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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晋江独发
    62

    晋江文学城独发

    回到江城那天, 天气晴朗,阳光正好。

    快到春节,大街小巷都充斥着十足的年味儿。

    望着张灯结彩的街景, 棠宁蓦然想起来什么, 笑眯眯道“我们过几天一起回去一趟,有时间吗”

    临近年关,回去过年也是应了苏茴的要求。

    “好。”程怀恕打着方向盘, 停在红灯前, 眼神温柔地与她相视。

    到了小年那天,程怀恕去军区出来,打算直接带棠宁一块儿回去。

    刚打开公寓的门, 他站立在玄关处,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小姑娘半蹲在地上, 像只小蘑菇。

    过了会儿, 程怀恕就瞧见她忙忙碌碌地从主卧跑到客厅,正低眉敛目收拾行李。

    棠宁终于站起身来,居家服宽松,露出来的锁骨平直,小腿纤细。

    他口袋里还有一根去军区时孟亚松发来的烟。

    程怀恕将烟点燃, 算是等待过程中的消遣。

    怕呛着她,他又专程走到了阳台上,一只胳膊闲散地搭在栏杆上。

    男人作训服齐整,帽檐下一双深邃的眼始终注视着一个方向。

    随后,程怀恕碾灭了指间的烟, 在旁边打量了好半天。

    直到她仰躺在沙发上,一副累坏了的样子,他难免觉着好笑。

    其实他来之前就提议过, 要不要帮着一起收拾,奈何小姑娘是个独立自主的,习惯了一个人整理行李,还偏偏说要把他那一份儿也给整理了。

    程怀恕由着她去,只不过此时此刻多少看不过去她累着。

    他从阳台上走进来,跟拎兔耳朵似的,捻着小姑娘的耳垂,不疾不徐地开口问“收拾好了”

    棠宁一脸为难的神色“其实也没带几件衣服,但就是怕我妈觉得我跟你在一起之后,也不回去住几天,起码得拿个行李箱装点衣服象征一下吧。”

    程怀恕被小姑娘的脑回路逗乐了。

    下一秒,他的视线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唇上,颜色嫣红,触感柔软。

    他起先只是用指间摩挲着唇缘,后来则是跟含着块儿果冻似的,慢慢地吮。

    衣服散落在沙发上,棠宁气息渐乱,保持了清醒提醒说“家里人还等着呢。”

    “换个衣服,我们就走。”

    他脱下军帽,换上一身灰色的风衣,整个人顿时有了种凛冽的冷感。

    棠宁凑过去,神秘兮兮地附在他耳边说“还是最喜欢你穿军装的时候。”

    实际上,无论什么时候,程怀恕都是她最爱的模样。

    只不过当他穿上军装,心如钢铁,又有万般柔情。

    很难不让人心动。

    “行,我以后多你在面前穿军装。”程怀恕收敛了心思,揉揉她脑袋,推着行李箱往外走。

    开车到别墅时,夜色已深,漆黑的夜幕里飘了点儿雨丝下来。

    刘姨得了两人快到别墅的消息,忙不迭撑着把伞在外头等着,目光不停张望。

    吉普稳稳当当停在了后院。

    刘姨就知道两人没拿伞,从车窗递过去一把,笑意晏晏的。

    程怀恕先行下车,而后撑着伞,在原地等着小姑娘。

    棠宁一头栽进他怀里,被他搂着腰,鼻息间全是雨意的湿润。

    刘姨走在两人身前,回过头说“今天是小年,还怕你们有事儿回不来,现在都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咱们团团圆圆吃一餐小年夜饭。”

    棠宁跟刘姨相处时间久,论亲密度,不必跟苏茴之间差。

    她乖巧道“刘姨辛苦了。”

    刘姨乐呵呵接过她的行李箱,说着不辛苦“宁宁我来,给行李箱放到你房间去。”

    程怀恕撑着伞,全程庇护着她前行。

    他向来照顾人惯了,还真不乐意事事让人伺候。

    别墅内灯火通明,客厅的电视开着,多了几分嘈杂的人声。

    程怀恕牵着她的人往里走,两人并肩前行,看起来要多甜蜜有多甜蜜。

    苏茴正帮着包饺子,见人都过来了,手上沾着面粉也不合适,就去厨房洗了个手。

    棠宁扑过来,撒娇似的汇报说“妈,我们回来了。”

    见两人一起回来过小年,苏茴心里踏实了许多,口吻亲和又平静“房间给你们整理出来了,住你之前的那间或者别的房间都行。”

