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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一
    郁酒算是明白自己今天的眼皮为什么会跳了。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还真是准。

    本来他好好的弹着琴,是压根没注意到刘恪这个人的。一首曲子弹到一半的时候有人上来搭讪,郁酒余光瞥到一个男人的身影靠上了钢琴,浪荡公子哥儿一样的递名片。

    郁酒理都没理他,专心致志的弹琴,直到一曲结束才抬头忘了过去。

    结果正好对上刘恪兴味盎然的双眼,郁酒一愣,瞬间想起来他就是那天晚上在酒吧骂他的那个王八蛋。

    而刘恪一时还没认出来郁酒呢,自认为帅气潇洒的一挑眉“琴弹的不错,一会儿出去一起喝一杯”

    郁酒不由得有点想笑。

    “不了。”他扯扯嘴角,面无表情的道“我怕你砸杯子。”

    郁酒的这个声音,这幅神态,让刘恪一愣,随后思绪成功的回到那天在贝壳酒吧的夜晚可以说是他人生中狼狈程度能排前三名的夜晚。

    刘恪想起来他是谁了,一瞬间牙根都痒。

    就上次在酒吧的那次冲突,可让他的脚整整疼了一周了。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个郁酒穿了身西装换了个发型,居然一时间让他没认出来。想想自己刚才还要去搭讪刘恪都觉得整个头脸臊的慌。

    他恼羞成怒的在钢琴上拍了一下,在巨大的嗡嗡声中怒骂“你怎么在这儿谁让你进来的”

    “看不出来么”郁酒淡定的继续弹,手指不停,头也不抬的淡淡说道“我在工作。”

    “工作,你特么也配在这儿工作”刘恪冷笑“赶紧给我滚出去。”

    他见到郁酒就恨的牙痒痒,要不是因为现在是在正式场合,早就揍上去报上次的仇了。

    “你让我滚我就滚啊”郁酒无所谓的笑了笑“这儿你家开的啊。”

    还真不是。

    “你少给我嘚瑟。”刘恪骂了句脏话,死死瞪着他“这儿是萧哥家的会所,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待着,简直是碍眼”

    他说着,就找了会所路过的工作人员过来,要他把郁酒撵走。

    工作人员是负责在会所内倒酒的员工,闻言一脸懵逼,他手上还端了一托盘的酒,面对凶神恶煞的刘恪颤巍巍的说“这个,我没有权利把钢琴师撵走”

    “屁的钢琴师”刘恪更气了,眉毛都倒竖了起来“他也配叫钢琴师。”

    他说话的时候手激动的一挥,正巧赶上员工想劝说,结果好死不死的那一托盘的酒都被打翻了高脚杯混合着香槟撒了满地,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天”服务生平白遭殃,直感觉眼前一黑,险些厥过去。

    郁酒这时候才停下弹琴的动作,因为也不会有人听了。他眉眼间划过一丝浅浅的厌恶,只觉得刘恪这样的败类无论在哪儿都是个破坏分子,真够烦人的。

    这时候萧宴他们听到动静才过来。

    几个人还没来得及注意到钢琴前面的郁酒,萧宴就被刘恪气的头顶冒烟,走过去骂“又怎么了你把酒打翻干什么服务生惹到你了”

    “不是服务生。”刘恪冷笑,伸手指向郁酒“是他。”

    其余的人顺着他手指的视线望过去,就看到郁酒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歪着头相当无辜的模样。

    三个人都是一愣,脸上不约而同的闪过很是意外的表情。

    尤其是萧宴,表情直接裂开了自从上次在郁酒那儿吃过憋之后萧宴内心就一直憋着一口气,当下就发难“你怎么在这儿谁让你来的”

    郁酒真觉得这人很蠢,他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

    要放在平时他压根懒得跟萧宴掰扯,但现在在这么多人的正式场合他像个孩子一样胡闹不愧是被宠坏的公举性格。

    眼见着有越来越多的穿着西装革履的人凑过来,郁酒只得忍耐下来,平静的说“来工作。”

    说罢,就当没看见这几个人似的转头继续弹琴说实话刚刚看到汪星泉他是有些惊讶的,但现在显然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呵,明明知道这儿是我家的会所,还来这儿弹琴。”萧宴抱肩,不客气的冷笑“你不是故意的是什么我特么真奇了怪了,你上次不还活像贞洁烈夫似的宁死不屈么怎么现在又贴过来了”

