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柚不明白江尧在说什么。
迷糊地看着他。
他低咳了两声“你不是认识李柘吗他正好是我同事,之前你们相亲的时候,他喊过我们支招”
时间过去那么久,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只是随口撒了个谎,许柚根本就不记得了,但被这么提醒,她渐渐回忆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你不是说你大学的时候谈过恋爱,毕业才分手的么”
“”
许柚无声地低笑,原本迷瞪的脸蛋突然变得傲娇极了,扯了扯唇,嗯一声“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江尧喉咙发涩,淡声问“就是他”
这本书是许柚拜托广播站同系师姐借的,上面的名字不是她“前男友”,而是师姐的男朋友。
换言之,连她都不认识这个人。
因为上面也有她自己的考研笔记,所以才保留了下来,不舍得扔掉。
再怎么破烂,再怎么陈旧,也是回忆啊。
许柚低头说“不是啊,这不是我前男友,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江尧“那你怎么得到这本书的”
许柚被他圈住腰,一下捞到他的大腿上。
他坐在她书桌前的椅子,而她坐在他的身上,被强制地扣着腰肢锁进怀里,大有一种慢慢聊,被盘问的错觉,“看来你大学的时候挺受欢迎啊,经常被人追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应该可以谈一下当时的事情了吧”
许柚眨了眨眼“比如”
江尧“你上一段感情。”
“你想知道什么啊”
说实话,她还享受这种被他带着轻微质问的感觉的,是不是就证明他对她很在乎
江尧思考了一下,问“比如,因为什么分手是怎么在一起的怎么认识的”
许柚当时跟李柘撒的谎,还有点印象“毕业分手能因为什么不就是天南地北,不想异地恋,也不想跟着他呗。”
“那意思就是被迫无奈分的手,分手后你还喜欢着他”
“”这是什么清奇的思路。
许柚抱着他的脖子,想了想说“难道不是因为不够喜欢才这样我要是真喜欢,我就跟着他走啦。”
似乎这个说法很有道理
,江尧默了几秒,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假如有一天我们也需要异地恋呢”
“我们为什么要异地恋是怎么个异地法”
“打个比方,一年见不到几次的那种。”江尧问,“你会考虑分手么”
这延伸问题可真多。
许柚不是很想回答,可还是老老实实答了“应该不会吧,我能保证自己不会移情别恋,但我觉得我们不会一年只见几面,因为法定节假日那么多,一有空我一定会去找你。”
江尧在她耳畔低低笑,“那我应该不舍得异地恋。”
她记得很清楚,“你昨天答应过我爸,说不会出国的,你不会这么快就要食言吧”
“不会。”
虽然江尧只是打个比方,但她心还是有点慌,总有种他们要分开一段时间的预感。
可预感终归是预感,她经常在梦中梦见自己的亲人去世然后哭得稀里哗啦地醒来,她的家人们还不是好好地生活着吗。
江尧又问她跟前男友是怎么认识的
不存在的一个人,她怎么瞎掰都漏洞连连,忽然发现男人跟女人一样,表面看上去好像不在乎,其实对于自己女朋友的感情前史,还是充满好奇的。
许柚开心之余,又不怎么忍心一直将他瞒在鼓里。
毕竟撒这个谎的时候,对象是李柘,李柘知不知道她谈没谈过恋爱,目前已经与她无关,也无所谓了。
可江尧不同。
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呢
她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神奇的是这么多年过去,每次与他对视心脏都会控制不住的砰砰直跳。
现在比过去好多了,高中的时候与江尧对视,她紧张得要命。如今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也是属于她的,暗恋时小心翼翼的感觉逐渐淡去,取而代之是明晃晃的欣赏与垂涎男色
江尧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她桌面上的订书机,微微挑眉瞅着她“怎么这么看我”
“江尧。”许柚说,“其实有一件事我骗了你,不应该说是我无意去骗你的。”
“什么”他隐隐猜到是什么事,但没说。