    她往苏茴的肩颈处蹭了蹭,模样跟幼稚的小朋友拿过糖果无异“妈,你真好。”

    苏茴啧啧两声,语意里却满是宠溺“你这丫头,就会甜言蜜语来讨好我。”

    程怀恕见客厅就苏茴一个人,眼尾略有上挑,淡声问“大哥他”

    “柏城在书房呢,处理完事情就下来一起吃饭。”

    程怀恕跟着寒暄了几句,又冷不丁地提起“程旭、程澈他们都没回来”

    苏茴微有叹息“程澈今年应该不打算回国,程旭这孩子吧也不知道他闹什么别扭,反正事情已成定局,孩子大了,我也管不了什么。”

    这事儿不用多说,当事人心里都澄澈得跟明镜一样。

    程旭要是回来了,三人相见,又在同一屋檐下,多多少少是尴尬的。

    除非是他真正放下了,才能毫无芥蒂地接受棠宁和程怀恕在一起的事实。

    苏茴对此不愿多谈,又拉着程怀恕聊家常“你们部队过年过节也是要聚一聚的吧,没什么事儿,在家里住几天就去部队跟战友们多相处。”

    棠宁一噎,又觉得自己拿回来表诚意的一箱子衣服算是白装了。

    程怀恕笑着点点头,一问一答间,处理得进退自如。

    见刘姨正往锅里下着饺子,棠宁就想上前帮忙“刘姨,我来吧。”

    刘姨拂手道“不用,你跟怀恕上去休息会儿。”

    苏茴也规劝说“你们两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去房间里整理下行李,要吃饭了,我再上来喊你们。”

    棠宁彻底没了帮忙的机会,就拉着程怀恕去了她之前睡的房间。

    他捞过小姑娘书架上的一本书,随手翻了几页,上面还有她稚嫩的字迹。

    棠宁下意识想阻止,生怕自己中学时代的什么黑历史被程怀恕瞧了去。

    本来程怀恕也就是无心随手一翻,见她像是兔子急了要咬人,干脆使坏,扬起胳膊,把书放到了她难以企及的高度。

    小姑娘蹦了下,发现还真够不着,气急败坏之下,双眼红通通地低斥他“老坏蛋”

    程怀恕呼吸炙热,到底舍不得惹她不开心,直接服了软,把书放回去,将人抱到腿间慢慢地哄。

    棠宁双手抱臂于胸前,冷嗤了声,看似并不买账。

    “别生气了,媳妇儿嗯”他嗓音偏沉,落在耳廓里,尽数是酥麻一片。

    她的心也跟着跃动,扑通扑通地在胸腔中加速。

    其实这场景有些让人难以想象。

    一向不苟言笑的程少校,能放下身段,一点严厉劲儿都没有,甘愿臣服般去哄一个小姑娘。

    棠宁被那声“媳妇儿”喊得晕头涨脑的,好奇地问道“程怀恕,你们队里的人知道你私下是这样的吗”

    程怀恕勾起唇角,慢条斯理地说“他们不需要知道。”

    “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儿。”他撇嘴,哼笑了声,话音比前面还要磁沉缓和,还夹杂着些许无奈,“他们那群大老爷们儿就算了,不太配。”

    在队里,大家都直来直去惯了,一群混不吝的聚在一起,只会变得越来越糙。

    就说掉眼泪这事儿吧,队里就没人见过程怀恕哭。

    光是想想,也挺不寒而栗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部队里的规矩更是流血流汗不流泪。

    可他仅有的脆弱的一面也是展露在小姑娘面前的。

    也只有棠宁知道,他不是无坚不摧的程怀恕,却切实的是铁骨铮铮的中人。

    棠宁着实乐了,又没办法替他队里的人抱不平。

    小姑娘得了便宜还卖乖,嗓音软软细细的“队长,你偏心啊”

    程怀恕抵着她额间,心念一动“这辈子,就偏心你一个了。”

    身为军人,他有他的骄傲和要守护的世界。

    起先,程怀恕认定自己要捍卫的是脚下的疆土,头顶蔚蓝的天空以及深切热爱着这片土地的人民。

    后来,他的世界多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是他的光。

    也是无论他身在何方的心有所属。

    男人一手捧着她的脸,另一手五指穿梭进发间,眼底的猩红无言地昭示着什么。

    棠宁看得心头发颤,手臂跟着滑落,触及他精瘦的腰际。

    脑海里警铃作响,她即使脑袋混沌,但没忘记苏茴的话,啄了下程怀恕的唇,倒算是适可而止“马上要吃饭了。”