    他就说吧,郁酒就是在玩欲擒故纵。确信了这一点的萧宴长长的扬眉吐气了一番,不知道为什么还觉得有些爽。

    郁酒对于萧宴的自恋无话可说,只觉得自己冤枉死了。

    他要是知道这劳什子酒庄会所是萧宴家的,倒贴他钱他也不会过来好么真是时辰水逆倒霉催的了。

    郁酒也弹不下去了,闻言琴声直接戛然而止,他站起来冷漠的扫了萧宴一眼“那行,我不弹了。”

    这工资他也不打算要了。

    “站住,谁允许你走人了”萧宴见到郁酒这么不识抬举,当下心里怒极“你是我们这儿员工,走了我们找谁弹琴去”

    他蛮不讲理的说完就要上前几步拦着郁酒找麻烦,然而刚动手就被拉住萧宴有些意外的回头,更意外的是发现拉住他的人居然是汪星泉。

    萧宴一愣“泉哥。”

    “别跟这儿丢人。”汪星泉神色漠然,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扫了圈旁边“这儿是你爸组织的酒会。”

    而现在,不少商圈的人已经过来围观了。

    萧宴要继续找郁酒的麻烦,那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萧家丢人。

    刚刚热血上头的情绪犹如被浇了一盆子凉水,萧宴瞬间清醒了不少,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汪星泉。

    “知道了。”他呐呐的说“泉哥,多亏你提醒我。”

    汪星泉无所谓的笑笑,松开了萧宴的手臂。黑眸抬起有意无意的掠过郁酒,后者正坐在钢琴凳上看向这边,神色不耐烦又玩味,唯独没有那种四面楚歌的感觉。

    也是奇怪,他一个学生面对这种场面也不慌。汪星泉一直觉得郁酒身上给他一种很成熟的感觉,至于具体是因为什么,他还有点说不上来。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啊”旁边一头雾水的赵梓蓝,忍不住凑过去跟汪星泉八卦“怎么小酒跟这儿弹琴啊老萧看着好像快要气死了似的。”

    汪星泉只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我告诉你,你就在这儿给我弹琴。”萧宴低调了许多,但并不打算放过郁酒,他依旧站在台子下面仰头看着钢琴边上的少年。一种解气的感觉在心头飘过,萧宴不自觉的就十分想羞辱郁酒,想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染上无地自容的神色。

    “你今天不是我们家的员工么那就得听我的,我让你弹什么你就得弹。”萧宴双手抱肩,戏谑的瞥了一眼旁边同样蠢蠢欲动的刘恪,轻蔑的道“点歌,让我们大钢琴师给弹弹。”

    在任何场所给钢琴师点歌弹奏,都是一种相当侮辱人的行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萧宴在刻意的侮辱这位钢琴师,包括萧家的人。

    酒会现在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场闹剧,但凭借萧宴这飞扬跋扈的地位没人敢上前阻拦。

    “好啊。”郁酒也平静了下来,他好整以暇的看着萧宴,笑眯眯的弯了弯眼睛“那你该不会不知道,问钢琴师点曲是要加钱的吧一首五百。”

    假如躲不过,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赚钱才是。

    萧宴一愣,半晌后气笑了。

    “五百”他不客气的嘲讽“那就五百呗,你也就值这个价钱,我还能付不起刘恪,点曲”

    “好嘞。”刘恪跟着一唱一和,摩拳擦掌道“那就来首悲怆吧,特别符合我现在的心境看到膈应的人无非就是这种感觉吧。”

    他话中的恶意满满,让汪星泉和赵梓蓝都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郁酒倒是不在乎,毫不犹豫的就弹了起来。

    过程中汪星泉偷偷叫了个服务生,让他去把萧中宇找过来一首曲子的时间不长,但足够让萧宴老爹知道这场闹剧了。

    萧中宇在远处,听到服务生的话知道萧宴又惹事了,连忙着急忙慌的走过来,看到这里一地鸡毛的场景就来气。

    “行啊。”而萧宴还在继续为难着台上的郁酒,见他平静的弹奏完一首,就冷笑着又提出要求“拉德斯基进行曲。”