“都怪林冉,当时我妈逼我去相亲,林冉说跟相亲对象见面不能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底给透出去
,要是跟他说我没谈过恋爱,他一定会觉得我很单纯,很好骗,所以”
聪明如他,一下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了。
江尧不可思议地问“你骗他的”
“对。”
“你没谈过恋爱高中、大学、研究生、哪怕出来工作都没谈过”
“嗯。”
他喉咙溢出低低的笑。
许柚斜她一眼“你好像很开心”
“只是觉得我俩扯平了。”
“”
“本来觉得你谈也没什么,挺正常。”江尧直白道,“我不会对女朋友过去的感情一直揪着不放,但不管男人女人,多多少少都有点不自在忍不住去比较。”
确实,换成是许柚,也稍微地会有点这样的心理,“这下好了,你不用比较了。”
他好整以暇地问“你不会一直暗恋我吧”
“”这问的什么破问题
许柚不承认,良久才憋出一句“可能吗”
江尧的嗓音低低的“要是我早几年回国就好了,我们或许能早点遇见,也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
许柚现在对以前的事已经看开了,完全是过来人的语气“你早回国,我也不在禹城啊,我在北京,我研究生跨校考了,你连我大学都不知道,怎么知道我在哪儿读研啊”
“不是有林冉么”
好像也是哦。
许柚想起某件事儿,悻悻地说“你来陪你姐拍毕业照的时候,我们相隔的距离就不远,还在一个学校里,可还是没碰见,证明缘分没到吧。”
江尧瞧见书桌底下一个很隐秘的位置藏着一个被胶布密封住的纸箱,低头问“这是什么过桥米线”
这个纸箱是黎平君好几年前买过桥米线不要的箱子,被许柚拿去装东西了。
“什么过桥米线”许柚皱起眉看了下去。
纸箱上还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险些要将纸箱压瘪,她盯着看了许久,当时搬家时的记忆一秒涌入脑中,这好像是
她迟缓地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怎么注意到这个的”
“硌脚。”江尧如实说,“而且看上去封得很严实。”
“硌脚”许柚对比了一下。
真
是心酸
江尧腿长,坐在她书桌的椅子上,长腿往桌下一撂,在狭小的空间里根本施展不开。
而她从来没觉得硌脚过,甚至乎这个箱子放在底下,这么多年过去,都快淡出她的记忆了如今仅仅是因为他来了她房间一趟,就注意到。
许柚越来越相信缘分这个东西。
缘分没到时,阴差阳错得让你害怕,缘分一到,前路宽敞,平坦得连个石头都没有。
“你想看吗”
“不会是你小时候藏的内容千奇百怪的漫画书吧”
许柚瞪他一眼,反问“你藏了下次我去你家我要看看,你小时候看什么漫画书,有没有黄爆的内容。”
江尧“随口说说。”
许柚让他站起来,蹲下弯腰,娇小的身形一下钻进桌底,将那个表面写着“过桥米线”的纸箱拎出来。
上面铺满了灰尘,手指轻轻一摸,都会变黑的那种。
江尧愈发好奇“年代久远啊。”
“是啊。”许柚拿了个抹布来擦了擦,接着用剪刀划开胶布,似有深意地说,“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说起来里面都是你的东西呢。”
“我的东西”江尧回忆了一下,始终想不起来,淡淡道,“你也偷我东西了”
“偷”他一提起这个,许柚就来气,凉凉地看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啊,拿了又不说。”
纸箱打开的时候,许柚不可避免地咳嗽了两声。
几年未打开过的箱子,猛地传来一股说不上是什么味道却不怎么好闻的气味,但因整个箱子是密封的,所以里面的东西不至于很脏,可以说是很干净。
江尧一眼就看到了那把黑伞和那瓶奶茶,以及他临走前给许柚的课本。
特别整齐地堆在一起。
年少时愚蠢又幼稚的行为,被当事人直勾勾地看着当时的“战利品”。
还挺尴尬的。
许柚摸了摸鼻子,摊手“是不是很中二”
江尧伸手进去,掏出里面的东西,看了几眼,不管是他曾经写过笔记的课本,还是为了教许柚数学题而用过的草稿纸,都看了一遍,随后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叹。
许柚揉了揉眼睛,正想问他叹什么气。
男人的手
掌就落在了她的脑袋上,将她拥入怀。她清晰地感受到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的腰,而她靠在他的胸膛,懵懂且安静地待了一小会儿。
突然,打破了尴尬。