    程怀恕喉头滑动着,忽而低头笑了下“嗯,那吃完饭再来。”

    棠宁无语凝噎“”

    她就知道老男人玩儿心思是一套一套的

    下楼的时候,餐桌的菜基本上齐了,有荤有素有饺子,还有一道汤一道煮着的火锅,看起来煞是丰盛。

    看得就让人胃口大开。

    等苏茴和程柏城动了筷子,棠宁才夹了几筷子爱吃的菜。

    刘姨又给每人都盛了一盘饺子,受不住棠宁的好言相劝,才跟着坐下来一起用餐。

    程柏城坐在主位,开了一瓶白酒一瓶红酒,拿来酒杯跟程怀恕小酌了两杯。

    自从知道棠宁跟程怀恕在一起后,程柏城也像是想通了一些事。

    互相敬酒的过程中,两人倒是能化解掉过往的芥蒂,跟一家人一样好好坐下来吃一顿饭。

    她吃得挺愉快,可总能猝不及防碰上程怀恕的视线。

    一想起他那句故意的挑衅之语,棠宁就如坐针毡。

    偏偏程怀恕故意捕捉着她目光,慢条斯理跟程柏城敬酒的过程中,还用膝盖故意撞着她腿间。

    弄得棠宁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只觉得吃个饭都不安生。

    倒是吃出来了偷情的意味。

    她拼命甩掉脑子的想法,安安分分地坐好,用筷子扒着碗里的饭。

    程柏城许是喝到上头了,醉醺醺地看着眼前的两人,笑吟吟地问“你们两什么时候结婚啊”

    棠宁扒着饭,差点儿被呛到。

    程怀恕回答得自如,沉稳地迎上程柏城的目光“就快了。”

    程柏城搁了酒杯,双手撑在膝盖上,语重心长道“可得计划着啊,早点儿有个孩子也是好的。”

    “怀恕,这杯敬你,也敬给你一直在守护的世界。”语毕,程柏城又自顾自倒了杯酒,而后一饮而尽,看的出来这话走心了。

    程怀恕沉默着,同样回敬了酒。

    苏茴怕两人都喝醉了,连忙劝着“得了,柏城,高兴归高兴,别喝太多”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小年夜聚餐结束,苏茴扶着满脸醉态的程柏城往楼上走,又嗔怪了句“这么多年,就没看过你爸什么时候喝得这么醉。”

    良久,苏茴下楼倒了杯醒酒的蜂蜜水,转身跟棠宁“应该是看你跟怀恕在一起了,他心里也有种嫁女儿的心情吧。”

    这话可能是触及到她哪根神经了,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眶发热。

    这么多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经历了父母离世后,苏茴跟程柏城早就把她当作亲人看待了。

    回到房间,棠宁才发现程怀恕已经在洗漱了。

    男人撑在盥洗台前,鞠了捧冷水洗脸,水珠顺着他硬朗的轮廓滑下。

    他把人捞过来怀里,耐心地问道“要不要先洗澡”

    棠宁憋住想哭的情绪,喃喃说“好。”

    洗完头洗完澡后,她拧开门把手出来。

    发丝没吹干,还在往下淌水。

    程怀恕闲散地坐在床沿,瞧见了就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温柔地搭在小姑娘头顶“擦干。”

    “还有不是要继续做没做完的”他继续恶劣地用目光逡巡着,舌尖滑过后槽牙。

    毛巾干燥清爽,携着很淡的薄荷香气。

    “爸妈他们还在楼上呢”棠宁默默咽了下口水,机械性地抬手用毛巾擦干发丝上的水珠。

    壁灯如同豆大的火苗,在房间中飘摇着。

    程怀恕明白她的顾虑,商量着问“程柏城都被我给灌倒了,再说,你实在担心的话,那就别发声,嗯”

    棠宁是真怕了,呜咽两声,委屈巴巴的“我怕我忍不住。”

    他揉着她脖颈,挑眉看向她湿润的眼底“忍不住就咬我。”

