞鞋又脏又旧,看着就显寒酸。

    某天,女生间的小群体嘲笑完,就把她的舞鞋扔了出去。

    棠宁目睹了一切,把自己一双没穿过的新的舞鞋给了她,鞋码尺码应该合适。

    郁夏眼眶红了,垂着眼眸拒绝“这鞋不是我的。”

    “就是你的。”棠宁坚持给了她,“你努力练舞的话,值得拥有更好的舞鞋。”

    那之后郁夏确实很努力,她家境贫寒,但好在基础功还算不错,逐渐能跟上训练内容。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每一次棠宁的表现都压她一头,两人的关系明显转为冷淡。

    棠宁只是看到她有了新的朋友,融入到跟以前不一样的圈子,从自卑变得活泼开朗,也就没有多说。

    谁知道,郁夏在心里对她有那么深的积怨。

    郁夏憋屈地控诉说“秦老师把主舞的位置给我,是因为这个位置本来就是属于我的,而不是你棠宁让给我的。”

    “郁夏。”棠宁喊她名字,抿抿唇,“我没有让,说实话,我腿受伤确实是个意外。”

    “我从一开始不会觉得你可怜,但现在觉得你很可怜。”

    棠宁一气呵成说完,把东西收拾完就离开了舞房。

    赶在一场暴雨前,棠宁回到家里,细小的雨点伴随着丝丝寒意侵入骨髓。

    门口停着一辆军牌车,她匆匆瞥过一眼,现在的心情谈不上生气,只是闷闷地不太想说话,低着头上楼梯。

    李思明指间夹着根烟,见她走路都不看路,瞧着闷闷不乐的。

    他将烟掐灭,玩笑似的逗道“诶,小孩儿,你今天好像不是很高兴啊”

    棠宁回忆起来那一晚的经历,恍然道“你是程叔叔的朋友。”

    “嗯对,看来你记性不错。”李思明笑笑,“你腿上的伤看样子是好了。”

    她腿伤恢复也多亏李思明及时让程怀恕给她上药,于是棠宁挤出一个笑容“嗯,谢谢叔叔。”

    李思明脸色一僵,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很认真给她纠正道“小鬼,你得叫哥哥。”

    棠宁顶着那张纯情的脸,字字补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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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tera你是我小叔叔的朋友啊。”

    李思明彻底无话可说。

    这小鬼瞧着乖巧,人反应灵活,还挺难缠。

    棠宁很自然地将话题转移到程怀恕身上“程叔叔在房间里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