她仰着较真的脸蛋,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江尧无奈一笑,顿了顿,才道“不中二。”
“”
“那你是什么感觉”许柚又问。
“你想知道”
她点了点头,随后低下头,有些紧张地等着。
江尧沉默良久,淡淡地说“大概是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多”这说得过分简单,其实还有四个字没说出口何德何能。
他不认为自己优秀到能让一个女孩儿惦记那么久。
如果能回到过去,他应该会告诉她,让她好好学习,开心一点生活,等着二十七岁的他来追她,到时候再喜欢也不迟,他不介意追得久一点,或者再被拒绝几次。
许柚撇了撇嘴“可是你之前并不知道啊。”
“现在知道了。”江尧执着地说,“所以以后要对你好一点。”
“然后扯平”许柚严肃地说,“你对数字真的很执着诶,之前做饭也是把称放在厨房。”
“谁说要扯平”江尧抬起女人的下颚,对上她有点生气的眼睛,捏捏她的脸,“最好让你欠着我,一辈子都还不清。”
许柚咬着唇,故作审视地看着他。
却见他似乎是起了波澜,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将她吻住。
他的吻技一次比一次好,经过这么多次试验,似乎也该到这样的水平了,总是吻得她意乱情迷,七晕八素的。
偏偏这里又是房间,背后还有一张柔软的大床,两人自然而然地跌在床上却也仅限于亲吻。
许柚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如果一个男人不是以做爱为目的来亲你,那么他一定很爱你,反而有些不爱你的男人,就算是做爱,也不愿意给你前戏,去亲你。
她不知道这句话到底对不对,但江尧是真的很喜欢亲她,而且百亲不厌。
许柚问了一个很大胆的问题“江尧,你爸妈是不是从小灌输一种观点给你例如”她有些难以启齿。
江尧侧首,饶有兴致地问“什么”
她用
被子盖住自己的脸,脑中一闪而过他们“同居”时那些亲密行为,都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咬了咬牙,小声说“不能婚前性行为。”
“”江尧险些被她气笑,“为什么这么认为”
“嗯这个我”她说不出口,总不能问他为什么一直没有要她吧,这太尴尬了。
许柚虽然害羞,但也不是什么过分保守的人,谈恋爱谈到一定程度,都了解到对方真心了,她认为是可以做那档子事的,并且她记得她好像没有拒绝过他吧
“算了。”她不说了,就此翻篇吧。
“”
现在轮到江尧不依不饶了,“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啊。”
“有什么就直说,你想要做什么,就大胆说出来,嗯”
“”他踏马是故意的吧,还大胆说出来。
许柚默了一会儿,干脆道“我不。”
江尧似笑非笑,“我怀疑你在怀疑我的能力,你看着我的眼睛”
许柚一跟他对视,就慌了,也泄露了心里的想法。
好吧。
她担心过,是担心,不是怀疑,他那方面有没有问题。
所以她是善意的。
男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气场也压着她,薄唇落在她耳侧的肌肤,声音格外的低,又带着沙哑与轻佻,“你很想要”
“没有。”许柚拒不承认。
“有什么好不承认的,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我说了没有。”
“女人说没有就是有。”
“我是例外。”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许柚投降,弱弱的,用两人仅能听到的音量问“真的没问题吗”
江尧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随后身体压得更低,害她都无法呼吸了,如此亲密无间的距离,让许柚有些不知所措,然而更不知所措的是
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是有病吗
有没有问题说一声就好了
现在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东西硌着她。
最过分的是,意乱情迷中,江尧抓着她的手,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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