    看程怀恕诚心蛊惑的模样,棠宁就知道自己今晚是逃不过这一遭了。

    她都做好被这只老狐狸叼进窝里的准备了。

    谁知,下一刻,程怀恕实在没忍住,翻过身,躺倒在床沿,笑得格外肆意。

    对程怀恕来说,他最不缺的就是分寸感。

    既然在程家别墅,楼上还住着苏茴和程柏城,能不越矩就不越矩。

    他自制力还没差到一晚上都忍不住的程度。

    就是威胁的话一说,程怀恕明显感知到,在餐桌上小姑娘都在刻意避开他视线。

    更别提刚才他把话挑明,棠宁先是脑袋昏沉地推拒,后来又是一副壮士赴死的决绝。

    说不可爱那是假的。

    棠宁愣怔一瞬,这才知道自己被程怀恕给骗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再者而言,她也不甘于自己总是被戏谑。

    小姑娘立刻转换成一副清纯无辜的神情。

    别的不提,光是靠那张脸,白皙秀气,确实漂亮不可方物。

    棠宁切换了下两人的位置,她将程怀恕推到床沿坐下,随后俯下身,一双小手触及皮带扣,认真又虔诚地说“你坐着,我帮你。”

    程怀恕不为所动,他向来自诩冷静自持,除非是自己刻意逗弄,否则还真不会这么草率地交待了。

    棠宁见他一派冷峻,只能使出杀手锏,语调轻盈柔软“老公,真的不要吗”

    随着这话,那双手也不安分地捏了下他的腹肌。

    内心的那团火很快被撩拨起来。

    在小姑娘面前,他真是一败涂地、毫无章法。

    程怀恕危险地眯着眼,一字一顿地问“长本事了”

    他曾经不止暗示过,小姑娘可以改口了。

    但棠宁就倔强地喊着他叔叔,要不然就是程少校、队长等一些恭维之词。

    今儿晚上,她还是第一次蹦出来“老公”这种新鲜词儿。

    征服欲一旦勾起,就如同烈马奔驰,再无回头之路。

    小姑娘背脊笔挺,跪坐在地毯上,仰望着面前的男人,嗫喏道“拜程少校所赐。”

    程怀恕的视线居高临下地落下来,内心喷涌的情绪无处安放。

    棠宁原本只想一报还一报,哪知还没报复成功,整个人就头晕目眩了一刻。

    程怀恕将人单手抱起来,轻而易举扛在肩头,一套动作下来,a到男友力爆棚。

    棠宁连反驳的话都没说出来,唇舌就被堵住,一丁点反抗之力都没有,随着他的攻势彻底沦陷。

    甚至顾不得苏茴和程柏城都在楼上,她气息不稳,慢慢唤着他的名字。

    只要程怀恕想,她脸皮都能磨炼得再厚一点儿。

    脚踝被握住,棠宁动弹不得,抬手去擦拭掉他脸颊汨汨的汗珠。

    程怀恕不紧不慢地解着扣子,趁她分神之际,沉了沉身。

    整个过程用四个字来概括,就是没完没了。

    到最后,小姑娘的一双杏眼儿里全是积蓄着的泪水,哽咽道“疼”

    棠宁自认在程怀恕面前,自己是娇气包,不再忍耐,一口咬上他的肩头。

    程怀恕胸膛硬实,半分不退,只慢慢地碾,故意屏着呼吸“小声点儿,万一他们听见了怎么办”

    她眉间一蹙,紧张得一缩,四肢百骸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力量,疯狂绞紧。

    程怀恕咬着牙关,拨开小姑娘黏腻的发丝,与她视线交织。

    终于迎来解脱的时刻。

    但是这个澡又白洗了

    棠宁卷着被子盖上,脸色全红了,额间的汗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程怀恕的。

    眼见着腿间一凉,她是半点儿脾气都没了。

    “好歹节制点儿”棠宁义正言辞地坐起来,裹着小被子,防御姿态很强。

    程怀恕还真被打算做别的,不过帽子已经扣上了,他就顺势接过那茬 “我都节制这么多年了,要点儿本回来不过分吧”

    “过分过分。”她挥舞起小拳头,巴掌脸皱着,气鼓鼓地问,“程怀恕,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他胳膊搭在床头,赤着上身,做足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悬利剑斩愚夫”

    这话听起来文绉绉的,但光看字面意思,就听得出来指的是哪方面。

    程怀恕捏了下她软乎乎的脸蛋,满脸的哭笑不得“小朋友,你这都哪儿学的”

    棠宁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一股脑全交待了“夏桃说的啊。”

    得,还挺理直气壮。

    他垂下眼帘,眼眸里荡漾着清浅的笑意,实诚道“要你要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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