    萧中宇并不关心这前因后果到底怎么样,就是不想让萧宴继续丢人现眼,他走过去伸手拍上萧宴后脑勺,力道不轻不重。

    “干什么呢”然而声音却很重,萧中宇有些微怒的瞪着萧宴“你在这儿为难钢琴师干什么赶紧给我走”

    “我才不要。”萧宴一点也不怕他这老爹,此时火气上了头,就想让郁酒服软。他双手抱肩,不依不饶的看着郁酒“弹啊,怎么不动弹了你不是很想要这五百块钱么”

    他就要郁酒知道什么叫钱难挣屎难吃的道理,所以他刻意的选了一首四手联弹才能完成的曲目为难郁酒,偏要他自己弹。

    郁酒短暂的抿了下唇,觉得自己今天大概要丢人了四手联弹的曲子,一个人弹是弹不出来原曲震撼的效果的。

    如果非要弹,也只能是献丑而已。

    “够了吧。”汪星泉见萧中宇治不了萧宴,没有继续制止的态度就忍不住皱眉开了口“这得是两个人才能弹的曲子。”

    “我知道啊。”萧宴却应的理直气壮,甚至还笑了笑“我就是故意的,看他能不能弹出来,如果弹的难听可是得倒找我钱呢。”

    他故意说的很大声,让台上的郁酒也能听到。

    汪星泉注意到了郁酒一瞬间被他气的白了脸,修长的手指攥了攥,几乎就有种绷不住的错觉他鲜少见到这成熟的男生有这么大情绪波动的时候。

    上次见到,还是在烧烤店遇到他二姑。

    那个时候,郁酒义无反顾的挡在他面前,没有缘由,飞快的速度全凭本心,是真心实意护着他的。

    而他们明明不算熟,自己还是他讨厌的萧宴的朋友。

    那自己为什么不能反过来也护着他一次权当报答人情也好。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汪星泉就感觉几年没碰琴的修长手指都有些发痒。

    “他弹坏了找你钱,弹好了两人份的呢”在一片尴尬的氛围中,汪星泉忽然笑了,开口问萧宴“是不是该给一千块”

    萧宴一愣“什么”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里,汪星泉把身上的外套脱掉扔给一旁的赵梓蓝,自己只穿着衬衫黑裤上了台。

    郁酒眼看着身材修长的少年逆着光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莫名有种窒息的感觉直到汪星泉在他身边坐下。

    长度够的钢琴椅,坐两个人绰绰有余。

    “你”郁酒回神,有些无措的飞速问“你上来干什么来了”

    “拉德斯基进行曲。”汪星泉瞄了他一眼“自己能弹么”

    “”

    “别发傻。”汪星泉说了句,指尖就触上琴键,优美的音符传出来的时候他清冽的声音敲在郁酒心头“一起弹。”

    四手联弹,可不得两个人么。

    汪星泉居然帮他一起弹当着萧宴的面

    郁酒第一次有种懵逼的感觉,但是看到台下萧宴和刘恪脸色气到发青发绿的脸色,不自觉的就有点爽。

    手指比大脑更快的回过神,等郁酒彻底察觉到这是一次能让人天灵盖爽飞的极致反击时,一曲四手联弹的拉德斯基进行曲已经接近尾声了。

    自己明明是和汪星泉第一次合作,在此之前甚至不知道彼此会弹钢琴,但触到琴键的时候仿佛就成了天作之合第一次犹如合作了几十次一样。

    到融会贯通的完美合作似乎只需要半首曲子的时间,前半首还在试探,后半首就已经如鱼得水。

    最后一个琴音收尾,两个人甚至都有点意犹未尽。

    “好”在场诸位都被这突兀的,闹剧似的场面吸引了视线,可谁都没能想到会收获一场听觉盛宴。

    一曲结束,赵梓蓝率先带头喝起了彩,不住拍手吆喝着“泉哥,小酒,可以啊你俩弹的妙啊”

