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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护
    郁酒紧抓着门把手,眼底的神色阴翳。

    他木讷的听着萧宴在里面忙不迭的辩解

    “泉哥,我真说的是实话啊,我特么我真的没让陈毅他们去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儿不信我这就把他叫过来,当着你的面你问问他”

    “陈毅现在不在你手下做事了么”

    “在是在,但是但是我真的没让他干那些损事儿啊艹了,我特么冤枉死了”

    萧宴越说越气,还生怕被汪星泉误会了,干脆直接拿手机给刘毅打电话问了。

    郁酒在门口隔着一层门板,能清晰的听到里面的说话声,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

    听萧宴这口气都把这事儿说成丧尽天良了,看来这事儿还真有可能不是他干的。

    但不是他,却是他的手下能是谁呢

    郁酒指尖无意识的在门把手上轻点,脑中闪过一丝飞快的念头。

    “艹你特么说什么”而这个时候,屋里的萧宴也不敢置信的嚷嚷起来,几乎暴跳如雷“你说陈毅是和刘恪狼狈为奸收了他的钱去办事儿的你没搞错吧”

    这事儿对于萧宴来说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了他自以为很要好的哥们儿和随身保镖,居然背着他合计这些事儿这让萧宴怎么能忍

    然而在事实面前,萧宴不接受也没用。

    接电话的并不是陈毅,而是警局的记录员陈毅现在正在警局里拘留,手机都被扣下了。见到有人打电话来询问,恰巧记录员还正不忙,才有耐心跟他说一下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

    原来是昨天郁酒报了警,几个找事儿的小流氓被抓进来,稍微上了点手段审一下,他们就都把后面的人交代出来了。

    陈毅充其量算是萧宴的一个保镖,并不是什么贴身的人,也不是什么硬骨头,当然不会帮刘恪藏着掖着。为了不在局子里被拘留,他痛痛快快的就把前因后果都交代出来了。

    记录员听着萧宴在电话对面不可接受的怒吼,眉头一皱,果断挂了电话

    啧,主动告知还被喊了一顿,早知道他就不该多事。

    萧宴怔怔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嘟嘟声响,脸上的表情都是惊愕且迷茫的。

    靠在床头的汪星泉一向是窥一斑而知全豹,听到萧宴刚刚对着电话吼那几句三言两语,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眉头微皱“是刘恪”

    因为刘恪是萧宴朋友的原因,汪星泉也偶然见过几次。

    只是他觉得那人从面相上看来就戾气重,不大喜欢,因此也没怎么接触过。

    不过汪星泉倒是记得那次在酒吧和酒会刘恪对郁酒的刁难,和两个人之间的冲突。

    真是一个十足十的纨绔子弟,看来是想着法子的过来报复。

    就是汪星泉没想到刘恪居然会借着萧宴的手来个移花接木,主意很正,但不怕萧宴跟他发火

    毕竟这位也是一个暴脾气。

    “操他妈的居然是刘恪那混蛋”而萧宴已经忍无可忍的骂起来了,他强忍着摔手机的冲动,看着汪星泉委委屈屈的说“泉哥,你这回信了吧压根不是我是刘恪那逼居然他妈的用我的人打人这不是要陷害老子么”

    看来也没蠢到一定的地步,汪星泉忍不住有点想笑,嗯了一声。

    只是门外的郁酒听了却有点笑不出来,握着门把手的手指越来越紧,青筋都有些突兀的暴起。

    其实无论这幕后派人的人是萧宴还是刘恪,有一点总不会变的。

    那些小混混是来教训他的。

    而汪星泉,是被自己连累才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刘恪,刘恪。

    郁酒心中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牙关紧咬,下颌线都微微绷紧,他眼底闪过一丝几乎有些锐利的冷色。

    郁酒不禁想起他所在的这本游戏契约里一些原著情节。

    书中,作者对于这个刘恪着墨还是比较多的就像完成一本里需要有必要的配角和工具人一样,刘恪在原著中,就是一个渣攻也就是萧宴旁边的工具人。

    他扮演萧宴旁边的狐朋狗友,负责给萧宴出谋划策,甚至还和他一起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但配角就是配角,没有主角光环的刘恪,在郁酒大三那年公司曾经犯过事儿,有一次危机最后是萧宴出面帮忙解决的。