    一个妙啊说的抑扬顿挫的,听起来像是故意在气旁边的萧宴和刘恪,郁酒绷不住笑出了声。

    萧宴脸色难看的发白,抿唇不说话,一双眼睛只沉沉盯着汪星泉犹在钢琴上的手指。

    “行了行了,都是孩子瞎胡闹。”萧中宇趁着这个空当忙挥手让周围围观的诸位都散了,眼神示意工作人员解决这边的鸡零狗碎,他脚步匆匆的继续回去谈生意。

    “泉哥,你”萧宴此时已经不关心能不能为难到郁酒这件事情了,他满眼都是刚刚汪星泉和郁酒两个人四手联弹的画面同样的脊背笔直,光从背影看竟然有一种契合的感觉,这让萧宴脑子里嗡的一声,忽然极度烦躁。

    最绝的是,他竟然搞不清这两个人哪个更让他烦躁。

    萧宴快气死了,看着汪星泉欲言又止,半晌才苦笑着问“你怎么突然弹琴了”

    他记得几年前出了那件事之后,汪星泉就没有在碰过琴键。

    可现在怎么又弹了难不成还能是因为郁酒

    “因为你故意点了一首两个人才能弹的曲子。”汪星泉笑笑,走下来拍了拍萧宴的肩,一向平静的眉目照例是淡的看不出来情绪“萧宴,做人留一线。”

    “另外,别忘了这曲子,收两个人的价钱。”

    他淡定的说完,在萧宴难看的脸色中非常从容的一笑。

    萧宴心中咯噔一声,有些不情不愿的抿了唇,多少有些后悔他知道汪星泉十分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情,但自己今天却没忍住在他前面表露出来这份劣根性

    “我还有事。”汪星泉说完低头看了眼手表,对着萧宴轻轻一点头“你在这儿好好谈事儿,我先走。”

    说完就走,都不给萧宴反应时间。

    赵梓蓝看汪星泉走了也不太愿意自己在这无聊的酒会呆着,忙不迭的跟了上去“我也走我也走等会儿”

    萧宴面色不虞的看着这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消失,才想起来钢琴旁边的郁酒。

    结果回头一看,钢琴边上早就空空如也了郁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一丝声响都没有。

    “汪星泉。”

    和赵梓蓝一起同会所里走出来,眉目刚刚触见天光,汪星泉就听到有人在叫他是郁酒的声音,他听的出来。

    脚步一顿,他侧头看向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下那身西装跑出来的少年坐在长椅上,微微歪头笑着看他。

    跑出来的速度比他们还要快呢。

    “酒神你怎么在老萧家的会所弹琴啊”赵梓蓝看到郁酒就眼前一亮的凑上去攀谈,这货佩服郁酒的游戏能力,见到就以酒神尊称,一开始给郁酒叫的还不好意思的不过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兼职。”郁酒笑了笑“应聘的时候不知道是他家的。”

    “咦为什么你不是蛮喜欢老萧的么”赵梓蓝大大咧咧的说,还不屑的哼了一声“不过他也是真烦人,当面就给你难堪,那脾气横的跟牛似的。”

    “我不喜欢他。”郁酒皱眉,认真的回答了赵梓蓝前半句话,然后就自动避开和萧宴有关的任何问题,侧头看向汪星泉“今天谢谢你了。”

    汪星泉只是笑笑,没说话。

    “人事那边多给我卡里打了一千五,里面有你五百。”郁酒一挑眉,迟疑的问“是直接给你还是”

    “不用了。”汪星泉直接回答,顿了一下又说“请我们吃饭吧。”

    要是干脆的直接不要,他怕郁酒会多想。

    “嗯。”这个提议正中郁酒的下怀,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好啊,想吃什么”

    赵梓蓝率先抢着回答“烧烤”

    郁酒和汪星泉都不约而同的想起来上次那次未吃上的烧烤。

    “行啊。”郁酒轻咳一声答应了下来,又小气兮兮的说“不过只有五百块经费哦。”

    他现在在攒钱阶段,可是必须铁公鸡一点的。

    于是就拿着汪星泉的工资请客。

    所谓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三个人又去了上次汪星泉和郁酒去了没吃上那家的烤肉店。

    这次比较顺利,难得赶上没人排队,三人去了就有位置。

    都不算太饿,常规的要了些东西,又要了一打啤酒男人在一起吃饭,主要还是喝酒。

    几瓶酒下肚,汪星泉有些疑惑的看着郁酒“你不是刚刚成年”

    “嗯”郁酒咬着烤串,被他突兀的发问弄的一愣“怎么了”

    “那你”汪星泉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酒量怎么这么好”

    喝了两瓶酒,脸色不红不白跟没事人似的,虽然两瓶啤酒不多,但对于郁酒一个刚成年的学生来说他接受度未免也太快了。

    况且不光是酒量,郁酒喝酒的神态动作,流畅度,都恍若一个总在酒局混迹的人一般。

    汪星泉在酒吧工作了一段时间,对于能不能喝酒的人扫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所以此时才会有些疑惑的问他。

    郁酒拿着烤串的手不易察觉的一僵,片刻后没事人一般的解释“虽然是刚成年,但又不是第一次喝酒了。”

    他也明白在汪星泉面前装不会喝酒容易弄巧成拙,还不如顺势承认自己年少轻狂得了。

    “我去,你们俩弹琴的视频不知道被谁发到抖音上了”一旁的上网达人赵梓蓝一直在刷手机,突然的惊呼吸引了其余两人的视线,只见赵梓蓝兴致勃勃的拿着手机怼到两人面前“快看”

    屏幕上的视频是台下左下方拍摄的视角,视频里郁酒和汪星泉并排坐着,只露了小半张侧脸,悠扬激烈的琴声传了出来,犹如越来越密集的雨点敲打人心评论区都已经快要爆炸了。

    “你们俩好火啊。”赵梓蓝在一旁适时的感慨了一句“这点赞,都快破百万了,才发上去几个小时啊帅哥就是这么有市场,但这视频你俩也没露全脸网友是怎么看出来帅的哈哈哈哈哈居然还有说你俩真是配一脸的。”

    伴随着赵梓蓝没心没肺的猖狂笑声,在座的其余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郁酒放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觉的一蜷,下意识的侧头看向汪星泉。

    后者抿了抿唇,曲起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轻声呵斥了一句赵梓蓝“瞎说什么呢”

    然后汪星泉顿了一下,又补充“给我看看。”

    窒息。

    眼看着汪星泉那修长的手指接过手机,一脸认真的欣赏着他们挺配之类的评论,郁酒就觉得脸上臊的慌。

    “那个,”他慌不择乱的转移话题“我下周要跟你请三天假。”

    一瞬间两个人同时开口发问

    汪星泉“请假干什么去”

    赵梓蓝“你为什么要跟泉哥请假”

    郁酒沉默片刻,硬着头皮回答“我过几天有事情要去一趟外地,就去三天,抱歉,那三天没法帮你看着濯濯了。”

    “没事。”汪星泉短暂的愣了一下,回过神后慢慢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不是,怎么回事啊”赵梓蓝懵了,呆呆的看着他们“难道你们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么小酒连濯濯都认识了”

    他和汪星泉认识十几年了,可是了解这货的性子的不是特别亲密的朋友,汪星泉是不会让人接触汪熠濯的,可是郁酒怎么认识汪熠濯

    “这事儿说来很巧。”汪星泉笑笑,终于满足了赵梓蓝的好奇心同他解释“我在网上给汪熠濯找看护,恰巧郁酒过来应聘了。”

    赵梓蓝惊愕“这么巧”

    “是啊。”郁酒极力让自己忽视赵梓蓝那句你们不可告人的关系的粗鄙之语,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就是这么巧。”

    。

    赵梓蓝是开车来的没喝酒,饭后先后把汪星泉和郁酒送回了家。

    由于这个时间大概率学校老师要把汪熠濯送回来,所以赵梓蓝先送的汪星泉,一路飞奔的。

    等回头送郁酒回家的时候,他就慢悠悠的不紧不慢了。

    “酒神,濯濯好看么上次我去泉哥家,他都不理我。”路上赵梓蓝一直跟他唠嗑,说到汪熠濯时很是有些郁闷的皱了皱鼻子“小孩可高冷了。”

    郁酒想起昨天汪熠濯在汪星泉脸上画的杰作,微微笑了笑“挺好的。”

    “挺好靠,我嫉妒了。”赵梓蓝有些微酸的撇了撇嘴,半晌后想起来什么,有些好奇的歪头问郁酒“对了,你和萧宴你俩怎么回事啊你真不喜欢他了”