    至于犯的什么事儿作者并没有详细描写,这个情节更多的只是为了展示萧宴的主角光环,和为了彰显他对于哥们儿的两肋插刀而已。

    刘恪,只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

    只是郁酒讨厌他。

    哪怕是个工具人,他真的解除了也是发自肺腑的讨厌上了,对于他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不想报复刘恪那是不可能的。

    “大三”郁酒心中默念着,几乎从这一刻开始,他决定关注刘恪家中那个名为增奇公司的动态。

    他倒要看看,大三那年刘恪家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况且,现在与书中走向不同,如今发生了这么一个意外事故,萧宴心中和刘恪必生间隙。

    那到时候,萧宴还会出手帮刘恪解决麻烦么

    或许要更加挑拨离间才行。

    郁酒左思右想着,唇角一直挂着一丝浅浅的冷笑直到他靠在拐角的墙上,听到了萧宴离开的声音。

    男人一路骂骂咧咧的走了,显然是要去找刘恪,他的好兄弟去算账。

    郁酒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暴戾的心情,转身回了病房。

    因为在外面等的时间有些久的缘故,饭盒里的菜已经不是刚刚从食堂打好奔跑回来的滚烫了,温温热热的。

    郁酒低眉顺眼的给汪星泉把饭盒里的夹层拿出来。

    汪星泉并不介意饭菜的冷热程度,只是看着满脸写着不开心三个大字的郁酒,沉吟了下问“你是不是知道萧宴刚刚过来了”

    郁酒一僵,闷闷的嗯了声。

    汪星泉皱眉,看着无事可干又拿了个苹果削的郁酒,干脆了当的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握住他的手腕“你在不开心什么”

    僵持片刻,郁酒无声的叹了口气,双眼直视汪星泉漆黑的眸子“我觉得我应该跟你道个歉。”

    “”

    “都是因为我”

    “打住。”汪星泉一听就知道郁酒要说什么,忙不迭的一挥手制止他,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别说这些。”

    “不,要道歉。”郁酒一板一眼的“刘恪要报复的是我,你和赵梓蓝是无妄之灾。”

    汪星泉皱眉,淡淡的说“我们是朋友么”

    郁酒一愣“什么”

    “是朋友就不用说这些。”汪星泉嗤笑一声,长眉轻挑,眼神像是利剑一样直插郁酒的心脏“这对你不是无妄之灾么”

    郁酒心脏登时像被人抓了一把一样。

    “亏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前卫的编剧。”汪星泉举起那只完好无缺的手,灵巧的弹了下郁酒的脑门“这年头,什么电视剧都不实行弄受害者有罪论了。”

    他弹脑门弹的并不重,可郁酒却觉得鼻头有些酸。

    他连忙吸了吸鼻子,把这莫名其妙的懦弱憋回去。

    按照正常的年龄来说他可是一个快要三十岁的男人了,不兴这么丢人的。

    “其实我也有很多仇家。”汪星泉贴心的装作没看见郁酒微微粉红的眼眶,似笑非笑的说起了别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是说真的还是在编故事,微微侧头,完全陷入了回忆的模样

    “之前也有一次和你差不多的状况,唔,那个时候我跟老赵一起上高中。”

    “大概是高三的时候吧,有人追着砍我,我肩膀上被砍了一刀,老赵也被我连累的软组织挫伤了。”

    “我俩都住院了,他没埋怨我你觉得我会埋怨你么”

    这用着玩笑话的口气说着惊心动魄的事情,郁酒听的眼睛都忍不住瞪大了,喃喃的问“为什么会有人砍你”