    “真的。”郁酒一愣,想也不想的点头“不喜欢了。”

    天知道他压根从未喜欢过。

    “怎么这么突然,你不是追了他挺长时间的么”赵梓蓝有些不明不白的喃喃问,又恍然大悟“你现在才发现他是个混蛋么”

    “”郁酒忍俊不禁“你们不是朋友么”

    “是朋友也不耽误我觉得他混蛋啊。”赵梓蓝耸了耸肩,理直气壮的说“我和泉哥还有萧家两兄弟打小就住一个大院的,那哥俩儿从小就飞扬跋扈的,被惯坏了爱仗势欺人。”

    “不过有什么办法呢从小玩到大的,还是兄弟,就是萧宴他们现在其实和刘恪他们走的比较近,啧啧。”赵梓蓝摇了摇头,有些不屑的轻哼一声“这人我也看不太上,瞧他那德行。”

    郁酒还是第一次听说汪星泉也是和赵梓蓝萧宴打小就认识的,登时有些意外可仔细想了想又不意外,如果不是发小,以汪星泉那性格大概率和萧宴玩不到一起去。

    只是他们从小是一个大院的,萧宴和赵梓蓝都是非富即贵的二代子弟,汪星泉举手投足也是一股子贵气他们家大概率以前很有钱吧

    那汪星泉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那么一个市侩粗俗的二姑

    这谜团让郁酒不自觉的好奇,下意识的就发问“你们三个都是从小就认识的么”

    “是啊,我们从小学到高中都一起的。”赵梓蓝大概是个汪星泉无脑吹,没等郁酒迂回的问,就不住感慨“泉哥从小到大学习都贼好,日常第一名,他要是哪次考个第二都得成新闻,啧啧。”

    汪星泉张了张唇,一句那他现在怎么需要到处打工几次三番跃在舌尖,最后还是吞了下去。

    毕竟和赵梓蓝还不熟悉,现在问这些,显得好像别有用心似的。

    说着话车就开到了郁酒家小区楼下,郁酒道过谢,临下车前却被赵梓蓝叫住

    “等会儿等会儿。”他忙说着,拿出手机一脸严肃的看着郁酒“来把游戏也就二十分钟”

    这特么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网瘾少年,对游戏是真爱的那种。

    郁酒心想着他都送自己回来了,那玩一把就玩一把吧。

    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早一个小时前就从会所杀到郁酒家里的萧宴登门后找不到人,便一直靠在楼下的车边苦等,脚边堆满了烟头。

    吞云吐雾中他看到了认得赵梓蓝的车,也猜到了他大概率是送郁酒回来的,便打起了精神准备发难。

    岂料郁酒一直没下车。

    就这么二十多分钟,萧宴眼睛盯着车窗的防窥屏玻璃,眼神越来越沉。

    直到郁酒终于下了车,目送赵梓蓝的车开走后转身走回,萧宴清晰的看到了他嘴唇红红肿肿的,就连眼角都有点泛红的水润。

    整个人面带春色,像是刚刚被人狠狠的亲了一通的模样。

    仿佛本来就埋下火苗的焦灼心脏此刻被到了一桶油一样,蹭的一声烧起来,萧宴内心暴戾的情绪达到了顶点。

    三两步走过去,萧宴脸色黑沉沉的挡在了郁酒的面前。

    郁酒刚刚被赵梓蓝给的一袋无骨凤爪辣的都快哭了,正低头嘶嘶哈哈的倒吸凉气,眼前就压下一片黑影。

    略有些诧异的一抬头,就看到萧宴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眼神。

    郁酒顷刻间便皱起眉,语气不善“你来干嘛”

    每次见到萧宴就注定没什么好事发生,郁酒现在看到他就觉得打心眼里膈应。

    “呵。”萧宴倒不至于到现在还看不出来郁酒是真的讨厌自己,可那种不加掩饰的下意识的厌恶让他这种天之骄子受挫极了。极端的烦躁和觉得被背叛的愤怒,让萧宴阴戾到了极致,修长的手指几乎是愤恨的掐起郁酒的下巴“你长本事了,居然敢特么勾搭我朋友”

    郁酒皱眉,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他使劲儿挣脱开萧宴的手向后退了两步“你有病吧”

    “你怎么敢”萧宴气的手指都在抖“怪不得你现在敢理直气壮的跟我叫板怎么转移目标到赵梓蓝身上了”

    他这副快要被气死的样子让郁酒挑了挑眉,忽然很开心甚至可以忽略下巴上疼痛的开心。

    自己这段时间蓄意勾搭赵梓蓝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类似于今天这一幕么萧宴越生气越好,干脆气死那就更好了。

    “是又怎么样”郁酒耸了耸肩,语气有些恶劣“你管的着么”

    艹,萧宴瞳孔一缩,气的直接一拳打在了大树上。伴随着树叶窸窸窣窣的掉落,他眼神阴郁的几乎要滴水“你以为赵梓蓝能看得上你别特么去自取其辱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生气个什么劲儿”郁酒笑了笑,故意气他“他看不上我怎么你现在看上我了”

    郁酒这话说出来实际上就是故意气萧宴,埋汰他的。

    结果出乎意料的,后者表情相当难看,却没有反驳。

    郁酒一愣,心里突兀的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感觉渐渐涌向心头,他谨慎的看着萧宴。

    “如果我说是呢”萧宴抬头,像是认输一般的咬牙切齿“你就能不玩欲擒故纵,跟我了么”

    郁酒觉得事情仿佛已经渐渐脱离他预设的轨道了,他忍不住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宴不是一个目中无人眼高于顶的渣攻么怎么现在能说出这番话来

    难不成原本的贱受不贱了就让他这么意难平甚至忍不住主动过来犯贱

    “我特么不想干什么我就想你回到以前那样,别跟我作了”萧宴却好像突然爆发了一样,仗着大下午周围无人,他声音贼高,还带着一丝委屈和怜悯似的对着郁酒大喊大叫“我都打算开始接受你了你放弃我,有你这样半途而废的么”

    郁酒算是明白了,这萧宴,还真就打算犯贱了。

    他一瞬间的错愕之后便有些哭笑不得,还隐隐觉得有些爽。

    这样的剧情多好玩啊,如果能把渣攻变成舔狗,那就更好玩了。

    只是郁酒有点不明白萧宴突然对他执着个什么劲儿原来原主角对他百般柔顺的时候这人看不上,现在反倒过来倒贴,难不成真是个天生受虐狂

    但郁酒更有觉得更有可能的是,萧宴怕他真的和赵梓蓝有什么牵扯。

    毕竟那才是他心目中真正的白月光,为此,萧宴不惜亲身上阵来转移他对赵梓蓝的兴趣。

    双肩抱起,郁酒笑吟吟的问“你是说你喜欢我”

    萧宴全身僵硬,半晌后不情不愿的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勉为其难的默认。

    “你喜欢我以前那个样子”郁酒琢磨着,声音不急不缓的“什么样子一心一意倒贴你的样子还是眼里只有你的样子有一手好厨艺,天天给你送饭的我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那种被人捧在手心里高高在上,我匍匐在你脚底下仰望你的感觉”

    一阵沉默。

    郁酒的眼神和话让萧宴语塞,甚至于不自觉的心虚。他几次三番的张了张口要反驳,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说白了,你喜欢那样的我而已。”郁酒摊了摊手,非常遗憾又做作的叹了口气“但我已经不是那样的人了。”

    “这有什么。”萧宴半晌后回过神,理直气壮的说“你再变回从前那个样子不就得了,我们不照样还能好好的”

    谁特么愿意跟你好好的

    “萧宴,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已经不喜欢你了。”郁酒冷笑“你喜欢舔狗,就再去找一个,别特么过来犯贱。”

    “你说什么呢”犯贱这种侮辱性的词汇让萧宴一下子炸毛了,他双目赤红“你就不见勾搭完老子去勾搭老子朋友你休想我都说我有点喜欢你了,你还不知足是想要干什么”

    “你不配说喜欢两个字。”郁酒冷冷的嗤,毫不留情的说出萧宴内心所思所想“就是看到别人优秀后的意难平而已,现在我变了,你觉得我这个人有存在感新鲜。我要是不变,一直像以前那个样子,你照样不当回事。”

    “像你这种人,凭什么说喜欢别侮辱这两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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