    这还是法治社会么高三那个时候汪星泉还没成年呢吧到底是什么人那么没有人性

    郁酒光是听着,都觉得义愤填膺极了

    同时也有点理解了为什么汪星泉和赵梓蓝关系这么铁,他能看的出来汪星泉外表温柔斯文,实际上是个防备心相当重的人。

    原来赵梓蓝跟他关系这么好原来并不仅仅是因为发小,更是因为生死之交。

    要不然怎么同样是发小的萧宴,汪星泉态度一般呢。

    汪星泉听了郁酒的问题没回答,只是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仿佛那是什么不重要的事情。

    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事情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了。

    但他却听到郁酒轻声问了句“你这么会打架是因为以前经常打架的原因么”

    只有挨过揍的孩子,才会对危险的认知程度对别人更加灵敏吧

    汪星泉一怔,微微动容。

    半晌后他才轻声回答“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曾经那些焦躁,绝望,让人觉得喘不过来气的暗无天日般的生活

    时过境迁的想想,不过是尔尔而已。

    下午的时候,后知后觉的得到汪星泉住院了的消息,萧迟也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

    和他哥萧宴几乎如出一辙,这俩人到了病房门口都踉跄了一下子,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还不耽误萧迟看到郁酒时愣了一秒。

    “郁酒你不是。”萧迟懵逼了,左右看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扑到汪星泉的床前“泉哥你怎么受伤了呢这都马上要过年了那个龟孙子干的事儿啊太特么”

    “干什么呢医院要保持安静”

    话没说完,就被应声过来的小护士给呵斥住了。

    医院里是着急忙慌的地方,医生护士脚下恨不能踩着风火轮一样的忙,小护士语气并不好。

    萧迟是什么暴脾气,岂能受的了这种教训,当下就要不服气的站起来怼回去

    “坐下。”

    结果被汪星泉淡淡的一句给制止住了。

    “泉哥。”萧迟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声音闷闷的“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怎么。”汪星泉无意让太多人知道这么一个大不了的伤口内幕,咬着苹果漫不经心的敷衍他“晚上走夜路,遇到几个抢钱的小流氓。”

    这个理由稀松平常,找不到什么错处。

    忽悠忽悠萧迟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倒是足够了。

    “那报警了么”萧迟义愤填膺,十分心疼的看着汪星泉“可不能让那几个王八蛋就这么跑了,什么玩意儿啊”

    他含情脉脉的眼神让汪星泉别过头去,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报了。”

    对于警局调查那方面萧迟自然是不明不白,他也不打算问。

    男神受伤于他就是天大的打击了,萧迟长吁短叹的嘘寒问暖着,温柔体贴的几乎不像平时那个五谷不勤的货

    给旁边的郁酒看到那叫一个别扭。

    他想了想,面无表情的提醒“探视时间过了。”

    “”萧迟一愣“这还有规定时间”

    “有啊。”郁酒眨了眨眼,一本正经的说“每个人半个小时。”

    萧迟出离愤怒了“那你怎么能在这里呆着”

    “我当然可以。”郁酒唇角微翘“我是看护。”

    其实他没还没问汪星泉的意见呢,但郁酒觉得没必要问他肯定是要在医院当这个看护的。

    他把汪星泉害的这么惨,要是丢下不管,那自己成什么人了

    而萧迟却觉得十分不可接受,少年脸都气红了,转头怒气冲冲的看着汪星泉“泉哥,他凭啥当你看护啊,我当行不行”

    敢情看护还成好活计了

    汪星泉简直头疼,他无奈的轻笑一声“小迟,别闹了,你赶紧回家吧。”

    他顺道接过了郁酒刚刚递给自己的台阶,一本正经道“的确有规定的探视时间的。”

    萧迟直感觉自己里外受气来这么一趟,男神为什么受伤没搞懂,郁酒为什么在这儿没搞懂,最后还竞争不上看护被撵走了。

    他简直玻璃心碎心态崩,像个嘤嘤怪一样的一跺脚就走了。

    平时如此爷们儿的一个萧迟,在暗恋的男神面前也忍不住孩子气的娇羞。

    郁酒看着他不服不忿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转头看着汪星泉,后者修长的手指正揉着太阳穴,清隽的眉头微蹙,好似十分头疼的模样。

    这副模样让郁酒觉得汪星泉其实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只是他不说而已。

    郁酒心下微微一动,忍不住问“你知不知道萧迟他喜欢你啊”

    在这个书中同姓可婚的背景里,男男恋稀松平常。

    放在以往郁酒是不好意思问这种问题的,但现在都被周围环境感染的无所谓了,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这也不能怪他把萧迟的秘密问出来不厚道,实在是萧迟那藏不住事儿的表现过于明显。

    几乎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汪星泉很明显的顿了一下,片刻后又若无其事的笑了,他抬眼看向郁酒“你也知道啊。”

    这个轻松的反问反而让郁酒愣住了。

    “唔,可能是有点吧。”汪星泉似乎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所以我一直有点躲着他,萧迟那孩子太年轻。”

    “如果他不年轻呢”郁酒忍不住问“你就会考虑他了么”

    “不会。”汪星泉毫不犹豫的摇了下头“他就一小孩,我把他当弟弟。”

    “小时候我们在一个大院里住,可能有点太依赖我了。”

    郁酒沉默半晌,微长的指甲盖不自觉的抠着掌心,把自己的语气包装成八卦的模样“萧迟为什么会喜欢你”

    “可能是因为崇拜我吧”汪星泉先是很不要脸的说了一句,又无奈的笑

    “小的时候他哥不着四六,他上小学的时候和我在初中一条路,我就总带着他一起去。”

    “后来有点别的事,总之萧迟心眼不坏,就是被惯坏了,他欺负过你么”

    这让郁酒怎么回答萧迟肯定是欺负不着他,但是原主角应该没少被他欺负吧

    最后郁酒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他抬头看了眼汪星泉,后者靠在病床床头,脸色苍白,漆黑的眉目像是墨一样分明是病歪歪的虚弱样子,甚至下巴上都有短短的胡茬冒出来,本应该是十分狼狈的。

    但汪星泉偏生那张脸,那双眼睛星光流转的。

    怎么看都有一种蓝颜祸水的蛊人模样。

    在这么一张脸上,好像那些黑眼圈,胡茬,都成了星星点点的装饰点缀,一点也不显憔悴粗陋。

    只是郁酒觉得他在这儿看护,似乎不好什么都不干,不自觉的就像给自己找点活干。

    “汪星泉。”郁酒转了转眼珠,跃跃欲试的说“我帮你刮胡子吧,你看你都有胡茬了。”

    “不用了。”汪星泉不明所以的推了下眼镜,随手拿起旁边的手机,用屏幕当镜子照了下,浑不在意的说“不算多。”

    “刮嘛。”郁酒却有点不甘心,他早上的时候回去汪星泉家里给他收拾了一背包的换洗衣物日常用品,此时拿出来刮胡刀出来跃跃欲试

    “我还没给别人刮过胡子呢。”

    肯定会很好玩。

    如果说汪星泉那张脸是艺术家精心雕琢的玉器,雕像,瓷器反正一系列美好形容次,那他线条利落的下巴,就是更加精致的艺术品。

    想要抚摸艺术品,几乎是每个爱美之心的人的本能吧

    郁酒当然也有这种本能,他举着刮胡刀,便充满蠢蠢欲动的盯着汪星泉,就像盯着入虎口的羔羊。

    这话说的,就好像他给别人刮过一样。

    汪星泉想笑,想无情拒绝,但看着郁酒这十几个小时明显的不愉快,和脸上悬挂着的黑眼圈,都因为这个刮胡子提议眼前一亮而一扫而空时,又有点不忍心拒绝了。

    虽然他有点不习惯别人触碰自己,但是罢了罢了,就当哄小孩玩吧。

    汪星泉妥协的一点头“行。”

    作者有话要说泉哥孩子是需要惯着的。

    惯吧惯吧。

    小声逼逼99少爷脾气,越惯越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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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得一首好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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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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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要和总裁谈一场柏拉图恋爱,没想到这位哥腿不行,人却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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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真不行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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